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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歐楚良 第二百八十三章 苦衷
0比5,那不勒斯灰溜溜地離開了佛羅倫薩,告別了新的“傷心之地”。
望著窗外,歐楚良沒有回頭。
對手的每一次傳中或者進(jìn)球,都像是無聲電影一樣在他腦海中回放,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費迪南多就坐在他身后,戴著耳機,閉目養(yǎng)神,仿佛一切和自己無關(guān)一樣。
年輕的面龐皺緊了眉,這一刻,他在想什么呢?
歐楚良記得在比賽過后,自己站在場邊,給每一個下場的隊員發(fā)水的時候,一個記者堵住了費迪南多的去路。
“請問你此時是什么心情?”
大屏幕上的比分赫赫在目,這種揭人傷疤的人血饅頭媒體們卻吃得津津有味。
“從球網(wǎng)里不斷地將皮球撿出來,這樣的練習(xí)我在之前已經(jīng)練習(xí)過兩次了。”
費迪南多回答的很巧妙,讓記者都對這個年輕人刮目相看。
回到那不勒斯后,歐楚良聽到當(dāng)?shù)氐牡碾娕_中說道:“...讓我們保護(hù)這位年輕的門將吧,他真的射門都沒有做錯!”
不同于客場作戰(zhàn)時球迷的噓聲,那不勒斯當(dāng)?shù)氐拿襟w卻對費迪南多這個小將關(guān)愛有佳。
各方面的聲音都在贊嘆費迪南多,能夠在已經(jīng)是驚弓之鳥的那不勒斯隊里,依舊心態(tài)平津的投入每場比賽,費迪南多的陽光已經(jīng)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這球不怪費迪南多,就算是帕柳卡來了也守不住!”
“這球明明是阿亞拉的問題,是他造就了對手的單刀球!”
“難道你沒看到這球是圖里尼擋住了費迪南多的視線嗎?”
1997年的初冬,那不勒斯幾乎場場輸球,費迪南多更像是一個人在比賽。
門將的孤單感被媒體們用文字夸大,并得到深切的同情。但在一支實力不濟(jì)、軍心渙散的球隊中,孤獨感對門將來說其實有時好事。
費迪南多每完成一場比賽,都會在輸球的時候細(xì)數(shù)自己“贏”得的“勝利”。
比如后來0比2輸給皮亞琴察,費迪南多就撲出去對方至少五次必進(jìn)的射門。專家和媒體們都在感慨地說道:“還好有費迪南多還在盡全力撲救。”
“當(dāng)球隊陷入混亂的時候,守門員在隊內(nèi)還能保持冷靜,這是極其可貴的!”那不勒斯當(dāng)?shù)氐捏w育報這樣寫道。
“積極,活潑,陽光,放松。”上賽季率領(lǐng)帕爾馬獲得意甲亞軍的新帥安切洛蒂給費迪南多這樣評價。下一輪比賽,就是帕爾馬就要做客那不勒斯了。
在越來越看重心理學(xué)的職業(yè)足壇,心里優(yōu)勢成為了時髦的說法。
具有出色心里素質(zhì)的門將,將會成為所有人眼中新的體育明星模范。
甚至連費迪南多面對對方的傳中沒有及時出擊,或是沒有抵擋住對手的射門,也會被一些球迷所原諒。
沒有誰能比在激烈對抗的賽場上的年輕門將,更能打動觀眾們的了。
所以在主場的比賽的時候,歐楚良親眼目睹了費迪南多的每一次撲救都會得到喝彩,而這在經(jīng)驗豐富的門將那里,早已被認(rèn)為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p/>
“看來,像那個司機和客場的極端球迷,畢竟是少數(shù)啊!”歐楚良這樣想道。
面對空前糟糕的成績,那不勒斯隊內(nèi)只能試圖麻痹自己。
總是有人會在更衣室里開玩笑,大家伙哈哈大笑的時候,聽不到其實有些隊員更想討論一下球隊現(xiàn)狀的問題,而不是在一起閑聊。
在這種時刻,在前鋒貝魯奇和后衛(wèi)巴爾迪尼的無言矛盾中,總是會徹底耗盡大家的全部精力。
事實上,隊里也不是沒有人討論戰(zhàn)術(shù),但接班都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討論。
隊友們倒不至于和兩個年輕門將作對,而歐楚良又是個擅于傾聽別人意見的人。
“哈哈哈哈,馬佐內(nèi)簡直是頭豬,一頭愚蠢的豬!”每當(dāng)賽過后,費迪南多都會一光著膀子,一只腳踩在凳子上,捏著鼻子,故意學(xué)幾聲豬叫。
教練馬佐內(nèi)不會在賽后還留在更衣室里和球員們處好關(guān)系,對他來說,還是想好自己下一步的去處更實在一些。
每當(dāng)費迪南多帶頭嘲笑教練時,歐楚良也會跟著笑起來。
但是除了歐楚良,沒有人能夠真正了解狂笑面具下的費迪南多有多么歇斯底里
“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真應(yīng)該和我一起去看一看!”
