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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兩境錄 第二百三十五章 老將出馬
雨后又出了太陽,天邊掛上了一輪彩虹,在夕陽下顯的格外美麗。
因為對隘口不放心,吳友亮和陳青龍先行回隘口去了。
方北進被我留在了鳳起村收拾殘局。
所謂的收拾殘局,不過就是帶著兩千工軍看管俘虜、整理繳獲,以及處理尸體。
是的,尸體太多了。
據(jù)吳友亮說,大草原上的金帳和銀帳族人,很多一生都沒有見過大河,所以幾乎都是旱鴨子。
這場洪水,大量的神族軍都是淹溺而死的,活下來的大部分已經(jīng)被嚇的癡癡呆呆,根本不用怎么看顧。
走之前我和方北進單獨談了心。
“多謝徐將軍收留罪將。”
眾人出去后,方北進卻是跪在地上半天不起。
我笑著將他攙扶起來,又倒了一杯茶給他。
“大將軍今后有何打算?”
我試探著問道。
方北進神色凄然的笑了笑,說道:“清風(fēng)城已經(jīng)下達了追緝我的海捕文書,回清風(fēng)城,便是死路一條。此番事了,便向東而行,找個遠東的城邦孤獨終老吧。”
我嘿嘿一笑,說道:“李建雄那廝設(shè)計賺了大將軍,這個仇大將軍就不想報?”
方北進呵呵一笑,說道:“大家都是各為其主嘛,我也不怪他。”
我對他豎了豎大拇指,說道:“大將軍真是看得開,那你可否想過重新掌軍?”
方北進一愣,有些懷疑的問道:“徐將軍此言是何意啊?”
我笑著說道:“陶老已將桃源朝陽寺到臥龍山界碑的土地劃與我朝陽寺,你知道我朝陽寺其實并不在清風(fēng)城管轄之下”
頓了頓,看著方北進的臉色一變又變,由黑到紅到紫,最后漲成了豬肝色。
我心中呵呵直笑,這三界之人大多不會掩飾性情,這方老爺子,多半是被我說動了,猶如第一次進勾欄的二八少年,興奮的渾身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朝陽寺要單獨成軍?”
終于,方北進開了口,渾身越發(fā)的抖動了起來,拿在手里的茶杯晃動著,居然將茶水都潑了一半出來。
“這成軍嘛,哈哈哈!”
我打著哈哈,笑道:“我們不叫朝陽軍,我們叫朝陽寺城鄉(xiāng)管理大隊,簡稱城管。”
方北進卻是激動的說道:“管他叫什么,反正就是軍隊嘛。”
說完這句話,他卻是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上,翻身又跪在了地下。
我無奈的趕緊起身扶他。
“方老啊,我們朝陽寺倡導(dǎo)新生活,不興這跪來跪去的。”
方北進卻是跪在地上死也不起來,還將頭放在地上,小聲說道:“徐將軍,我方北進愿效犬馬之勞。”
我坐回椅子上,用手撐著下巴看著這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
半晌,方北進見我沒有動靜,抬起頭,有些遲疑的問道:“將軍可以什么疑惑?”
我笑了笑,指了指凳子。
方北進這才爬起來,恭敬的坐在凳子上。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說道:“臥龍山界碑一帶,現(xiàn)在都還是荒山野嶺,我需要一位熟悉臥龍山和草原的人,帶著這些俘虜,去建立一條防線,假想敵除了草原神族,還有清風(fēng)軍。”
看著有些發(fā)懵的方北進,我笑了笑,說道:“我會叫李大哥過來幫助你甄別和轉(zhuǎn)化俘虜,主要轉(zhuǎn)化的,是神族的部族軍,也就是所謂的牧奴。”
“轉(zhuǎn)化?”
方北進有些疑惑的重復(fù)了這兩個字。
“就是讓他們盡快變成我們的人。”
我笑了笑,伸手摸出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后說道。
方北進一怔,然后眼睛中冒出了光芒。
“某,愿往。”
老頭鏗鏘有力的說道。
站在長長的行軍隊列旁,我笑著對吳友亮說道:“這桃枝營真真的是百戰(zhàn)精兵啊,這補充了八成的新兵,居然能做到大戰(zhàn)不死一人,嘖嘖嘖。”
吳友亮卻笑著說道:“將軍,咱們補充的可不是新兵,都是臥龍軍里的佼佼者。你想,能從金銀兩帳百萬大軍中殺出,又從幾百里外的山前四鎮(zhèn)一路到達桃源的兵,能弱到哪里去?”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百里江,是個人才。”
吳友亮笑了笑,說道:“陶大將軍把五十萬清風(fēng)軍精簡到五千人,留下的,哪個不是人才?就說原來的歩軍營那兩千人,隨便挑一個出來,也能在其他軍伍里當個小旗。”
我嘿嘿一笑,說道:“這感情好,和我對護衛(wèi)隊的要求一樣,你告訴各營,我們準備在桃枝營建立一支軍官教導(dǎo)隊,叫他們推薦人來加入。每月淘汰一次,被淘汰的軍棍十記,推薦人一起受罰。”
吳友亮一怔,說道:“那他們怕罰,不推薦怎么辦?”
