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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娘子 第223章沒娘的孩子是根草
嬋夏之前推斷,桃花殺手一共有五個目標(biāo)。
除了已經(jīng)知道的三個受害者都轉(zhuǎn)運(yùn)鹽使司闕德、通政司右參議李得久、已經(jīng)榮休的青州前任通判高老爺
還有桃花殺手現(xiàn)階段不能動的太保符轍。
還有一個未知的目標(biāo)。
這個未知的目標(biāo),在甄家慘案中,起到了關(guān)鍵的作用,就是這個未知目標(biāo),把甄霓的母親推薦給先帝,導(dǎo)致先帝對甄霓的母親動了賊心。
這才有了甄家慘案的發(fā)生。
因為這件事比較隱蔽,不可能記入正史,嬋夏也沒有尋找此人的頭緒。
現(xiàn)在謎底解開了。
這個造成一切根源的始作俑者,就是于瑾的生身父親,已經(jīng)離開朝堂卻依然活躍在京城官場圈子里的于淵,于老大人。
嬋夏理清了思路后,又利用這個開始刺激屏風(fēng)后面的太后。
“于老大人,年輕時候就不安分,就喜歡別人媳婦,嘖嘖,到老了又惹禍上身,你說你圖啥啊?這一世英名毀于一旦。”
屏風(fēng)后的周太后已經(jīng)被她氣得要冒煙了,若不是身邊嬤嬤抓著,只怕是要沖出去給她倆耳光。
太后氣歸氣,可細(xì)想,又覺得無比的惡心。
她只知道于淵被刺,急巴巴地趕過來,這府內(nèi)管家也含糊不清,只說是于淵得罪了人,可得罪什么人就不得而知了。
被嬋夏這欠了吧唧兒的說出來,好像真是有那么回事似的。
“管家你是不是覺得我污蔑你家老爺了?那我給你說說,你自己查看是不是那么回事,這桃花案頭一個受害者李得久,那可是衣不蔽體的死在家里了,那可真是嘖嘖,我這云英未嫁的姑娘看了,都臉紅。”
太后聞言,覺得自己綠云遮頂。
“還有闕德闕大人,他死了也有幾天了,闕家為何秘而不報?昨兒才敢稟告陛下,說闕大人突染惡疾,連怎么死的都不敢說。”
太后眼眸冷了冷,回去她就要查闕家,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若真是于淵負(fù)了她——太后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透過屏風(fēng)的縫隙向外看去。
嬋夏正用一根細(xì)長的針縫合于淵的傷口,針挑破肉皮,看得太后頭皮發(fā)麻,覺得被拽起來的不僅是于淵的肉,還有自己的心。
嬋夏慢條斯理地縫合著,于淵深陷昏迷,她這么鼓搗都沒醒。
“你們看著奇怪嗎?尋常人被針戳一下就痛得半死,可我這么來回的縫合,他都沒反應(yīng),知道為何?那是因為他此刻本身的痛苦已經(jīng)超越了縫針帶來的疼,像不像人生?”
“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傷害到別人了,可對那個被傷害的人來說,那是一生都過不去的坎兒,我馬上就要成親了,我夫君本該是這世間最偉岸的男子,他或許馳騁疆場成為大將軍,或者活躍朝堂做一個大狀元,但他被這老家伙坑的入了宮。”
嬋夏本是想試探太后,可說著說著,代入了真情實感,越說越來氣,下手也狠了些,使勁的戳于淵的老皮肉。
“他本該有屬于他自己的璀璨人生,就因為上一代的破爛事兒,害得他堂堂的世家公子入了宮,我只要一想到他當(dāng)初有多疼,我就想把這些疼完完全全的丟給那些害他入宮的人。”
那玩意上的神經(jīng)和血管多到令人難以想象,平日里踹一下都不能忍受,更何況是凈身呢。
“有件事我想了很久都不明白,于老大人有倆兒子,怎么非得送嫡長子入宮呢?這種違背常理的事兒,我想了這么久都不明白,現(xiàn)在我想明白了,有娘的孩子是個寶,沒娘的孩子是根草,就因為我家督主沒有娘撐腰,他就這樣對待他。”
屏風(fēng)后的周太后,若剛剛只是心如針戳,這會就猶如被錘子狠狠砸,嬋夏的每一個字都砸在了她的心里。
淚水早已爬滿了臉頰,心擰著疼。
“但我堅信一句話,你對別人做的那些壞事,早晚有天會報應(yīng)到你自己身上,就說于老大人吧,那么想保住他這有親娘的二兒子,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于瑭還是死了。可我們家督主,憑借一身浩然正氣還活的好好的呢,有沒有親娘又如何?”
周太后哭的已經(jīng)發(fā)出輕微的哽咽聲,跟著她的嬤嬤不住地推她,這都控制不住。
嬋夏也聽到了,她勾起一抹冷笑。
這些黑心肝的,也知道掉眼淚?
“姑娘?”彩凝也聽到了,用眼神詢問嬋夏。
嬋夏已經(jīng)縫合完了,剪斷線,站起身,優(yōu)雅地收好針線,抬手制止彩凝,不讓她過去。
“等于老大人醒了告訴他,天理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當(dāng)年他把甄家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現(xiàn)在人家找他索命,我救他一次,卻不見得能救他第二次,讓他好自為之。”
嬋夏走后,室內(nèi)回復(fù)了安靜。
太后攤在地上,淚如雨下。
“太后,人都撤了,咱們也快些回宮吧。”
“他恨我,那孩子恨我”太后哭成了淚人,“她說的那些,一定是他心中所想,他一定是恨我的。”
她知道嬋夏誤會了。
嬋夏剛剛那口吻,分明是把于瑭當(dāng)做太后和于淵的私生子,認(rèn)為是太后從中作祟,才讓于瑾進(jìn)宮當(dāng)了太監(jiān)。
殊不知,那句于瑾是沒娘的孩子,聽在太后耳里是多大的刺激。
他哪里是沒有娘。
他的娘是世間最尊貴的女子,卻不能與他相認(rèn)
“夏姑娘,你那么恨于淵,就讓他死好了,干嘛要救他?”彩凝不解。
“我救他,不是因為他是我家督主的生身父親,他們父子情分早就在他把我家督主送進(jìn)去的時候斷掉了,我救他,是不想讓他死在仇家的手里那太便宜他了,他早晚,都要死在正義和律法之下。”
嬋夏勾起一抹嗜血地笑,“你覺得,是傷口感染不痛不癢的死去來的解氣,還是被凌遲來的解氣?”
這種狠心的爹,就算于瑾不在乎,她卻是不能善罷甘休的。
只要她能找到于淵跟太傅黨勾結(jié)逆謀的證據(jù),于淵就會死的比現(xiàn)在痛苦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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