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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事件存活數(shù)為1人 第兩百五十四章 離魂癥
自從小陳警官調(diào)到基層之后,我經(jīng)常和這家伙組隊,他以拆臺和抬杠為樂,難怪30好幾都沒有處對象。
“不愧是學(xué)過功夫的,剛剛那下骨頭好像都被你踢斷了幾根。”
“別廢話了,趕快干正事吧。”
“嗯,給,相機,你好好檢查一下吧。”
我接過他遞來的相機。
“對了,你吃過無骨雞爪嗎?”
“什么爪?”
他說話很容易讓我感到一陣惡寒,然而他卻渾然不知,甚至可能以為這是一種幽默。
“就是剃掉骨頭的雞爪,無骨雞爪。”
“有什么話你就直說。”
“嘖,我也是為你好,讓你看照片前做好心理準(zhǔn)備。”
清風(fēng)叼著一根煙,一臉心不在焉。
“難道是肢體斷離?”
“肢體斷離還說不太準(zhǔn)確,總之是一種非常難以言盡的狀態(tài),我是想到了20年前發(fā)生在南京的那個碎尸案。”
“你說什么?這么夸張?”
把尸體肢解成兩千多塊的那個案件嗎?
聽完清風(fēng)說完,手上的相機好像變得沉淀了幾分。
“是啊,這么一想好像南大碎尸案今年剛過追訴期,20年了吧。”
那種惡性事件應(yīng)該永遠(yuǎn)不會過追訴期了吧。
“這種案件的照片就在這里了嗎?”
“嗯,放尸塊的旅行包就在那呢,想自己親自去確認(rèn)一下嗎?”清風(fēng)嬉皮笑臉的道。
“我還是先確認(rèn)一下照片吧。”
我再審視了一下這張照片,軟組織和內(nèi)臟混合在一起,倘若不事先說明,很難辨認(rèn)出這就是人類的尸體。
不對,說到底這真的是同一個人的尸體嗎?
這樣就算把不同的尸體混合在一起,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吧。
“沒有骨頭嗎?”
“好像只殘留了部分頭顱的骨頭,其他部分的骨頭都沒了,我以前見過山里面野獸損壞的尸體就和這個差不多人的話,將尸體破壞成這樣,是需要很大的心理承受力吧?”
“他為什么要把尸體毀壞成這樣?”
為了隱藏死者的身份嗎?
不行,大腦沒辦法冷靜思考,看著手上的照片,我感到一陣頭暈?zāi)垦!?p/>
“難為你了,這樣吧,尸體部分的照片我來檢查。”
“沒關(guān)系的,這是工作。”
王妍君繼續(xù)在相機上查看著什么,突然他發(fā)現(xiàn)了一張看起來像是旅行包密碼鎖的一樣的一張照片。
“這拍的是旅行包的密碼鎖嗎?”
“最開始數(shù)字不是這個,這是技偵科破解出來的解鎖數(shù)字,對了破解前的也拍了照片,你往前翻翻就有了。”
照片上面的數(shù)字是002。
“002?那很有可能還有個001或者003啊?”
“嗯,我也想到這個可能可能是同一尸體被拆分在了很多個包里吧,從投入上判斷這應(yīng)該是一個成年女性的尸體,但是這個包只有20公斤左右。”
“這附近會不會還有其他的包?”
王妍君忍住一陣惡寒,繼續(xù)詢問。
“放心南隊長早就想到了,已經(jīng)派出人手在這附近偵察了,看看南隊長開會會說些什么吧,對了,照片沒問題吧?”
“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我大致看過一遍了。”
王妍君將相機遞給了清風(fēng)。
“南隊長他有交代你其他事情嗎?”
“嗯?什么意思。”
“就是有點不對勁,他今天不是早退了嗎?”
