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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又不想當(dāng)皇帝 140、決定
包奎實(shí)在忍不住,還是把從豬肉榮那里拿來的酒開了一瓶,先是給張勉倒?jié)M,然后給自己倒上,一口悶下后,嘆氣道,“張大人,那是十一萬兩銀子.......”
這趟出征,他們把三和的家底掏空了!
輸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賠錢!
要是入不敷出,和王爺真有可能手撕了他們!
“這.....”
張勉想到這位和王爺視財(cái)如命的性格,一下子猶豫了起來。
這位和王爺最愛的肯定是錢!
這么莫名其妙的回去了,還是空著手,和王爺會怎么樣對待他們?
結(jié)果完全不用多想!
包奎嘆氣道,“張大人,你見多識廣,還是你想想辦法吧。”
起碼不能虧錢。
可惜三和貧瘠,要不然他都恨不得去搶幾個(gè)大戶!
張勉把杯子酒喝完,再次捧著酒杯由包奎倒?jié)M后,同時(shí)碰杯后一口悶完,好奇的道,“我在楊長春都督賬下時(shí),與瓦旦交鋒,皆是苦戰(zhàn)。
你既與阿育國蠻夷打過交道,也去過涼州平叛。
蠻夷兇殘,我是聽聞過的,只是這涼州叛軍如何?”
該不會跟岳州過來的是一樣的吧?
他想找個(gè)詞形容一下,比如一觸即潰?
可是不貼切,畢竟他們還沒接觸到,甚至連他們是什么部隊(duì)都不清楚的時(shí)候,流寇就開始跑了!
后面遇到的金科嫡系部隊(duì),號稱兩萬人,其實(shí)也就一萬多人,還是督戰(zhàn)隊(duì)拿著大刀和弓箭在后威懾的情況下才滿臉不情愿的朝著他們進(jìn)攻!
他們放了一輪亂箭,射死了百十個(gè)人,流賊還算不錯(cuò),沒有后退,繼續(xù)朝前沖,自己這邊確實(shí)慌里慌張一會。
但是隨著騎兵沖上前,流寇死傷越來越多,就忙不迭的后撤,發(fā)生了嚴(yán)重踩踏事故,督戰(zhàn)隊(duì)也沒用了。
下晚做減員統(tǒng)計(jì)的時(shí)候,大多數(shù)死傷的民夫是因?yàn)榈谝淮我娺@種陣仗,慌亂之下,本能就逃跑,慌不擇路,有的直接掉入山澗摔傷或者死亡的。
有一些倒霉的,是被拉著的牲口輜重大車給碾過去的。
牲口受驚后,完全就不受控制。
真正被山上沖下來敵人砍傷的就那么一兩個(gè)。
而他手底下官兵,大致也是差不多這個(gè)情況,后面擴(kuò)充進(jìn)來的新兵大多都沒有軍陣經(jīng)驗(yàn)。
流賊的大刀過來的時(shí)候,他們嚇得連躲閃都忘記了。
有的直接被兇狠的流寇剁了腦袋。
好在最后還是贏了。
而且贏得莫名其妙。
這場仗實(shí)在是太輕松了。
包奎冷笑道,“張大人,涼州賊首吳百順,一呼百萬,說是被剿滅了,可是如今依然逍遙在晉州、寧州、豫州。
曾經(jīng)把張壁將軍追著跑了百里,豈是等閑?”
“那這涼州賊寇有什么特殊之處?”
張勉不解的問道。
“我梁國養(yǎng)兵百萬,最苦乃是邊軍,軍餉不過兩錢五分,不夠吃上兩天的,”
包奎再次悶下一口酒,冷哼道,“邊軍軍戶貧已到骨,自然也跟著反了。
吳百順手底下的大多是邊軍和驛卒。
雖然吏貪將弱,軍備廢弛已久,可自小都是學(xué)過武,校場上應(yīng)過卯的,真與朝廷大軍相較量,自然不遑多讓。
再多說幾句,即使是眼前的京營和禁軍又是如何,你我心里都有數(shù)。”
張勉沉默良久,嘆氣道,“只辛苦了袁將軍、梅將軍等人在外苦苦支撐。”
包奎冷哼道,“要不是在和王爺這里,老子也早就反了他娘的!”
“包兄弟!
請慎言!”
