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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成了圣僧 第二百四十一章 僧龍齊出手,大妖何處隱
然而,周逸剛見到劉陵和,就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在這位武安幫少幫主的體內(nèi),原本存有著一縷紫微之氣。
對于沒有功名之人來講,等于直接暗示了日后有做官的命數(shù)。
怪就怪在,劉陵和的紫微之氣,正在悄然減少。
仿佛被人竊奪了一般。
竊奪之法也十分微妙。
就好像每日只從糧倉中偷走一粒米,幾乎難以察覺。
也幸虧周逸第一次見到劉陵和時,還是在小半年前,兩相比較,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不僅如此。
諾大的武安幫,乃至整個太安郡府,表面看上去,似乎還挺正常。
家家戶戶也都在準(zhǔn)備爆竹、燭臺、菜肴,并用柏葉浸泡長壽酒,以備除夕和元日所用。
可當(dāng)周逸運轉(zhuǎn)養(yǎng)生之力于眉心,再度睜開眼睛看去,卻發(fā)現(xiàn)整座府城,竟都籠罩在一股淡淡的妖氣之中。
妖氣雖不強烈,可范圍之廣,讓周逸大開眼界。
原本,周逸是打算直接去武安幫,找回方子期那三分之一的肉身。
隨后再前往下一個幫派。
輕松又愉快。
可城中的妖氣,包括劉陵和身上的變故,讓周逸改變了主意。
于是他放出幾片榆錢葉僧,守著地下冰窖中尚未始腌制的方子期肉體。
自己則帶上貍奴和燭龍,跟隨在劉陵和身后,來到了不良人衙署所在的這條隱市街。
事有反常即為妖。
太安郡已經(jīng)妖成這樣,不良人衙署仍毫無察覺。
這才更加顯得反常。
劉陵和對于隱市街似乎還有些生疏,又或者是第一次來到這里,眼里流露出好奇與拘謹(jǐn)。
他再度確認(rèn)完衙署的位置,方才走了過去。
紫氣環(huán)繞的衙署牌匾下方。
一名不良人伸手將他攔住。
“為何來此?”
劉陵和恭敬行禮:“在下是武安幫的傳人劉陵和,這是隱市街的行走印牌。在下于家中,發(fā)現(xiàn)了妖物,想請高人幫忙除妖。”
不良人眸底閃過一絲寒光,復(fù)雜地看了眼劉陵和,隨后嘀咕了聲“又一個”,便將劉陵和領(lǐng)進衙署。
署中大堂上,已有數(shù)人在此,都是劉陵和剛進來時在街上所看到的。
氣度不凡的布衣老者。
一對扮作尋常百姓的普通男女。
還有三名莊稼漢模樣的男子,氣息悠長,哪怕劉陵和不通武藝,可也一看便知,三人都是江湖中的武人高手。
武安幫的眼線,幾乎遍布全郡。
可這六人卻格外眼生。
劉陵和很快猜到,他們應(yīng)當(dāng)都是外郡人氏。
十有八九也都和自家的武安幫一樣,與不良人衙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雖然在各個郡府,都設(shè)有不良人衙署。
可唯有太安郡的不良人衙署最為特殊,因為它是整個江左道的總署。
據(jù)說在此坐鎮(zhèn)的,是一位來自京城的前輩高人。
除夕臨近,這幾位大老遠(yuǎn)趕來太安郡,又是為了何事?
