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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據(jù)廢土 第一百八十六節(jié) 浪漫
接下來的幾天里,風(fēng)平浪靜,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
陳興不時打開黑表,在網(wǎng)上搜尋消息,尋找出城的途徑。烏鴉市的出入口只有六個,不難監(jiān)控,所以他必須找到穩(wěn)妥的方式,才能避開黑鷲團(tuán)的眼線,安全離開。
這天晚上,陳興坐在廚房長餐桌的一側(cè),對面坐著三個女的。她們都是蘇沐珠手下的流鶯,最左側(cè)的電著波浪卷發(fā),穿著半透明的絲質(zhì)睡衣,身材偏于肥胖,肚子圓圓的,大伙都叫她“莎莎”。中間的那位高高瘦瘦,臉型修長,顴骨較高,盤著發(fā)髻,插著木釵,上面吊著兩顆小珠子,大伙都叫她“云姐”,最右側(cè)的身材中等,約莫二十六七歲,相貌還行,只是化妝化的有點(diǎn)兒濃,顯得老氣,大伙都叫她“小彤”。
蘇沐珠坐在陳興的右側(cè),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您瞧瞧您瞧瞧,我們店里的三位姑娘,長得多漂亮。如花似玉的,哪一位要是合眼緣,您就帶上去唄”
陳興轉(zhuǎn)頭看了眼坐在左手邊的卡西,說道,“朋友,別客氣,挑一個吧?!?p/>
“我,我……”卡西哭喪著臉,問道,“能不能不挑???”
話音剛落,蘇沐珠的臉就拉了下來,對面的三個流鶯也露出了不快的表情。
“可以?!标惻d拍了拍卡西的肩膀,面無表情地說道,“只要你馬上搬出去,一切都不是問題?!?p/>
“啊!”卡西面露痛苦,哀求道,“我可不可以不搬出去?”
“那就挑啊。”陳興雙手交叉在胸前,然后做了個“請”的手勢。
卡西仰起頭,閉了閉眼睛,最后挑了小彤。上樓的時候,腳步搖晃,仿佛上刑場一般。
“二十金?!碧K沐珠朝陳興伸出兩根白胖的手指。
陳興數(shù)了三十枚金幣,放在桌上,說道,“這二十金是卡西的,另外十金,是我送給兩位美女的?!?p/>
“莎莎,云姐,還不趕快謝謝老板?!薄爸x謝老板。”“老板真帥?!?p/>
“那么……”陳興左右望了眼,問道,“沒我的事了吧?”
“您去忙,去忙。”蘇沐珠甩著小手絹說道。
陳興上了樓,回到書房,倒在沙發(fā)上。剛才蘇沐珠來找他,說這段時間他們把房間都占了,店里的流鶯沒法攬客,有意見了。為了緩和矛盾,陳興必須做她們的生意,否則她們就會鬧事,于是就有了剛才的一幕。
只可惜,三個流鶯的長相都很一般,年紀(jì)也偏大。那個叫云姐的都快四十歲了,莎莎也有三十好幾。陳興沒法接受,只好把這個艱巨的任務(wù)推給卡西。
正想打開黑表查信息,房間的門被敲響了。聲音很輕,就像貓在抓門。
陳興扯下衣袖,起身開門。光線一亮,一張干凈秀氣的臉出現(xiàn)在他眼前。鵝蛋形,戴著的紅色的發(fā)箍,上面有只小巧的七星瓢蟲。在發(fā)箍的收攏下,中等長度的頭發(fā)整齊地垂在肩后,如同瀑布一般。
一身淺色的連衣裙,再配上白襪子和小皮鞋,將少女的可愛、淑女的文靜、學(xué)子的書卷氣集于一身。陳興不由得想起以前老師和校長經(jīng)??洫劦哪穷惾?,簡直就是個三好學(xué)生的模板。
“先生,晚上好。”蘇雪菲頷首行禮,不等陳興開口,又說道,“我媽媽說您最近遇到了一些煩心事,讓我來給您彈會兒曲子,放松一下心情。或許用不了多久,一切都會變好的?!?p/>
“謝謝?!标惻d讓開位置,蘇雪菲走了進(jìn)來。
經(jīng)過身邊時,淡淡的香皂味撲鼻而來,清新怡人。只見她轉(zhuǎn)身拉上門,走到鋼琴旁,扶著裙子坐下來。
悠揚(yáng)的琴聲漸漸響起,白皙的手指如同琴鍵上的精靈,輕巧地躍動著。