“放心,一切花銷由我來承擔(dān),你愿意怎么放縱都可以!”
“不要每天那么死板的訓(xùn)練,人生就是要及時行樂,放松一下嘛!”
“歐,我真看不懂你,難道你們國家的男人都是苦行僧嗎?”
歐楚良微笑地拒絕了費迪南多的邀請,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比賽后,費迪南多都會去那不勒斯當(dāng)?shù)匾患颐麨椤肮娘L(fēng)機大廳(酒吧迪廳的名字)”的地方放縱消遣。
這種地方歐楚良在小路上路過一次,里面的燈光閃爍,又有抱著鋼管跳舞的女郎。只要你付得起里拉,你很容易在這里迷失自己,忘掉所有的不快。
甚至在這種地方,你可以體驗到肺部和官帶來的雙重快樂。
對這種地方,歐楚良通常是敬而遠(yuǎn)之的。
但是費迪南多不同。
作為青年隊破格提拔的“天才”,作為主隊作戰(zhàn)不利的“擋箭牌”,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需要一個地方發(fā)泄。
說句實話,能在每天早上看到費迪南多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訓(xùn)練場,歐楚良就已經(jīng)非常為他高興了。
要知道在這種常人難以對抗的壓力下,很多人選擇了天臺和鐵軌,作為結(jié)束一切循環(huán)的地方。
所以雖然費迪南多這樣無止境地消耗著自己的“資本”,但歐楚良并沒有像一個白蓮花一樣勸過他。
不經(jīng)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很抱歉,在我們國家,是不允許我這樣做的!”歐楚良每次都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拒絕對方。
費迪南多撇撇嘴,他穿戴整齊后從外面關(guān)上了宿舍的門,他尊重歐楚良的信仰。
其實,他又何嘗不是一個有信仰的年輕人呢?
只不過在他事業(yè)初期,他的信仰被踐踏得一文不值罷了。
很快,新的比賽到來了。安切洛蒂領(lǐng)著他的帕爾馬來到了圣保羅球場,但此時替補席上再次出現(xiàn)了拉斐爾的老臉,歐楚良已經(jīng)早早的離開了意大利。
最終,安胖的球隊再次在主隊球迷面前,讓主隊顏面盡失。
1比4,這是一個糟糕透頂?shù)谋确帧?p/>
“沒有費迪南多,我們就能留在意甲!”那些極端的那不勒斯球迷大聲喊道。
“沒有費迪南多,你們會馬上降級!”帕爾馬球迷們大聲回答道。
這場比賽過后,那位和歐楚良只說過不到五句話的卡洛.馬佐內(nèi)教練也卷包袱走人了,俱樂部又需要一名新的教練來做一些新的嘗試。
飛機上,歐楚良回憶著這兩周發(fā)生的事。
俱樂部和賽季初變得完全不一樣,或者說,這兩周里,歐楚良見識到了那不勒斯真正的面貌。
這些情報,他還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
關(guān)于費迪南多和自己的“前程”,一名名為帕克的俱樂部管理者特意找到過歐楚良詳談過一次。
“...不可否認(rèn),他是個優(yōu)秀的守門員。但看來,他還不怎么適應(yīng)一隊的比賽節(jié)奏。”
“這個冬天我們會考慮把他重新放回青年隊訓(xùn)練,當(dāng)然,這一切還要看他冬季轉(zhuǎn)會窗口打開前的表現(xiàn)。”
雖然帕克這樣說,但歐楚良知道,一些意乙、土超、比甲等球隊已經(jīng)對費迪南多表示出興趣,而費迪南多每次收到這樣的信件和電話時,才會真正地開心成一個孩子。
“看,歐!又有新的俱樂部聯(lián)系我了。”
“意甲可能暫時不適合我,但這不要緊,我相信總有地方會證明我的實力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同意被俱樂部外借幾個賽季。等我真正成為一名像帕柳卡那樣的守門員后,再重返這里,為那不勒斯守門!”
歐楚良都知道的事,那不勒斯俱樂部不可能不知道。并且對一個向往著外面環(huán)境證明自己的年輕人來說,重新下放青年隊的決定太殘酷了!
“至于你,歐。通過對你的觀察反饋得到的結(jié)果,我們對你很滿意。”
“等聯(lián)合會杯之后,我們會酌情安排你的。”
“加油,希望你的表現(xiàn)能和世預(yù)賽中表現(xiàn)的一樣!”
“祝你幸運!”
