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不是妖 第47章 謎團(tuán)解開

困擾了陳牧許久的案情迷霧，終于在此刻撥開。

先前穆香兒一案中所有的矛盾疑點(diǎn)就像是串聯(lián)的炮仗，依次炸開，露出了深藏在內(nèi)的真相。

“你說穆香兒騙了我們，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時(shí)諸葛鳳雛三人的心緒就像是被貓爪狠撓一般，癢的厲害。

恨不得砸開這家伙的腦袋。

把所知的信息挖出來翻看。

陳牧笑著坐回椅子，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借著烈酒在腹中燃起的暢快勁說道：“案子總體來說其實(shí)是沒問題的，但我們犯了一個(gè)最大的錯誤。”

“什么錯誤？”

文明仁忙問道。

陳牧并未回答，而是反問：“之前你說妖物與人換魂之后，人會死對嗎？”

“沒錯。”

文明仁點(diǎn)了點(diǎn)頭。

陳牧又問：“那如果反過來呢。”

文明仁愣住了。

……

……

離開酒館，已經(jīng)是深夜。

月光傾灑滿地，銀輝如霜。遠(yuǎn)近高低的花草樹木，在月輝燈火之下?lián)u曳如影。

“好冷。”

陳牧搓了搓手，忍不住打了個(gè)寒顫。

跟在陳牧身后的三人神情復(fù)雜，皆是沉默不語。

回味著案情真相。

良久，云芷月才抬頭看著他，問道：“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陳牧搖頭：“不知道，但我需要繼續(xù)調(diào)查來證明我的猜想。至于最后要如何，再看吧。”

“就不能給我透露一點(diǎn)點(diǎn)信息？至少讓我們知道妖物到底是誰吧。”

云芷月有些氣惱。

剛才這家伙在酒館里只是一味的從他們嘴里套信息，但對于妖物行蹤卻含含糊糊的。

雖然他們?nèi)舜笾旅靼琢税盖檎嫦啵舱痼@了好久。

但依舊不能從陳牧嘴里撬出想要的答案。

真是個(gè)混蛋！

陳牧很不好意思的攤了攤手：“不好意思，我不認(rèn)為你們是好人，但我可以確定，這妖物與蛇妖絕對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你們找錯對象了。”

“呵，你還真打算做個(gè)爛好人啊。”

云芷月譏諷道。

好人？

陳牧深呼了口氣，抬頭望著皎潔的月光，喃喃道：“這世上，有誰敢說自己是真正的好人呢。”

……

第二天，陳牧一大早便拜訪了鞠春樓。

到中午才出來。

進(jìn)去時(shí)精神煥發(fā)，神采奕奕。

出來時(shí)卻是腰酸腿疲，一副身體被嚴(yán)重掏空了的模樣，連走路都得喘幾口氣。

“陳捕頭？”

正巧路過的孟言卿看到陳牧扶著腰從鞠春樓出來，滿臉怪異之色。

“別多想，我是來辦案的。”

陳牧揮了揮手中的一大疊的筆錄，解釋道。

孟言卿顯然有些不信：“你不是已經(jīng)被革職了嗎？還辦什么案子？怕不是在姑娘身上辦案子？”

陳牧小聲嘀咕了一句，笑著說道：“雖然革職了，但之前穆香兒的案子還有些問題。”

“可我聽小偉說，那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啊。”

孟言卿目光詫異。

陳牧嘆了口氣：“沒錯，案子基本是結(jié)了，我就是隨便問點(diǎn)什么。對了，阿偉呢？”

“陪小蕁姑娘出去逛街了。”

孟言卿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無奈，“這臭小子，有了媳婦忘了娘親，都不搭理我了。”

陳牧笑道：“這不挺好嗎？你很快就能抱孫子了。”

抱孫子……

聽到陳牧調(diào)侃之語，孟言卿神情有些恍惚。

有期待，也有一絲失落。

摸著自己白凈如玉的臉頰，苦笑著喃喃自語：“原來我也是要抱孫子的人了。”

“走吧，正好我找張阿偉有事，就順便去你家蹭頓飯，運(yùn)動半天肚子都餓了。”

