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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零章 皇帝太閑了

作者:眀志  分類: 軍事 | 軍事戰(zhàn)爭 | 眀志 | 大魏春 | 更多標(biāo)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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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春 第三九零章 皇帝太閑了

“元讞!”

聽到李承志的喝聲,元讞猛一個激靈:“屬下在!”

“自今日起,任你為甲隊隊主,兼旅司馬,即刻上任……”

元讞只覺“嗡”的一下,腦子都跟木了一樣。

如果不是今日,突聞升任隊主,他早就竊喜不已。但偏偏在這種時候?

就算蠢成豬,元讞也能猜到李承志此舉是何意。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問候著李承志的祖宗十八代……

元淵看的頻頻點頭:御下高明者,任你軍中多少派,我自見縫插針般的分而治之,就如此時:敢問元讞應(yīng)是不應(yīng)?

若是不應(yīng),就是違令不遵,且中郎將元淵、衛(wèi)將元演在場,性質(zhì)何其惡劣?

說不定便是和元士維一個下場。

若是應(yīng),你讓余者如何做想?

一場演戰(zhàn),元讞輸了個一塌糊涂。但到頭來不但沒有受到責(zé)罰,反而驟然遷升?

但凡有點腦子的都會懷疑:如元琨、元孟耀一般,元讞這狗賊定是早就暗暗降了李承志,不然無法解釋……

任元讞長滿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況且問到元讞心底深處,還真就有些即立即當(dāng):機(jī)會來之不易,我為何不應(yīng)?

元讞好不難受,哼哼嘰嘰道:“屬下……遵令!”

李承志冷聲喝道:“那愣著做甚,還不行刑?”

就如牙疼似的,元讞倒吸一口涼氣,低聲寬慰著元琰、元岷等人:“如今是刀架在了脖子上,不從也得從了,且隨我應(yīng)付過今日再說……”

一眾親信口中應(yīng)是,眼中卻充滿了鄙夷:你裝個鳥毛?

那雙賊眼中的喜意都快溢出來了……

不過并無多少反感。一是深知這是李承志離間之計,二則是:元讞任了旅司馬,至少能照顧他們一二,總好過不知猝然來個不知底理之人……

三十余人整裝卸甲,隨著元讞邁步而來。同一時間,李亮幾聲低呼,五什李氏家臣也圍了上來,欲助元讞擒伏眾人。

雖說不再由李承志行刑,即便罰滿二十杖,不也至于丟命。但元讞越想越憋屈。

到此時,他哪還看不出來,李承志早早就等著他今日這一出,且早與元淵通了氣……

廢盡心思謀劃至今,本以為十拿九穩(wěn),到頭來,卻讓李承志將計就計?

這是何等的恥辱?

“某不服?”

不待元讞與李亮等人近身,元士維猛的站起身,咬著牙,朝元淵求道,“肯請中郎,看在同為宗室的情面上,請寬待一兩刻:某于早間已托叔父往宮中遞了表奏,列數(shù)李承志十大罪狀……

現(xiàn)如今已近午時,陛下定已看到奏呈,說不定下一刻就會有圣諭傳到……”

好家伙,竟然是連環(huán)計?

怪不得說出這番話之前,元士維那般為難?

沒有那個領(lǐng)導(dǎo)喜歡越級告打報告、告刁狀的屬下,元士維算是將元淵徹底得罪了。看來已不打算繼續(xù)在虎賁混了……

李承志眨巴著眼睛,定定的瞅著元士維:沒看出來,為了搬倒自己,這狗賊的決心竟如此之大?

元淵本就不喜元士維私下暗謀、聚眾生事的行徑,此時一聽所言,心中更是厭惡。

現(xiàn)在求我講情面了?

偷偷向陛下告黑狀之時,又何曾將我這個中郎將放在了眼里?

“既已陳情于陛下,又何需向我求情?”

元淵一揮袖子,聲音極其冷淡,“元讞,行刑!”

若說心計、謀算,自小與父輩身周耳喧目染,只要是宗室、權(quán)貴子弟大都不差。

但說要心志與韌性……十之有十都如蜜罐子里泡出來的一般,能有幾分堅定?

眼前刑杖即將臨身,元士維哪還有方才的鎮(zhèn)定,慌不擇言道:“元讞,且等等……只需片刻,圣諭必然就到……”

腦子壞了,爺爺此時行刑,奉的可是中郎之令?