莫非……
劉陵和正想著,那幾人已經(jīng)率先開口,與他寒暄,并自陳身份。
“老夫留原郡,王先洲。”
“我和賤內(nèi)來自豐蕰郡大通糧莊。”
“我們?nèi)值埽瑏碜苑鼧s郡的崖山幫。聽聞武安幫的劉少幫主早已棄武從文,卻沒想到,竟是劉少幫主執(zhí)掌貴幫這面塵世行走的令牌。”
劉陵和也向幾人回禮。
與自己猜測的一樣,這幾位也都是為不良人衙署暗中做事的,充當(dāng)不良人的眼線,并且定期上貢。
他們之中有江左道前三的幫會,有道中首屈一指的糧莊,而那名退隱官紳王先洲,更是曾經(jīng)做過一郡別駕,相當(dāng)于郡府二把手。
而不良人也會在暗中對這些門下勢力進行扶持。
劉陵和此前雖然一直隱約知道,可向來敬而遠(yuǎn)之。
直到文和縣之行過后,他想法大變,讀書之余,也開始接觸幫中事宜。
前不久,更是接下了幫中這枚神秘的印牌,從此能夠出入隱市街。
“不知幾位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煩事?”劉陵和開門山地問。
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曾開口。
劉陵和心知犯了交淺言深的忌諱,于是大大方方講述起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
“最近半個月開始,我每晚睡覺,都能夢到一名女子。
這位小娘子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并且飽讀詩書,與某甚是交心。
突然有一天,她卻對我說,我那個小仆童是個吃人的妖怪。
可我那青奴自幼跟隨我,他若是妖怪,我又豈會不知道?我懷疑,入我夢中的那個女子,她才是妖怪。所以才想來此,請高人除妖。”
有了劉陵和拋磚引玉,其余幾人也都不再遮掩。
退隱官紳王先洲苦笑:“發(fā)生在我府上的事也很古怪,最近半個月,每次吃飯時,總會少掉三根筷子,可怎么找也找不到。然而吃完飯后,卻又會在祭祖的香壇中發(fā)現(xiàn)……它們竟然全都插在香灰上。我家下人快被嚇跑了一半,我三天前就已經(jīng)來了,卻遲遲沒能見到文帥。”
“我家好幾個糧倉也都發(fā)生了怪事,總是無緣無故少糧。后來有夜巡的護衛(wèi)說,看見一個長腳的籮筐,半夜爬進倉庫盜糧。事情越傳越邪乎,那些護衛(wèi)也都被嚇得辭職不干了。”
“這半個月來,每天都有不同身份的武人上門挑釁,比武約戰(zhàn),若不答應(yīng),則會大肆破壞幫中之物。奈何他們本領(lǐng)高強,至少有開府的修為,每次我?guī)投际菙?shù)十人齊上,才能將他們擋下。直到有一次,我們將其中一名挑釁者的手臂砍下,竟變化成了一截竹竿,才知遭了妖怪。”
正堂一角,隱匿身形坐于太師椅的周逸,靜靜聽著幾人的交談。
他們的身份有些相似。
表面看起來都是各郡大佬,百姓眼里的達(dá)官貴人,一方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铩?p/>
事實上,卻是不良人在民間所收服的勢力,暗中為不良人衙署效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劉陵和等人仿佛都已經(jīng)被遺忘,臉色逐漸變得復(fù)雜。
尤其是遠(yuǎn)道而來的王先洲六人,都是因為各自郡府的不良人處理不了,飛尺傳書也得不到回應(yīng),這才冒著嚴(yán)寒,親自趕來太安郡,請求江左道的不良人總帥派遣高手,前去除妖。
他們都已經(jīng)來了好幾天,卻遲遲得不到答復(fù),心情難免變得焦慮起來。
王先洲苦笑著,朝向那名不良人拱手:“煩勞幫忙再通報一聲。無論是否派遣高手,好歹給個答復(fù)吧。”
劉陵和也抱拳道:“請問這位大人,莫非是不良帥不在衙門?在下曾聽家父說過,太安郡的不良帥,品性高潔,虛懷若谷,對于我等世俗之人,也從來沒有偏見。”
那名不良人臉色漸漸冷了下去,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你們愛等不等。實話告訴你們,不良帥如今正忙于一件大事,沒空理會你們。哼,你們也不掂量掂量,不過是一群不良人的走狗鷹犬,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聒噪?還不滾?”
王先洲等人臉色頓時黯然下去,眼里浮起古怪,卻并未反駁。
誠如不良人所言,他們在人前風(fēng)光,享受世間榮華富貴。
可事實上,也只不過是不良人布下的棋子而已。
從前不良帥對他們禮遇有加,可那并非是本分。
只能說明,是他們運氣好,遇上了位有君子之風(fēng)的不良帥。
劉陵和暗暗握緊拳頭。
自從接掌行走印符之后,他無數(shù)次期待,進入隱市街,不良人衙署,拜見那名在父輩口中,溫文爾雅,一視同仁,擁有君子之風(fēng)的不良帥。
可非但沒有見到不良帥,還遭到這么一頓呵斥,連帶著對不良人衙署也充滿失望。
真話永遠(yuǎn)最傷人。
即便劉陵和心里清楚,自家武安幫,的確只是不良人用來控制太安郡的工具與鷹犬。
可現(xiàn)如今,武安幫中,自己的身邊,卻出現(xiàn)了妖物。
不良人難道真的準(zhǔn)備見死不救嗎?
就在這時,一聲佛號聲響起:
“阿彌陀佛。敢問這位施主,此郡的不良帥,究竟在忙什么大事,遲遲不肯露面?
讓小僧猜猜,莫非是因為……真正的不良帥,早已經(jīng)不在了?”
周逸現(xiàn)出身形。
來到目瞪口呆的眾人面前。
沒等那名不良人說什么,周逸一掌拍出。
掌下熠熠金光,籠罩住那名不良人。
一道血影從不良人頭頂升起,沒等逃出,就在金光中蒸發(fā)殆盡。
那名不良人癱倒在地,身體漸漸變得僵硬,面龐仿佛脫水一般,干枯,泛黃。
“什么人!”
“你……你是誰?”
