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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開局混了個(gè)太子 第八十九章 千秋史書,勝者書寫
扶蘇不提還好,這一公開提,韓成臉上難看的像是聞了被靴子捂了七八天的臭腳一樣。
扶蘇倒是越說臉上越燃起佩服之色,仿佛這韓王真的是深明大義。
“今日既見橫陽君如此大義,扶蘇不免想到韓王。只是可惜,韓王安已于三年前的冬日因疾病逝,委實(shí)不幸。”
韓成聽了這話,一臉憤怒。
他的君父明明是在新鄭舉事之后才被秦王下令處死,怎么變成了三年前的冬日!
看著韓成壓抑不住的憤怒,扶蘇愈發(fā)淡定。
“今日,扶蘇見韓王之子橫陽君亦是心懷天下之人,不由得感慨。橫陽君子承父志,心懷天下,明大義,扶蘇實(shí)屬佩服。汝父子二人均以大局為重,實(shí)在是叫扶蘇感佩。”
“方今天下一統(tǒng),多有心懷不軌之人,意欲壞天下一統(tǒng)之格局。若是能有韓王與橫陽君這樣的大義之人為楷模,天下必安。”
韓成感覺這話頭不對勁。
什么叫做君父和我為天下之楷模。
扶蘇娓娓道。
“思及此,扶蘇決定此番回宮之后,請君父為韓王安追加封號,立為我秦國之侯,刻立新碑,頌大義。”
韓成聽到這些話,自然駭然。
天下焉有此等事!?
汝秦弒殺我君父,如今又要給我君父立一塊仁義之碑,以飾秦國之丑行,遮蔽百姓耳目。
一股子怒火猛地竄到韓成的胸膛里。
閻樂察覺到了韓成雙拳緊攥,心頭一驚。
被選擇負(fù)責(zé)看守驪山館舍之人,自然不是一般人。
閻樂不動(dòng)聲色,將系在腰間的配劍微微抽動(dòng)一下。
廳堂里立刻響起很細(xì)微的響動(dòng),但是這聲音,也很分明。
韓成的耳朵也不是擺設(shè),自然沒有忽略這一聲。
扶蘇倒是沒想到,這個(gè)閻樂膽量這么大,竟然敢當(dāng)著他的面恐嚇韓成。
雖說這落水的鳳凰不如雞。
可是韓成說到底名義上也是秦國朝臣之后,畢竟當(dāng)初是明文詔令接受了韓王安的自請為臣的。
看來,有這個(gè)閻樂在這里,這些六國之后的日子,過的很不如意。
韓成被這么一嚇,自然不敢再怒,只得聽之任之。
蕭何看著這一場大戲,這心里又開始犯怵起來。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今太子的意思是,即便韓王之后是敗者,還是要給他們帶上王的冠冕。
這一招,確實(shí)挺狠。
蕭何的內(nèi)心受到很大觸動(dòng)。
他蕭何干嘛來要來侍奉秦國太子呢。
而且以太子殿下的城府、遠(yuǎn)見、謀略,再加上皇帝陛下的大力支持,太子殿下根本用不著他啊。
這樣的場面,自然是不適合入畫的。畫師瞅瞅這一幕,繼續(xù)描摹著之前定格在他心里的畫面。
韓成也自知方才自己失態(tài)了。
眾目睽睽之下,這位被逼著上架的鴨子再次站起走到扶蘇面前,俯身作揖。
“東陽君之意,韓成大為感動(dòng)。相信君父若九泉有知,也必定感激太子殿下。”
扶蘇看著這韓成都唯唯諾諾成這樣了,索性看在了韓非的面子上就此放過了他。
“橫陽君,無需客氣,你我說起來本就是同宗。如今天下時(shí)局不一,而橫陽君又是識時(shí)務(wù)、明事理之人,吾秦自當(dāng)厚待橫陽君。日后,橫陽君,若是有什么所缺,只管告訴閻樂。”
說著,扶蘇看向閻樂。
“閻樂,日后定要加倍照看橫陽君。”
閻樂作揖。
“唯。”