確實,南隊長每次都是刑偵隊,忙到最晚的是人,他會早退,在我們看來就是蘇州市整個大停電那種等級的稀罕事。
“那是別人的私事吧,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不錯,還是忙案子吧。”
今天晚上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眼睛睜開,明明是熟睡過后的早晨,大腦卻是一夜無眠般沉重,心里總有股不祥的預(yù)感,揮之不去。
“算了,還是去英語協(xié)會喝杯咖啡好了。”
也許喝杯咖啡心情會變好吧。
就算不是,要是能碰到君莫惜和她說過話也不錯,她說不定可以解釋我昨天晚上古怪的夢。
嗯,就這樣決定了吧。
我整理一下背包,簡單洗漱過后便走出宿舍,向英語協(xié)會走去。
上午9點政法大學(xué)的英語協(xié)會中。
推開英語協(xié)會的大門,君莫惜正坐在沙發(fā)上,閉目沉思。
“蕭少爺,又翹課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第2個人會散發(fā)出像你這樣強烈的咖啡為這個答案,你滿意嗎?”君莫惜依舊是閉目養(yǎng)神的樣子,不多時,她睜開了眼睛。
“那還真是承蒙您夸獎了。”
“你覺得我是在夸你?不過讓我倍感欣慰的是,你終于醒悟不在梳那惹人嫌棄的自來卷了。”君莫惜聳聳肩。
“偶爾也是會有沒有心情梳原來那種發(fā)型的時候,習(xí)慣就好。”
“算了,你梳不梳卷發(fā)是你自己的事情,要喝咖啡嗎?”君莫惜站起身,伸了伸懶腰。
蕭涵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今天好像興致很是高漲?”
蕭涵看了一眼她面前桌子上攤開的一堆文獻。
“你還記得我們這里是英語協(xié)會嗎?”
“哼,總比把活動室當(dāng)成咖啡廳要好了吧。”
君莫惜的話讓我有些慚愧,我看了看手上拿著的英協(xié)免費咖啡,略感愧疚,便自覺停止的抬杠。
“話說回來,你聽說過二重生這個都市傳說嗎?就是見到和自己長得很像的人是即將死亡的征兆,這一說法。”
君莫惜的聲音從沙發(fā)那邊傳了過來。
“誒?”
我愣了一下,仿佛自己內(nèi)心的苦惱被君莫惜看透一樣,一股不快感掃過全身。
難不成君莫惜,窺見了我昨天晚上的夢?
“嗯,你干嘛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你見過二重身不成?”
“我,我昨天晚上在夢里看見了。”
“夢里見到?所謂二重身在心理學(xué)被解釋成自窺癥,屬于精神疾病的一種。但倘若是夢,一上帝視角看到自己并不奇怪哦。”
“但還是很詭異啊,那種明明是自己卻又不是自己的感覺,你能理解嗎?”
“理解不了的,抱歉。”君莫惜頓了頓,或許是感覺自己的說話有點太過于直接,太過于干脆了,立刻改口,“不過那可能是你即將在現(xiàn)實中看到自己的二重身一種征兆也說不定,榮格不也說夢可以預(yù)知未來嗎?如果真的見到了,可別忘了和我分享你的經(jīng)驗哦。”
“我可不想見到。”蕭涵一回憶起昨天晚上的夢,就感覺到一股膽戰(zhàn)心驚,他嘆了口氣抱怨道。
“別這樣說嘛,據(jù)說有不少見過二重生的名人呢,對了對了,好像夢野久作和芥川龍之介都見到過。”
之前說和君莫惜聊天會讓心情變好,現(xiàn)在看來心情反而更糟了,不過擅自期待君莫惜會安慰我,也是我單方面的自作多情吧。
“不過話說回來,二重身會怎樣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我對可以看見二重身的那個瞬間很感興趣。”
“那個瞬間?什么意思?”
總覺得很有深意。
“嗯?”
“老蕭,我就知道你在這兒——”
原來是姜無涯啊。
“哦,我沒打擾你們吧?因為你看上次不是.嗯,對吧?”
“閉嘴!”
“上次怎么了?”
姜無涯說的是去年冬至,君莫惜喝醉酒的事情,君莫惜喝光了我?guī)淼墓鸹拙疲⒁锌吭诹宋业募缟希们桑磺桑@一幕被姜無涯看到了。
“哎,你不記得了嗎?你那次——”
“咳咳!”
“你那次啊——”
“咳咳!咳咳!”
