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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世書生 第一百一十六章.三見新君
欣陽在被凍得迷迷糊糊,失去知覺中,感到有人給他的身上披上了一件大衣,讓他難得的感受到一絲溫暖。
“又出什么事了?”越安平看著再一次出現(xiàn)在他眼前報(bào)告的陳勝武,中越好不容易退一次軍,他正在批閱北越長期以來堆砌的奏折,先父越元武在位時,常年在外打仗,這些東西一直都被交給丞相袁成來打理,現(xiàn)在越安平將這些拿到自己手上,正是為了從根本上找出解決北越戰(zhàn)苦,貧窮的原因。
這一看便是三,直到陳勝武推簾而入的時候,原本因?yàn)闋t火溫度平常的軍帳,瞬間被雪風(fēng)吹得溫暖盡散,越安平打著哆嗦,突然又想到了軍中兵伍,又問道:“軍中士兵的棉衣可有下發(fā)好?”
陳勝武搖了搖頭,答道:“軍中儲備樣樣皆不足,而今棉衣更是奇缺,士兵都是將所有的衣服塞在一起床勉強(qiáng)度日,但是單衣布匹即使穿再多也仍舊只是單衣布匹,御寒能力終是有限。”
越安平點(diǎn)點(diǎn)頭,長嘆一口氣,他發(fā)現(xiàn)自己當(dāng)上北越的新君之后真是越來越常常嘆氣了,問道:“那你找我何事吧?”
“陛下,那個中越來的,身作布衣在大雪之中,站了三三夜,不曾動過一下,面色發(fā)紫,這人還是想面見陛下您啊。”陳勝武在戰(zhàn)場上殺人無數(shù),但還真從來沒有看過人在自己面前活活凍死過。
越安平放下手中的奏折,眼睛眨了眨,道:“嘶,這人……算了算了,把他拉進(jìn)軍中別讓他死在寒風(fēng)中,待他飽餐一頓再把他趕走吧!”
越安平的心中已經(jīng)有一些意動,平常見到這樣的人,他見見就見見吧,但是北越這個重任壓在他的身上之后,他的心緒煩亂,實(shí)在是沒有時間抽出去看看。
正當(dāng)陳勝武轉(zhuǎn)身準(zhǔn)備告辭的時候,越安平叫住了他,問道:“那個中越大將軍孟非然呢,最近在牢里怎樣?”
“那個孟非然在牢里還是老樣子,不肯吃任何東西,在牢里閉目養(yǎng)神。”陳勝武恭恭敬敬的回答到。
“行了,你下去吧。”越安平揮揮手,心中一個想法漸漸浮現(xiàn)。
欣陽再次醒來的時候,入眼所見就是一白發(fā)蒼蒼的老軍醫(yī),正在給他把著脈。欣陽只感到嘴唇干裂,幾多時日滴水未進(jìn),唇干舌裂,用著嘶啞的聲音道:“水……水……”
“我去給你拿水,你先在床上稍作等待,我去通知陳將軍。”老軍醫(yī)留下一聲囑咐,便翻身離帳去向陳將軍報(bào)告了。
不久陳勝武身作兵甲,一手端著一碗水,另一手拿著一碗咸菜湯走了進(jìn)來,放在欣陽面前,道:“吃吧。”
欣陽在北越軍門口一站便是數(shù),如今早已是饑腸轆轆,管他北越軍拿的是什么欣陽便開始囫圇吞棗的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喊:“再來三碗!”
“嘿。”欣陽這吼可把陳勝武給逗笑了,問道,“三碗,你吃得完嗎?”
“你以為只有你們北越人,能吃能打仗啊,早些年我也是能上場打仗的,雖然如今只剩能吃,但你可不要瞧不起人!”欣陽一邊急不可耐的刨著碗里的咸菜湯,一邊吐字不清的跟陳勝武道。
“哈哈,行,你還挺能的啊你。”陳勝武聽著他這話不禁發(fā)笑,又再去給欣陽拿了三碗。
欣陽頃刻間便將三碗咸菜湯干了個干干凈凈,還打了個響亮的飽嗝,逗得陳勝武一陣發(fā)笑。
欣陽回想著剛剛那幾碗咸菜湯,感覺是自己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雖然完全能夠從這兩匹咸菜和水一百比一米做出的湯中看出北越軍隊(duì)目前的經(jīng)濟(jì)狀況,他吃的飯菜就是北越現(xiàn)在普通士兵一的糧食,可能吃斷頭飯的敢死軍會稍微好一點(diǎn),但是欣陽望著這滿是破布的軍帳,吃斷頭飯的敢死軍怕是也吃得差不多啊。
要知道敢死軍上戰(zhàn)場就是沖在第一排,打一仗下來百步存一,斷頭飯是軍中最豐盛的飯菜,他國的斷頭飯都是每餐大酒大肉,因?yàn)檎l都不知道有沒有下一頓,看看北越這里可能也就是多提供幾晚咸菜湯吧。
北越之地下世子不入,下讀書人不進(jìn),商賈不來,可以是一個真正鳥不生蛋的地方。欣陽沉思著問道:“有紙筆嗎?”
“你要這東西干嘛?”陳勝武一臉疑惑的問道,但是他還是回答了欣陽,“紙筆太貴了,這里只有竹簡。”
“拿給我。”欣陽接過竹簡,咬破指尖,在竹簡上草草的寫下了幾個字。
陳勝武也懶得管他在干什么,把他又推出了軍營外面,好心的提醒道:“快走吧,這一會兒就又要下大雪了!”
“不。”欣陽突兀回道,“不見到北越新君我是不會走的。”
陳勝武也不自打沒趣,這個人心很堅(jiān)定,他打算再去跟越安平,看看他怎么定奪,未走兩步,欣陽用手拉住了他。
“麻煩將這個竹簡交給新君,拜托了。”欣陽的指尖還滴落著鮮血,冷風(fēng)隨著他的衣袖灌進(jìn)他的衣內(nèi),讓欣陽不禁打了個寒顫。
“好。”陳勝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想也沒想便答應(yīng)了他,或許是看著欣陽這個搖搖欲倒的樣子,突發(fā)善心了吧,他這樣給自己辯解到。
而越安平正在為孟非然的事情發(fā)愁,孟非然死在了戰(zhàn)場之上,北越民情激憤,但北越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在繼續(xù)打下去了,而今降大雪,軍中尚是缺衣少糧,更不要民家了,北越國這次冬又有十方各處方告急大災(zāi)。
雪崩、山裂北越處處年久失修,民生困苦,就連給越元武舉辦一次國葬也是一個極大的負(fù)擔(dān)。越安平力排眾議之下,讓越元武的葬禮簡易進(jìn)行,一切從簡,實(shí)在舉辦雪上家霜,各地大災(zāi)也需要人手前去救援修復(fù)。
越過需要恢復(fù)元?dú)猓尬壹妆拍茏尭俚氖勘趹?zhàn)場上流血,修我矛戟,才能有話硬氣的本錢,一切都難啊,難啊。越安平為了這件事情頭發(fā)都是一大把大把的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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