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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修真者成為殺手 第兩百零六章一見黃郎誤終生啊
門內(nèi)走出了一對互相攙扶的老夫婦。
老嫗雙眸呆滯,走到了棺木旁,死死盯著靜臥在里頭的那個青年,一時間淚流滿臉。
“兒啊,兒啊!”
“你走了,讓我可怎么活啊!”
老頭咬牙強裝鎮(zhèn)定,訓(xùn)斥道:
“哭什么?”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起來,我兒是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
一旁,圍觀的鄰居們見了這一幕,傷感落淚之余,也不免開始一陣唏噓。
“老嚴(yán)家的大兒子五年前在代城和妖魔廝殺時陣亡,小兒子在軍伍中摸爬滾打了十幾年,一直沒受什么傷,不想?yún)s仍是出了意外。”
“五年內(nèi),一連兩次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真是……命苦啊。”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小兒子應(yīng)該不曾有婚配吧?聽說老嚴(yán)夫婦早就置辦好了彩禮,說是等這一次的戰(zhàn)斗過去了就讓小兒子娶親生子。”
“當(dāng)初大兒子陣亡的時候就沒有婚配,如今小兒子也是這般……”
“老嚴(yán)夫婦這輩子一直樂善好施,為何會有如此凄涼的晚景啊!”
“唉……”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站在院子門口的顏倩倩一時竟也落了淚。
嚴(yán)家的小兒子,正是鄰居老婆子先前要為自己做媒的那個人。
二人并無見過面,自己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認(rèn)不全。
可……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就陣亡了呢?
鄰居老婆子不是說了,此人天生機敏、福緣深厚……
突然,顏倩倩回頭一看,卻見顏真甫正立于一方長桌前,神情端莊,提筆寫下了兩行字——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顏倩倩雙眸通紅。
她心中了然,盡管顏真甫躲在這座深幽小院里,可第一戰(zhàn)線甚至整個青州的情報都會有專門的人以特殊手段送到這里。
其中也包括各方的傷亡情況。
顏真甫一言不發(fā)。
早在一個月前,他就讓人關(guān)注一下老嚴(yán)家的小兒子,但也只是關(guān)注一二,并沒有多加照顧。
自己位居秦軍主帥,如果去關(guān)照一個低階軍士,那是壞了規(guī)矩。
但此子陣亡的消息提前有人交到了自己的手上,這一點倒是不假。
“我要去從軍!”
“我要去斬妖除魔!”
顏倩倩一臉堅定:
“我如今已是一尊大賢,即使在秦軍精銳中也屬于中堅力量,而且我學(xué)了楚江殿的許多秘術(shù),可以做一名優(yōu)秀的斥候!”
顏真甫將筆放入筆筒,搖頭道:
“我們的斥候在對上影魔族的戰(zhàn)斗中并沒有占到便宜,傷亡甚至超過了對方的兩倍。”
“對方的天賦秘術(shù)太難纏,即使楚江殿的崔判官暫時也沒有想到破解之法。”
“所以在目前這個情況下,我是不可能讓你去從軍的。”
顏倩倩想要再爭取一二,可顏真甫根本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
他雙眸嚴(yán)肅,冷冷道:
“你如今一身的大賢境界是我用資源堆砌起來的,若是就怎么死在了外頭,如何對得起我的栽培?”
顏倩倩呆立在原地。
這是第一次,顏真甫用這么重的口氣和自己說話。
然而下一瞬,他又恢復(fù)了以往和藹的笑容:
“就在剛剛,楚太子已經(jīng)來到了邯鄲城,而且并未掩飾身份,說不定楚江殿已經(jīng)研究出了對付影魔族的辦法。”
“若真是如此,我便同意你外出斬妖除魔。”
顏倩倩緊閉朱唇,一言不發(fā)。
然而內(nèi)心卻多了不少疑問。
楚太子,他來做什么?
以他的身份,完全沒必要以身犯險啊?
其中會不會有詐?