申聿看著韓成,心頭一陣無奈。
畢竟,他曾經(jīng)也是個(gè)韓國人。
按照殿下的意思,韓成日后,自然是可以善終的。
如此,韓國王室也算是留有后人,恩公若是有靈,想必也不會(huì)怪罪我。
“君侯,時(shí)辰不早了,君侯該起駕回宮了。”
“好。”
扶蘇這就起身。
韓成臉色煞白,留在原地。
“恭送太子殿下。”
扶蘇以笑回之。
“橫陽君留步。”
皇城開始建了。
此時(shí)秋日,幾個(gè)將領(lǐng)正驅(qū)趕著刑徒往城外走去。
三年——
嬴政頒布給天下百姓的詔令上明示,三年之內(nèi),天下休戰(zhàn)。
已經(jīng)兩年的時(shí)間過去了,還剩下一年。
軍功制,還是靠著工振之法為秦國國體。
扶蘇相信,一年之后,這軍功制的弊端就要在農(nóng)、工的反向緩和階級矛盾的作用下暴露出來。
農(nóng)業(yè)靠的是生產(chǎn)工具,工業(yè)靠的是修路,商業(yè)方面,朝中大臣還是有很多大臣不肯松口。
這就得在士上面做文章了。
蕭何憋悶了一路啊。
最后,他仗著太子往日對他的一貫信寵壯膽直接問道:
“太子殿下此舉真的可使天下百姓對六國王族死心?”
扶蘇溫溫一笑。
“你且待明年春年花開日,再聞天下百姓之心。”
蕭何見太子這般沉著自信,自然更為好奇。
蕭何肅容,鼓起勇氣又問。
“可是太子今日所言,多為失真,百姓焉能信?”
扶蘇聽了,很是詫異。
“何為失真?”
蕭何當(dāng)即怯了。
“下臣失言,望君侯恕罪。”
扶蘇才懶得理這個(gè)蕭何這個(gè)老實(shí)人呢。
說蕭何是個(gè)書呆子也不為過。
“千秋史書,勝者書寫。有些事,十年之內(nèi),或許有人不信;但是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之后,這竹簡上說記載的,就是唯一可信的東西。”
蕭何聽了,恍然大悟。
“君侯高見。”
馬車為夜間燈火擁簇,快速的馳入了咸陽宮,車輪滾著兩道泥漿,留下兩道鮮明的痕跡。
次日。
咸陽上空,幾朵微白的云在空中緩緩飄著。
咸陽,蘄年宮。
最先重建的就是嬴政的章臺宮,所以嬴政將辦公的地方挪到了蘄年宮。
扶蘇對著嬴政稟告了當(dāng)日韓成的所言,史官又呈上了筆錄和畫。
嬴政聞之見之,意味深長的笑笑。
當(dāng)然,他是笑這韓成。
嬴政合起竹簡,笑著打量扶蘇。
嬴政以前覺得扶蘇太過剛直,萬萬沒想到,扶蘇竟然還會(huì)有這樣處事手段。
“朕聽頓弱說,朕的長子是外柔內(nèi)剛,看來所言不虛。”
“扶蘇以為,一味的軟禁那些六國遺族,并不能幫助君父穩(wěn)固天下人心。倒不如借他們之口,一來為君父一統(tǒng)天下正名、二來也讓天下百姓看看,六國王族之后的選擇。”
今天秋高氣爽,嬴政本就高興。
見扶蘇如此說,更是大喜。
“善。”
“君父,臣先前答應(yīng)韓成的事。”
嬴政想了想,不過是追封一個(gè)爵位,而后給他立塊墓碑的事,沒什么大不了,而且確實(shí)如扶蘇所言,如此為之,有利于給秦國正名。
“依汝之見,全數(shù)為之。”
“謝君父。”
望著合起來的奏簡,嬴政捻弄著他的兩撇小胡子。
嬴政忽的覺得扶蘇這樣的玩法,其實(shí)挺有意思的。
嬴政又展開奏簡,看著韓成所言,嬴政忽的道。
“這個(gè)韓成,倒是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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