王先洲等人雖驚訝于周逸的出現(xiàn)以及暴起傷人,可當(dāng)看到那名不良人的變化時,無不錯愕。
以他們的眼界閱歷,自然能夠看出,這名不良人的身體很有些古怪,不像是正常人。
唯有劉陵和傻愣愣地盯著周逸。
半晌,他仿佛才回過神來,眼里爆綻出濃烈的光彩。
隨后他恭身而拜,顫聲道:
“閣下莫非就是,來自于文和縣的圣僧?苦尋數(shù)月,今日終于得見圣僧尊顏!在下劉陵和,感謝圣僧救我仆童脫離妖口!”
這一回卻輪到周逸驚訝了。
他清楚的記得,小半年前,文和縣中,自己在斬殺蛤蟆怪之后,便悄然返回徐府。
從始至終,都沒有與劉陵和照過面。
按理說,劉陵和不應(yīng)該認(rèn)出自己。
“你見過我?”周逸問。
劉陵和激動地點頭。
他伸手摸進懷中,卻掏了個空,有些尷尬地道:“放在家里了……在下買到過圣僧的畫像,后來被我家小仆,也就是圣僧從妖怪口中救出的青奴認(rèn)了出來。”
畫像?
周逸暗暗奇怪。
沒等他問清楚,一陣陣破風(fēng)聲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
不多時,上百名手持藥符和法器的不良人,已將大堂團團包圍。
他們注視著暴露行跡的周逸,沉默不語,雖然相貌各不相同,可面部神情卻驚人的一致,僵硬,冷漠,眼底隱露血煞之氣。
“所以說,連妖物都插足進來了,欲分一杯羹了嗎。”
周逸根本不給不良人們出手的機會。
他輕輕一揮袍袖,密密麻麻的榆錢葉子,宛如綠色長龍,飛卷而出。
在半途化作一名名金光環(huán)繞的小僧人,口喧佛號,攻向不良人。
葉符小僧雖然體型不大,可一個個身經(jīng)百戰(zhàn)。
身兼無名佛經(jīng)法義,又得烏頭大王肉身精元養(yǎng)煉。
須臾間不良人便已落入下風(fēng),符毀藥散,節(jié)節(jié)敗退。
他們的頭頂仿若門戶大開,一道道血氣飛升而出,匯聚成一股血潮,壓向葉符小僧。
葉符小僧口喧佛精,梵音陣陣,金光璀璨。
血潮被金光鎮(zhèn)壓,退散,湮滅。
嘭嘭嘭嘭……上百名不良人搖搖欲墜,摔倒在地。
卻都和早先那名不良人一樣,身體僵硬,面龐仿佛脫水一般,干枯,泛黃,塌陷。
劉陵和神色稍好,尚且鎮(zhèn)定。
可昔日的郡府大佬王先洲,大通糧莊的夫妻倆,包括崖山幫三兄弟,卻都臉色煞白,眼里皆流露出驚慌之色。
他們視不良人為頂頭上司,也知不良人大多都是方外高人,神通廣大。
可眼下,整個不良人衙署都被面前的僧人給一股腦端了。
就只剩下外面的隱市街面上的術(shù)法高人……
一陣悶沉的聲音從衙署外傳來,“這些術(shù)修竟然全都著了妖怪的道。咦,菩薩不是說過,這不良人衙署有紫氣守護,妖邪難侵嗎?”
怒吼聲響起,雷霆驟然而降,擊打在隱世街上。
宛如一道道紫影白光的電蛇,映上正堂中幾人臉上,他們表情愈發(fā)顯得僵硬,悚然。
饒是崖山幫三兄弟身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氣感高手,面對此等超越人力范圍,天人交感般的可怕威懾,也是心神大震,膝頭發(fā)軟。
好在沒過多久,吼聲與雷聲全都消止。
卻有一股令人顫栗的氣息,從衙署外飄來。
仿佛一團龐大的陰云,一步步蠶食著他們心底的光明,窒息,壓抑,恐懼。
劉陵和、王先洲等七人雖然瑟瑟發(fā)抖,可還是鼓足勇氣,轉(zhuǎn)頭看去。
下一瞬,他們瞠目結(jié)舌,呆若木雞。
就見到一條滿身鱗甲、頭生犄角的黑龍,正匍匐著龐巨的身軀,努力將碩大的腦袋伸進衙署。
它腦門實在太大,剛伸進三分之一不到就被卡住,鼻息如煙柱,吹得上方的木屑碎石紛紛灑落。
它最終放棄進來,張口吐出十來名生死不明的術(shù)修,隨后乖巧地匍匐在衙署外。
“啟稟菩薩,這十來人都中了攝魂妖術(shù),包括這些不良人也是。
整片隱市街,早在多日前,就被一頭不知名的大妖暗中控制。
是否需要小龍,現(xiàn)在就去將那妖怪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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