與此同時。
陳易在天字一等殺手彩虹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邯鄲城內(nèi)的監(jiān)察殿分部。
在彩虹的強烈要求下,他們身后跟了一支浩浩蕩蕩的隨行隊伍,粗粗一看足有上百人。
其中有差不多二十尊大賢,七八尊王佐。
剩下的都是充人數(shù)的。
邯鄲城分部的殺手當(dāng)然不止這么點人,但如今戰(zhàn)事告急,殺手們都外出支援岌岌可危的那些雄關(guān)去了,剩下的大多是一些從前線退下來養(yǎng)傷的人。
此時。
上百個穿著斗篷、帶著面具的楚江殿殺手行走在大街上,不由自主地散發(fā)出一陣陰冷嗜血的氣息,難以讓人親近。
然而,一旁的行人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害怕或是驚慌,反而有一些膽子大的少女拿著花籃果籃上前勇敢示愛。
畢竟……
在這里,殺手也是斬妖除魔、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
楚江殿殺手大多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一類場面,笑著收下了花籃和果籃,卻拒絕了熱情少女的示愛。
他們一個個都在刀口上舔血,不知哪一天就會死在外頭,暴尸荒野,可千萬不能耽誤少女的下半生。
陳易看著這一幕,雙眸閃過一抹異色:
“奇怪。”
“咱們楚江殿的殺手什么時候那么受歡迎了?”
一旁,彩虹解釋道:
“六國的男兒大多數(shù)到了一定年紀(jì)就會去從軍。然而,和妖魔廝殺又十分危險,死傷極為慘重,這也導(dǎo)致了六國的男女比例極為失衡。”
“如果這些女子再不表現(xiàn)地?zé)崆橐恍苡锌赡軙陋毥K老。”
原是如此。
陳易理解了。
“走,去啊。”
“不要怕。”
“我們推你一把。”
正在此時,十幾位妙齡少女簇?fù)碇粋€面容清秀的青衫少女咿咿呀呀地來到了陳易的面前。
“哎呦。”
也不知誰推了她一把,當(dāng)中的那個少女一個踉蹌,往前摔了一步。
陳易趕忙上前攙扶,以免對方當(dāng)眾出丑。
“謝,謝謝。”
少女微微抬頭,對上了陳易的目光。
那是一張姣好的面龐,五官精致,不施粉黛卻有一陣淡淡的清香。
她雙眸含水,神情委屈。
懷中抱著的果籃也灑了小半。
“說話啊!”
“勇敢一點!”
“說喜歡他!”
“向他示愛!”
后頭,一群姐妹都在催促少女大膽表白。
然而,少女支支吾吾,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她可是一個女孩子,對一個陌生人示愛,當(dāng)真不要面子的嗎?
“有事嗎?”
陳易收斂了氣勢,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溫柔一些。
“我,我……”
少女的語氣有些怯生生。
下一瞬,她將懷中的果籃塞到了陳易的手中,然后轉(zhuǎn)身想要逃離這個令人尷尬的地方。
可……
卻被一群姐妹們攔了下來。
“小妮子怎么怕了呀?”
“剛才是誰鼓著腮幫子說自己可以的?”
“對啊,我剛才好像聽到某人大聲說,不就是示愛嗎,誰不會啊?”
一群姐妹們笑得花枝招展。
少女雙頰通紅,氣鼓鼓瞪了姐妹們一眼。
真是……
太丟人了!
正在這個時候,陳易拿起果籃中的果子咬了一口。
“我從不占人便宜,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少女眨了眨眼,頓時喜上眉梢:
“我叫楚香香。”
“家住西街,開茶館的。”
“楚香香。”
陳易念叨了一遍:
“我記住了,晚些日子上你家品茶去。”
此言一出,少女雙眸微微一亮:
“好呀。”
而一旁的姐妹們也發(fā)出了一陣羨慕嫉妒的笑聲。
“我們家香香終于可以嫁出去了。”
“楚伯伯準(zhǔn)備了十年的嫁妝,都已經(jīng)積灰了吧?”
楚香香咬了咬嘴唇。
她不知面前這個男子品性如何,甚至相貌也沒見過,要說一見鐘情什么的那純粹是瞎扯。
但說不定對方是個有緣人呢?
另一邊。
陳易朝儲物戒指里摸索了一陣,想著找一件回禮,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戒指里并無適合送女生的禮物。
尷尬!
“禮物,我下次去你家的時候補上。”
“不用了。”
楚香香連連擺手:
“你能來我就很開心了。”
此言一出,頓時引來了姐妹們的一陣笑聲,似乎有一種閨女終于長大了的欣慰。
“嘖嘖,你能來我就很開心了。”
“香香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說這種話了?”
“楚公子,你可一定要來啊,我們香香的茶藝那可是邯鄲城一絕!”
陳易不失風(fēng)度,點了點頭:
“一定,一定。”
楚香香的出現(xiàn)只是一個小插曲。
陳易看的出來,那個少女十有八九是和姐妹們打賭輸了才選擇向自己示愛的,自己也不是什么惡人,當(dāng)然不能讓對方落了面子。
反正只是舉手之勞。
至于上門品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盡管自己并不閑,但擠出幾個時辰的品茶時間總是不難的。
“那個女孩單純的很,如果你不想耽誤人家,我勸你不要在她面前解下面具。”
肩上,赤烏王傳音規(guī)勸道:
“否則……”
“一見黃郎誤終生啊!”