陳牧說道。

孟言卿回過神來，俏白了一眼：“你倒是挺不見外的。”

陳牧確實(shí)不見外。

硬拉著美婦去買了一只雞和兩斤牛肉，又去買了兩壺酒，顯然是打算在對方家里好好的吃喝一頓。

對此孟言卿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美婦的內(nèi)心深處，卻隱隱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歡喜。

直到下午三點(diǎn)，張阿偉和小蕁才回到了家里。

“班頭。”

看到陳牧后，張阿偉打了聲招呼。

望著兩人大包小包買來的一堆東西，陳牧咂舌道：“好家伙，你們這是打劫去了？”

跟在張阿偉后面的小蕁臉蛋微紅。

還是如上次見面那般羞怯。

張阿偉撓著頭傻笑道：“主要是一些衣服和日用品。”

“不錯，不錯，愿意陪女人逛街買東西的好男人已經(jīng)不多了，看來這喜酒是喝定了。”

陳牧伸出大拇指，由衷贊嘆。

面對陳牧的調(diào)侃，小蕁臉蛋更紅了，捏著裙角低頭不語。

張阿偉雖然臉上笑容燦爛，但嘴上卻否認(rèn)：“班頭你就別開玩笑了，我和小蕁姑娘只是朋友。”

“行，你們是很純潔的朋友。”

陳牧呵呵一笑，端起酒壺倒了三杯酒，示意兩人坐下，“先陪我喝兩杯，慶祝我被革職。”

張阿偉臉上笑容一僵。

見對方只是一副玩笑表情，松了口氣，端起酒杯說道：“班頭，你一定會恢復(fù)原職的。”

“你這不是廢話嘛，我這塊金子誰敢埋在土里？”

陳牧不滿道。

小蕁被陳牧的厚臉皮自信給逗樂了，撲哧一笑，又忙低下頭，紅著臉不說話。

張阿偉聽到這話，才徹底放下心來。

知道陳牧并未因?yàn)楸桓锫毝痢?p/> “來，喝一杯。”

陳牧抬起酒杯，“今天咱們不醉不休。”

張阿偉也不墨跡，仰頭一飲而盡。

小蕁有些猶豫。

但看到陳牧笑吟吟的盯著他，只好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卻嗆的咳嗽起來。

俏臉泛起好看的淡紅。

張阿偉見狀想要拍她的背，但手剛抬起又覺得有些唐突佳人，一時(shí)不知該如何是好。

“傻小子。”

陳牧搖了搖頭，頗為無語。

好在小蕁很快便恢復(fù)了正常，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陳大哥，我……我沒喝過酒。”

“鞠春樓出來的，沒沾過酒可難得啊。”

陳牧笑道。

張阿偉眉頭一皺，一時(shí)不知道陳牧這話是幾層意思。

不過他也明白陳牧不會故意諷刺對方，并未放在心上，對女孩關(guān)切道：“小蕁，要不你喝茶吧。”

“沒事，習(xí)慣就好。”

小蕁雙手端起酒杯，揚(yáng)起修長白皙的脖頸，將剩余的酒慢慢喝下。

雖然眉頭蹙的極深，比剛才卻好了很多。

陳牧又給二人添上酒水，淡淡道：“咱們也不是外人，我就有話直說了，那穆二河確實(shí)我殺的。”

張阿偉愣住了。

雖然這件事衙門的人心里都有數(shù)，但聽到陳牧親口承認(rèn)，內(nèi)心還是有些復(fù)雜。

小蕁聽到對方殺人，臉色稍稍有些蒼白。

陳牧飲下酒水，感慨道：“我為什么要?dú)⒛露樱瑹o非就是不希望這人渣逃脫律法的制裁。

人家小姑娘才十二歲啊，而且還是他的侄女，這畜生就因?yàn)橄眿D給他戴綠帽為了發(fā)泄怨氣，糟蹋了那小姑娘！

你說這種人渣如果活著，這世上還有什么公道可言！

可能有些人覺得我傻，為了一個(gè)不認(rèn)識的小姑娘而搭上自己的前程甚至是命。

但我并不后悔！

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會殺了他！而且如果條件允許，我會慢慢的折磨死這畜生！！”

