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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千萬人之心

作者:七月新番  分類: 歷史 | 秦漢三國 | 七月新番 | 新書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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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 第336章 千萬人之心

“陳孟公,去赴魏王之宴,終于回來了?”

年過六旬的陳遵頭發(fā)斑白,醉醺醺回到位于茂陵、第五倫賜還給他的舊宅時,發(fā)現(xiàn)一位故交早已等在此處,那老頭兒也不在屋內(nèi)等,就坐在府邸外頭的階上錘著老腿。

陳遵揉了揉眼睛,立刻喜不勝收,將他攬住,老淚縱橫。

“不曾想,經(jīng)此大亂,還能再見到你張伯松!”

張竦(sǒng)乃是“畫眉京兆”張敞的孫子,堪稱王莽政權(quán)里的政宣口第一人,給王莽寫了不少溜須拍馬的文章,由此封侯。第五倫入京時,好歹沒將他當國賊給宰了,抄家時又發(fā)現(xiàn)他竟是個清官,遂不了了之。

數(shù)月前,第五倫撤離常安,張竦竟不計前嫌,毅然追隨出走,跑到渭北池陽定居。他料定京師這個冬天會格外冷,當初那些嘲笑他的常安鄰居們肯定在后悔直哆嗦,當然,也不排除不少人還指望隗氏解救……

而他的老朋友陳遵也是命途多舛,作為關(guān)中著名的儒俠,陳遵替王莽平定過叛亂、封為列侯、三次當過地方二千石,最后因為酒醉后夜宿寡婦門,有失風化又削了職祿。

數(shù)月前,他被新朝大司空王邑征辟,隨軍而行,想利用他在關(guān)中、關(guān)東的名望,效仿周亞夫征劇孟一事。結(jié)果王邑大敗于昆陽,陳遵只能在門客護送下逃竄,東奔西走,好歹趕在秋后跑到了河?xùn)|,投靠了有過一面之緣的竇融。

竇融現(xiàn)在幾乎淪為魏國官員鄙視鏈底端,哪還敢接納前新官員,遂將他禮送回關(guān)中,不曾想剛到茂陵,卻成了第五倫的座上賓,還封了陳遵一個“光祿大夫”的虛銜。

陳遵和張竦是老朋友了,張竦博學通達,以廉儉自守;而陳遵放縱不拘,嗜好飲酒,然而他們卻頗為相善,如今兩個失去一切的老頭再會,都感慨不已。

張竦此來,自然不止是訪友:“孟公快說說,魏王的宴會如何?”

陳遵知道張竦不好享樂,問的是魏王對他說了什么,遂道:“魏王有禮,如今隗氏兵在側(cè),還抽空見我,談及其先師揚子云之《酒箴》來,我當年也頗愛此篇。”

“還有呢?”

“聽說我年輕時曾護送單于北歸,問了問匈奴之事。”

張竦繼續(xù)追問:“還有呢?”

陳遵展示了腰上的印綬:“讓我作為光祿大夫,替魏王巡行渭北,安撫各地豪右,告誡眾人,所誅所焚者,皆乃與劉伯升、隗氏勾結(jié)之輩,其余諸姓各安其所,勿要聽信謠言。”

“這才對啊。”張竦一拊掌:“以你陳孟公的名望,就該用來做個牌面,好安撫人心。”

陳遵卻是苦笑:“莫高興得太早,若是隗氏勝,第五敗,吾等要么得隨他逃亡河西、河?xùn)|,要么就得留下來等隗氏發(fā)落。你我本就是新莽功侯,加上為魏王奔走,一旦隗氏入主關(guān)中,你倒無虞,我卻必死無疑。”

張竦反問:“誰說第五倫會敗?”

陳遵壓低了聲音:“不少豪右都如此想,魏王焚的雖是那已覆滅的三十三家之券,但打的卻是關(guān)中所有豪右的臉。”

“魏王還在乎他們的臉?并非我小覷,彼輩于勝負,毫無用處。”

張竦冷笑道:“魏王剿殺異己可不是亂殺,是有講究的,那三十三家豪強,要么是前漢遺老,心向漢室,貪得無厭,反正都難以收服,不如誅滅以絕后患;要么是坐擁徒附太多,威脅到了魏王,索性利用宴饗,一網(wǎng)打盡。”

“渭南也有不少大姓,但彼輩既已投靠過劉伯升,與魏敵對,遂直接派遣兵卒拔除,如今只剩下幾家負隅頑抗,其余滅的滅逃的逃,引隗氏兵東進。”

“至于剩下的人,要么就像茂陵馬、耿、邛成侯家,是魏國朝堂里的達官顯要,沒理由作亂。”

“要么人力微小,連縣卒都打不過,只要魏王派爾等去替他做出承諾,這焚券沒燒到自家頭上,便會心存僥幸。”

張竦評價道:“是故第五倫看似行事酷烈,但其隱患不在戰(zhàn)時,只在于戰(zhàn)后,不依靠豪右治理地方,該用什么人?總不能讓他的兵卒來管事罷?”