看別人彈鋼琴是一種美的享受,特別是好的琴手,動作伴隨著節(jié)奏,如行云流水、筆走龍蛇,又如魚游大海、飛鳥穿林,說不出的流暢優(yōu)雅、瀟灑自如。
一曲結(jié)束后,陳興問她會不會彈“夢中的婚禮”。其實(shí)他是明知故問,因?yàn)樗弦皇谰椭?,蘇雪菲最拿手的就是這首查理德的曲子。
“啊,您也知道?”蘇雪菲似乎有些意外,瞪大了眼睛。
“不要以為我們傭兵都是沒文化的?!标惻d笑著說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蘇雪菲急忙解釋道,“您誤會了,因?yàn)樵跒貘f市的貴族圈子里,知道這首曲子的人也不多,所以我有些意外?!?p/>
“是這樣嗎?”陳興裝著不相信。
“是的,先生?!碧K雪菲雙手互握著,放在腿上,顯得十分乖巧。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么看待傭兵這個職業(yè)的?”陳興目光一閃,問道。
“嗯……”蘇雪菲低下頭,想了想,抬起頭說道,“我覺得,傭兵是這個世界上最浪漫的職業(yè)。”說話的時候,她眼中盈盈閃閃,綻放著奇異的光彩,似乎對傭兵的世界充滿了向往。
“哦?”陳興來了興致,追問道,“為什么?”
“擁抱自由,無拘無束,像風(fēng)一樣的存在。周游世界,闖蕩位面,喝最好的酒,征服最強(qiáng)大的敵人,睡最漂亮的女人。”蘇雪菲認(rèn)真地說道。
“哈哈……”陳興失聲笑道,“那些都是,騙人的。傭兵通常喝的是最廉價的麥酒,也就是釀造工藝較差的啤酒,或是西大陸甘蔗釀造的朗姆酒。前者又苦又澀,后者和酒精差不多。要知道,工業(yè)酒精的原材料之一就是甘蔗。征服最強(qiáng)大的敵人,你可以想象一下,一群螞蟻去戰(zhàn)斗一只大象的畫面??赡茏罱K是贏了,但被踩扁的螞蟻肯定漫山遍野,至于女人……”
陳興頓了頓,收斂笑容,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對絕大多數(shù)傭兵來說,只要是母的就行了?!?p/>
“也包括您嗎?”蘇雪菲眨著眼睛問道,目光里透著幾分狡黠。
“是的,也包括我在內(nèi)?!标惻d回答道,態(tài)度嚴(yán)肅,語氣認(rèn)真,就像在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蘇雪菲抿嘴而笑,說道,“先生,您真是個風(fēng)趣的人?!?p/>
她的笑容,就像一朵微微張開花瓣的白玉蘭,馨香宜人、溫婉甜美,卻又含蓄內(nèi)斂,充滿了矜持和克制。
一時之間,陳興竟有些看呆了。
不得不說,蘇沐珠將她培養(yǎng)成了一位舉止端莊、格調(diào)高雅的貴族小姐。夢幻女神般的優(yōu)等生,卻又有著與之不相等的、極其卑微的出身。對于那些自身條件不足的權(quán)貴們來說,無疑是一塊精致絕倫,又能吃得到嘴里的蛋糕。
像葉陽白柳這樣的,連紅龍公國的王子都求之不得,何況是下面的人。
再者,正如其他優(yōu)秀的女人一樣,葉陽白柳的脾氣大著呢,和她的能力以及相貌成正比,伺候起來要小心翼翼的,說是如臨深淵,也不為過之。
但蘇雪菲就不一樣了,女神般的存在,草芥般的地位,不需要豪門天驕,也不需要青年才俊,只需要用錢砸。
“雪菲,你明天還要上課,該去睡覺了?!?p/>
思緒之間,樓下傳來蘇沐珠粗獷的嗓門。
“傭兵先生,和您聊天真是一件開心的事情。謝謝您的款待,祝您晚上有個好夢。”蘇雪菲身體微微前傾,朝陳興行了個禮,接著起身離開書房。
“別忘了,你還欠我一首曲子?!标惻d提醒道。
蘇雪菲在門口停下,回頭朝他溫溫一笑,說道,“等明天放學(xué),我就來給您彈曲子?!闭f完就快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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