啪！

張阿偉重重放下酒杯，沉聲道：

“班頭，或許我和其他弟兄們沒有您這樣的魄力。但相信我，我也恨不得宰了那畜生！

這件事情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穆二河這王八蛋就是畏罪自殺，即便是西廠的人剝了我的皮，我也這樣說！”

陳牧擺手：“我知道你小子不會出賣我，我就是想找個(gè)人傾訴一下。”

“我明白。”

張阿偉心情沉重。

他們這些衙役其實(shí)真正殺過人的并沒有，陳牧也是第一次，自然心里會有些陰影。

估計(jì)也是今天來找他的原因。

有個(gè)人傾訴終歸是好的。

而且也足以說明，在陳牧的心目中，他是值得信任的兄弟。

“說來說去，最可憐的還是那個(gè)穆香兒，哪怕完成了復(fù)仇，最終還是死在了妖物手中。”

陳牧氣憤道。“這妖物真特么不是個(gè)好東西！”

“是啊。”

張阿偉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同情。

陳牧看向小蕁，緩緩問道：“小蕁姑娘，如果你是妖物，你會忍心去欺騙一個(gè)想要尋求自由的女孩嗎？”

“妖……妖物？”

顯然，這個(gè)詞對于少女有些陌生。

眼中充滿了迷茫。

“這個(gè)世界有妖物嗎？”少女怯怯的詢問道。

張阿偉此時(shí)才意識到身邊還坐著一個(gè)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忙說道：“我跟班頭開玩笑呢。”

“哦。”

小蕁眨了眨眼，小臉依舊帶著幾分懷疑。

而陳牧也沒再說什么，與張阿偉一邊喝酒一邊聊起了其他事。

過了一會兒，小蕁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陳大哥，我……我今天逛了一天街，身上出了不少汗，我……”

“沒事，你去吧。等伯母把飯菜做好了讓阿偉去叫你，今天挺豐富的。”

陳牧語氣溫和。

小蕁點(diǎn)了點(diǎn)螓首，便起身離開去了后院。

陳牧又喝了幾杯酒，忽然皺眉道：“這酒不給力啊，阿偉，你去東街富春酒樓重新買兩壺酒來。”

“去東街那里買酒？”

張阿偉有些傻眼。

那挺遠(yuǎn)的。

一來一回估計(jì)都得半柱香時(shí)間。

陳牧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趕緊去吧，別磨蹭了，今兒個(gè)必須跟你小子一醉方休！”

“行，那我去買了。”

張阿偉無奈，只好跑去買酒。

待張阿偉離開后，陳牧趴在桌子上，腦袋抵著冰涼的桌面，一敲一敲，內(nèi)心似在掙扎著什么。

最終，他猛地站起身來。

走向后院。

后院的屋子也就那么幾間，很快陳牧便找到了小蕁的房間。

站在門外，能聽到里面有水流動的聲音。

對方在洗澡。

陳牧在門外站立良久，輕輕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屏風(fēng)之后，置著一只橢圓形狀的大木桶。

那蒸騰得濃濃白霧之中，陳牧能隱約看到一道嬌小動人的身軀，十分誘人。

他腳步很輕。

走到浴桶前，雙手?jǐn)R在浴桶邊緣。

注視著正倚著桶緣向后仰、秀目微闔擦拭著自己身子的小蕁。

后者似有察覺，慢慢睜開眼睛。

當(dāng)看到浴桶前竟然站著一個(gè)大男人，少女腦袋仿佛宕機(jī)了一半，足足愣了十幾秒才發(fā)出了尖叫聲。

嘩啦’濺起大片水花。

陳牧只是看著她，并未有任何行動。

望著驚慌失措的少女，他微微一笑：“別叫了，張阿偉已經(jīng)出去了，伯母和李嬸在廚房，聽不到的。”

“陳大哥……你……你……”

少女秀頰慘白一片，嘴唇哆嗦的說不出話來。

陳牧沉默了片刻，笑著說道：

“洗澡還是不關(guān)門啊，上次是想引誘你的叔父穆二河，現(xiàn)在又在引誘誰？穆香兒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