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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開局時間倒退三十秒 第六百五十二章 蒙恬比趙括嬴政微服私訪
蒙武神色大張。
就連諸位朝臣都想不到,武侯居然對蒙恬如此肯定。
蘇劫繼續(xù)說道:“蒙恬發(fā)蒙之期,便有勃勃雄心,根兼文武,天賦神異,來日必然是一代英杰,豈有躲避于蒙將軍羽翼之下的道理?”
蘇劫的話,讓蒙武不由兩眼駭然,涌現(xiàn)出點(diǎn)點(diǎn)光色。
要知道,當(dāng)初大王還沒又回到秦國的時候,蘇劫這般評價的人,就只有大王了。
想不到,現(xiàn)在居然對蒙恬居然都是如此的評價。
蒙武不由感觸,激動有擔(dān)憂的說道:“多謝上將軍,可是,末將亦知蒙恬素有些少年才智,也時常讓家父亦無言以對,正因如此,末將每每見到蒙恬,都不由想起一個人,心中擔(dān)憂不已,如今蒙恬以弱冠之齡,替國家鎮(zhèn)守雄關(guān),末將心中,卻總是將蒙恬于那個人相比,實(shí)難安定,懇請上將軍收回成命。”
王綰一笑,說道:“莫非,蒙將軍說的是趙括?”
蒙武點(diǎn)頭道:“正是!”
蒙武這么一說,眾人也才明白,這蒙武是真不敢讓蒙恬接雁門關(guān)了。
趙括!這下上將軍沒話說了吧。
蘇劫略微一沉,看著蒙武,滿堂噤若,眾人相視,蘇劫忽然笑道:“將軍有所不知,在本侯看來,蒙恬和趙括,雖都是少年英才,但相覷甚遠(yuǎn),實(shí)難并論,將軍所慮,慮從何來呢?”
“這?”
蘇劫接著說道:“此二人,秉性根基至少不同,趙括飛揚(yáng)活脫,少時輒有大言,輕慢天下名將,于人論兵論戰(zhàn),攻其一點(diǎn)不及其余,縱有所短,也不知服輸,過后亦從無內(nèi)省之心。”
“蒙恬卻不同,有主張,卻認(rèn)事理,分辨得出何為通達(dá),何為執(zhí)拗,何為自失,且知過而能改,此等心氣秉性,趙括幾曾有過?”
嬴政聞言,不由正色點(diǎn)頭。
這一次,蒙恬可是有半個滅國之功的。
尋常人有這等功績,早巴不得回國領(lǐng)賞,大勢宣揚(yáng)一番,但蒙恬卻為秦國鎮(zhèn)守雄關(guān),早已有了必死之心!
蘇劫的話,讓不少人紛紛贊同。
蒙武更是睜大雙眼,激動的說道:“多謝,上將軍!”
蘇劫繼續(xù)說道:“其二,在本侯看來,蒙恬和趙括門第之教不同,馬服君趙奢一戰(zhàn)傷殘,教子缺乏心力,更兼盛年病逝,致使趙括少年失教,弱冠之年承襲高爵,一發(fā)張揚(yáng)無可頓挫,心底便沒了陳實(shí)的根基,蒙恬亦大有不同,少時,便在雄關(guān)之外,既有蒙老將軍的教導(dǎo),又有你的嚴(yán)教,由此看來,蒙恬決然不會失教而流于無形,有此兩不同,老將軍還以為蒙恬不可一用嗎?”
一時間。
朝臣是斷然說不出話來。
此前,還真有人說這蒙恬不自量力,亦覺得蒙武有自知之明。
可是現(xiàn)在,上將軍三言兩語,讓人知道,這蒙恬實(shí)在是不可小視啊。
嬴政也拍案道:“太傅所言如五音震耳,寡人也是第一次聽聞太傅如此贊揚(yáng)一個人,委實(shí)難得,太傅都如此說了,蒙將軍還有何話好說?”
