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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戲多嘴甜 第490章 總算派上用場了
原本,圍沈府不關(guān)京衛(wèi)指揮使司的事兒,可皇上點(diǎn)到了他們頭上。
倒不是皇上瞎指揮,而是,其他衙門,怕是按不住沈家人。
也就是徐其潤這樣的,出身矜貴,能在沈家跟前講道理。
畢竟,只是圍住,而不是清算。
其他官員夾在其中會(huì)為難,伯府公子徐其潤卻不會(huì)。
沈臨和沈?yàn)柖嗌俚媒o惠康伯一些顏面,不至于真的去為難一個(gè)晚輩。
哪怕將來皇上和沈家各退一步,徐其潤也能厚著臉皮到沈家來賠個(gè)不是。
“我也是照著旨意辦事,”徐其潤拍了拍馬兒的脖子,與沈臨道,“國舅,您看這事兒吧……”
馬車上,沈?yàn)枤獾帽犻_了眼睛,張口要罵,被唐云翳攔住了。
沈臨看了眼弟弟,眼中寫滿了警告,再看向徐其潤時(shí),他的情緒已經(jīng)壓住了。
“皇上下旨了?”沈臨問。
徐其潤道:“下了,口諭傳到京衛(wèi)指揮使司,我就帶人過來了,很快會(huì)有圣旨到沈家,國舅您稍等。”
沒有接到圣旨,沈臨完全可以不管徐其潤說什么。
他硬要出門,徐其潤難道還敢硬攔他?
可沈臨不能那么做,沈家現(xiàn)在不做就有錯(cuò),皇上安排了錯(cuò)事等著他們,做了就錯(cuò)得更多。
他們硬闖,回頭就是一個(gè)違抗旨意的帽子蓋下來。
不過,在私運(yùn)鐵器跟前,違旨簡直不值一提。
很清楚的一筆賬,沈臨卻不能真闖,他依舊笑著,道:“突然就禁足,家里也沒做什么準(zhǔn)備,到時(shí)候怕是要麻煩你了。”
“國舅客氣了,”徐其潤道,“有什么事兒,您只管使人跟我說。”
沈臨吩咐車把式道:“那就回去吧。”
馬車退了回去。
沈?yàn)枤獾脺喩戆l(fā)抖,咬牙問道:“他沒有圣旨,兄長為何要管他?”
沈臨拍了拍沈?yàn)柕募绨颉?p/>
這就是他們兄弟的差別了。
沈?yàn)枤庑源螅蚺R更穩(wěn)一些。
沒有等到答案,馬車一停下,沈?yàn)柧筒戎_踏氣勢洶洶地走了。
到底是上了年紀(jì),腳步還有些踉蹌,小廝們快步跟上,就怕二老太爺不一小心腳下打滑。
唐云翳也下了車,扶著沈臨下來,慢慢往書房走。
沈臨低聲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嗎?”
唐云翳道:“猜到了一些。”
沈臨緩緩點(diǎn)頭:“你向來機(jī)敏。”
唐云翳的呼吸很緊。
皇上的這一步棋,徹底打亂了之前的平衡與表現(xiàn)的安穩(wěn),皇上不止是要咬沈家的皮肉,而是要敲骨斷筋。
唐云翳知道,老太爺這么做,不是退讓,而是保全。
順天府中,畢之安坐在堂上,看著眼前的狄妻。
這位婦人自稱狄察的妻子,可她與畢之安記憶里的那位婦人有些差距。
當(dāng)然,畢之安以前也只是偶遇過狄察與他夫人一回,印象難免不準(zhǔn),再者,狄家人遇了事,重壓之下,容貌衰老也不稀罕。
狄妻的自證是狄察的自罪書。
停職的覃政前腳才進(jìn)家門,后腳就和夫人一塊被順天府請(qǐng)到了大堂。
畢之安讓他看那封自罪書。
覃政點(diǎn)頭:“是狄察的字跡。”
覃夫人也確認(rèn),眼前之人就是狄察的妻子。
丈夫都是兵部官員,女眷們以前常有往來,她不會(huì)認(rèn)錯(cuò)人。
狄妻道:“當(dāng)日,狄察是被逼自盡的。”
她說得很慢,看起來是悲痛過度,整個(gè)人都在發(fā)抖,連聲音都打顫。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害怕。
雖然答應(yīng)了四公子夫婦回京狀告沈家、揭露丈夫死亡的真相,但她只是一個(gè)內(nèi)宅婦人,在經(jīng)歷了這一年的顛簸、彷徨、恐懼之后,她不敢信任任何人,也弄不清楚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最終是什么結(jié)果。
可她還是得做。
搏一把,哪怕害怕,也得搏一把。
先前在莊子上,四公子夫人把這封自罪書交給了她,告訴她到了衙門里要說什么、要做什么,她幾乎是一句一句背下來的。
而現(xiàn)在,真的站在這里,她腦袋一片空白,但那些話,如同刻在了心底一般,本能地就說出來了。
“狄察替沈家做事,沈家怕他在審訊中泄他寫下這么封自罪書,只認(rèn)最輕的從棉花采購中貪墨,逼他懸梁,”狄妻道,“狄察安排我們離京,不能落在沈家手里,我想著總有一天我要替他討回公道,逃走之前,我從他書案上偷走了自罪書。
我不知道沈家忌憚的是什么,直到這一次,歸德府查到工部運(yùn)輸夾帶鐵器。
我就住在歸德府邊上,我一聽就想出來了,瑞雍九年的那批棉衣,不是和兵部夾帶鐵器走得一條路嗎?
所以我?guī)е宰飼M(jìn)京了。
狄察被皇上喝斥,但他不是因?yàn)樨澞纷镒詺ⅲ潜簧蚣覝缈诘模?p/>
這封輕描淡寫的自罪書就是證據(jù)!只要朝廷去北疆查,去查瑞雍九年的事,就知真相了!”
畢之安看著堂下人,問道:“逼狄察的人,夫人見過嗎?”
狄妻道:“書生打扮,狄察稱他為先生,我不知道他具體名姓。”
畢之安頷首,又問了幾句,收下了狀紙與自罪書,讓人安頓好狄妻。
從堂上下來,畢之安把溫子甫叫到了后堂。
“那份自罪書……”畢之安問。
溫子甫搖了搖頭:“當(dāng)日去狄察書房,確實(shí)看到他書案上筆墨不曾清洗,卻沒有發(fā)現(xiàn)自罪書。”
畢之安摸了摸胡子,他對(duì)溫子甫也算了解,看對(duì)方神色,就知道不是說話,便沒有再問。
等畢之安收拾東西、急急進(jìn)宮去了,溫子甫才松了一口氣。
那天,他在狄察書房是動(dòng)過手腳的。
他擦了黑檀兒的腳印。
得虧是神不知鬼不覺,否則這事兒,真不好說。
與此同時(shí),燕子胡同里,桂老夫人看著床頭的匣子,彎起嘴角笑了笑。
自罪書,她保管了差不多一年工夫,現(xiàn)在總算派上用場了。
甚好、甚好!
也虧得她和宴姐兒瞞得好,全家上下,再?zèng)]有其他人知道。
尤其是,沒有讓二郎知道。
不然,就二郎那點(diǎn)兒水平,這案子由順天府經(jīng)手,他能被人直接看穿了。
拍了拍匣子,桂老夫人笑意能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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