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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普通通大師姐 一百四十四、只恨他判斷失誤
林玄真順手在童堯身上加了一個定魂咒,這能讓他的魂魄更加穩(wěn)定。
童堯身上的問題,這就算解決了。
她方才翻找狄聆歌的儲物戒,沒有發(fā)現(xiàn)妖毒丹。
妖毒丹十分陰邪。
煉制妖毒丹,需要生生剜出數(shù)種劇毒蟲蛇的毒囊,加上童男女的心頭熱血,一并煉制。
既兇殘又血腥,煉制之人皆為邪修。
而狄聆歌將童堯命魂剝離的手段也像極了邪修。
修士的命魂極其脆弱,稍有差池,小命不保。
在命魂之上動手腳的法術(shù),如搜魂術(shù)、控魂術(shù)、牽魂術(shù)、鍛魂術(shù)、甚至迷魂術(shù),林林總總不下百余之?dāng)?shù),法術(shù)本身也并不存在過錯。
如林玄真之前曾經(jīng)使用過數(shù)次的搜魂術(shù),對當(dāng)時接受她搜魂術(shù)的修士而言,就是晃了晃神的感覺,但換成修真界其他任意一人,那些修士難逃身死道消的下場。
久而久之,與魂魄相關(guān)的法術(shù)便被列為禁術(shù)。
又因為這類禁術(shù)的攻擊和控制他人的效果極佳,反而成了邪修必學(xué)的法術(shù)。
一般說來也可以總結(jié)為,使用這類神魂禁術(shù)的,都是邪修。
可是在林玄真眼中,狄聆歌身上的靈氣和魔氣,都還挺純粹,并沒有沾染邪修獨有的血煞之氣。
林玄真看了另外不安的三人,抬手隔空點在狄聆歌額間。
那些遍布全身的詭異黑紅色魔紋,像是黏菌受到了食物的感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回了脈絡(luò)狀的觸須,轉(zhuǎn)而向額間聚攏,凝聚成一大團(tuán)漆黑中泛著不詳血色的魔氣。
這一團(tuán)魔氣停頓片刻之后,便鉆入了狄聆歌的上丹田,消失不見。
林玄真掏出捆仙繩,把他綁得結(jié)結(jié)實實才收了手。
做完這些,林玄真才示意童無欺過來照看童堯,又叫楚怡到自己身邊來,免得等會兒狄聆歌蘇醒后對他倆動手腳。
見大師姐如此輕松地將魔氣聚攏并壓制在狄聆歌的上丹田,童無欺自然大受震撼。
他單單知道,天生佛性的幾位自在門法師終其一生都不會被魔氣所擾,驅(qū)魔卻邪如吃飯喝水。
但大師姐是道門修士,竟也能如此自如地解決煉虛期修士走火入魔后生出的魔氣。
孤陋寡聞如他,當(dāng)真與見識短淺的井底之蛙無異!
不過話說回來,大師姐的實力究竟如何,修真界亦是眾說紛紜,近些年來更有猜測說大師姐是上古時期的長生種。
而除了引雷之法,鮮見大師姐使出其他手段的。
至少活著的修士不曾見過。
今日倒是開了眼界。
只不過……
童無欺抬頭看了大師姐一眼,沒看出大師姐和普通大乘期修士有什么區(qū)別。
看上去普普通通,唯有一雙秋水霜清的星眸,與大乘期修士達(dá)到大圓滿境界后的返璞歸真是不同的神瑩內(nèi)斂。
他快走幾步,站到了童堯躺著的軟榻邊,將他與被大師姐扔在地上的狄聆歌隔開。
童無欺心中不住感激童家先祖,幸好他當(dāng)初子孫繁盛,才給他留下這么個血脈疏遠(yuǎn)卻氣運極佳的子侄。
事了之后,他一定要給祖宗多燒幾個漂亮紙人!
楚怡蓮步輕移,走到小師叔祖身邊站定,神情比童無欺可淡定多了。
聽師父和小師叔說起,小師叔祖還以身度魔,直接將自在門都束手無策的上古天魔封印在自己體內(nèi)。
相較而言,狄聆歌身上這一點走火入魔后產(chǎn)生的魔氣,微不足道。
作為小師叔祖器重的徒孫,她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保護(hù)好自己,不要給小師叔祖添亂。
而肖博途眼中添了幾分惶恐。
眼看著狄聆歌就要醒來,大師姐卻沒有要關(guān)照自己的意思。
他有點后悔,早知道就像魈苛那樣,三日前辭去,不就能避開此事了嗎?
要是現(xiàn)在跟大師姐說自己對發(fā)生了什么一無所知,她能相信嗎?
