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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她一直在作死 135:搶魂
“快十二點了。”
水薇薇幫著簡飛把一背包的符篆都發(fā)完后,她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智腦,臉上神色頗為嚴(yán)肅。
“?。俊焙嗭w茫然地將背包收好,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問道:“快十二點又怎么了?你難道還有約啊?但夙離老大不是還在東海市嗎?”
水薇薇臉上的嚴(yán)肅神色不改,卻輕飄飄地睨了他一眼,用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語氣,道:“午夜十二點正好是子時二刻,也是一天中陰氣最重的時候。”不等簡飛說什么,她接著又道:“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p/>
明明這里還有不少六道的人,簡飛卻生生聽出了一個顫栗。
他神經(jīng)兮兮地向前后左右四處看了看,搓著手臂上也不知道是被驚出來還是冷出來的雞皮疙瘩,哆嗦著道:“你別疑神疑鬼的,我膽子小,不經(jīng)嚇的?!?p/>
水薇薇面無表情地看著簡飛——講個笑話,蠱雕膽子小?!
大概是水薇薇這張面無表情的臉看上去太像一張給他送葬的臉了,簡飛訕訕地笑道:“我開玩笑的,不過你怎么會突然有這么個‘覺得’?”
水薇薇皺著眉撇開了目光,半瞇起雙眼看向長街的盡頭,那里的路燈正好出了故障,忽明忽滅的,跟在預(yù)示著什么般,總給人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可再不好還能比得過當(dāng)下嗎?
滿城的死人,滿城的枉死陰魂,要不說這里是人間,她都以為這里是地獄了。
然而有時候事實卻證明,再不好的時候,還會有更不好的情況發(fā)生。
誰也沒有預(yù)料到一陣狂風(fēng)突然平地而起,這陣風(fēng)起得太詭異,而更詭異的是,天上密密麻麻的有著東西漫天的飄撒了下來。
簡飛被這陣怪風(fēng)給吹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嘴里罵罵咧咧的,剛把眼睛勉強睜開就被一片白色的東西給糊了一臉。
“臥槽!什么玩意兒?”
四周響起了不少驚詫聲,簡飛更是一把抓下糊在臉上的東西,定睛一看后他的臉色瞬間就綠了。
這從天上飄灑下來的東西居然是紙錢,不是那種面額幾個億的冥幣,而是舊時候純手工制作的那種紙錢。
簡飛抓著紙錢的手都在哆嗦,在他身后不遠處的蕭梟也罵罵咧咧地道:“這是人干事?雖然環(huán)衛(wèi)工都是環(huán)衛(wèi)機器人了,但是人家掃大街也很耗費能量的啊,誰他媽大半夜的撒這玩意兒?”
水薇薇看了一眼天上飄飄灑灑跟雪花似的紙錢,然后用看傻子的眼神盯著罵罵咧咧的簫梟,陰陽怪氣地道:“是啊,誰大半夜的會滿街撒這玩意兒?而且這玩意兒已經(jīng)快消失兩百多年了呢。”
蕭梟被她這話說得突然打了一個激靈,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對?。∵@種紙錢都消失快兩百多年了,誰這么有閑心大半夜的滿街撒這種‘老古董’?關(guān)鍵是如今這個世道,還有哪家香燭店還在賣這種紙錢?
街心小廣場上,好幾十個人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們都反應(yīng)過來了。
簡飛跟看烏鴉嘴似的看了水薇薇一眼,又抬頭看著天上撒不完的紙錢,喃喃道:“真出幺蛾子了......”
這幺蛾子出得還不是一般的大。
在簡飛的話音還未落下的時候,狂風(fēng)聲中響起了嚶嚶嗚嗚的凄厲鬼哭聲。
風(fēng)力突然變強,蕭梟慘叫一聲被刮上了半空,“啊啊啊啊————!老子要被吹走了啊?!?p/>
不僅蕭梟被風(fēng)給卷上半空,小廣場上的其他人也一個接著一個被卷了上去。
水薇薇猛地身子一沉,使了一個千斤墜,如同一根柱子似的,牢牢地釘在了原地,同時沖死死扒著花壇邊不敢松手的簡飛喊道:“別特么犯慫了,去救人!”
簡飛被狂風(fēng)吹得睜不開眼,整個人已經(jīng)懸空了,他閉著眼睛大吼道:“怎么救啊?老子都不敢松手!”
水薇薇被他這話給氣得臉色發(fā)青,怒道:“你特么是雕啊?。。∽兓乇倔w很難嗎?”
“對哦。”簡飛蠢兮兮地一愣,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他是蠱雕啊,還特么怕什么?
簡飛都快被自己給蠢哭了,半空中的蕭梟等人還在干嚎著,他身形一動,在呼嘯的狂風(fēng)中變回了本體,發(fā)出一聲嘹亮的嚎叫,而后猛地沖天而起。
蠱雕的體型不算小,雙翅一展后幾乎覆蓋了整個街心小廣場,但蠱雕長得實在太丑了,它名為雕,長得卻一點兒都不像鳥,反而像是走獸。
雕獸、獸身,身長四足,背生雙翼,頭上長角!
