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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康的咸魚生活 第一百二十一章 血吸蟲病
眾所周知的,做出磺胺,必須要用到的便是濃硫酸和濃硝酸。
依照現(xiàn)在的工藝水準(zhǔn),在西方來說,是很難做出大批量的濃硫酸和濃硝酸的。
但是人民的力量就是無窮盡的。
西方人很多都不曉得,我們的民眾有多么聰明。
比如說在抗擊倭寇期間,八爺?shù)能姽げ烤秃苁莿?chuàng)造了一些奇跡。
他們用“缸塔法”批量找出了硫酸和硝酸,用土辦法生產(chǎn)出用紙管包裝的雷銀雷管,用蜂蜜硝化制成炸藥,用“燜火”工藝解決了白口生鐵難以進(jìn)行機(jī)械加工的難題。
這些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成就,都還算不了什么。
我國在制造終極武器的時候,沒有專業(yè)設(shè)備來提煉鈾礦,外國人嘲笑我們做不出來,臨危受命的黃先生最后用自創(chuàng)的土辦法,成功的提去了濃縮的鈾……
如此奇妙,你敢相信?
所以站在前人的基礎(chǔ)上,柳銘淇對于用土辦法來做工業(yè)原材料,是非常的得心應(yīng)手。
軍用的苦味酸炸藥就不用說了,牽涉到民用的磺胺,就一直沒有缺少過。
劉扁鵲之所以被皇帝的煩瑣弄得很崩潰,卻最終沒有走掉,有超過一半的原因在于磺胺,以及周御醫(yī)跟他談?wù)摰摹凹?xì)菌學(xué)”上面。
對于劉扁鵲來說,細(xì)菌性極大的打開了他的視野,也讓他對于現(xiàn)代醫(yī)學(xué)有了很大的興趣。
別看他已經(jīng)四五十歲了,就這么半年的時間,不但細(xì)菌學(xué)的研究很有一套,還另外把簡易的輸液打針注射針具給做了出來。
眾所周知,口服藥和注射針劑,在效果上那是不一樣的,注射的效果明顯更好。
所以通過過濾和處理過的磺胺粉,加上了蒸餾水來注射,劉扁鵲治好了許多病人。
而且人家還很有科學(xué)探究精神,每一個病人的癥狀怎么樣,打了多少劑量的磺胺注射液,效果怎么樣,出現(xiàn)的反應(yīng)怎么樣,他都寫得清清楚楚,然后歸總來研究。
柳銘淇回來的時候,光是看人家的記錄和注解,就看到了十幾個大本子。
少年只恨劉扁鵲早生了三十年,不然依照他的干勁兒,他能直接把大康的醫(yī)學(xué)改進(jìn)成現(xiàn)代醫(yī)學(xué)。
現(xiàn)在嘛,恐怕他還能折騰二十年,然后就得靠苗秀秀,以及培養(yǎng)出來的醫(yī)學(xué)生們了。
就在今天,劉扁鵲還找上了門。
“殿下,你知道大肚子病嗎?”他問道。
“你說的是哪一種?”柳銘淇反問。
“俗稱的蠱毒。”劉扁鵲道,“這種病起初時下痢,繼而食欲減退,精神萎弱,四體消瘦,逐漸削弱以至完全喪失勞動能力。病劇時,腹部膨大如鼓,四肢細(xì),腹堅如石,小勞若足脛腫,小飲食便氣急……最后便血,然后腹水破肚而亡。”
“哦,血吸蟲病嘛,我清楚!”柳銘淇馬上反應(yīng)了過來。
跟著師父一起過來的苗秀秀漂亮的眸兒馬上閃光:“看吧,師父,我就知道他懂!”
劉扁鵲也是精神一振。
畢竟是行家一出手,便知道有沒有。
柳銘淇這么迅速的說出了一個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病名,而且是如此的斬釘切鐵,那么柳銘淇一定懂。
以柳銘淇的性格,他肯定也不會夸大其辭,不懂裝懂。
于是劉扁鵲便問道:“殿下可知道這個血吸蟲病的病理?”
別懷疑。
“病理”這個專用名詞,不僅僅是西醫(yī)在用,中醫(yī)老早就在用了。
中醫(yī)看病也要講究病理、成病因素、發(fā)展條件等等,斷然不是許多人說的什么巫術(shù)。
倘若是巫術(shù),我中華最發(fā)達(dá)的江浙滬、廣東這些地方,為什么中醫(yī)那么昌盛?
你當(dāng)那些有錢人有文化的都是傻子?
“當(dāng)然知道。”
柳銘淇順手就走到了書桌前,自己開始畫畫起來。
少年畫的就是在“消滅血吸蟲”博物館里面的那張經(jīng)典的傳染鏈條畫。
這里面把血吸蟲怎么生長、感染宿主、通過何種途徑傳播,全都畫得一目了然。
柳銘淇又是習(xí)慣了畫這種素描的,大概是兩刻鐘時間,就把大致的感染鏈條圖給畫了出來。
劉扁鵲拿著一瞧,驚訝的道:“竟然是釘螺?靠著這些東西來傳播的?那地里可是多得很呀!”
