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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殺豬開始修仙 第一百七十五章 仙緣盟約,京城廢墟
“嗯…”
張奎眉頭一皺,這家伙攔路作甚?
稱呼從“小子”變成了“道友”,果真如他所說,弱肉強(qiáng)食,毫不掩飾。
對方神神秘秘,張奎也懶得亂猜,劍光一閃,身形呼嘯而下。
腳下地面碎裂,煙塵四起。
黑袍書生周圍十米之內(nèi)卻是波瀾不驚,盯著張奎,眼中紅光一閃,嘴角抽了抽,“張道友這劍遁,倒是別致…”
張奎大袖一揮,一邊闊步前行,一邊微笑著拱了拱手:“道友攔我做什么,莫非怕老張我賴賬?”
“那倒不是…”
黑袍書生笑了笑,露出滿嘴尖牙,“你已修到如此境界,就算我不提,也終究會自己去那陰間,何不與我等前行,共同照應(yīng)。”
張奎眼睛微瞇,“你們?”
黑袍書生微微一笑,“張道友請入座,吃些酒菜,此中因果,元某自會告知。”
“原來道友姓元…”
“卻是疏忽,道號元黃。”
落座后,黑袍書生元黃當(dāng)即端起一杯青銅盞,“不想道友修行如此神速,元某甚是歡喜,請。”
見張奎眼神古怪,元黃呵呵一笑,
“元某可不是客套,道友越強(qiáng)越好,若輕易死了,我怕是還得再等數(shù)百年。”
“請。”
張奎也不扭捏,端起酒一飲而盡。
黑袍書生是真心請吃酒,倒也沒耍花招,弄些人心人肺什么的,菜是簡單的河魚、黃精,酒卻底味極醇,和那瀾江河伯送的一模一樣。
張奎放下酒杯后,平靜地盯著黑袍書生元黃,“道友有話可以直說。”
一個大乘境邪祟,在自己還弱小的時候又是讓人傳信找石棺蓋,又是以至寶紅蓮業(yè)火相贈,說沒大圖謀是假的。
張奎以前身不由己,也沒工夫細(xì)想,今日正好弄個明白。
元黃眼中血色紅光一閃,
“有些東西暫時不能說,去了陰間便知,不過卻可講一些,讓道友心中有數(shù)。”
“一千年前,我與幾位道友在陰間發(fā)現(xiàn)了一樣?xùn)|西,關(guān)乎仙道機(jī)緣,因此發(fā)下血誓,共同進(jìn)退。”
“但仙緣豈是可以輕易獲得,困難危機(jī)重重,當(dāng)初六位道友如今只剩三人,而冥土石棺就是破局的關(guān)鍵。”
“哦,原來如此。”
張奎點(diǎn)了點(diǎn)頭,面色不變。
這幫人一定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要不也不會掛念上千年,還死了幾個大乘境。
不過看這家伙的樣子,除非自己跟著到了陰間,否則絕不會輕易透露。
接著,元黃端起酒杯笑得很玩味。
“元某雖身在水府,但也只是暫作棲身之地而已,對妖族與人族的命運(yùn)都不感興趣,一心求仙。”
“另兩位道友也是如此,要不張道友以為靈教為何不找你麻煩?”
張奎眼中精光一閃,
“另一個道友身在靈教?”
元黃呵呵一笑,沒有承認(rèn)。
“張道友是要護(hù)佑人族,亦或剿滅禁地,都與我等無關(guān),不過恕我直言,一切興衰皆是虛妄,道友只要活得足夠長,就明白了。”
“哈哈,或許吧…”
張奎隨意打了個哈哈。
片刻之后,張奎駕著劍光飛身而起,一邊破風(fēng)而行,一邊看著手中的古怪玉質(zhì)河螺。
黑袍書生的意思他已明了,是提醒他好好合作,有一份天大的機(jī)緣就在陰間。
手中這同聲螺,則是種法器,如有急事,可以互相聯(lián)絡(luò),過段時間會組織一場聚會。
自己這算是混到邪祟中了
張奎臉色有些古怪,同時心中又有種明悟,對于那個毀滅的小鎮(zhèn)百姓來說,黃眉僧他們何嘗不是恐怖的邪祟。
對于羸弱的人族來說,這些恐怖的邪祟禁地,當(dāng)你足夠厲害時,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同樣是蠅營狗茍,沒什么了不起。
恐懼來源于未知,知道了也就那樣。
“娘的,說到底,還是拳頭硬才有道理可講!”
張奎冷哼一聲,猛然加速。
山峰之上,望著張奎劍光消失在天際,元黃臉上笑意漸漸收斂,把玩著酒杯皺眉嘀咕道:
“這廝有古怪,一年是不是太長了…”
突然,他眉頭一皺,看向西側(cè)群山方向,“有什么東西過去了…倒是藏的挺嚴(yán)實,算了,懶得理會。”
話語剛落,人已消失不見。
西側(cè)荒野群山中。
樹影婆娑,夜鴉齊飛。
陰風(fēng)起卷,馬蹄聲陣陣,濃霧中,隱約能看到鬼馬眼中的幽火、斑駁的青銅戰(zhàn)車,如縮地般穿過群山,向著京城方向而去…
“阿娘,這是我剛抓的田鼠!”
