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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方程式 第七百四十二章 步向未知
“可惜?!卑④綐窢柭詭нz憾道,“我原以為能得到更直觀的情報,現(xiàn)在只能看法師們的了。”
杰恩.范里特心里則有些五味雜陳。
他并不惋惜叛逆者的死,只是對他們的死法難以接受。
血族的生存能力在寧靜海諸國中絕對算得上是佼佼者,更何況還附著了一大堆防護(hù)法術(shù)。在沒有明顯外傷的情況下,連一個小時都堅持不下來,墻對面的世界究竟惡劣到了什么程度?
就算這樣,公爵也依舊執(zhí)著的想要穿越黑障,這份信念著實(shí)讓杰恩不寒而栗。
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法師開始當(dāng)眾檢查所有試驗品,那些僵化的貴族也不例外。為了節(jié)約時間,他們罕見的拿出了長刀闊斧,直接將尸體劈成了數(shù)截。
“死者外部基本完好,手指破碎,肢體末端存在淤青現(xiàn)象。”
“哦?檢查下這些積血部位?!?p/>
“他們之中有誰留下了任何記錄嗎?”
“沒有!所有人的記事本上都是空的?!?p/>
“一個小時連句話都未寫,要么他們穿過黑障的瞬間就死了,要么他們根本就不打算協(xié)助我們的研究?!?p/>
“卡納大人,您最好來看看這個……這些人可能不是因為低溫而死的。”
“原來如此……你做得很好,我這就通知公爵閣下?!?p/>
阿芙樂爾聽完大法師的匯報后,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你的意思是,他們確實(shí)有遭受極低的溫度,但真正的死因是窒息?”
“是。這些人的咽喉腫脹,體腔內(nèi)有多處滲血,肺部特別普遍。加上他們被鎖在牢籠中,死前拼命抓撓咽喉和鐵索,這都跟死于窒息者的癥狀吻合?!焙笳吆喢鞫笠恼f道,“所以我懷疑,黑障的另一側(cè)有什么東西抑制了他們的呼吸,或者干脆就缺少呼吸所需的要素?!?p/>
阿芙樂爾笑了起來,“有解決方法嗎?”
“當(dāng)然,請給我一刻鐘時間?!?p/>
“很好,去安排下一船的人吧?!?p/>
法師轉(zhuǎn)頭去執(zhí)行命令后,杰恩才問道,“那嚴(yán)寒呢?剛才船只拖出來的瞬間突然結(jié)冰,十有八九是周圍的水汽全凝結(jié)在船體上,類似情況在越過永凍海邊境時也能見到,只不過速度遠(yuǎn)沒這么夸張而已。這意味著黑障那邊沒有任何溫度可言,我想象不出比永凍海還要寒冷個數(shù)倍是什么情景……”
“我也不知道?!卑④綐窢栞p松道,“不過既然尸檢表明那不是首要致死原因,我們大可先把問題放一放——畢竟飯要一口口吃才行。”
她為什么還能笑得出來?
指揮官難以理解,黑障背后怎么看都不適合人類前往,更別提找尋圣杯了。面對如此不樂觀的局面,他想不出任何值得高興的理由。
“我高興是因為探索并非一無所獲。”公爵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你看,我們正在一點(diǎn)點(diǎn)了解未知,不是嗎?在兩個小時之前,我們還對黑障后方一無所知,現(xiàn)在我們卻揭開了它最外層的面紗,也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真正踏足那片世界,成為全人類的開拓者?!?p/>
“可是……”
“可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阿芙樂爾聳肩道,“我明白代價匪淺,但這也是必須要走的路——如果連帝國都不去探索未知,那還有誰能承擔(dān)起這份任務(wù)?”
第二艘船只很快也準(zhǔn)備完畢。
這次法師們不止給幾名新的死囚套上了防護(hù)法術(shù),還為他們準(zhǔn)備了一個巨大的皮質(zhì)氣囊。可以看得出來,這套設(shè)備并不是事先準(zhǔn)備好的——它原本也許是用來當(dāng)做救生筏使用,又或者是跌落用的緩沖墊,不過經(jīng)過簡單的改裝后,它就成了一個能容納足量氣體的“方盒”,通過管道和玻璃面罩與血族連接在一起。
“這次時長降低到三十分鐘?!卑④綐窢栂铝畹?,“告訴這些人,如果他們之中有誰能活著回來,或是提供了有價值的信息,不僅可以免于一死,他們的家族也能恢復(fù)名譽(yù)?!?p/>
在長鳴的號角聲中,第二艘戰(zhàn)船緩緩被推入黑障。
此時已接近下午六時,但天色依舊任何變化,仍是灰蒙蒙一片。
唯有雪花飄得更密集了些。
對于杰恩來說,這三十分鐘似乎比之前的一個小時更加漫長。
當(dāng)藤蔓緩緩將船身拖出六邊形大門時,他忍不住低呼出聲來!
“月神保佑——”
船上明顯還有人活著!
阿芙樂爾已經(jīng)一個箭步翻過船舷,跳上了戰(zhàn)船的甲板。
情況出人意料的理想,三名死囚中居然有兩個活了下來,不光如此,那些有氣囊供氣的試驗動物里,除開猴子全數(shù)死亡外,幾只老鼠和大部分蟲子都留有余息!
法師們的論斷沒有錯誤,只要能解決窒息的問題,黑障背后也不是完全不可碰觸的禁地!
不知為何,杰恩竟長出了一口氣。
剩下的開門時間已不到一小時,公爵應(yīng)該不會再組織下一次探索了。
“快說,你們都看到了些什么?”阿芙樂爾朝一名死囚逼問道。
后者狀態(tài)極其虛弱,眼中滿是恐懼,“那邊……什么都沒有……除了無邊無際的黑夜外,我什么……都看不到……”
“那邊是大海還是陸地?有其他生命體嗎?邪魔呢?”阿芙樂爾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道。
而死囚只是一味地?fù)u頭,宛若提線木偶一般。
“公爵閣下,他的身體情況不太妙,最好先予以治療,再進(jìn)行問話?!币慌缘姆◣焺褡璧?。
“力場還能維持多長時間?”阿芙樂爾沉聲道。
“四十五分鐘左右,”對方回道,“但這只是樂觀估計,沙漏并不能精確衡量時間,靈樹核心也有可能提前陷入枯竭?!?p/>
“足夠了。把第三艘船開進(jìn)來,這次只進(jìn)入黑障一刻鐘。”
“是,”法師領(lǐng)命道,“不過試驗品方面存在問題,備用的死囚中已無貴族擁魔者,普通人的測試效果不佳,是否用精靈取代?”
“沒那個必要,”阿芙樂爾脫下自己的貂皮外套,“這次我將親自前往?!闭f到這里她掃過在場眾人,“有愿意跟我一起來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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