莫說拖延了,他就是想留手都不敢……

元讞暗中罵著,抓著元士維的脖頸就往下按。

“中郎,手下留情啊……”

就如殺豬,元士維的叫聲好不尖利,反倒駭了元讞一跳。但剛叫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再一看,卻是在旁協(xié)助的李亮將一塊破布塞到了元士維口中。

并有兩個李氏家臣將元士維按伏在底,三下五除二便剝了身上的甲胄,又綁了個結(jié)實。

五十余仆臣皆是如此,又準(zhǔn)又快,手法極其熟練,眨眼間就綁了一地,看來絕對不少干過。

元士維,得罪了!

元讞暗忖一聲,舉起手用力往下一揮:“行刑!”

等刑畢,自是盡皆驅(qū)離。隱患即去,李承志輕輕一嘆。

雖說處罰太輕,離懲一儆百差的遠(yuǎn)。但他深知,便是皇帝也不能隨心所欲,一蹶而就,何況他?

慢慢來吧……

但一口郁氣都還沒吐完,兵卒手中的木杖、皮鞭都還未落下,突聽遠(yuǎn)處一聲齊喝:“陛下有諭,暫緩行刑……”

抬頭看去,聲音來自金墉城,又聽“咯吱”幾聲,城門上放下了吊,一匹馬自城內(nèi)奔出,疾馳而來。

元士維蹭掉了口中的破布,狂聲笑道:“圣諭……哈哈,是圣諭……陛下英明!”

李承志好不驚訝。

還真讓他請來的圣裁?

感覺皇帝像是在看監(jiān)控一樣,怎就將時機(jī)掐的這般準(zhǔn)?

等馬匹走近,看清馬上所乘之人竟是劉騰,李承志心中一動:莫不是皇帝早就有了口諭,這死太監(jiān)有意磨蹭,躲在城上看戲吧?

狐疑間,劉騰已奔到了陣前。元淵、元演等人皆翻身下馬,與李承志一道迎了上去。

“陛下口諭:今有虎士元士維、元士孝等人呈奏募員虎賁將李承志十大罪狀……令虎賁中郎將元淵詳查原委……

另,有翟方、翟清等高車虎士呈奏,彈劾旅將李承志不學(xué)無術(shù)、濫竽充數(shù)、碌碌無能,卻又剛愎自用、一意孤行……準(zhǔn)李承志自證……”

元淵、元演齊聲應(yīng)者遵命,李承志卻撲棱著眼皮,直愣愣的看著劉騰。

元士維即稱要覲見皇帝,蠱惑兵卒告御狀不奇怪,能暗中組織這么多虎士,即便弄出個百人血書的奏呈都屬正常。

皇帝的態(tài)度也不出奇:既然讓元淵詳查,不就是“該怎樣就怎樣”的意思?

奇的是,這些高車兵,放著正兒八經(jīng)的狀不告,就如元士維所說的十大罪狀,卻說什么“濫竽充數(shù)”、“不學(xué)無術(shù)”?

還有皇帝這說辭:自辯他知道,這“自證”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是覺的我有罪還是無罪?

劉騰故意板著臉喝道:“看我做甚,還不謝恩?”

李承志狐疑道:“請教寺卿,陛下所言‘自證’,是何用意?”

“還能是何用意?”

瞪了他一眼,劉騰又往邊上挪了幾步。一看就是有悄悄話要說,李承志連忙跟上。

“李承志,你也真可以,入營才幾日,竟差點讓麾下嘩了營?一百三十余位虎士聯(lián)名參你:稱你牛鼎烹雞,玉珠彈雀……

其余不論,高車虎士皆是精騎,你卻硬讓他們操練步陣,豈不就是誤人子弟,浪費人才?

元士維等人又參你演戰(zhàn)之時故意選無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新丁,有避難就易,避重就輕之嫌,故而向陛下請命:要代元讞與你李氏仆臣重新比過。陛下準(zhǔn)了,并許你也可參陣……”

稍一頓,劉騰又壓低了聲音,“以某來看,你近些時日所為,雖夠不上‘欺壓’,但‘苛刻’還是稱的上的。

還有你這規(guī)距立的也太長了些。都說‘下馬威’、‘殺威棍’,但也沒有日日都立威,且從天明立到天黑的?

