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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僧不想當影帝 第291章 服眾
《瑯琊榜》是許臻領(lǐng)銜主演的第一部電視劇,這樣的作品,邀請一些圈內(nèi)朋友來捧場可以說是慣例。
然而,由于許臻的人緣比較好、眼下公司的情況又比較特殊,來捧場的人實在是有點多。
宋彧甚至還在私下里調(diào)侃他,你這不像是要拍電視劇,倒像是要結(jié)婚,喝喜酒的賓客名單恐怕跟《瑯琊榜》的演員名單也沒多大差別。
而且宋彧還建議他整個“禮金簿”,把這些人情債一筆筆都記下來,以后有機會連本帶利統(tǒng)統(tǒng)還回去。
許臻雖然感覺這個比喻有點尷尬,但建議確實不錯。
他真的從善如流地弄了個小本本,把大家對自己的每一項幫助都認認真真地記了下來:
比方說,《三國》劇組的燈光師在一部大制作電影和《瑯琊榜》之間選擇了《瑯琊榜》;
比方說,曾經(jīng)為花無缺設(shè)計服裝的毛鳳萍老師本來已經(jīng)半退休,聽說許臻有需要,立即重新出山,親自主持《瑯琊榜》的服裝設(shè)計事宜;
比方說,《溫涼珠》劇組的攝影指導梁衛(wèi)東特意從國外趕了回來,為這部劇掌鏡;
比方說,自己出席開機發(fā)布會時穿的那套戲服,其實是出自國內(nèi)最頂尖的裁縫團隊之手……
至于演員陣容,那就更不用說了。
在座的主演有半數(shù)以上都是許臻曾經(jīng)合作過的故交。
然而,除了梁敏英、謝彥君、唐溢等寥寥數(shù)人,多數(shù)人都至少有一年以上沒跟他一起拍過戲了。
當許臻開始念誦梅長蘇的臺詞后,桌邊立即有好幾人抬起了頭來,怔然看向了他。
尤其是鐘濤、何靜這些許久未曾合作的演員,看向許臻的眼神中充滿了茫然。
——如今的許臻,竟然已經(jīng)是這般實力了?!
這跟自己印象中的那個僅憑一腔熱血去演戲的青澀少年簡直判若兩人!
在許臻的正對面,俞眉的眼皮也不禁跳了一下。
然而身處戲中,她只得不動聲色地壓下了自己的驚訝,繼續(xù)沉浸入霓凰的狀態(tài)中,道:“先生客氣了。”
“區(qū)區(qū)薄禮,怎抵得過江左盟助我南境大破敵軍水陣的恩情?該當是我去登門向先生致謝才是。”
說話間,她臉上掛著真誠的笑意,但一雙眼睛卻毫不避諱地直視著許臻,似乎是在尋求某個答案。
許臻回望向她,面色平靜如常。
“江左盟素來以義為先,以保家衛(wèi)國為己任。”
他說話很慢,語調(diào)低沉,不似尋常熱血男兒那般中氣十足、鏗鏘有力。
但他的語氣卻十分鄭重,聽上去不僅沒有半分酸腐與溫吞,反倒頗有幾分豪邁氣度,道:“為南境獻計,實為保衛(wèi)大梁百姓,乃吾輩應(yīng)有之義。”
“倒是郡主……”說著,他又不動聲色地卸去了方才的三分鄭重,換上了些許世故圓滑,道,“不問出身、唯才是舉,任用一介布衣來訓練水師,才是真正的好胸襟、好氣魄。”
許臻下意識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緩緩拱手一揖,微笑道:“南境有郡主,實為大梁之福。”
桌對面的俞眉也隨之起身,坦然受了他這一禮,道:“不問出身?”
“那倒不盡然。”
說到此處,她忽然話鋒一轉(zhuǎn),語氣中帶上了幾分盤根究底的意味,道:“江左盟派來助我操練水師的那名義士,我還是想要問一下他的出身的,請問先生可否告知?”
許臻望著她執(zhí)著追問的眼神,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
他避開了俞眉的目光,道:“我盟中不過都是些落拓江湖之士,出身卑賤,入不得郡主之耳……”
幾句話交鋒下來,在場幾乎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劇本,抬頭看向了場中站著的兩位演員。
尤其是許臻。
俞眉是何等身份?
