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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影橫秋 第二百九十九章:召喚降臨
有那么一瞬間,容時若以為這只是他太過憂心而產(chǎn)生的幻覺,但是……什么幻覺會突然來一個皮一下很開心的情節(jié)啊!
最初的驚愕過去后,他只覺哭笑不得。
沒想到棠溪竟是這樣的靈族!
好在,除了皮一下之外,竹笛上還有著一行奇怪的符號,在不懂的人看來那只是亂七八糟的刻痕,但他卻認得——這是古靈語。
容時若倒是不意外棠溪能看出他有靈族血脈,但會用古靈語傳遞消息就說明了一個問題:島上還有其他人的存在,而棠溪并不確定這支記錄了消息的竹笛會落在他手中。
那一行古靈語的意思是:送你一支穿越時空的竹笛,以謝你送來的穿越時空的石頭。
字面意思很好理解,但容時若卻覺得自己看不懂了——這支竹笛能穿越時空?他什么時候送了棠溪能穿越時空的石頭?
石頭……
靈光一閃,容時若想到了他扔出去的數(shù)枚云子。
之前,在“修士”活過來后,他也屢次發(fā)現(xiàn)異常情況,每一次都用了云子,可惜要么是沒打中,要么是打中了卻和目標一同消失了,他本還心存疑惑,現(xiàn)在看來……那些云子竟然穿越了時空?
容時若只聽說過穿越空間,不曾聞穿越時空,但細細看手上竹笛的材質(zhì)、刻痕,它確實像是經(jīng)歷了數(shù)千乃至上萬年時光雕琢的模樣……
這么說來,棠溪如今正在時間長河的上游,而他卻在下游?
但若這么說,那要么是棠溪穿越了,要么是他穿越了,而這兩者又都有說不清的地方。
好在容時若沒有陷入時間悖論之中,他很快得出了一個最符合目前情況的猜測:
他與棠溪都不曾穿越時間,但他們?nèi)映鋈サ脑谱雍椭竦汛┰搅丝臻g,進入到了一方時間流速極快的世界,短短時間內(nèi)便經(jīng)歷了數(shù)千上萬年,又因不知名原因被排斥出來,分別落在了對方手中。
元澤秘境群中秘境無數(shù),雖然至今還沒聽說發(fā)現(xiàn)了什么時間流速不同于山海界的秘境,但萬一呢?
為了驗證這一猜測,容時若也忙活起來,他在云子上寫下了自己的猜測,將它拋了出去。
無名荒島上的另一處地方,另一位幸存者瞿姝就沒有靈雋和容時若那么瀟灑了。
她正是那位楊平郡主之女,不過她自己還不知道,也從未發(fā)現(xiàn)自己與其他散修有什么區(qū)別。
容氏一族建立王朝,世代居煊朝帝位,其血脈與帝血有相似之處。
上古時的四位帝皇都曾統(tǒng)一過山海界,而容氏至今仍也只占據(jù)了太霄域半壁江山,容氏帝血自然不能與四帝帝血相比——但誰讓四帝帝血傳承太久,后輩中再無一人重現(xiàn)先祖之榮光,因此血脈越發(fā)稀薄,到如今,四帝后裔中帝血最濃的幾人恐怕也難以與容氏皇族嫡系的帝血相比。
按理說,瞿姝傳承的帝血濃度不低,可她沒有容氏皇族的心法,無法發(fā)揮帝血之威,修煉起來反而還會因為帝血的種種特性而事倍功半,是以盡管她很勤奮,修煉到如今也才只是金丹期。
瞿姝同樣也遭遇了怪物的圍攻,為了活命,她只能竭盡全力拼殺,但殺敵速度仍是不及怪物的補充速度,結(jié)果就是越殺越多,根本沒時間思索這里面的玄機。
隨著時間流逝,她已近乎強弩之末,可怪物不會因她的無力而停止攻擊,它們蜂擁而來,要將她殺死。
就在這生死一線之際,瞿姝使出了殺手锏——她隨身佩戴多年的血玉玉佩。
血玉玉佩是她被師尊撿到時身上所帶的唯一信物,后來師尊幫她封印了一道元嬰巔峰的攻擊在里面,作為她在外歷練的護身法寶。
玉佩祭出之后,陡然爆發(fā)出的攻擊果然將周圍的怪物殺得七七八八,但它也失去了所有力量墜入茫茫白霧之中。
瞿姝趁機將剩下的怪物殺死,這才強撐著幾乎力竭的身體去尋找玉佩。
但無論她怎么找,也找不到玉佩,它就這么消失了。
