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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血途 門戶計3
看著藍(lán)袍老者二人離去,坐在椅子上的陳嘯林,心中怒火騰騰的往上冒。
他是真的沒想到,就高老三那等貨色,也敢背著他做巧取豪奪的事情。
他陳嘯林陳二爺,堂堂錦衣衛(wèi)千戶的兄弟,都沒干過這種遭人戳脊梁骨的事。
“啪”的一聲,陳嘯林把茶杯摔得稀碎,引得外面候著的婢女們探頭觀看。
“滾出去!”陳嘯林怒斥道。
而此刻,其妻王玉燕循著聲音從后堂出來,看到地上摔碎的茶杯不由說道:“好好的談生意,怎么還生這么大的氣?”
“莫非是方才那些人不識抬舉?”
一邊說著,王玉燕一邊走到陳嘯林身旁,小心翼翼給他捏起了肩膀。
“你怎么出來了,不是讓你好生養(yǎng)胎嗎?”陳嘯林皺眉道。
“你還知道擔(dān)心我肚子里孩子!”王玉燕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陳嘯林嘆了口氣,才道:“你是不知道,高遠(yuǎn)那家伙,居然干起了強(qiáng)買強(qiáng)賣,欺行霸市的行當(dāng)!”
王玉燕卻提醒丈夫道:“夫君,人家畢竟是你兄長,這樣直呼其名也不不太好,爹娘他們聽到了也會不高興!”
聽到這話,陳嘯林心頭怒火更是上涌。
“兄長?我大哥在京城做錦衣衛(wèi)千戶,可不是高遠(yuǎn)這等貨色!”
說到這里,陳嘯林徑直起身道:“這等敗壞門庭的混賬,今日我非好好教訓(xùn)他不可!”
言罷,陳嘯林邁步便往大廳外走去,眼神中可謂殺氣騰騰。
王玉燕有些不放心,便對不遠(yuǎn)處的丫鬟招了招手,隨即讓丫鬟攙扶著她跟了出去。
從大廳里出去之后,陳嘯林心中是越想越氣。
陳立誠的家人即便再落魄,那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官宦之家,在官場上也有那么些香火情在。
此事已經(jīng)鬧到廣德府衙去了,那些當(dāng)官兒的要是借題發(fā)揮,高遠(yuǎn)絕對吃不了兜著走。
高遠(yuǎn)自找麻煩沒什么,可他在外面打的是陳家的大旗,那就與陳嘯林有關(guān)了。
雖然家里大哥是錦衣衛(wèi)的千戶,但若任由高遠(yuǎn)這樣樹敵,或許現(xiàn)在沒什么,但若日后陳嘯庭從錦衣衛(wèi)位置上退下來呢?
所以,為了家門平安順?biāo)欤哌h(yuǎn)這種人必須要收拾,也算是給陳家其他親戚們立個榜樣。
“見過老爺!”
正當(dāng)陳嘯林想著事,迎面走來了一個小廝,正勾著腰向他行禮。
“給我找根棍子來!”陳嘯林冷聲道。
小廝雖不明就里,但老爺說的話便是圣旨,于是他趕緊轉(zhuǎn)身就找去了。
陳嘯林步伐急促,很快就來到了陳府后院,此刻院子里正響起二老爽朗的笑聲。
“老爺……”
門口侍奉小廝的話,讓院子里的笑聲打住,陳大用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門口。
只見高遠(yuǎn)當(dāng)即氣盛,陪著笑臉迎出來道:“嘯林,你可算來了,咱們兄弟好久沒說話了!”
此刻陳嘯林表情冷淡,隨即繼續(xù)往院子里走去:“是啊,才個把月沒見,你的本事就大漲了!”
說完這話,陳嘯林來到了高遠(yuǎn)面前三步處,但也就此停下了步伐。
雖然他這話味道有些怪,但高遠(yuǎn)卻沒放在心上,而是主動上前攬住陳嘯林的肩膀,同時笑著說道:“嘯林,我哪有什么本事,還不是全靠了你的面子過活!”
見到這兄弟二人關(guān)系密切,陳大用夫婦不由點頭,兄弟齊心才能其利斷金不是。
然而就在這時,陳嘯林直接將高遠(yuǎn)推開,語氣變得嚴(yán)厲道:“高老三,那你可真給我長臉了!”
被推得退了幾步,高遠(yuǎn)一副驚愕模樣,他搞不懂陳嘯林為何會生氣。
他還沒說話,后面坐著的陳大用卻開口道:“嘯林,你這是做什么……好好跟你三哥說話!”