三料影后,年輕一輩演員的演技天花板。
而且這位姑奶奶素來是出了名的“敬業(yè)”,任何場合下都不會收著演,多少小花、小生在片場被她虐得懷疑人生,這些年來發(fā)生的“慘案”幾乎能寫成一部可歌可泣的“血淚史”。
然而,就剛才這幾臺詞的表現(xiàn)來看,許臻不僅沒有被壓戲,反而跟她打得有來有往。
霓凰郡主猜到了梅長蘇的身份不一般,可能是赤炎舊人,因此有理有據(jù)地步步緊逼。
許臻的情緒隨這俞眉的逼問而一步步轉(zhuǎn)變,從最初的客套疏離,到豪邁不羈,再到態(tài)度轉(zhuǎn)冷、神情逐漸凝重……
局面看似是由俞眉在主導,但實際上,每一次情緒轉(zhuǎn)變的落腳點全都在許臻身上。
他若演不好,觀眾的情緒就拉不起來。
而截至目前,許臻的表現(xiàn)堪稱完美。
在場的主演們一個個都以審慎的目光望向了他,期待著他后續(xù)的表現(xiàn)。
——所有人都希望許臻能抗住俞眉的壓力,將這樣的表現(xiàn)維持到最后,甚至更進一步。
不僅僅是因為私交,更是因為,許臻是這部劇的男主角,是他們這部《瑯琊榜》的頂梁柱!
他的實力怎樣,對于這部劇的品質(zhì)將起到?jīng)Q定性的作用!
“……他是赤炎舊人,他要洗脫自己冤屈,”說話間,這段緊逼的對話已經(jīng)來到了頂點,俞眉的語氣已不再像方才那樣篤定,而是已經(jīng)逐漸激動了情緒,道,“可你呢,你又是誰?”
這話一出,原本已避開俞眉目光的許臻重新抬起了頭來。
他神色凝重地望了俞眉一眼,張了張口,終究還是重新別過了臉去,眼中的凄楚之色一閃而逝,道:“舊人。和他一樣,都是劫后余生的舊人。”
“你說你是赤炎舊人……”
說話間,俞眉直接離開了自己的座位,繞到了許臻的身前,死死盯著他的眼睛,道:“那為何我不認識你?”
許臻只與她對視了片刻,便再次轉(zhuǎn)過身去,負手而立,沉聲道:“七萬赤焰軍,郡主豈會一一認得。”
俞眉望著他的背影,語氣堅決地道:“但衛(wèi)崢是赤羽營的副將,連他都聽命于你、奉你為盟主,我不信你當年會是個籍籍無名之輩!”
“我們?nèi)缃袼\之事與沙場無關(guān),”許臻垂著頭,依舊保持著不疾不徐的語氣,緩緩道,“更何況,認識衛(wèi)崢的人太多,他不適合拋頭露面……”
“你認識林殊嗎?”許臻的辯解尚未說完,便被俞眉打斷。
這一剎那,許臻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喉頭滾動,聲音低啞地道:“認識。”
俞眉似是想到了什么,心思電轉(zhuǎn)間,呼吸忽然變得急促了起來,道:“林殊真的死了嗎?”
許臻低垂著頭,道:“是。”
俞眉道:“尸骨葬于何處?”
許臻道:“七萬英魂,天地為墓。”
俞眉不依不饒地追問道:“就連一塊尸骸都找不到嗎?”
許臻長嘆一聲,道:“戰(zhàn)事慘烈,尸骨如山,又認得哪一個是林殊。”
這話一出,俞眉的身體忽然出現(xiàn)了一絲戰(zhàn)栗。
她的眼神顫了一下,朱唇微張,許久沒有做聲。
而許臻則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繼續(xù)道:“郡主若要祭奠他,何處青山不是英魂。”
“你說得對,他確實不會在意這個……”
隔了許久,俞眉才重新開了口,而此時,她的聲音已顫抖得不成樣。
她再次繞到了許臻的面前,仰著頭,執(zhí)拗地盯著他,語速極快地道:“可你若是赤炎舊人,為什么你不稱呼林殊為‘少帥’,而是對他直呼其名?!”
這話一出,許臻方才的狡辯、回避、故作鎮(zhèn)定在一剎那間煙消云散。
霎時間,他的身子一晃,臉上煞白如紙。
許臻再不復(fù)最初時云淡風輕的模樣,一直在努力隱忍的情緒在這一刻轟然爆發(fā)。
而在他的對面,俞眉清清楚楚地瞧見了他的這個反應(yīng),終于徹底驗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測,情緒震動之下,她眼眶一紅,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泣不成聲地道:“是你,我知道是你……”
“林殊,你是林殊!!”
“咔!”