接下來還可能遇到怪物,瞿姝不得不放棄繼續(xù)尋找,而是就地療傷、補氣,以求在怪物再度來襲之前恢復(fù)幾分元氣。
果然,才一個時辰不到,霧氣中又有怪物出現(xiàn)。
它們對活人似乎有著天然的敏銳感知,無論霧氣多濃也不會尋錯方向,自四面八方聚攏而來……
瞿姝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再次起身,與怪物們戰(zhàn)到一處。
事實上,如果對比靈雋、容時若和瞿姝三人的處境,便能發(fā)現(xiàn)三人所要面對的怪物是不一樣的。
容時若雖只是一道分神,但他可借本尊境界,實力最強,圍攻他的怪物數(shù)量、種類都很多。
靈雋因為有兩個本體在,實力很難被準確估量,圍攻她的怪物次于容時若,卻完全在她應(yīng)對范圍內(nèi)。
而瞿姝,她的實力最弱,圍攻她的怪物也是最弱最少的。
對比下來,這似乎是一個因人而異的考驗。
不論如何,瞿姝傷勢未愈又勉強迎敵,盡管已用上了一切手段,不多時卻也又一次落入險地。
這次可沒有另一塊血玉玉佩來救她了。
一只猙獰怪物的爪子已經(jīng)奔著她的頭顱而來,爪風中似帶著熊熊烈火,熾熱的溫度不單單讓她發(fā)絲燒焦、皮肉皸裂,甚至已灼傷了她的神魂。
神魂受創(chuàng),瞿姝一時間無法使出道術(shù),只能無力地閉上眼,等待死亡降臨。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那怪物卻忽地停了下來,張口發(fā)出一道無聲的慘嚎,身形也如烈陽下的冰雪,轉(zhuǎn)瞬便消融殆盡。
感應(yīng)到情況有變,瞿姝立刻睜開眼來,正好看見了這一幕,又驚又喜,立刻便要退讓,避開緊隨其后而來的怪物,但心中卻不知為何忽地生出一個念頭,生生停下了腳步。
果然,第一個怪物的死只是一個開始,之后每當有怪物沖到第一個怪物消失之地,便會重復(fù)之前那一幕。
怪物們一次沖鋒猛如虎,一看戰(zhàn)損九成五,幸免于難的那零點五還是及時剎車的,立刻便停止了攻擊,圍而不攻。
它們都有著很不錯的戰(zhàn)斗意識,知道此時不可強攻,只能智取。
在怪物們想法子的時候,瞿姝又得了喘息之機,她附身在地上尋找起來,幾息后便找到了那個讓怪物們忌憚萬分的東西——一塊木牌。
木牌上刻著一行文字:“對面的朋友,你還好嗎?——棠溪。”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她并不認識。
此時此刻,瞿姝與容時若的情緒同頻了,就很哭笑不得。
“棠溪……”她思索著,“難道是聞韶艅艎上的其他人?她就在我附近么?”
但這木牌看起來十分古老,且被埋于土中,又不像是船上其他乘客所留,而是許多年前便在這荒島上的東西。
瞿姝想不明白,但木牌中散發(fā)出的古怪力量卻是實打?qū)嵉貛土怂竺Γ闹腥f分感激。
可惜,她很快發(fā)現(xiàn),木牌的力量正在漸漸衰減,恐怕也無法幫她抵御怪物太久,到那時候,她又該怎么辦呢?
瞿姝深深嘆了口氣,卻不因前路無望而放棄掙扎。
作為一個散修,如果沒有百折不撓的意志,是不可能順順利利活下來的,她已得了一次上天垂憐,如何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斃?
木牌的力量終究是散盡了,但瞿姝也并沒有死,因為……又有新寶貝出來幫忙了!
這一次出現(xiàn)的是一顆小石頭,雖然它看起來和普通碎石沒什么兩樣,但卻也蘊含著一絲古怪的力量,它又庇護了她一段時間。
第一次是木牌,第二次是小石頭,第三次又是木牌……
在“我要死了——我又有寶物幫忙——我還能茍”中循環(huán)數(shù)次,瞿姝的心情微妙極了,理智告訴她這只是巧合,她得感激那些恰好留下寶物幫忙的人;但感性卻促使她萌生了兩種想法:
一,難道我就是傳說中的天選之子?