肖博途背貼著木墻,急切道“大師姐,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童無欺嗤笑道“肖博途你但凡用了心思在瑞靈城上,以你能修煉到煉虛期的天資悟性,怎么可能被蒙在鼓里?”
肖博途說自己對此一無所知,他童無欺第一個不信。
斯城主在世時,他負(fù)責(zé)泗沽城的巡查和安防,有個什么風(fēng)吹草動,都躲不過他擴(kuò)散在全城的神識。
肖博途眼神游移,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駁,他真沒注意到這些啊!
童無欺見他啞口無言,驚訝追問“不是吧!一劍宗出身的煉虛期大能肖博途肖道友,難不成只拿靈石不干活?”
肖博途一怒,不顧自己現(xiàn)在有求于人,一甩道袍衣袖,道“童無欺你不要胡言亂語!瑞靈城境況與你泗沽城不同,魈苛與我各司其職,我們不多管閑事罷了。若是妖族與人族之間雞毛蒜皮的小事都需要我這煉虛期的隊長出面,又成何體統(tǒng)?”
童無欺只得豎起個大拇指,一本正經(jīng)地夸道“你這話說得,可真有一套!”
肖博途抱著手,哼笑道“本來就是!”
林玄真冷眼看著肖博途這番無力又虛榮的辯解,心中不屑。
就在此時,狄聆歌猛地睜開了眼。
好一會兒,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云來樓的包間。
他記得自己昏迷之前好像控制不住全身氣血靈氣,走火入魔了的。
坐起身看到大師姐和楚怡,以及那本該被妖毒弄死了的童無欺和童堯,狄聆歌才算如夢初醒。
看來他想兵不血刃地取了泗沽城的事,露餡了。
不過這也不算什么,至少從他身上看不出什么大問題。
狄聆歌心中一定,臉上露出恭敬又不解的神情,問道“大師姐您怎么綁著我?”
他試圖運轉(zhuǎn)靈力掙脫身上的繩索,卻是徒勞無功。
這根繩子莫非是大師姐親手編織的捆仙繩?
若真是捆仙繩,再高的修為、再多的掙扎也起不了作用。
之前因為化妖丹的事,許多修士選擇被捆仙繩綁住雙腳后入凡間壁由其間肆虐的罡風(fēng)祛除妖邪之氣。
漸漸地,捆仙繩不懼罡風(fēng)遠(yuǎn)勝世間諸多法寶之事,也跟著被傳了出去。
有好事者跑了幾趟凡間壁,忍受數(shù)次被罡風(fēng)刮得血淋淋,終于弄清楚捆仙繩的材料和制作方法。
且不論捆仙繩部分使用了極其珍貴的問月蠶絲,只說制作手法,捆仙繩上一束一束的絲線,又可以細(xì)分為一束一束更細(xì)的絲線,在每一根絲線上都刻繪了不同的繁復(fù)陣紋。
除了大師姐,又有誰能做到此事呢?
雖然沒能復(fù)刻出捆仙繩,但捆仙繩也早已為修真界眾修士所知。
林玄真微微一笑,道“狄聆歌,你對童堯做了什么,可還記得?”
狄聆歌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童堯的神魂操控?zé)o法實現(xiàn)了。
再分神一看儲物戒,果然不見了那個琉璃嵌玉的瓶子。
狄聆歌心頭一驚,卻故作不知,疑惑道“大師姐說的我沒聽懂,那童堯小友不是好好的嗎?”
林玄真收了笑,盯著狄聆歌道“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我親自出手對你做一遍你對童堯做的事,幫你回憶一下,要么你自己坦白招認(rèn)。”
狄聆歌微微瞪大了眼,腦中已開始迅速地衡量利弊。
若是由大師姐來剝離自己的命魂,一個手抖他人就沒了。
但親口坦白,說剝離了童堯的命魂并操控他向泗沽城城主下妖毒?
以大師姐的立場,恐怕也是一個手抖他人沒了。
只恨他判斷失誤。
不,他還是想不明白,童堯不過是五雷峰常思意座下一個記名弟子,竟值得大師姐在瑞靈城停留三日?