灰頭土臉的少年一手捏著一只老鼠,興奮地沖進(jìn)窩棚里,獻(xiàn)寶似得舉起喊道。
干瘦的婦人頓時面色大變,厲聲喝道:“你偷跑下山了!”
少年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道:
“就在旁邊,都沒什么人…”
“閉嘴!”
婦人氣得臉色發(fā)青,“劉大人剛剛說過,那邊要鬧邪祟,你不要命了!”
“阿娘你半夜餓的肚疼,我…”
少年低著頭,頓覺心里委屈,眼淚滴吧滴吧往下落。
婦人嘴唇哆嗦,勉強(qiáng)擠出個笑容,“行了,娘親知道羅寶孝順,記得再也別去了,娘親這就去給你燉湯。”
看著破涕而笑的少年,婦人只覺心中悲哀,半年前一家人還在京城做些小本買賣,沒想到轉(zhuǎn)眼就淪落至此。
隔壁的李婆婆前幾日餓死,尸體都臭了才被人發(fā)現(xiàn)。
這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轟轟轟!
天空忽然連續(xù)幾聲巨響。
婦人疑惑地看了看,
“奇怪,這萬里無云,怎么打雷了…”
遠(yuǎn)處山上玉華觀中,華衍老道大笑而出,“人說天雷一聲響,真人落云頭,張奎小友,你這御劍術(shù)果真名不虛傳。”
張奎笑容滿面,
“也不知是哪個在編排我,華衍前輩,別來無恙啊。”
“還好,快請進(jìn)…”
老友重逢,自是一番寒暄,張奎也趁此機(jī)會,將寄放在玉華觀中的八卦爐收入隨身空間。
兩人隨后來到山頭,望著山下的土城,張奎臉色漸漸凝重。
“死了不少人啊…”
在他眼中,這個破敗擁擠的土城雖然人頭涌動,但卻死氣沉沉,一個個陰魂藏在地溝陰暗處,怨氣不斷滋生。
華衍老道嘆了口氣,
“大亂之后必有大疫,還虧有你那祛病符,不然死的更多。”
張奎搖頭,“祛病符雖能治病,但卻損傷根本,不能常用。”
華衍老道面色發(fā)苦,
“沒辦法,往日京城匯聚四方,可如今靖江水府邪祟堵了河道,山嶺間常有妖邪匯聚,陸路也不通,缺藥少糧,有錢也買不到,也不知今年冬日該怎么熬過去。”
靖江水府…
張奎眼中閃過一絲煞氣。
他于天空御劍飛行,沿路所見觸目驚心,勃州、萊州、安慶州運(yùn)河段,全部被陰氣黑霧籠罩,兩岸白骨森森。
這蝗災(zāi)大亂,原本就是靖江水府引出,如今他們又做的最過分。
若是能把這個釘子拔了,那華衍老道、赫連伯雄、雙瞳霍魚就能互通有無,不知能少死多少人。
“你在想什么”
華衍老道莫名覺得后背一涼。
“沒什么。”
張奎笑著打了個哈哈,心中卻已有了打算。
就在這時,公主李晴騎著白虎從山下而來,見面后立刻恭敬拱手:
“李晴見過張真人。”
張奎本來對李家這幫皇子皇女沒什么好感,不過華衍老道卻極為熱情介紹。
張奎也看了出來,華衍老道是將對老友李皇叔的一絲懷念寄托在李晴身上,再加上這公主為人爽朗誠懇,也就慢慢熟絡(luò)起來。
“張真人,您這次可千萬要把那只蛤蟆收了…”
提起蛤蟆,李晴就氣的牙癢癢,“要是沒有那只蛤蟆,這里就能安寧許多。”
“哦,內(nèi)庫那個”
張奎來了興趣,“講講怎么回事…”
鎬京城廢墟。
神尸災(zāi)難后,這里地形大變,城市四分五裂,地面深溝縱橫,再加上無數(shù)人慘死,陰魂四處游蕩,幾乎淪為鬼域。
本來這種地方是沒人愿意來的,但京城畢竟千年繁華,無論皇宮還是官宦家中,都能找到不少財寶,這就吸引了大批江湖人士。
再加上內(nèi)庫寶蛤蟆消息傳出后,更是有不少修士加入尋寶行列。于是這里徹底變成了修羅場…
夜黑風(fēng)高,愁云慘淡。
“快…快跑!”
火把嘩啦啦滾在地上水溝中徹底熄滅,幾名提刀漢子嚇得臉色慘白,嗖的一下縱身而起,想要躍出這條裂縫深谷。
然而,黑暗中突然射出幾條白色絲線,粘在他們后背,幾人慘叫著被拖入黑暗,很快響起了咀嚼聲…
數(shù)里外,一處塌了半邊的宅院中正燃著篝火,腰間別著長刀的老者正一邊抽著旱煙,一邊搖頭晃腦說道:
“要說這京城廢墟雖然多寶,但卻也是危機(jī)重重,怪異滋生,要尋寶就要機(jī)敏點(diǎn),免得丟了姓名。”
“是,老祖。”
旁邊為了一群小黃鼠狼,紛紛點(diǎn)頭,眼中滿是好奇。
“老祖,都有那些怪異”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個聲音,
“是啊,我也想知道。”
老者不驚反喜,只見張奎從黑暗中走了進(jìn)來,哈哈一笑,
“老黃,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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