雖然時人說,張竦的博學文雅過于其祖父張敞,然政事不及,但多少還有點見識,所以他認為,關(guān)中的士人,別急著義憤填膺,等打完這場仗,就輪到他們出場了。

陳遵頷首:“伯松看得如此通透,這光祿大夫,該由你來做。”

張竦連忙擺手:“我給王莽寫了不少阿諛逢迎之文,贊譽符命,名聲壞透了。常安人都罵我‘欲封侯,過張松伯,力戰(zhàn)斗,不如巧為奏’。魏王不殺我,那是他寬仁,但寧可讓王隆等輩來寫文章,也不會再用我半個字……不過……”

他竟唏噓道:“魏王和王莽,果然真像啊。”

陳遵好笑,他怎么沒看出來:“何處像了。”

張竦道:“均田、均貸,王巨君亦知漢末之惡弊在于何處,但王莽是務(wù)虛不務(wù)實,他的王田制,恢復(fù)井田,妄想讓地方著姓自己將地分了,豈不可笑?”

“倒是第五倫,行事果斷,務(wù)實而不務(wù)虛,你看這三十三家得到的土地,不就均給麾下將士了么?我看在賒貸上,他遲早也會有手段。”

不過目前來看,太難了,王莽已將貨幣體系徹底玩壞,民間已經(jīng)倒退回商周春秋時的以物易物階段,糧食和布匹才是硬通貨。

張竦道:“不過,二人最大不同之處在于,第五倫有一支忠于他的兵卒,經(jīng)此一事,這忠心,只怕要更甚一層了!”

旁觀者清,已經(jīng)失去一切,沒有土地和相關(guān)利益掛鉤的張竦看得明白,所料一點沒錯。

駐扎在茂陵以西數(shù)十里,醴泉鄉(xiāng)前線的數(shù)千士卒得知,魏王已經(jīng)雷厲風行,效仿武安分地,割渭北三十三家豪右田畝,給如今在關(guān)中的正卒都分了四五十畝。

一枚枚趕制出來的地券由奉命至此的張魚發(fā)到他們手中,頓時軍心大悅。

“沒騙汝等罷?”

秦禾等當百、士吏倒是一副“在我預(yù)料之中”的神情,對喜得合不攏嘴的窮兵卒們?nèi)缡钦f,這也是第五倫在鴻門起兵時對所有人的承諾。

同時他們幾個心里則在大叫:“虧了虧了!這些新兵都能在關(guān)中分地,吾等的田卻遠在魏郡武安,還不知以后會不會回去。只望校尉所說,魏王答應(yīng)往后八百士吏可以換地的事,能早些實行。”

秦禾等人多是豬突豨勇老卒,盡是魏王死忠,而這次上頭也有郎官張魚等人下來,給他們開會,耳提面命,眼看當初吹出去的牛兌現(xiàn)了,軍官們都要不遺余力,幫士卒們“憶苦思甜”。

于是在這寒冷的臘月天里,已經(jīng)撤光百姓堅壁清野,只剩下士卒的醴泉鄉(xiāng)邑中,篝火邊就總會有類似的對話。

張魚帶來的人都是能說會道識文斷字的,對眾人道:“諸君,過去汝等做奴婢、佃農(nóng)時,吃不飽穿不暖,可糧食、衣裳,自從跟了魏王,從來沒缺過罷?“

士卒們點頭,軍吏又道:”答應(yīng)好的金子,在第一次進京師時發(fā)了。”

眾人嘿嘿笑著,他們有的人,那金餅已經(jīng)在懷里揣了小半年,上面也遍布牙印……

“如今,汝等連田地都有了!”

嶄新的木契握在眾人手里,這是景丹、任光花了兩個月完成的艱難任務(wù)。

王隆說得沒錯啊,合符節(jié),別契券者,所以為信。有家有國者,足兵足食民信之矣,其中以信最為重要。

但在第五倫心里,真正的信譽,不是富豪、子錢家連哄帶騙與佃農(nóng)窮人定下的高利貸券,而是這均田之契!

張魚等人反問:“汝等說說,魏王說話算不算數(shù)?”

“算!”各營壘異口同聲,篝火烤得懷里的金餅燙乎乎,暖心,木契也汗津津的,生怕將上面的刻字弄糊了。他們不像貪得無厭的豪強權(quán)貴,很容易滿足,這都不算,什么才算?

張魚乘機振臂道:“過去有句古話,季布一諾,價值黃金百斤。可如今魏王一諾,值多少?”

“給吾等發(fā)金子,光黃金,就發(fā)了兩次,一共十幾萬枚,就是十幾萬斤,能將多少牛馬壓死。”

“還有土地,每人分到四五十畝,不算多罷?可三軍加起來,就是幾萬頃!一個人要將幾萬頃土地繞一圈,得幾天幾夜?腿都走斷了!”