故而陛下見到元士維等人奏呈時,雖知皆為夸大之詞,但也知你并非清白無辜,至少這大材小用是真有其事。

莫怪人家不服:你只一昩強壓,卻不拿出真材實料來?包括今日這演戰(zhàn),看似是你李氏家臣勝了,但憑借的無非便是你之仆臣軍紀(jì)嚴(yán)明,上下一心,元讞等人卻軍心渙散,毫無斗志……元士維參的也并非沒有道理……

正因為元讞敗的太快,故而陛下才覺的你這操典是否如你當(dāng)初之言:練之必有奇效?因此有了這‘自證’之說……某以為,你還是盡快拿出些真東西來的好……”

李承志心里泛著古怪,盯著劉騰,似是要從他臉上看出點端倪來。

但這樣老狐貍一旦板起臉,跟死人的沒什么區(qū)別……

李承志也懶的狡辯,因為他確實存了私心:朝廷若真是因自己的建議而揚短避長,棄騎練步,他怕是做夢都能笑醒。

而公允論,這些天對麾下確實壓的有些狠,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皇帝還算英明,沒有偏聽偏信。大致意思就是:既然別人不服氣,那就拿出真本事讓人信服!

但他懷疑,好像是皇帝嫌不過癮,所以才順?biāo)浦鄣拇饝?yīng)了元士維的請求……

李承志抬頭往金墉城上看了看,明顯可見城樓上的人比往常多了些。除了兵卒,好像還有幾個太監(jiān)。

他心中一動:元恪莫不是早就派了人立在城頭,盯著校場內(nèi)的一動一靜吧?不然這口諭為何來的如此及時?

心里猜疑著,李承志又應(yīng)道:“陛下有諭,臣自當(dāng)遵從,請教寺卿,該如何比過?”

劉騰隨口回道:“陛下并未示下,某也不知。既是元士維等人所參,你自當(dāng)與其商定……”

李承志又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若是有了勝負(fù),又該如何?”

“若你輸了,陛下自會斟酌,是否撤了你個虎賁將。若你勝了,自是該如何就如何:

該行你的法令就行你的法令,該肅你的軍紀(jì)就肅你的軍紀(jì)……若是你得置不公,賞罰不明,自有元淵這個中郎將懲戒予你……”

聽著也算中肯?

李承志抱了抱拳:“謝過寺卿解惑!”

“等等!”

見李承志要走,劉騰叫住了他。眼神微微亂瞟,好似有些不自然,“稍時比陣時,將軍陣往城下挪近些……”

李承志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本能的就要往金墉城上看,猛聽劉騰低喝道:“亂瞅什么?莫要聲張……”

我就說這圣諭怎就來的如此之巧?

原來是怕我將這些兵打殘了,一時半刻再給我尋不出合適的對手來?

原是真是你沒看過癮?

你可是皇帝,怎就這般閑?

“下官明白了……”

回了一句,李承志轉(zhuǎn)身朝元淵走去。心里急的要死,卻還不敢多露聲色。

“元士維等人聯(lián)名彈劾下官,稱今日演戰(zhàn)有避難趨易之嫌,陛下令下官重新與之比過……故請中郎示下……”

說話的同時,李承志又是扯嘴角,又是擠眼睛,不停的給元淵暗示著:皇帝就在金墉城上……

本以為元淵必會變色,但其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微嘆一聲,又露出了幾絲無奈。

這分明就是看懂了,但你就不驚奇一下的嗎,卻嘆什么氣?

不理李承志滿臉錯愕,元淵回頭,神色淡然的看著元士維:“你想怎么比?”

元士維狂喜不已:陛下竟真答應(yīng)了?

豈不是說,皇帝信了自己等人奏中所呈?

只要勝過這一場,李承志十之八九慘了……

按捺著心中的喜悅,元士維往下一拜:“肯請中郎,可否容我等稍事商議……”

元淵冷冷回道:“一刻為限!”

可笑元士維自以為得計,卻不想是皇帝一時興起?

“愚不可及!”看其背影遠(yuǎn)去,元淵輕斥了一句,又道,“去準(zhǔn)備吧……高車之勇,名付其實,莫要輕敵!”

輕敵?

看來元淵是真怒了,不過城府深,未表露出來罷了。

“謝過中郎提點……”

不到一刻,元士維去而不返。

沒料錯,果然是有備而來!

元讞之前如何比法,元士維就要如何比法:以騎對步!

已在箭在弦上,莫說有八九成勝算。便是無一絲把握,李承志也絕無退縮之理。

他微吐一口氣,交待著李亮:“知會下去:元士維所選之兵皆為高車虎賁,十之八九隨父輩于一線奔戰(zhàn),故而莫要留手,只當(dāng)實戰(zhàn)待之……”

李亮重重一拜:“仆曉得!”

見元淵朝他招著手,元士維帶著三個兵卒立在身側(cè),李承志又匆匆交待道:“除此外,李士維先要比騎、射,以三人為限,應(yīng)就是身后那三位……除李睿外,你再選兩個出來……”看請瀏覽https://m.shuhaiju/wapbook/71326.html,更優(yōu)質(zhì)的用戶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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