對帕克的談話,歐楚良只是點頭應(yīng)答,并沒有提出什么疑問。
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連拒絕上場的機會都沒有。
合同中已經(jīng)寫到,他這賽季至少會出場20次。
這樣的條款,對雙方都是有應(yīng)力的。
算一算自己的出場次數(shù),看帕克的意思,下賽季基本是自己代表那不勒斯征戰(zhàn)意甲了。
至于隊內(nèi)矛盾為什么在這賽季爆發(fā)出來,歐楚良通過打聽才得知,當(dāng)那不勒斯積分榜滑落到最后一位的時候,當(dāng)時的主教練試圖用清洗兩名球員來讓公眾感到信服。
在職業(yè)足壇,球迷們管這叫做“放出一個信號”,或者“改變球隊軌跡”。
但俱樂部高層將這一消息通知到兩名隊員時,教練突然發(fā)現(xiàn)這樣的做法激起了大部分球員的憤怒和不滿。
于是俱樂部連忙改變了說辭,告訴這兩名隊員是幫他們尋找新的球隊,但還是被隊員們拒絕了。
從那之后,隊員和俱樂部、教練的矛盾就徹底放在明面上,哪怕?lián)Q了教練都無濟(jì)于事。
也就是說,那不勒斯要完了!
隊內(nèi)人心不齊,所有人無心比賽,再加上止不住的潰敗。在冬季轉(zhuǎn)會窗口時,肯定還會有另一番血雨腥風(fēng)!而費迪南多,就是俱樂部首推到風(fēng)口浪尖的擋箭牌。
這一點,歐楚良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古人講,唇亡齒寒。
這賽季上半輪自己有費迪南多和國家隊的比賽做掩護(hù),那聯(lián)賽下半輪呢?
當(dāng)自己要穿著20號的球服,代表那不勒斯出場的時候,會不會也會成為新的矛盾的集中點?
比起球迷的理解和媒體的寬容,歐楚良更希望獲得比賽的勝利,哪怕0比0的平局也好。
“先生們女士們,飛機馬上就要降落了,請您收好您面前的小桌板...”
聽到空乘的提示音,歐楚良從思緒中清醒過來。
收起小桌板,系好安全帶,等待飛機著陸。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歐楚良閉上眼,等待飛機做最后一段的俯沖。
“哐當(dāng)!”
飛機主體猛地產(chǎn)生了一次震動。
就在此時,鄰座突然響起“啊”的一聲尖叫。同時,五根青蔥玉指狠狠地攥住了歐楚良的手腕。
“嘿,別擔(dān)心,只是起落架落地罷了。”歐楚良一邊安慰著對方,一邊把手悄悄抽了回來。
“是你?”上飛機后全程睡覺的鄰座美女突然扒拉下墨鏡,一臉好奇地看著歐楚良。
“呃...抱歉,我想我們并不認(rèn)識。”由于這架飛機是從那不勒斯起飛,所以歐楚良用的是意大利語和對方交流。
“我知道你,你是那不勒斯的那個替補門將!”對方一語道破了歐楚良的身份。
“沒錯,就是我。”歐楚良點頭道。
“你來利雅得干什么?”對方說完,又自言自語地解釋道:“天吶,我知道了,你是來參加聯(lián)合會杯的!”
歐楚良像看外星人一樣的目光看著對方,他想知道對方的來歷,但卻不好詢問。
“你好,我叫萊奧塔,這是我的名片。”還好對方及時自報家門。
“莫妮卡.萊奧塔...”歐楚良辨識著上面的意大利文,“你是記者?”
“沒錯,我是《那不勒斯體育報》的外派記者。這可是第一屆聯(lián)合會杯,我們當(dāng)然不能錯過。”
“好吧,希望你能捕捉到大新聞。”
“謝謝你的祝福,那我可以先采訪你嗎?你覺得中國隊能從小組賽脫穎而出嗎?能不能獲得冠軍?你對那不勒斯...”
沒有理會身旁美女的絮叨,此時飛機此時已經(jīng)緩緩?fù)O隆W楚良像其它乘客一樣,站起身,打開頭頂?shù)男欣罴堋?p/>
“好吧,我知道我太唐突了!”萊奧塔嘟著嘴,似乎對歐楚良的“非紳士”行為有些不滿。“不過至少你也應(yīng)該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吧?”
“我叫歐楚良,你叫我歐就好了。”歐楚良隨口回答道。
出于某種原因,他不太想和陌生的美女接觸。
“OU?”萊奧塔咂么咂么嘴,“這可真是個奇怪的稱呼,聽起來像慶祝進(jìn)球時的喊聲一樣!”
“那肯定進(jìn)的不是我的門!”歐楚良聳了聳肩,背著自己的行李擠進(jìn)了下飛機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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