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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武圣 216 變局 下
魏合打量了下這孩子,上次見到,還只是個只會玩螞蟻的小屁孩,現(xiàn)在卻大了不少。
外表也看起來有些少年的樣子。
“師傅,魏先生?!痹獙氂行┚兄?jǐn)?shù)囊灰痪瞎卸Y。
“如今瘟疫暫時有我的方子穩(wěn)住,不會擴散,但要想根治,恐怕還得一段時間。我請你來,便是見見元寶,同時....”
九影從懷里取出一個疊紙,遞了過來。
“這是我寫的瘟疫治方,你收好,若是有機會,可盡量推廣更多人?!?p/>
魏合接過。
“你為什么不自己整理一下,擴散出去,也能獲得名聲?!?p/>
“有你這個魏大門主在,我還擔(dān)心這些作甚?”九影笑了笑。
“也行,我回頭便將你名字印上。還有什么事要交代?”魏合問。
“沒什么好交代的了....我現(xiàn)在的愿望,就是保住元寶,保住老友的那兩個孩子。其余的,以后再說吧?!本庞坝行└锌?p/>
“....”魏合看著他,似乎也預(yù)感到了什么。
此時的九影,精氣神完全不像一名武師。
他和外面那些患了瘟疫的人一樣,面色蒼白,氣血虧空。
“這么看著我作甚?”九影笑道,“我試驗場那邊留下的東西和筆記,都給你了,你自己看著用。一時半會我估計是回不去了。若是元寶有什么要問的疑惑,你要是愿意,就幫忙解答下,不愿,那便算了。”
“好...”魏合點頭。
“好了,你我相交一場,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人生在世,我九影活了幾十年,也算有起有落,有高有低。該享受的也享受了,該體驗的,也都體驗過了....不后悔了.....”九影咧嘴笑道,露出一口大黃牙。
“師傅....”元寶的一旁似乎也看出了什么,懵懵懂懂的上前抓著九影的手。
“還有....你之前給我提過的幾個課題,蠶絲勁你解決了,鯨息狀態(tài),我給你找到了一個線索?!?p/>
“哦?”魏合精神一振,沒想到九影居然又給了他一個驚喜。“什么線索?”
“我從古籍中翻找到,曾經(jīng)有一名家,畫過一副著名畫作,名曰明月長鯨圖,其中便蘊含有鯨息月息兩種意境,若是你能找到這幅畫,應(yīng)該就是你之前所尋找的鯨息態(tài)?!本庞耙豢跉庹f了很多話,此時面色微微泛紅,低頭小聲咳嗽起來。
“鯨息月息.....明月長鯨圖么?我試試找找看?!蔽汉宵c頭,“你先休息吧,這個線索對我很重要,若是查證屬實,我欠你一個人情?!?p/>
“那就希望你馬到成功了?!本庞靶Φ?。
“好?!?p/>
魏合當(dāng)即不再多說,轉(zhuǎn)身告辭離開。
明月長鯨圖的消息,他打算發(fā)動門下力量,同時讓王家?guī)兔Γ黄鸩檎摇?p/>
另外,對王少君的提議,魏合和眾人商議后,決定加入泰安軍一方。
早先被赤景軍圍剿追殺的遭遇,他們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次。
所以這一次眾人一致同意,和王家捆綁一起,加入泰安軍陣營。也即是州牧州尉陣營。
轟隆...
陣陣?yán)茁暎瑵L滾蔓延到遠處,豆大的雨點傾盆灑落,將整個宣景城籠罩在一片水霧朦朧之中。
幾只雨燕斜斜飛過,偶爾有武者在城中屋頂馳道上一閃而過。
遠棋町內(nèi),一面色蠟黃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衣大袖,腰懸長劍,一副文士打扮,面無表情的走在街面上。
他手上打著一把黑色油紙傘,傘面還繡著雪白柳葉。
柳葉從未有過雪白色,但在這雨傘上,卻和眼前此人的氣質(zhì)顯得極其協(xié)調(diào)。
男子在左側(cè)街邊一路往前,很快,在一家掛著‘秋風(fēng)細(xì)雨’的牌匾鋪子前,停了下來。
這鋪子門外也沒有擺設(shè),只是門半敞著,里面安安靜靜,隱約能聽到鳥叫人聲。
在宣景城,像這樣不是酒館,不是茶鋪的私人會館,并不少。
但這秋風(fēng)細(xì)雨,卻是比較特別的一家。
因為這里不光提供茶水,茶點,還提供少許書冊閱讀。
雖然都只是一些簡單啟蒙書冊,或者雜記游記,但也吸引了不少閑人前來觀閱。
畢竟書冊在這個時代,一樣是奢侈品。
中年男子進了秋風(fēng)細(xì)雨,在門前屋檐下收了傘,低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自己雙腳的布鞋鞋底,全是爛泥。
他嘆了口氣,將傘放進一旁的竹簍里滴水,自己搓搓手,跺跺腳,走進鋪子里面。
鋪子里十來張桌椅,每個桌椅之間都隔有山水畫屏風(fēng)。
客人也稀稀落落,坐了大半。
