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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鬼神 136 一場(chǎng)大醉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shí)。
蘇鴻信萬沒想到,自己一回天津,竟然遇到了這么一位不得了的人物,黃面虎,霍元甲。
“你小子,一去大半年,也沒個(gè)書信,害我好一陣擔(dān)憂!”
王五拎著酒菜趕到近前,激動(dòng)的臉色潮紅,上下又仔細(xì)瞧了瞧,點(diǎn)點(diǎn)頭。“好啊,武功長(zhǎng)進(jìn)不小啊,哈哈,那你們兩個(gè)我就不用多介紹了吧!”
“這是自然!”
霍元甲也是面帶笑意。“往日只聽五哥把鴻信掛在嘴邊,說是一位不得了的豪俠,今天一試,嘿呀,果真不同凡響啊,這天津,能在氣力上與我一較高下的還沒幾個(gè)!”
蘇鴻信得見王五,又遇霍元甲,心頭喜不自勝,說道:“我也是剛趕回來,歇都沒歇就過來了,走,咱們?nèi)ネǜ?蜅#煤煤壬弦活D,李老爺子也在那,另外我還結(jié)識(shí)了幾位有意思的人物!”
王五又瞧瞧自己手里的東西,他本來也是要和霍元甲喝酒的,這下一聽,當(dāng)然樂意,喝酒自然是人越多越有滋味兒,特別還是再相逢。
“好,咱們不醉不歸!”
門都沒進(jìn),三人又是結(jié)伴去了通福客棧,只剩那小胖墩坐地上,抹了把鼻涕眼淚,呆呆瞧著懷里王五給他的食盒,然后顫聲道:“王五爺給我吃的了!”
哇的一聲又哭了,這回是喜極而泣。
只說蘇鴻信他們到了客棧,要了個(gè)雅間,一群人圍坐一桌,又點(diǎn)好了酒菜。
人的名,樹的影,聽說眼前人是大刀王五,秦守誠小兩口那是滿眼的星星。
“哎呀,您就是那大名鼎鼎的王五爺啊!”
連那陳小辮都極為罕見的一本正經(jīng)的起身拱手,鄭重道:“陳氏族人,陳小辮,見過王五爺!”
能讓這女人稱一聲“爺”,那可真就是不容易,可見這王五在江湖上的地位是何等了得。
只是,自打譚嗣同被斬,行刺慈禧失手,這位名震北方武林的大英雄,大豪杰,便似灰心喪志一般,已是難見往日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了,只是意興闌珊的笑著。
“都是虛名罷了!”
李云龍?jiān)僖娡跷逡彩遣粍龠駠u,嘴里絮絮叨叨,就和那茶館里的說書先生一樣,嘴里繪聲繪色的講著這幾個(gè)月來遇到的離奇詭譎的諸般怪事,只是這其中,大清龍脈的事卻是給遮掩了下來,非是信不過,而是此事不同尋常,說出來怕是要惹出諸多變故波折,也是蘇鴻信早就叮囑過的。
至于其他的,只在他嘴里硬是被三言兩語渲染的驚心動(dòng)魄,九死一生,個(gè)中過程更是跌宕起伏,讓人隨之心緒翻飛。
連秦守誠他們幾個(gè),也是頭一回聽到新鮮的,特別是說到那“鎖龍井”的時(shí)候,還有黃、柳兩家報(bào)仇的時(shí)候,都跟著驚呼連連,吃驚不小。
“怎得天下怪事,都讓你小子給撞上了!”
王五連連感嘆。
“可惜啊,我不曾遇上!”
蘇鴻信笑道:“這有什么可惜的,五哥你義薄云天,所過之處,鬼神避退,行的乃是堂堂正正的人間道,活的頂天立地,胸中浩氣長(zhǎng)存,自然是難見邪祟,難逢鬼魅!”
