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方程式 第七百三十九章 穿越邊界

這個回答讓杰恩愣了好一會兒。

打通黑障邊界？

那里連海水都過不去，生靈靠近則會被“凍結(jié)”在黑障中，他們又要如何跨越過去？

而且世界的另一面是什么意思？

難道黑障背后不是一片虛無，反而存在著其他大陸么！

一個接一個的疑問浮上指揮腦海，以至于他像傻子一般站在原地，半句話都接不上來。

“別緊張，”阿芙樂爾笑了笑，“這確實是一次壯舉，但它并非魯莽用事。為了這個目的，帝國已經(jīng)籌謀許久。事實上，打通邊界并不困難，真正的難點在于活著回來。”

“活著回來是指……”

“從法師那里得到的情報來看，邊界之外的世界才是真正的死寂荒蕪?！彼柭柤?，“我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另一邊變成了這樣子，或許是某種可怕的邪祟，又或者是它根本就不該被人類涉足？想要知道答案，就必須親自去看一看?！?p/> 神明一定不喜歡這樣的做法。

杰恩不禁打了個寒顫。屏障之所以存在，自然有它的理由，公爵的兩個推測里，他更傾向于答案是后者。

連這里的海水都變得墨綠深邃，氣候極端惡劣，分明就是在告誡眾人切勿靠近。

然而人類總是對禁果充滿渴望。

他下意識開口道，“我們?yōu)楹畏堑锰骄亢谡蠈γ媸鞘裁矗克鼘Φ蹏臄U張有任何幫助嗎？”

阿芙樂爾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后才緩緩道，“預(yù)言師已經(jīng)確定……這次的圣杯現(xiàn)世之地，就在這道黑障之后?！?p/> 下午時分，風歌號的棧橋已經(jīng)碰觸到了黑障邊緣。

杰恩站在樹舟邊緣，可以輕易看到時間凝固的奇景，海水拍打的速度一旦越過邊界，就會變得極為遲緩，浪花一層層疊加在一起，宛若千層餅一般。

棧橋的情況也不容樂觀，由于前端探入黑障墻，使得前進速度陡然歸零，而后方的樹舟在沒有完全靜止之前，依舊以極緩慢的速度移動，以至于夾在中間的部分出現(xiàn)了嚴重的擠壓變形。

這意味著如果繼續(xù)前進，整個樹舟都會貼到無形之墻上，直至成為一個巨大的肉餅。

過去帝國便做過試驗，將飛鳥和老鼠投向黑障。

結(jié)果就是這些試驗品瞬間變成一團攤開的扁平物，直接固結(jié)在了半空中。

“報告，樹舟的各個部位運轉(zhuǎn)正常?！?p/> “施術(shù)材料已經(jīng)運送到位?！?p/> “黑幕的觀測也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根據(jù)光亮術(shù)的反射可知，這里確實是屏障的薄弱區(qū)?！?p/> 法師們的聲音絡(luò)繹不絕傳來。

任何時候，他們都是研究的主力軍。

在碼頭忙碌的人群中，杰恩還看到了不少精靈的身影。這很正常，樹舟得靠精靈來驅(qū)動，公爵自然得帶上這幫奴隸。其中一名帶著手銬腳鏈的白衣女子頗為惹人注目，他記得對方是世界島長老，圍攻戰(zhàn)中還讓帝國船隊吃了一些苦頭，如果不是上頭勒令不殺高層島民，她早就該被憤怒的戰(zhàn)士亂刀砍死，尸體掛在艦艏示眾了。

“把工具都拿上來?！卑④綐窢栒姓惺窒铝畹?。

很快有士兵執(zhí)行了這個命令。

杰恩意外的發(fā)現(xiàn)，所謂的工具除開一堆看不明白的鐵盒子外，居然還有一群衣衫簍縷之人。他們在這樣的天氣下瑟瑟發(fā)抖，臉色白得如同紙一樣。毫無疑問，把他們拖到室外放個一小時，他們就會當即斃命。就算現(xiàn)在再拖回去，也難免會患上各種疾病，救治起來極為麻煩。公爵閣下之所以這么做，顯然就沒打算放他們一條生路。

這些人里既有精靈，也有血族。

“大人，您這是什么意思??？”那名精靈長老發(fā)出一聲悲鳴，“不是說好了，您會放我族人一條生路嗎？”

“不錯，但我沒說饒恕所有島民一條性命?！惫舨粸樗鶆?，“好好看看，這群人都是些什么雜碎。劊子手、殺人犯、叛亂者、毫無人性的兇徒。他們有的手握帝國士兵的血債，有的將屠刀伸向無辜的普通居民，這樣的人我也要寬恕嗎？”

“放屁，還有人比納塔庭人更適合劊子手的名號？”其中一名精靈憤憤道，“你們殺了多少島民，心中難道沒點數(shù)嗎？”

“我并不反對你們在戰(zhàn)場上殺回來，但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你不該將目標轉(zhuǎn)向帝國居民?！卑④綐窢柪渎暤溃澳菢又粫屇阆駛€懦夫，而非心懷憤怒的戰(zhàn)士?！?p/> 這話得到了海軍水手們的一致應(yīng)和。

“殺了他們，血債血償！”

“讓他們付出應(yīng)得的代價！”

“假模假樣！”那人吐了口唾沫，“納塔庭攻占世界島時對無辜者犯下的罪行還少了？什么叫戰(zhàn)爭結(jié)束？只要還有一個島民幸存，這場戰(zhàn)爭就不會結(jié)束！”

“哦？是嗎？”阿芙樂爾挑挑眉，“可已經(jīng)有不少精靈投效了納塔庭，甚至在帝國中心某得了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帝國寬容了你們的罪過，給予你們一次重塑人生的機會，可惜你們并沒有珍惜?？扑沽臻L老……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這些人死有余辜，即使不來這里，也會被送上絞刑架。我把他們當做開啟新時代的墊腳石，對他們來說反倒是貢獻自身的最后機會，也算是……為帝國盡一份力吧。”

“不要和帝國妥協(xié)，我們想要自由，唯一的辦法就是抗爭到底！”

“長老大人，納塔庭不可信??！”

“讓他們閉嘴?！惫舻?，“作為工具，聲音并不是必要之物?！?p/> 幾名士兵頓時一擁而上，用槍柄敲碎了這些精靈的牙幫，并將一團破布塞進他們嘴中。

喊叫很快變成了嗚咽聲。

“你也看到了，他們的存在只會讓紛爭持續(xù)下去?！卑④綐窢柍L老聳肩道，“我并非刻意針對精靈，那些犯下死罪的血族也在工具之列，所以你的質(zhì)疑毫無道理。如果你因此而背棄承諾，只怕就得有更多島民為你而死了?！?p/> 精靈長老顫抖著跪了下來，她偏開頭，似乎不忍心再看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

阿芙樂爾揚起嘴角，對部下?lián)]揮手。

拖出來的這一串人，被悉數(shù)推進了放置在碼頭邊的鐵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