陳易無言以對。
這是在夸自己嗎?
可……
他也不姓黃啊!
“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天賦和修為都屬于下等,和你門不當(dāng)戶不對,強行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的。”
火烏王接著道:
“當(dāng)然,如果你要玩弄人家的感情,那當(dāng)我沒說。”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
“但我會鄙視你。”
陳易無奈一笑。
自己看上去很像一個人渣嗎?
“放心,我不熱衷于情愛之事,要不然早就讓你侍奉我入寢了。”
“以后如果沾花惹草,估計也是第一個對你下手!”
“你……”
火烏王雙爪緊緊抓住了陳易的肩膀,恨不得直接弄碎他的骨頭。
“休要胡言!”
“你若膽敢輕薄于我,我便是自裁也不會讓你得手!”
要知道,從一頭血脈卑下的赤烏成長為一尊半皇,其間她使用了不少骯臟的手段,可即使如此都不曾出賣自己的身體!
那可是她唯一的堅持!
也是她唯一的干凈!
正在此時。
一旁的彩虹也規(guī)勸道:
“少殿主,白無常大人信中提到了,讓你在外不要沾花惹草。”
“畢竟,十七歲,早了些。”
“還小。”
陳易一個踉蹌,差點摔了一跤。
姨娘這種事都管?
不會是怕自己敗壞了表弟的名聲吧?
而且,自己哪里小了?
“彩虹前輩,我是來斬妖除魔的,不是來談情說愛的,這一點我有分寸!”
彩虹嘟囔道:
“很多年輕殺手來的時候都這么說,后來一個個都拜倒在了少女們的石榴裙下。”
“其實我也可以理解。”
“我們楚江殿的殺手大多是在據(jù)點中長大的,從小就沒感受過家庭的溫馨,缺乏溫暖的人乍一得到愛情的滋潤,很容易就會產(chǎn)生娶親生子的沖動。”
“我能做的,也只是派他們?nèi)ヒ恍┫鄬Π踩牡胤綀?zhí)行任務(wù)。”
陳易微微一怔。
殺手們也不容易啊!
很快,一行人走入了監(jiān)察殿的分部。
監(jiān)察殿的分部是一個長寬足有上百丈的廣場,廣場的中央擺著兩塊巨大的石碑,上面刻著一個個名字以及對應(yīng)的軍功。
封王榜,封侯榜。
此時,廣場上的人并不多,除了數(shù)十位監(jiān)察殿負(fù)責(zé)統(tǒng)計軍功的工作人員外,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俠客殺手。
一般而言,軍中將士斬獲的軍功都有專門的人統(tǒng)計,根本不用來分部。
除非是有人斬殺了高階王佐甚至半皇妖魔,才會帶著一幫軍中兄弟來到這里顯擺,看著自己的名字登上封侯榜,或是名次再往上竄幾位,享受著眾人羨慕嫉妒的目光。
“貴客臨門,有失遠(yuǎn)迎。”
見到陳易等人的到來,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管事立馬上前接待。
“少殿主,你的身份令牌我們已經(jīng)制作好了。”
中年管事一臉樂呵呵的,讓人難以生厭,從懷中摸出了一塊金色的令牌,并同時伸出了五個手指:
“另外,制作費用是一千軍功。”
“請問是賒賬還是讓人墊付?”
看著對方唯利是圖的嘴臉,陳易險些有一種伸拳砸在對方臉上的沖動。
一塊破牌子,一千軍功?
你怎么不去搶啊!
那可是相當(dāng)于斬殺一尊王佐第一境得到的軍功!
“一般人也是這個價錢?”
陳易有點不敢置信。
如果是人族統(tǒng)一價,那讓低階修士怎么辦?
他們在戰(zhàn)場上拼殺一輩子也掙不到這個數(shù)字啊!
“當(dāng)然不是。”
中年管事面帶笑容,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
“這不,您身份特殊嘛!”
“我們?yōu)槟阒谱髁钆频牟牧夏强墒鞘终淦娴模遗谱邮怯腥颂厥庠O(shè)計外加純手工打造,整個人族都找不出一模一樣的第二塊!”
是么?
陳易半信半疑,看了看手上的令牌——
材質(zhì)不就是一般煉制王品靈器的邊角料嗎?
至于設(shè)計,前面雕刻的是一個鬼王,和自己面具上的圖案如出一轍。
而背后……
只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楚太子。
“你管這叫材料珍奇,特殊設(shè)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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