男子一路走到盡頭,在一處角落里,一個青衣老婦面前,緩緩入座。
老婦戴著黑面紗,身上打扮干練簡潔,披著雨衣,座椅旁放了一根龍頭拐杖。
“好久不見。”老婦抬頭,冷淡的看了眼中年男子。
“是好久不見?!蹦凶狱c頭,木訥的面孔上,帶著淡淡悵然。
“有三十年了吧?”老婦道。
“三十二年了?!蹦凶踊卮稹?p/>
“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結(jié)果,呵呵....居然還愿意回來。當(dāng)真是....”老婦面帶諷刺。
“只是碰巧而已...”男子嘆息,“以前的事,我早已忘記,這次回來,不過是職責(zé)所在。”
“什么人,連你也不能違抗?”老婦微微詫異。
“不能說,不能說,不過,如今泰州,尋日為主,柳夜為輔,一明一暗,當(dāng)能將一州之地,牢牢掌控?!敝心昴凶诱Z氣平淡。
“....你變了...以前,你可沒這么殘忍...”老婦沉聲道。
“那是以前....而且,我不是殘忍?!蹦凶訃@息一聲。“我只是奉命行事,所以,你若是來尋我求情,我也無能為力?!?p/>
“赤景軍,鐵衣軍兩邊都是你的手筆吧?合縱連橫,借那些江湖人的力量,只是小小的給出一些承諾,便解決了心腹大患。難怪那位如此器重你....可如今,你居然想要對你自己的家族出手...你可還記得你自己姓甚名誰???”老婦鐵聲道。
“當(dāng)今天下,若要有得,便要先舍。過去的事,不能成為束縛,未來之事,才是我所想要?!蹦凶訐u頭?!拔矣胁豢烧f的理由。而且,我來,也是因為你們是我之家人?!?p/>
“有你這般對家人出手的例子?”
“正因為是家人,若他人見我對家人族人,也如此嚴(yán)厲,一視同仁,不分彼此,那我所推行之方略,落到他人頭上,便無人有話可說。”男子認(rèn)真道。
“所以你就要肅清泰州所有門派???”老婦壓抑著聲音,忍不住一下站起身,手指著對方。
“古今之變法,無有不流血犧牲者?!蹦凶用嫒莶蛔?,抬頭望著對方。“大姐,你可知我出去后,見到了什么?你可知,我等再不求變,未來將會面對什么?”
“我不知,我只知,你如今殺戮成性,早已迷失了自我!”老婦面色鐵青,起身拂袖而去。“從今往后,你不再是我弟弟,也不再是我謝家之人!告辭!”
男子端坐在原位,腰依舊挺得筆直。
他沒有去看老婦離開的背影,也沒有起身去追,只是端起茶水,輕輕一飲而盡。
“遵州牧之命。一年內(nèi)肅清所有州內(nèi)中小門派。所有武林門派,世家,大族,拳院,不允結(jié)黨結(jié)社?!?p/>
“收攏所有肉田,良田,收攏所有習(xí)武之人,作惡者滅門,為善者招安,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一名黑衣勁裝使者,頭戴黑紗飄帶圓冠,手中展開一副帶有紅印的布帛,高聲宣讀。
對面王家一行人,以王芝鶴為首,紛紛躬身聽讀。
王少君和魏合也在其中,位于中后方。
在他們前面的,全是王家的二代骨干官員。如王少君之父王葉和,便在此列。
“王總兵,請接密令。”使者將布帛一收,雙手捧著,送到最前面的王芝鶴身前。
王芝鶴閉目,然后再睜眼,長嘆一聲,還是雙手接過布帛。
“王芝鶴,接令?!?p/>
“州尉大人可是對王總兵寄以厚望,您可千萬別讓兩位大人失望?!笔拐咝χ?。
“下官明白?!蓖踔Q鄭重點頭。
只是他心中無奈,這泰州習(xí)武成風(fēng),要一年內(nèi)做完這些事,談何容易。
“王總兵也別著急,此事有尋日柳夜兩大組織主導(dǎo),你們只需要處理旁枝末節(jié)便可?!笔拐咝Φ?。“左右那些所謂的江湖人士,不過是些目無法紀(jì)的暴力隱患,徹底剪除,也是全泰州人的期望。您說是吧?”
王芝鶴無言以對。
他身后的王少君,魏合,兩人也是對視一眼。
很快,使者坐上車駕,迅速離去。
王家再度召集第二代族人開內(nèi)部小會,而王少君則是和魏合單獨回到獨院。
侍女們送上香茗后,紛紛退下。只留兩人相對而坐。
“這下好了,不用猜了,最初赤景軍魏合對天印門下手,歷山派最近為何出事,還有丹陽門,之前也開始出現(xiàn)麻煩。這些東西,怕是都是上面的意思?!蓖跎倬嘈Φ?。
魏合沉默不語,他心中也是慶幸,若非他和王少君私交甚好,怕是這一次,也會被列入被肅清對象。
只是如今,雖然萬青門沒入名單,可依舊要出一份力,以證明自身立場。
“老魏,這次怕是要你助我一臂之力了?!蓖跎倬谅暤馈?p/>
“怎么說?”魏合道。
“這次上面下了這個命令,其中還有一個用意,便是從此事中,測試各城主政自身的能力如何,所以我王家若是能憑借自身實力完成此事,未來必定更上層樓。”王少君看得很清楚。
魏合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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