二,怎么感覺跟大貓玩弄獵物似的,不能讓獵物好過,又不能讓獵物那么快死了……
當?shù)谖宕斡龅教旖祵毼镒o身的時候,瞿姝已經(jīng)麻木了,她覺得再發(fā)生什么事情他都不會再感到震驚了。
然后,她就被一股突然降臨的力量控住掠走,瞬間出現(xiàn)在了另一個地方。
那里有兩個有些眼熟的修士,他們似乎并不意外于她的降臨,一臉淡定地看了過來,其中那個女修甚至還露出一個皮皮的笑容,打了個招呼:“喲,終于來了啊!是我召來的!”
那男修則道:“不然,正因你我都在此地,因此她才會出現(xiàn),否則她處于你我二人的拉扯之中,只會停在原地。”
瞿姝:“?”
你們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好在容時若和靈雋沒有繼續(xù)自說自話下去,他們給瞿姝解釋了一下當前的情況。
“簡單來說,在神光突襲之后,白霧彌漫,怪物橫行,雖然我們都在荒島之上,但卻被混亂的空間法則分開了,正常情況下根本無法接觸到其他人。”靈雋解釋道,“但與此同時,有另一個空間與我們相連了,我們?nèi)映鋈サ母唠A法寶先進入了那個空間,在時間加速之下渡過了一段漫長時光,又被排斥出那個空間,隨機落在了其他人所在之地附近……”
瞿姝聽得心驚不已。
一驚自己竟會遇到這種詭異的秘境,這不是她一個普普通通的金丹修士該來的地方,快放我離島!
二是……你們用高階法寶傳遞消息,這也太壕了吧?我可以和你們做朋友嗎?
“我和棠溪發(fā)現(xiàn)了這個規(guī)律,便利用法寶傳遞消息,有些法寶落在你那里,有些落在多方手里,你應(yīng)該撿到了石子或木牌吧?”
“我們本意只是傳遞消息,但他收到了刻著消息的木牌三次之后就突然出現(xiàn)在了我面前——我想,你應(yīng)該也是撿到了三次木牌吧?”
瞿姝默默點頭,不知為何心里有些酸酸的。
瞧瞧人家,那么多高階法寶;看看自己……算了,不看了,越看越傷心。
靈雋拿出了那半塊玉佩,“這應(yīng)該是你的東西吧?喏,物歸原主。”
瞿姝接過玉佩,乖巧地道謝。
雖然這兩位大佬的態(tài)度還算友好,也確實在無意間救了她好幾次,但散修對這種一看就知身家背景不凡的修士有著天然的忌憚,她很懂得在這時候應(yīng)該表現(xiàn)出什么姿態(tài)。
容時若道:“根據(jù)你撿到的木牌和石子數(shù)量……現(xiàn)在荒島之上,應(yīng)該只剩下我們?nèi)肆恕!?p/>
瞿姝不禁毛骨悚然,那么多修士都在這古怪的地方死去了,而她也只不過是運氣稍好一些……該死的溫家!如果不是那溫家子弟非要鬧事,他們也不會在這荒島上停留,或許便會選擇其他荒島!
“雖然溫家意圖敲詐勒索,但這件事還真不能怪到他們頭上。”靈雋并沒有告訴瞿姝她的來歷,對那溫家子的意圖下了一個普通卻也勉強合理的定義,“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在楊紆澤上了,而是在一處神秘的秘境之中——不錯,就是聞韶艅艎先前遇到的那次空間風暴。”
瞿姝默然無語,她還能說什么,難不成還能和老天講道理?
她只能換了個話題,問道:“兩位前輩,為何我們會突然出現(xiàn)在同一處?你們先前所說的‘召來’‘拉扯’又是何意?”
靈雋與容時若對視一眼,道:“這只是我們的猜測。”
“在與他傳遞消息之前,我已經(jīng)撿到了他扔出的許多云子,但卻沒有被他召喚到他先前所在之地,我們懷疑,會出現(xiàn)召喚的現(xiàn)象,是因為我們利用法寶傳遞了目標明確的消息,形成了某種聯(lián)系,在之后的數(shù)次傳遞之中聯(lián)系不斷增強,直到突破了混亂的空間法則的某種限制,彼此所在空間融合,表現(xiàn)出來就是‘召喚成功’。”
容時若接上了她的話:“而你,同時收到了我和棠溪的消息,與我們都存在聯(lián)系,兩種聯(lián)系不分上下,但卻都只是單向的聯(lián)系,是以你不能召喚我們,也不能在收到三次木牌和石子后就被召來,而是必須等到我們出現(xiàn)在同一地,兩種聯(lián)系融合為一,才被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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