陳大用語氣不善,卻把高遠(yuǎn)急得不行,他可不愿這父子二人爭執(zhí),因為最后倒霉的還是他。
“姑父……想必是有什么誤會,您可別責(zé)怪嘯林!”
聽到高遠(yuǎn)這話,陳嘯林肚子里的火更大了,當(dāng)即斥責(zé)道:“高老三……你還不說實話是吧?”
實際上,高遠(yuǎn)此刻還真是一臉懵,于是他苦著臉問道:“嘯林,究竟怎么了?”
“怎么了?你在廣德干的破事兒,都鬧到府衙去了,你還問我怎么了?”
原以為是什么大事,聽到陳嘯林這話高遠(yuǎn)的心才落了下來,只聽他開口道:“嘯林……原來是這點兒小事,我今天來就是找你幫忙的!”
陳嘯林不由冷笑:“我說你本事見長了嘛……這事兒還是小事!”
這下,高遠(yuǎn)即便后知后覺,也大致明白事情出在哪里了。
于是他為自己分辨道:“嘯林……這可不就是小事么!”
剛好在此刻,被陳嘯林叫去拿棍子的小廝,也從院子外趕了進(jìn)來。
“老爺,棍子拿來了!”小廝講棍子遞到了陳嘯林面前。
順手操
起棍子,陳嘯林舉棍就往高遠(yuǎn)身上砸去,同時罵到:“你這混賬,自己做禽獸不如的事,偏偏要敗壞我陳家的門庭……”
高遠(yuǎn)不是木頭,陳嘯林含怒拿著棍子要打,他腳底抹油立刻就溜開了。
“你給我過來!”陳嘯林指著高遠(yuǎn),此刻這廝躲到了陳大用夫婦背后去。
“嘯林,你這是做什么,把棍子放下!”陳大用慍怒道,站起身對兒子怒目而視。
在這個講究禮法的時代,陳嘯林不敢用棍子指著父親,隨后才把手放了下去。
“爹,你可知道這混賬東西,在廣德干了些什么事情?”
“高遠(yuǎn)這么孝順,他能干什么壞事?倒是你別忘了,他可是你表哥!”
陳嘯林此刻氣得不行,當(dāng)即道:“爹……高遠(yuǎn)恃強(qiáng)凌弱,把人孤兒寡母都快逼死,如今已鬧到府衙大堂去了!”
陳大用雖有些偏袒高遠(yuǎn),但卻不會是非不分,于是此刻他把目光掃向了身后的高遠(yuǎn)。
“姑父……就是件小事兒,嘯林不至于大動干戈!”高遠(yuǎn)陪笑說道。
陳大用好歹也在錦衣衛(wèi)混了這么多年,從高遠(yuǎn)這句話中,他基本可以斷定陳嘯林所言非虛。
“爹你聽到了吧,這廝才多大的氣候,就敢把官宦人家逼上絕路,還不是仗咱們家的勢?”
說到這里,陳嘯林再度拿起棍子指著高遠(yuǎn)道:“要是大哥在家里,這樣的混賬……打斷腿都不不會收手!”
聽到被提起的陳嘯庭,高遠(yuǎn)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對那位大表哥可是怕得很。
此時此刻,高遠(yuǎn)能依靠的人,也只有一只沒開口的高二娘。
“姑姑,您可得救我!”
高二娘嘆了口氣,無奈道:“柱子,你怎么能干這種事呢!”
此刻,只聽陳嘯林語氣嚴(yán)厲道:“滾過來!”
雖然自己是兄長,但被陳嘯林這樣呵斥,高遠(yuǎn)也只能硬著頭皮過去。
“跪下……”
高遠(yuǎn)只能跪在陳大用夫婦面前,跪的是長輩,這或許能讓他好受些。
手里拿緊棍子,陳嘯林冷聲道:“今日就讓你好好長個記性!”
言罷,陳嘯林一點兒都沒客氣,揮起棍子就朝高遠(yuǎn)身上招呼。
這可把高遠(yuǎn)打得慘叫不已,后面跟來的王玉燕,也被這一幕給嚇到了。
最終,還是高二娘說別驚了王玉燕胎氣,才讓陳嘯林放過了高遠(yuǎn)。
在高遠(yuǎn)保證,回去后會妥善處置此事后,陳嘯林才讓下人把他抬出了府去。
當(dāng)高二娘在一旁安撫王玉燕時,陳嘯林把棍子扔到了一邊,才對陳大用道:“爹……大哥舍命掙下的家業(yè),可不能被這廝敗壞了!”
是的,這個家里無論誰都知道,這個家真正的支柱,是遠(yuǎn)在京城的陳嘯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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