“不僅僅是這個……師父你看!”苗秀秀指著后面的道:“人只要光腳在地里干活兒,就有可能傳播上,還有孩子們在水田地里玩耍……這些都能感染!難怪陸先生來信說,孩童都感染甚多,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來如此啊!”
“可是這就為難農(nóng)民了啊!”劉扁鵲苦笑道,“難道還能穿鞋去干活兒?按照殿下的這種說法,穿鞋也不抵用啊!”
“這個需要隔絕層。”柳銘淇搭話道:“你們坐過我制造的精品馬車吧?那個杜仲膠做成的輪胎,可以水土不侵,同樣的,它也可以做成直到膝蓋的長筒膠鞋,穿到地里的話,血吸蟲是沒辦法洞穿長筒膠鞋的。”
劉扁鵲臉色一喜,“那這個膠鞋什么時候能做出來我看看?”
苗秀秀卻很清醒的道:“師父,你不要妄想了……這杜仲膠有多貴呀?許多老百姓連正常的布鞋都不穿的,哪里能穿得起?”
劉扁鵲啞口無言。
作為行游天下的醫(yī)生,他當(dāng)然知道普通老百姓有多苦。
兩文錢一個的蜂窩煤夠便宜了吧?
但許多老百姓居然都買不起!
用杜仲膠做的輪胎舒適又減少了震動,只要一想都明白,這絕對便宜不了,普通那些干活兒的老百姓,的確是消費(fèi)不起啊。
柳銘淇見狀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看我,的確是忽略了這個問題……想要普及這個長筒膠鞋,起碼得好幾代人的時間。”
少年的意思是,現(xiàn)在的許多老百姓們都沒有什么穿鞋的意思,頂多就是一個草鞋。
如果是讓他們穿著長筒膠鞋去田地里干活兒,那反而會讓他們覺得不適應(yīng),沒有必要。
需要長期的給他們灌輸什么是安全知識,什么是必要的疾病預(yù)防,并且讓他們能積極的對待自身的健康問題后,才有機(jī)會逐漸的改善。
古人的話說得好。
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衣食足而知榮辱。
飯都沒有吃飽之前,你說再多的都是白費(fèi)。
實際上,幾代人的時間都說得晚了一些。
哪怕是在現(xiàn)代,在柳銘淇那個年代,也有不少人因為價錢的因素,不去購買長筒膠鞋,直接光著腳下地。
農(nóng)民伯伯們的節(jié)省,真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
并不是你城市里長大的人,說著什么“人最重要就是不要虧待自己”、“人這一輩子,不要委屈了自己”、“錢是靠掙出來的,不是靠節(jié)約出來的”……等等話語,就能轉(zhuǎn)變的。
站在岸上不腰疼,恰好的便是說這樣的觀念。
你想想,在現(xiàn)代都如此,更別說古代了。
就算是以后大量有了橡膠,柳銘淇給大家發(fā)了一雙,許多人怕是都舍不得穿,要一直放在家里。
“那你不是說了個廢話嗎?”苗秀秀白了一眼少年。
你別說,這么白眼的風(fēng)情,還真是有點味道。
難怪皇奶奶要我娶她了,這丫頭不但長得有料,模樣兒漂亮,而且各種不經(jīng)意的風(fēng)情,也是很誘人的呀。
“倒也不算廢話。”柳銘淇搖手:“老百姓舍不得穿,但是我們派下去治理消除釘螺的人,是一定要穿的,不然他們也會被感染。”
劉扁鵲點頭后,又追問道:“殿下你說的是預(yù)防而已,到底有沒有什么靈丹妙藥是可以醫(yī)治他們的?”
“有啊!”
迎著他們期待的眼神,柳銘淇毫不猶豫的回答。
兩人不覺馬上笑了起來,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懂得病因是很關(guān)鍵的,但更關(guān)鍵的是能醫(yī)治。
劉扁鵲感嘆道:“這些年,我曾經(jīng)遇到過許多這樣的病人,但是從來都查不出有什么怪異的病灶,只知道從古至今就是如此……
最多也只能是給他們開一些對癥的藥,讓他們吃了能緩解而已。就這樣,他們都還舍不得去抓藥,只能硬生生的捱,捱到去世。
早知道這樣的話,我該早一點來問殿下,這樣不知道能多救活多少人啊!”
“師父你先別高興得太早了。”苗秀秀道:“您還得問問殿下,他做出來的藥,是不是很貴……像是磺胺粉那樣,就根本有和沒有一樣的。”
少年不覺氣笑了,“秀秀,你是故意來給我拆臺的是吧?怎么什么事情你都抱以悲觀不好的態(tài)度呢?這樣可不行啊!你這么年輕,應(yīng)該積極向上一點嘛!”
苗秀秀再次白了他一眼。
不過她的話也的確是有道理。
下一刻,柳銘淇自己笑了,“嗯……的確是這樣的,這個藥和磺胺粉是一種類別的,做出來不大便宜,如果單憑著他們自己來買,恐怕一年的收成都不夠。”
“這么貴!?”
劉扁鵲倒吸了一口冷氣,卻又自嘲的一笑,“我也該想得到的,畢竟這么嚴(yán)重的病,之前千年的時間里,都被成為蠱毒,如果能這么容易的治好,而且花費(fèi)很小,那簡直是跟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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