張勉不禁變了臉色。
“哼,”包奎自顧自的給自己倒?jié)M酒,不屑的道,“張大人,難不成你還要去暗衛(wèi)告密?”
“你我兄弟處了這么時(shí)間,說這些就是見外了,”
張勉無奈道,“只是隔墻有耳,包兄弟還是小心一點(diǎn)好。”
“讓人聽了又如何?”
包奎哈哈大笑道,“別人怕,我包某人可不怕!”
“包兄弟,共飲此杯!”
張勉喝完杯中酒后,趕忙換了話題道,“你我眼前事已如此,不知包兄弟可有什么良策?”
無論如何,不能再空著手回白云城。
“這金科也忒窮了些,就那么千把兩銀子,”
包奎皺著眉頭道,“張大人,咱們只能親自往岳州走一走了。”
“可是王爺?shù)囊馑际侵坏謸趿髅瘛!?p/>
張勉頗有些疑慮,畢竟這次出征的主將是他,真出了什么事,擔(dān)責(zé)任的也是他。
“可王爺也沒說過,不準(zhǔn)出三和,不準(zhǔn)進(jìn)岳州,”
包奎突然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富貴險(xiǎn)中求,再說,就這些貨色,能有什么危險(xiǎn)?”
張勉沉吟了半晌,杯中酒再次一飲而盡。
天未亮的時(shí)候,順著山道有七八里地的三和官兵、民夫開始生火做飯,待飯煮熟了,不時(shí)的還有潰逃的流賊,受不住蚊蟲叮咬和饑餓,順著香味從山林里鉆出來。
陸陸續(xù)續(xù),居然又有三四千人。
待他們吃飽了,跟之前的一樣,全部被捆綁了。
然后由民夫押解回白云城。
包奎感嘆道,“這幫人可真是能吃啊。”
他怕他們帶的糧食不夠。
張勉看了一眼蜷縮在帳中,半死不活的金科,一腳踹過去,冷哼道,“怎么樣,好漢”
“大人,求你饒了我吧......”
被折磨了一夜,金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刻終于撐不下去了。
“在老子面前裝好漢,你還太嫩了,”
張勉身為南門兵馬司指揮使,也是管著刑獄的,這種人他見的太多了,他對自己審訊的手段也非常的自信,“說吧,過此地入岳州是什么人?”
“陳忠,他就是個(gè)廢物而已,”
金科一邊說一邊哆嗦著道,“大......人,你盡管放心就是了。”
包奎問,“流寇中誰最有錢?”
金科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但是半晌后還是道,“自然是黃四方。”
“在何處?”
包奎緊追著問。
“我來...時(shí)候,他在大錫....”
金科突然被包奎踩著胸口上氣不接下氣。
張勉朝著左右道,“押解回白云城發(fā)落。”
這種人帶在路上就是拖累,何況也沒有什么價(jià)值。
張勉找來七八個(gè)流民做向?qū)В宦吠箦a進(jìn)發(fā)。
一路上,除了幾股不成氣候的流寇,一路暢通無阻。
但是看到三和與岳州的界碑后,三和的水泥路也走到了盡頭。
面前是起伏連綿的群山,山道崎嶇不平,一不小心就會掉入萬丈懸崖,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走人都費(fèi)勁,更別說輜重車輛。
張勉與包奎一商量,準(zhǔn)備只帶三品以上入岳州,剩下的人全部原地待命。
但是,令他們意想不到是,除了官兵八百人,兩萬民夫中居然還有六百多人是三品以上的!
“豬肉榮,你湊什么熱鬧?”
包奎喝問道。
“包統(tǒng)領(lǐng),”
豬肉榮笑著道,“你說三品以上的都跟著,我就是三品!”
他與包奎在都城就是老熟人了,沒有一點(diǎn)懼怕。
包奎高聲道,“你們都退下吧,這趟是拼命的,你們是民夫,跟你們沒有關(guān)系。”
黎三娘道,“包統(tǒng)領(lǐng),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大家都是習(xí)武之人,即使是對上流匪,我等也是不怕的。
我還親手砍了三個(gè)人的!”
“黎掌柜巾幗不讓須眉我等佩服,”
包奎拱手道,“可是大家都去了大錫,此地?zé)o人看守,也是不妥,就勞煩黎掌柜的在此主持大局。”
最后不由分說,與張勉只帶了八百三品以上的官兵往岳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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