“好吧,那不說了,看來君莫惜是真的不記得了,真可惜。”
姜無涯下次絕對不幫你帶早飯了,絕對不幫了!
“我確實沒有什么印象,你指的是什么呢?”
看來喝醉酒的人記不清醉酒時發(fā)生的事情是真的,不過君莫惜,你可喝的是米酒啊,這點度數(shù)就醉了嗎?
“那么姜無涯,換個話題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哦,行,也沒什么,就是今天點名你被老師點到了。”
看來是個好不到哪兒去的話題啊。
“你沒幫我?guī)Т鸬絾幔俊?p/>
“我也翹課了,隔壁寢室喊我去開黑了!”
我和姜無涯大眼瞪小眼,長嘆一口氣。
“你們兩個真的是,我見過活得最輕松的偵查學(xué)專業(yè)學(xué)生了。”君莫惜在一旁笑出聲來。
“別這么說嘛,在什么環(huán)境中都能活的輕松也是一種本事啊,所以,老蕭,下節(jié)課你去不詢問學(xué)那老師可兇了。”
“必不能翹課,那科掛科率可是很高的。”
“行啊,那一會兒一起去唄,還有一會兒時間你們先繼續(xù)聊。”姜無涯這樣說道,一邊走到吧臺自己調(diào)飲料了,慢著,他怎么也把英協(xié)當(dāng)自己家的咖啡廳了。
“所以君莫惜,你今天為什么要說起二重身?好像最近也沒有什么新聞,能讓你聯(lián)想起這個吧?”
“因為我今天早上看見過你的二重身。”
“不是很好笑。”
蕭涵微微一心驚,但緊接著他意識到了,這可能是個玩笑,他淡淡的說道。
“你怎么這么開不起玩笑,不過要說原油的話,你知道我有加入洛麗塔洋裝愛好者社團吧。”
“知道是知道,但是沒見過你主動提起過,而且洋裝愛好者都是幌子,你那個社團里都是些獵奇愛好者吧。”
“那些可都是謠言,亂說話可是要負(fù)責(zé)的哦,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些謠言,那個社團正在被社團聯(lián)合會調(diào)查著。”
蕭涵聳聳肩,有些平淡的說道:“我還以為社聯(lián)是不干事情的呢。”
“因為政法大學(xué)最近發(fā)生了不少事情啊,前陣子不是每個班班長給學(xué)生發(fā)心理狀況調(diào)查表了嗎?大概是學(xué)校對調(diào)查結(jié)果不滿意吧。”
“所以你的那個獵奇愛好者協(xié)會就成了首要被處理的對象嘍?”
“都說了,我們只是單純的羊莊愛好者社團而已,就算有心理問題也只是一小部分,不對,個別人,但肯定不是我。”君莫惜白了一眼蕭涵。
“所以這個別人里有能看見二重身的人?”
“是啊,在社聯(lián)私下調(diào)查的時候,那個女生捅了不少的樓子洋裝飾,昨天直到深夜都在探討如何解決問題。
不過我倒是無所謂最多只不過取消洋裝社而已,而所謂社團也不過是個名號而已,要是失去了這個名號,能讓成員的活動更加自由,也未嘗不可。”
話是這么說,雖然能夠社員更加有言論自由,倒也是不錯,但是君莫惜貌似有點太無情了吧。
“倒不是說能和看見過二重身的人交流,你不覺得機會難得嗎?”
“你這個人還真的是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啊。”蕭涵搖了搖頭,喝了一口咖啡。
“哼,別裝了,我知道,其實你也很感興趣。”
“我早就從那個階段畢業(yè)了,你啊要是不是專業(yè)心理醫(yī)生還是離那個女學(xué)生遠(yuǎn)點好,對你和她都比較好。”
“別這么說嘛,蕭涵,能幫到別人為什么不幫呢?我們不是準(zhǔn)警察嗎?”