明明是劇本圍讀,而不是正式的演出,坐在首座上的楚梟雄還是忍不住叫了停。
聽到這聲“咔”,無論是身處戲中的許臻和俞眉,還是周圍正在看戲的其他人,都產(chǎn)生了如夢初醒之感。
導演楚梟雄神情復(fù)雜地看著場中的兩人,無奈笑道:“這段戲,呃……這段臺詞念得,非常棒,情緒太到位了,哈哈。”
說著,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臺本,忍不住道:“但是吧,小許念的確實是臺本里的詞沒錯,但是阿眉你這個……說的也不是劇本里的詞啊!”
這話一出,原本氣氛有些緊張的會議室里頓時響起了一陣低低的笑聲。
俞眉抽了張面巾紙,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笑道:“哎呀,看到小許演得這么好,就像跟他飚一段戲嘛。”
“但是臺詞我又不會背,就瞎飚唄!”
“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瞎飚”兩個字,眾人剛才還隱忍著的笑意一下子全被激發(fā)了出來,就連在場的長輩們都忍不住跟著一起笑出了聲。
歡笑聲中,俞眉已然恢復(fù)了平日里狡黠的模樣,用余光瞥了許臻一眼,道:“挺行啊,小伙子,把你姐都給逼得拿出真功夫來了!”
而許臻卻不似她這般說退就退,他莞爾一笑,身上似乎還殘留著幾分“梅長蘇”的感覺,溫聲道:“姐,你這是拿起來就演,我可是盡全力準備了半年多了,總共就這點能耐。”
俞眉眨了眨眼,展顏笑道:“能準備出來就說明你有這個眼界,這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說話間,她抬手拍了拍許臻的肩膀,擺出一副大姐大的模樣來,道:“好好演啊,姐看好你!”
“以后等姐落魄了,可要靠你提攜啦!”
說說笑笑間,眾人沒有繼續(xù)糾纏這個話題,只簡單夸了夸許臻的表現(xiàn),便繼續(xù)開始了后續(xù)的劇本圍讀。
有了這一場戲做榜樣,其他人在開口的時候也都調(diào)高了念臺詞的要求,至少拿出了正式出演時六七成以上的認真來。
而許臻的發(fā)揮十分穩(wěn)定,當天上午,梅長蘇接連跟蕭景睿、言豫津、靖王、蒙摯等七八個角色對戲,無一落入下風。
甚至可以說,除了少數(shù)的幾個演技派大佬能跟他對戲?qū)Φ糜衼碛型溆嗟哪贻p人幾乎都生出了自慚形穢的感覺來。
許臻的實力,至少在他演梅長蘇時的實力,跟劇組中的多數(shù)同輩人已經(jīng)不在一個檔次上了。
經(jīng)過一上午的劇本圍讀,那幾個趕來給他搭戲的同學們一個個都收斂起了前幾日的躊躇滿志,陷入了深深的懷疑當中。
都是同齡人。
人家居然都已經(jīng)走到了能跟影后飆戲而面不改色、跟老戲骨同臺競技而不被壓垮的地步了??
這種程度的差距,簡直是令人望塵莫及!
讀了一上午的臺詞,許臻的心情十分愉悅。
《瑯琊榜》不比《楊家將》、《獵影》這種抓壯丁的劇組,他可是從年前就開始準備,把所有能做的努力都做盡了。
他當初拿到這部劇本的時候,就鉚著勁想要試探一下,自己的極限到底在哪兒。
如果給自己無限多的時間,到底能不能把一個角色詮釋到自己所能認知的極限。
事實證明是,能。
許臻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樹立起了對于自身實力的信心。
面對前輩,面對戲骨,不需要慌亂,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演,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jīng)具備了演好一出戲的實力。
帶著這樣愉悅的心情,他出了會議室的門,一路優(yōu)哉游哉地走去了酒店的餐廳,打算去吃點午飯,繼續(xù)下午的訓練。
在自助餐廳,他拿好食物后,剛好看到自家?guī)熜炙螐粋€人坐在桌邊,似乎正在跟手機較勁。
許臻于是便走到宋彧對面坐下,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師兄?在忙嗎,吃完飯你幫我講講前幾天劇本圍讀的改動行嗎?”
宋彧擺擺手,眼睛死盯著手機屏幕,道:“等一會兒啊,等我懟完這條的!”
許臻疑惑地道:“懟完這條?你懟什么呢?”
宋彧一臉忿忿的卷起了袖子,叫道:“我在V博上跟我粉絲對線呢!”
許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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