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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進化狂想 23.關(guān)于日記
假如你看見這段話,我大概率已經(jīng)死了,又或許是功成名就、解甲歸田以后,一臉自豪的翻給你看的,好吧,不太可能,以為那個時候我會把這句話劃掉的。接下來這句話,何友希看就好了,其他人就不用看了,看也無所謂啦其實。我愛你用黑色水筆劃過,但依舊能清楚的看出字形。不是說我不愛你才去送命什么什么的,就是怎么說呢一大段亂七八糟的涂痕我愛你,也愛有你存在的這個世界,所以我選擇了去維護它,維護可能應(yīng)該存在的正義。孫澈留。翻頁。6月七日,在菩薩的指導(dǎo)下,我的身體有了提升,下樓繞著小區(qū)跑了三個圈才開始喘,按徽信步數(shù)計量是3120步……七月二日,菩薩頭一次顯形,是投屏到了電腦上,被她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了,有點興奮。七月三日,周魚那邊的調(diào)查有了眉目,市里果然有毒品在流通,他抓了兩個小毒販,記功了,請我吃了一頓燒烤。……七月二十日,我的記性好像越來越差了,有些事想著想著就會突然忘記,導(dǎo)致思維斷環(huán),菩薩說我是手銃打多了,但我也不打啊,我有女朋友的,可能是因為引氣加練武而走火入魔的緣故。……七月二十九日,大突破,事情起始:我的一個小學(xué)同學(xué)說要偷渡去月爾打工,我去找他敘舊,以此為由頭,跟蹤他的行蹤,找到了蛇頭與偷渡客們接頭的地點,而后我打電話給周魚,他出警抓人,然后我被發(fā)現(xiàn),將蛇頭們?nèi)贾品恕:笾荇~與我探討審查結(jié)果,那幾名蛇頭與小毒販在殊海這面的衙府都有案底在,斗毆詐騙偷竊都有,其保釋擔(dān)保人都是一名叫胡琴的女人。胡琴沒有案底,且還是上一任殊海市市長的親外甥女,據(jù)周魚所說,她與我市里的黑老大吳清白有密切來往,一個枕頭睡的那種。最大嫌疑人:吳清白、胡琴……八月一日,友希的大學(xué)同學(xué)來玩,她去酒吧開臺招待她們,我也去了,并且看見胡琴在酒吧門口等待!而后我看見胡琴上去,兩個不大的男生地興高采烈的從樓上跑下,我抓住他們,找到了兩袋的粉,我看他們還小,就把他們放了,我真他媽是個腦殘。胡琴的嫌疑,已然確定!……八月五日,我被人盯上,我在家里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仿佛墻壁間流淌著血液與脈搏,我被什么東西盯上了。鬼,這個世界上是有鬼的,還好有菩薩保佑,逃過一劫。媽的!操他媽的!為什么要裝傻充愣!我已經(jīng)有了確鑿證據(jù),為什么終止辦案?周魚忘記了那件事,若沒有我說,他便全都忘了,他的同事們也是一樣,離譜。八月六日,我等待那個鬼的出現(xiàn),這次我有斬魄刀,必讓他有來無回!友希,我對不起你。日記,至此便戛然而止。陳夕象合上布滿漩渦般字體的日記本,揉了揉疲勞的雙眼,吐出一口涼氣。直到現(xiàn)在,他才明白什么叫見字如面,光看這一手風(fēng)卷草般的亂字,陳夕象情不自禁地想象出是一個很邋遢的人寫的。自孫澈發(fā)覺自己會不自覺的忘記許多東西開始,他的敘事手法便愈發(fā)仔細,這給陳夕象留下了很明顯的線索。首先,是孫澈這家伙給自己取的代號,“罪業(yè)漆黑之龍閃爍于殊海上空的正義之翼”又長又傻。由此可得宿散會二人來找他的目的,應(yīng)當(dāng)是孫澈先前在外拋頭露面,追蹤可能與宿散會有染的吳清白與胡琴二人,然后吳清白被他殺了,宿散會蛋糕被他碰碎,也就真正找上來了。那么,他目前的狀況,應(yīng)當(dāng)是正好碰到槍口上,替孫澈背了口黑鍋。宿散會那么正經(jīng)的找上來,連他在銀行里欠了多少錢都知道,想來他的個人信息也會在那個名叫“銘軒地產(chǎn)”的公司里有報備。“天真,有什么好法子嗎?”陳夕象以心聲問道。“找到他那個好朋友,查窩點,打怪,升級,然后打boss。”天真奇怪道:“你明明有系統(tǒng)這種厲害東西,直接干不就好了?”她在知曉陳夕象有系統(tǒng)的那天晚上,惡補網(wǎng)絡(luò)上的各類系統(tǒng)流,不得不說,無論哪個時代的人類,都對捷徑這種東西有著充分的想象力。“你清醒一點好不好,系統(tǒng)也不是萬能的。”陳夕象無奈道。有系統(tǒng)這種事情真的可以和別人說嗎?他心里很沒底。“我很清醒。”天真一字一頓地強調(diào)。她方才的失態(tài),不過是一次思緒紊亂罷了,在煉化那兩人魂魄的時間里,恰逢吳小芝回家,她便突發(fā)奇想,想嘗試理解吳小芝的思維結(jié)構(gòu),從中提取出一些能與陳夕象共鳴的潛意識形態(tài),好讓陳夕象對她也如對吳小芝般百依百順。結(jié)果差點就被吳小芝同化了,神奇的小孩。“唉……”陳夕象嘆氣,想來天真也不會有什么好辦法,說起來一套一套的,一到實踐階段就開始嘰里咕嚕了,從先前鹵豬頭到搭地坑累計出的經(jīng)驗之談。“哼!”天真冷哼一聲,說道:“你不與我說你的系統(tǒng)是什么功能的,我怎么給你制定作戰(zhàn)方向?躺著想東西不腰疼。”“尊重一點我的隱私行不行?不要老讀我心。”陳夕象無力的給自己爭取隱私權(quán)。“你除了那系統(tǒng),還有什么隱私?腦袋空空的,不是吃就是吳小芝。”說到這,天真驚覺不對,陳夕象心里居然還沒有她?負心漢!聽她這理直氣壯的語氣,陳夕象有種自家遭了賊還被賊罵窮的感覺,索性不與天真再多說,自己想。根據(jù)他目前掌握的信息,其實已然指向一個唯一的解決方法,居家固守不可取,棄守轉(zhuǎn)攻,把那個宿散會干碎才是正道。但僅憑他一人,直接沖人總部,那極大可能要被直接搞死,他陳夕象可不是什么無腦莽夫。最好的解決方法,無非就是將宿散會的罪惡交易暴露給執(zhí)法機關(guān),然后將矛頭指向那個爆蛋哥口中的總部,他便不用直面那些威脅了。將行動流程與目的大概捋清,陳夕象靜下心來,開始思量如何進行第一步動作。“你什么時候變這么聰明的。”天真很驚訝,她還以為自己不說,陳夕象就想不到呢。這種不被需要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都怪那個系統(tǒng)!說來,陳夕象真是好福氣,傳說中的兩大金手指,系統(tǒng)和老爺爺他全占了。啊呸,誰是老爺爺,是仙女啦。陳夕象悠然自得道:“我本來就很聰明,這叫藏拙,愚鈍。”他顯然不清楚藏拙是何意思。“呵,是啊,藏拙。”天真冷笑,有點小卻幸,還是一只愚蠢的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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