一個曾說過畢業(yè)后只想當(dāng)法制宣傳員的男人捧著牛奶站了過來。
姜無涯曾經(jīng)說過他很討厭喝咖啡,因為我們的寢室中總是彌漫著一股咖啡味,不過好在他最近也漸漸習(xí)慣了這個味道。
我相信他終有一天也會愛上咖啡,男孩遲早要長大的,就像他現(xiàn)在職業(yè)規(guī)劃從管理戶口蛻變成了助人為樂一樣。
自去年10月份的墜落案件之后,姜無涯很不幸地患上了PTSD,不過值得欣慰的是,他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變得慢慢積極起來,大概是受君莫惜那個案件影響的吧。
“對真相的探求并不一定只會帶來悲劇,有時候也會拯救某些東西。”
——君莫惜被綁架的事件結(jié)束后,姜無涯曾經(jīng)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非常諷刺的是,我卻在這一連串的事件影響下變得悲觀消極,明明經(jīng)歷的是同樣的事情,獲得的東西卻大相徑庭。
不過不去考慮這些復(fù)雜的事情的話,應(yīng)該說姜無涯本身骨子里就是會想著別人為別人做些什么的老好人吧。
“總之呢,就是這個女生見過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而且不止一次是三番五次的看見過,據(jù)說她看見另一個自己還可以和其他人互動,是不是很奇怪?”
“只是臆想癥而已吧。”蕭涵輕哼一聲,并不放在自己心上。
“等一下見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這不是離魂癥嗎?”姜無涯插話。
“我倒是也聽說過,那個在志怪小說里是挺常見的。”
君莫惜,娓娓道來。
“《太平廣記》里面就有一卷好像是叫神魂來著,記載了很多人看見另外一個自己的怪事,古人見到另一個自己,這件事就解釋為看到了自己的靈魂。”
“靈魂離開身體還能活著,還是說不是我想到的那個體系?”蕭涵試探的問道。
“確實不是你想到的那個體系三魂七魄,這個道教術(shù)語你有沒有聽過,道士們認(rèn)為人有胎光,爽靈,幽精,三種,就算失去其中一個也不會立刻喪失意識的。”
“七魄的話,我記得好像是尸狗,伏矢,雀陰,吞賊,飛毒,嗯”
“剩下兩個是除穢和臰肺吧。”
看到蕭涵的疑惑的眼神,姜無涯笑了笑。
“高中的時候喜歡熬夜,讀修真小說就記住了,不過我記得我看過的書里,這7個是被視作邪祟之物的。”
“對,雖然失去的話人會死亡,但三魂七魄中絕大部分不是什么好東西,例如說人身上的胎光可以給人帶來正面的影響,但爽靈和幽精呢,一個會讓人心勞多思,另外一個會讓人嗜欲好色。”
“那么這樣的話,爽靈和幽精離開人的身體也沒什么不好吧?”
君莫惜頓了頓。
“雖然會給人帶來不好影響,但他確實也是身體的一部分,而且姜無涯,和自己長相一樣的靈魂飄離在身體外,而且還是自己最糟糕的那一部分,肯定也會給周遭的人帶來麻煩吧。”
明明性質(zhì)是惡劣的東西,確定要留在體內(nèi)嗎?留在體內(nèi)會導(dǎo)致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但是失去了就會死亡嗎?蕭涵不明白。
“那么有什么解決的辦法嗎?”
“有啊,《云笈七籤》中就記載了古代道士拘禁三魂制七魄的事情,然后之前我在《本草綱目》里看到有離魂異疾的疾病。”
君莫惜說著便打開手機快速查閱了一下。
“在《草部》一卷:有人臥則覺身外有身,一樣無別,但不語。蓋人臥則魂歸于肝,此由肝虛邪襲,魂不歸舍。’藥方則是:‘用人參、龍齒、赤茯苓各一錢,水一盞,煎半盞,調(diào)飛過朱砂末一錢,睡時服。’”
“確實,我記得人參對治療陰性精神分裂癥有幫助。”
“是啊,離魂癥以現(xiàn)在的眼光看起來更像是精神疾病,知識體系不健全的古代,可能對于某些病的解釋會有些古怪,但是治療的手段是一定有參考價值的。”
“中藥里的一些藥方確實有研究價值,記不記得獲得諾貝爾獎的那位屠呦呦,她發(fā)明的青蒿素,靈感就源于東晉葛共的《肘后背及方》。”
“嗯?葛共?我怎么記得名字好像是葛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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