他端碗喝著酒,頓了頓,復(fù)又輕聲道:“至于我,國之將亡,必出妖孽,如今不過是亂世開端罷了,待到這大清江山破碎,只怕更是妖孽橫行,為禍天下,我孤身一人,雖無救天下人之力,卻有撥亂反正之心,誓要斬盡邪魔,肅清寰宇!”
話語越到最后,他越是說的斬釘截鐵,鏗鏘有力。
王五聽的滿面激動(dòng),連喝了數(shù)大碗老酒,他一拍蘇鴻信肩膀,眼窩發(fā)紅的贊道:“說得好!”
一旁的霍元甲也是點(diǎn)頭。“不錯(cuò),天下人做天下事,鴻信你有此奇能,切不可虛度,大丈夫生于世,若不能轟轟烈烈活上一場(chǎng),豈非憾事!”
“痛快,喝!”
“對(duì),今天咱們閑話少說,只是喝酒,不醉不休!”
幾人圍坐一起,暢飲猛灌,連上了七壇燒刀子,又加了四壇掌柜自家釀的高粱酒,你來我往,不多時(shí),一個(gè)個(gè)喝的臉紅耳赤,渾身酒氣沖天。
那陳小辮坐在一旁,她身上受傷,只小酌了幾杯,一旁的宋小甜更是瞧的氣鼓鼓的,只不過又看看自己鼓起的肚子,立馬偃旗息鼓,最后只能把氣發(fā)在了滿桌的菜上,吃的咬牙切齒,大快朵頤。
眼見一壇又一壇的酒見了底,掌柜的最后還讓伙計(jì)去別的酒館里又買回了八壇燒刀子,喝的盡興,幾人索性托著酒壇狂飲了起來。
最先倒下的是秦守誠,這小子內(nèi)勁不足,身子太虛,喝了不到一壇,臉紅脖子粗的打了個(gè)酒嗝順著椅子就溜桌底下下去了。
接著是李老爺子,喝了兩壇,干脆是在屋里耍起了酒瘋,上躥下跳的,胡言亂語,好在蹦跶了幾下,頭一歪,就趴地上了,嘴里只嚷嚷著要偷那王母娘娘的仙桃。
至于蘇鴻信、王五、霍元甲三人,這才算是真正的斗酒。
武功上,三人自然是不可能分個(gè)生死高下,但是,這都有好勝之心,結(jié)果便拼上了。
起初還好,拼的是酒量,一壇烈酒入喉,幾人尚能保持清醒,可等兩壇三壇喝下來,這就有些變味兒了,三人俱是暗施手段,用上了勁力,就見這入春的天氣里,沒一會(huì)兒的功夫,他們便渾身出汗,那汗水外滲如豆,大顆大顆的往外冒,散發(fā)著酒氣。
這是較上勁兒了。
“喝!”
蘇鴻信喝的滿面赤紅,連眼睛都跟著紅了,臉上卻是歡喜,渾身大汗,流個(gè)不停。
剩下的兩人也都不比他好到哪去,一個(gè)個(gè)托著酒壇,大口猛灌,愣是把爬起來的秦守誠又喝趴了,不多時(shí),滿屋的酒氣。
直從入夜喝到快接近三更天,桌上就他三人了,才聽咣當(dāng)一聲,霍元甲搖搖晃晃的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一擱酒壇,腦袋往后一歪,打起了呼嚕。
蘇鴻信幾乎和他一起,腳下呲溜一滑,差點(diǎn)沒摔地上,手里的酒壇子一擱,就和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嘴里嘟囔道:“可真他娘能喝,差點(diǎn)灌死我,嘿嘿,嗝……”
“喝,繼續(xù)喝!”
秦守誠又從桌底下爬起來了,醉眼朦朧的拍著桌子。
王五此刻喝的滿面通紅,如涂朱漆,看著癱軟在凳子上的兩人,他抹了把頭頂?shù)暮梗⒆砦Ⅴ傅牡溃骸罢乒竦模炎郎系臇|西,收了吧,讓伙計(jì)把他兩衣服換了!”
“哎呦,這倆臭小子,差點(diǎn)要了老夫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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