蒙武低著頭,沒人注意他激動的眼神和感激的眸光,垂頭稽首道:“末將,末將無話可說,臣,也無話可說。”
蘇劫看著滿堂文武的樣子。
早就心思通透,此時見蒙武一說話,便立刻轉(zhuǎn)身,對著嬴政說道:“對了,臣所慮,也卻有一處不周,此時慮之,差點(diǎn)行錯了大事。”
嬴政也頓時巴望了過來,“哦?太傅這是?”
蘇劫說道:“蒙恬有雛鷹之姿,時才,臣亦所言,其斷然不可失教,方不為趙括之憾也,但蒙將軍還要鎮(zhèn)守蕭關(guān),自不可能前往雁門成為主將,臣自己亦有諸多國事,更加不可能在雁門,是以,臣懇請大王,委任一老沉持重,善征之人,前往雁門關(guān)為主將,蒙恬亦愿拜此人為座師,以師禮相待,這樣,雁門無憂矣,蒙恬亦可有所成教,不負(fù)蒙老將軍之衣缽。”
嬴政眾人聞之大驚。
現(xiàn)在都知道,蒙恬乃是上將軍看中的人。
眾人是再怎么不甘,也只能去奪那個臨時的主將了。
可萬萬想不到,蒙恬也需要一個人來教導(dǎo),上將軍也認(rèn)同,重要的是,蒙恬要以師相待。
這作用可就大了。
天地君親師!
也就是大王和太傅這樣的關(guān)系。
也就是說,蒙恬將來在如何有什么成就,這個座師就跑不掉了,任何功勞,也都有這個座師的名分了。
不僅如此。
這個臨時守將,也就不單單是真的臨時守將了。
到時候,任何戰(zhàn)事,任何事物,也都要通過這個座師。
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消息,讓群臣從谷底又攀爬了起來,一個個紛紛震鑠,如果有上將軍扶持,蒙氏最終可能會落到蒙恬手中。
那占據(jù)了座師的名分,所用就太大了。
嬴政問道:“太傅?此乃蒙恬的意思,還是太傅的意思?”
蘇劫道:“即是臣的意思,也是蒙恬的意思,想必也是蒙將軍的意思,這座師之選,臣就不參與了,當(dāng)由大王自斷便可。”
蒙武心思動彈,不知蘇劫是什么意思,但,他的兒子,確實(shí)好學(xué),這一點(diǎn),他非常清楚,頓時道:“上將軍所言,極好,臣無半點(diǎn)異議!”
熊啟心思靈動,率先出來道:“臣也覺得,上將軍所慮極為周全!蒙恬有大將之姿,豈可斷折于當(dāng)下!”
嬴政笑道:“太傅果然思慮周全,寡人今日知道,我大秦當(dāng)下之勢,為天下之頭項(xiàng),蒙恬亦有上將軍如此贊揚(yáng),必然會成為我大秦的勇將,諸位亦能滿意,這也再好不過了,既然如此,那這蒙恬座師之選就很重要了,寡人會細(xì)細(xì)的斟酌你們送上來的人選,到時,寡人在于諸位商議,到底是何人。”
群臣紛紛稽首道:“大王英明!”
嬴政道:“退朝!”
說完,不再猶豫,直接下了大殿,等到徹底走后,諸位臣子才抬起頭來,紛紛聚集在一起小聲議論。
座師。
雁門關(guān)座師,這份殊榮,就不得了了,蒙恬的老師,在現(xiàn)在,誰敢違背自己的老師?到時,必然會被冠上一個不敬不孝之名。
眾人紛紛挨個離去。
蘇劫走向?qū)m外的時候,大殿門口的蒙武已然等候在了一側(cè)。
見蘇劫出來,立刻上前拱手道:“末將見過上將軍。”
蘇劫笑道:“又非政務(wù)之處,亦非軍中,將軍這般大禮何故?”
蒙武微微沉首,道:“上將軍,如此相護(hù)蒙恬,蒙武心中感激!此番相侯,只是想問……”
“你想問,座師的事?”