長得像個怪獸,發(fā)出的叫聲也震耳欲聾,但叫聲卻如同嬰兒哭啼聲。
簡飛剛剛變回本體沖上半空,抬爪就朝最近的蕭梟抓了過去,原本它是想將蕭梟抓到自己背上的,結(jié)果蕭梟一看見它的本體,登時大喊大叫道:“臥槽!老簡,你這樣子長得太辣眼睛了?!?p/>
簡.蠱雕.飛:“......”
突然不太想救他了,就讓他被風(fēng)卷走吧。
簡飛剛剛一個遲疑,本離他最近的蕭梟慘呼一聲,被風(fēng)給卷跑了。
蕭梟:“老簡————!啊啊啊啊...你特么還真見死不救???!!!”
簡飛一個激靈,連忙振翅欲追,可它還沒追出去,四周被卷在半空的其他人也發(fā)出一陣啊啊呀呀的驚呼聲,這些人被狂風(fēng)給朝著四面八方卷了出去,單只有簡飛一個,還真不知道該先去救誰。
就在簡飛遲疑不定該先去追著救時,下方突然傳來了數(shù)道破風(fēng)聲。
簡飛下意識地往地面上一看,只見跟個柱子牢牢釘在原地的水薇薇不知在何時已經(jīng)化作了半人半獸狀態(tài),身后六條狐尾甩了出去,每條尾巴上都卷回了一個人。
而在水薇薇的身后還有著一人,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來的,他穩(wěn)穩(wěn)地站在呼嘯的狂風(fēng)中,雙手高抬、十指微張,而他每根手指上都纏繞著一根白色的絲線,此時那些白色絲線的另一頭,正牢牢的纏住了半空剩下的二三十人。
簡飛:“?。。。?!”
臥槽!!!
他感覺自己變身卻變了個寂寞,人家一個人就救了差不多所有人。
不僅簡飛愣住了,就連水薇薇也察覺到了什么,回頭朝身后看去,當(dāng)在瞧見身后出手的人后,水薇薇的臉上露出一絲驚喜和驚詫,不可思議般地道:“哎,老李?你怎么出來了?”
李靜山的十根傀線拉住了半空二三十人,但面上看上去卻極為輕松,聽到水薇薇的話后,他淡淡一笑,道:“擔(dān)心你們?nèi)耸植粔颍猿鰜斫o你們幫把手?!?p/>
他嘴上說著話,十指卻輕輕一動,輕飄飄地就將被狂風(fēng)卷上半空的數(shù)十人全都拉回到了地面。
水薇薇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總覺得這十指很有有些力量。
李靜山在救回人后突然十指一彈,只見原本纏在他手指上那頭的傀線發(fā)出幾道鋒利的破風(fēng)聲,嘭嘭嘭幾聲盡數(shù)被釘入了地底,而傀線的另一頭依然還纏在六道的那些人身上,以此為他們穩(wěn)固住身形。
水薇薇看得瞠目結(jié)舌,好半晌才緩過神,嘖嘖稱奇道:“這就是傀術(shù)嗎?我以前也不是沒見毛四用過,可他在操縱那些傀線的時候卻沒有你這樣輕松?!?p/>
李靜山微微一笑,也不謙虛道:“畢竟我才是傀門的真正傳人?!?p/>
或者說,他是傀門最后的一個傳人,而當(dāng)年強盛如斯的傀門,早已在千年的時間里消失了。
想起教養(yǎng)自己長大的宗門,李靜山沉靜的眼睛里極快地閃過一抹黯然之色,但很快的,他眼神一凜,猛地看向了半空,視線死死盯著呼嘯的狂風(fēng)中,隱隱瞧見了什么。
水薇薇也同樣感覺到了什么,跟著抬頭看去。
半空中,雪花般的紙錢還在飄飄灑灑,但在這些紛紛揚揚的紙錢中,卻多出了數(shù)道黑影。
“噬魂族!”
水薇薇面色一沉,看著空中那幾道黑影漸漸露出身形,那標(biāo)準(zhǔn)的黑袍黑霧打扮,除了噬魂族的人就沒有別人了。
而這些噬魂族的人一出現(xiàn),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拿著一個巴掌大的黑色錦囊,錦囊口大開,對著城中那些還未來及被帶走的枉死陰魂,不過轉(zhuǎn)瞬間,那些哭嚎的陰魂陸陸續(xù)續(xù)地被收進了錦囊中。
在瞧見這些噬魂族人的動作后,水薇薇當(dāng)即臉色一變,認(rèn)出了他們手中的黑色錦囊:“收魂囊!”
與此同時————
遠處似有鐵鏈聲嘩啦啦的響起。
在城中押送陰魂的地府使者有察覺到了有人正在跟他們搶這些陰魂,順著陰魂消失的方向,火急火燎地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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