說著說著,本來是腹中有劇本的張魚,想到自己和朱弟的身世,竟一時鼻酸,情不自禁哭了起來。

“為了兌現(xiàn)這諾言,大王省吃儉用。馬車上沒有任何裝飾,駕的還是牝馬,不建造宮室,在櫟陽時,和典籍官署擠在一起,如今王后、大子來了,也就暫用漢時小小離宮。”

雖然是個人審美、價值觀的原因,但第五倫這做派,簡樸上都能和王莽一較高下了。但二人最大的區(qū)別在于,第五倫對底下人,一點都不小器,封邑、食祿、金餅、田地,各種實利該發(fā)就發(fā),若是明天就敗亡了,這些東西攢著能下子?

更何況,既然豪強異心,他現(xiàn)在急需揠苗助長,打造一個堅定支持自己的階層!

受張魚感染,秦禾等人也有所觸動,到篝火邊道:“吾等雖是軍吏,但和鴻門起兵的士卒一樣,都是窮苦人,從少到大這么多年,挨了主人無數(shù)鞭子抽打,不被當人看。”

“在莊園里,吾等是驢、牛,累死累活。”

“在豬突豨勇中,吾等是馬,往前驅(qū)趕送死。”

“反正都是畜生!”

他的聲音有些憤怒,又一下子哽咽了:“只有魏王,才當我是個人!”

在篝火外圍,也坐著些被征召來運送糧秣,充當民夫的五陵佃農(nóng),他們遠遠聽著,看著士卒們垂淚,心中詫異,也頗為憧憬,眼睛里映照火光,忽閃忽閃的。

張魚見氣氛差不多了,灌了一口酒起身:“如今天下混亂,有幾個帝,幾十個王,彼輩或許血脈高貴,或許勢力強大。但唯獨魏王,能為吾等窮人張目,讓吾等有吃有喝,有金有地,可若是叫隴右隗氏,綠漢更始打進來……”

“全都會奪回去!”

他猛地朝篝火外圍的佃農(nóng)民夫們一指:“連汝等剛被焚毀,一筆勾銷的債券,也會統(tǒng)統(tǒng)恢復(fù)!利滾利,租子壓死你,再壓死你你兒孫重孫!”

“諸君,能叫彼輩得逞么?”

此言嚇了所有人一大跳,滿腔都被憤怒填滿:“不能!”

他們應(yīng)和的吼聲震動夜空,在渭北平原上傳得很遠很遠!

亦有膽兒大的佃農(nóng)民夫湊近,問秦禾及張魚等:“上吏,魏王的兵這么好,吾等也能當兵,當了兵,也能分地么?”

“當然能!”

張魚指著遠方的渭水南岸:“渭南豪強打了十幾家,地雖少了些,也夠上萬人分。”

“在關(guān)中以外,那么大的天下,九州才占了一州,剩下八個州,還等著吾等去為魏王打。甚至都不用立大功,只要愿吃苦,還怕最后分不到地?”

這一席話下來,分明是極寒的臘月天,但士卒們心里卻好似有一團火!

那團火叫做希望,是漢末以來,那重重黑暗中從來沒有過的奢求。王莽號稱改制,卻都是在廟堂上鼓搗而不落實,從來沒直接影響過他們。

剛被魏王力排“君子”們眾議,銷了債券的佃農(nóng)民夫,希望能真正入伍,擁有自己的土地,他們?nèi)藬?shù)上萬乃至十萬,就算沒直接被銷債的佃農(nóng),看到趾高氣揚的豪強倒霉,也會開心不已。

而那些自鴻門起兵以來,已經(jīng)重新變成小農(nóng)的士卒,人數(shù)增增減減,總數(shù)四萬余人,見魏王的承諾得到了兌現(xiàn),心里喜悅,對他更加信任。或念著將來犯的隗氏兵趕走,好安分過好日子,亦或看著昂首挺胸的軍官們,還想更向上一步。

秦禾等已是小地主的軍吏們,則想要更多、更好的土地,往后也蓋個塢堡玩玩,那就是他們此生最大的奢望。

至于張魚這等已經(jīng)躋身魏國上層的人物,也有自己的夢。

“我也想封侯啊!”

這已經(jīng)不止是第五倫一人之心。

而是千萬人之心也!

而在西北百里之外的好疇縣,“白虎大將軍”隗崔率六郡騎兵占據(jù)此地,在突襲五陵和牽制魏軍之間猶豫,而派去醴泉鄉(xiāng)查探的斥候,則臉色慘白地回報。

“魏軍那邊準備得如何?”

“糧秣充足,戒備森嚴,士氣……”

“士氣如何?”隗崔追問,從渭南跑來的豪強們不是說,第五倫倒行逆施,人心大亂,人人都磨刀霍霍,準備喜迎王師么?

斥候抬起頭,小心翼翼地說道:“效忠魏王之聲震于四野,其氣,可吞山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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