蘇劫拍了拍蒙武的肩膀,笑道:“放心吧!大王會為蒙恬選到最好的人!”
嬴政心情極好!
李斯娓娓跟在身后,嬴政問道:“李斯,你說上將軍此舉如何?”
李斯聞言,笑道:“大王,上將軍,這么做,既保護(hù)了蒙氏和蒙恬,又讓滿朝認(rèn)清了當(dāng)下的局勢,又讓相邦和宗室無所異議,亦讓大王輕易可以定奪,而不至于限于紛爭之中,可謂是一舉多全,李斯真心佩服!不過……”
嬴政頓時停下了腳步。
讓李斯差點(diǎn)撞到了嬴政身上。
嬴政問道:“不過什么?”
李斯想了想說道:“不過,李斯認(rèn)為,上將軍如此行事,一定有所深意,大王想想,上將軍愛護(hù)蒙恬之心不假,朝臣為爭奪座師之名,赴會將來雁門之實(shí)也不假,上將軍豈會不知?可是上將軍卻讓大王自行謀奪,以上將軍護(hù)犢之心,可推論上將軍肯定是知道,大王會選誰為座師,所以才無所擔(dān)憂啊,那此人,必定是大才!只是,大王你是不是真的已經(jīng)有人選了?”
“嘶……”
嬴政頓時驚訝道:“好你個李斯,真是和比干一樣的玲瓏七竅心啊,你所言還真對,太傅可能已經(jīng)知道座師是誰了?但是,寡人卻不知道啊。”
“哦?大王,你,你不知道?”
嬴政看向李斯道:“大才?寡人心里的大才?難道,是你李斯?”
李斯聞言,頓時苦笑又竊喜,道:“大王,臣,臣不通兵爭啊。”
嬴政疑惑不已,頓時說道:“趙高,快去將太傅……算了,寡人自己去侯府!”
嬴政特地?fù)Q了一身微服。
看起來,彷如偏偏公子,絕世獨(dú)立!
除了讓趙高跟隨,其他虎賁軍都是紛紛遠(yuǎn)遠(yuǎn)藏匿于市井。
咸陽街道上,吆喝不斷。
每個人掛著笑臉,讓嬴政心中是高興不已的。
嬴政剛來到武侯府門前,便看到一道身影,急匆匆的從武侯府出來,門前早已等候了一輛馬車,嬴政一見,這不是太傅是誰。
蘇劫沒走兩步,也同樣看到了嬴政,見嬴政一身輕便的衣服,便立刻走了過來,小聲到:“大王,這是?”
嬴政壓低了聲音說道:“政兒,也還想問太傅,這是去哪里了!”
蘇劫笑道:“臣,這是去見一個老友,此人善釀烈酒,臣去嘗嘗,若是真不錯,便給大王帶一些回來,臣先去一步,大王自便。”
嬴政看著蘇劫神秘兮兮的,又聽蘇劫說的是老友,那必定就不是朝中之人了,頓時佯裝不悅道:“太傅飲酒,難道吝嗇多一盞酒樽?”
蘇劫聞言一動道:“這?大王是想同去?”
嬴政頓時說道:“寡人今日,本就出來玩樂,正好還有事向太傅請教,不如一起同去,如何。”
蘇劫想了想,說道:“同去也可,但是有一個條件!”
嬴政這下好奇心大起,道:“什么條件,政兒一定做到。”
蘇劫笑道:“到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這老友,脾氣有點(diǎn)惡,有點(diǎn)視權(quán)貴如無物,臣也怕他言辭惹惱了大王,所以,在談?wù)撝畷r,大王切莫泄露了身份,也切莫為他的言詞而動怒,如何?”
嬴政頓時驚愕說道:“能讓太傅這般鄭重之人,怕是大有才名啊,政兒還真有點(diǎn)期待了,好,政兒答應(yīng)太傅,絕不泄露身份,也絕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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