罷了,眼下也只剩下一個辦法。
狄聆歌低著頭,眼角余光鎖定肖博途所在。
“噗通”一聲,狄聆歌的身體突然失去了支撐一般,整個人摔在了地上,不再動彈。
與此同時,肖博途雙眼圓睜,眼中綻開無數(shù)血絲染紅了整個眼球。
他無意識地發(fā)出一聲哀嚎,“啊——”
嚎了一半又像是被卡了脖子,戛然而止。
只見肖博途原本的惶恐已經(jīng)不見,嘴角露出幾分與肖博途本人格格不入的邪氣。
他撕開一張順行符,以極快的速度,御劍飛出了雨花閣包間賞景用的木質(zhì)窗欞。
其一系列動作如行云流水,注意力放在狄聆歌身上的幾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
林玄真也有些錯愕,原以為狄聆歌會選擇坦白,她留影石都準(zhǔn)備好了。
并不是打算原諒他,只是想叫他自己說出來更省事些,說不定還能知道他暗地里還做了些什么壞事,好一起算總賬。
童無欺掏出銀槍要追,瑞靈城忽然起霧了,肖博途消失在濃霧中,已辨不清其蹤跡。
林玄真擺了擺手,阻止道“童無欺,莫追。”
童無欺不解道“大師姐,那肖博途如此表現(xiàn),想來是被狄聆歌奪了舍,為何不追?”
林玄真看了童無欺一眼,總覺得泗沽城城主有些憨直了。
她既然能將狄聆歌從他的城主府閉關(guān)之所直接攝來,換成“肖博途”再來一次,顯然也不是問題啊!
為何要舍近求遠(yuǎn),親自去跟肖博途你追我趕?
不過林玄真也能理解童無欺的想法,她無視空間法則將狄聆歌攝來,早已超出修真界修士能理解的范疇了。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狄聆歌可還沒忘記留個后手!
楚怡察覺小師叔祖神情中的無奈,便代為解釋道“童前輩莫不是忘了,小師叔祖方才召見狄聆歌是怎么做的。”
童無欺一噎,他壓根就沒想起此種不符合常理的事,嘴上卻自問自答道“實力強(qiáng)可以隨便無視空間法則將目標(biāo)人物毫發(fā)無傷地攝來嗎?……還真的可以。”
恰在此時,捆仙繩中的男子身軀驟然膨脹,吸引了幾人的注意力。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狄聆歌這是要廢物利用,將尸體中的元神法身自爆。
林玄真忙向前一步,擋在楚怡、童堯和童無欺面前。
她一手掏出毛毛,另一手虛空一抓,肖博途的身影便被抓出來擋在她身前,迎上那一波煉虛期元神法身自爆之事。。
說時遲那時快,繩中尸身爆裂開來,化作一蓬血霧,隨即跟了一道幾乎響徹全城的爆炸聲。
元神法身自爆的威力,即使是大乘期修士都可能被帶走。
林玄真有毛毛吸取爆裂的余波,又順手利用最為棘手的同樣是煉虛期的肖博途,擋下狄聆歌自爆的沖擊。
這也算是以其人之肉身,還治其人之魂身了。
這么一來瑞靈城的兩座大山都被她以粉碎的態(tài)度搬開了。
林玄真摸著毫發(fā)無傷更顯蓬松柔軟的毛毛,看了一下遭受過元神法身自爆的包間,焦黑一片,慘不忍睹。
等到事情平息之后,云來樓的掌柜才著急忙慌地趕來。
“幾位客人沒事吧?方才聽到一聲巨響,還以為有人掉下了窗外的湖水里。”
林玄真都不知道這云來樓是怎么經(jīng)營下去的,就憑云來樓是雨花閣的產(chǎn)業(yè),還販賣情報之事嗎?
修士被扔下去,也不會掉湖里,編造都不會。
楚怡盈盈一拜,代小師叔祖對那化神期的云來樓掌柜說道“驚擾掌柜相詢,沒什么事。”
又有來有往地寒暄了幾句,楚怡才將掌柜的打發(fā)走。
同時,林玄真聞到了一絲極淡的血煞之氣。
這倒是有點想什么就發(fā)生什么的意味了。
那狄聆歌果然與邪修有來往。
確認(rèn)了此事,林玄真對于不能搜狄聆歌的魂,從而更詳盡地解釋事情來龍去脈而感到遺憾。
她施展了一次清塵訣,便將包間內(nèi)殘留的氣味去了個干凈。
此時包間內(nèi)只剩下恢復(fù)如初、絲毫不受外界影響的捆仙繩。
林玄真將捆仙繩收起,甩了甩,抖落一地小花還是聽耳朵那個香,扔進(jìn)了儲物鐲。
差不多就在這時,童堯總算悠悠轉(zhuǎn)醒。
這一醒來,童堯就在曾經(jīng)表露過善意的只有的軍隊里當(dāng)伙夫。
便要躥起,被童無欺按住了肩膀,重新壓回軟榻上。
林玄真想了想,與其叫瑞靈城落入一個不知道的人手里,還不如叫靠譜且同時也在瑞靈城當(dāng)過巡邏員的童堯來接手。
“我有意叫童堯當(dāng)瑞靈城城主,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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