我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下指標嘛,這都不會。每個營必須推薦多少人,你來定。”
說完直接向前走去。
根據(jù)隘口傳回的消息,神族軍有兩萬軍隊,每日不間斷的向著臥龍山營寨進攻,其余人馬,卻不知所蹤。
根據(jù)吳友亮的判斷,李建雄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鳳舞平原神族軍落敗的消息,狂攻臥龍山營寨就是幌子,他應(yīng)該想跑了。
以這個判斷為基礎(chǔ),神族軍逃跑的路無外乎兩條,一條是下到官道,從鳳舞平原出夕陽山。另一條就是沿方圓縱橫幾十里的臥龍山,經(jīng)百花谷到夕陽山。
為什么只有這兩條路呢?
因為據(jù)方北進說,清風(fēng)城境內(nèi)的臥龍山,除了清風(fēng)以北的山前四鎮(zhèn),也就距離隘口不遠的界碑能夠翻越,其余地方向著草原一線,盡是數(shù)千米高的懸崖峭壁,飛鳥難過,更不用說人了。
而界碑對于神族來說根本不可能穿越,那里的結(jié)界對仙神兩境的人有著最本質(zhì)的區(qū)分。
而百花谷后的夕陽山,是另一道屏障,這道一千多米高的山脈,不但連接了兩界山和臥龍山,還將鳳舞平原和清風(fēng)平原一分為二。
當然,他們還可以通過兩界山南麓,穿越莽莽的無人區(qū)林海,向東或北而去,但那是不可能的。
因為兩界山的東面,是數(shù)個仙境城邦,而北邊,是千元國的東部國境,不說這些人穿越無人區(qū)林海后能剩下多少,就說仙境各國,抓個神族放籠子里展覽的事以往可是干了不少。
如此判斷下,我下達了命令,飛虎和飛沙營已經(jīng)沿著官道向桃源方向布防,陳青龍親自帶著斥候營,撒開到臥龍山中去尋找李建雄的營地了。
我和吳友亮則帶著護衛(wèi)營,加入了桃枝營的隊伍,沿著臥龍山向桃源方向搜索前進。
站在虛懷谷邊我有些心有余悸的望著這足有一千米深的峽谷。
吳友亮指著左右的數(shù)條沖溝說道:“以往山上的水都是從數(shù)條沖溝沖下,匯集到虛懷谷下才形成兩條河,左邊的形成陸平河,右邊的形成望西江。”
我看了看虛懷谷上方被伐倒的大樹和人工堆砌的數(shù)個石壩,點了點頭說道:“方大將軍將這數(shù)百條沖溝硬生生的攔住,只人工挖掘了幾條引流渠,就將水匯集到了這虛懷谷。”
吳友亮笑著說道:“這虛懷谷下的大土壩,應(yīng)該是推到了兩邊的山峰而成。河水在這里堰塞,等囤積到一定的量,只需要在壩底開挖幾條泄洪渠,大壩便垮掉,放出洪水。”
我嘖嘖嘖了幾聲,轉(zhuǎn)頭對百里江說道:“因勢利導(dǎo),利用地勢而為,方大將軍真真是人老成精啊。”
百里江笑著說道:“方大將軍執(zhí)掌臥龍軍三十年,絕不是徒有虛名。”
我嘿嘿一笑,說道:“走吧。”
軍部的宿營地選在虛懷谷,吳友亮是經(jīng)過了慎重考慮的。
這里處于臥龍山的高處,還有水源,關(guān)鍵是經(jīng)過了水淹七軍,從虛懷谷到鳳舞平原的山地,被沖出了一道寬近一公里的沖溝。
就算李建雄發(fā)現(xiàn)我們在這里,他不組織各幾萬人,是不可能跨過沖溝攻上虛懷谷的。
在大營中坐下,斥候不斷的傳來前方的軍報。
隘口大營穩(wěn)如泰山,黃友諒居然帶著三千火槍隊出寨迎戰(zhàn),還大勝對手,殲敵五千余?
吳友亮有些無語的將軍報遞給我,我笑著看了看,說道:“有一種滑膛槍戰(zhàn)法叫三段式射擊,就是將軍隊分為三排,第一排趴下,第二排蹲在,第三排站立,輪流射擊,保持不間斷的火力。”
吳友亮想了想,說道:“工軍營是用的這種戰(zhàn)法?”
我笑著說道:“除了這種戰(zhàn)法,就沒有其它方法可以大勝銀帳族軍隊。這法子肯定是李大哥教給工軍營的。”
吳友亮點了點頭,又將手中的軍報遞給我,說道:“夕陽山桃干營接敵了,神帳族有一員鐵帳族大將,帶著三萬神族軍狂攻夕陽山。戰(zhàn)報說這員大將仙法強悍,戰(zhàn)法精妙。”
我沉吟了一下,這戰(zhàn)法精妙的,應(yīng)該是柳滄海了。
吳友亮將第三份戰(zhàn)報拿起來,神色落寞的對我說道:“界碑處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銀帳軍尸體,大約有七八千人,全身無傷痕,疑為界碑結(jié)界所殺。”
我拿過來仔細看了看,還有大量遺棄的軍械和糧草?
我對低著頭撥弄火堆的吳友亮笑道:“傳令下去,飛沙飛虎營不得松懈,沿著官道嚴密布防。”
吳友亮猛的抬起頭看著我。
我呵呵一笑,說道:“那李建雄既然身份尊貴,大概率是不會涉險走界碑的。”
剛說完,就聽外面戹兒特叫道:“陳大哥。”
話音未落,陳青龍就闖了進來,有些焦急的說道:“林飛虎擅自帶軍增援臥龍山營寨,有兩萬多人的神族軍突破了飛虎營的防線,進入兩界山了。”
我“噌”的一下站起來,將手里的茶杯猛的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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