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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堂歸 第642章 波詭云譎
鐘野杳然不見蹤影,云陽伯府的人卻已然去官府報了案。
有三四個人活了下來,把當(dāng)時的情形原原本本的說了。
尤其是聽到那些人幾次提到了鐘野的事。
盧項(xiàng)也被御史彈劾,說他涉險包庇鐘野,不宜再經(jīng)手此案。
端王因此和劉煥在朝堂上據(jù)理力爭,大臣們也分做兩派。
最終朝廷另派了人調(diào)查此事,第一件事就是把超勇公府給查封了。
雖然還沒定案,但京城中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確信鐘野就是匪首了。
官兵到城郊清剿了幾次,抓到了幾十個毛賊,但連鐘野的影子也沒見到。
與此同時,宮里也不太平。
曾麗妃病了,太醫(yī)診脈,說是氣滯肝郁,囑咐要靜心調(diào)養(yǎng)萬不可生氣。
原來皇后照管曾麗妃,覺得她身邊的宮人有些不得力,有些笨手笨腳的。于是特意精心挑選了幾個宮女太監(jiān)放到翠銘宮去,果然很是得用,連皇上都夸贊皇后賢德。
可沒過多久,其中一個小宮女因?yàn)樵诨实劬谱頃r到跟前伺候,被皇上寵幸了,畢竟曾麗妃已經(jīng)許久未侍寢了。
曾麗妃不免氣惱,雖然事后皇上百般譬解,又把那宮女趕走了,可終究是給麗妃娘娘添了堵。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jīng)說好了讓皇后照顧她,那便不能半途而廢。
因此曾麗妃身邊的百順每天都像盯賊一樣,盯著皇后那邊派過來的人。
“娘娘您瞧,虞姑娘這法子還真奏效?!卑椎撜Z氣中不無得意,他一邊給皇后拔著白發(fā)一邊說:“一直以來都是他們步步緊逼,如今也該咱們出口氣了?!?p/>
“這點(diǎn)小事傷不了她的根本,”皇后慢慢數(shù)著一串翡翠念珠,緩緩道:“咱們還是要小心謹(jǐn)慎,不到最后一刻絕不能放松。”
“娘娘吩咐的是,奴才謹(jǐn)記了?!卑椎撨B忙說:“咱們可是要一擊成功。”
“行啦,那件事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辦成的。虞珊為了避嫌不能常到我這里來,咱們現(xiàn)在也不好明著給她什么好處,反倒可能被人瞧破了,”皇后看著妝臺上擺著的一莖莖白發(fā),心中不免傷感:“你就隔些日子往陳淑妃那里送些東西,自然會有她的那一份?!?p/>
“還是娘娘想事情周全,”白祿見皇后一直看著妝臺上的白發(fā),連忙將這些都收了起來:“奴才回頭就辦?!?p/>
“我去看看太子,”皇后說道:“這孩子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若不是那天冒了雨領(lǐng)一個什么大夫去給巳賢瞧病,哪里就至于病了!太子妃也是,只一味的慈柔心軟,以為誰都是好人,這樣子怎么成得了事?!”
“太子和太子妃都是純善之人,這自然是娘娘您感化的,”白祿道:“奴才說句不知深淺的話,凡事有利就有弊,太過善良了就容易受人的欺騙,所以說太子身邊得有那么一個殺伐決斷的人才行?!?p/>
“我又何嘗不是呢?”皇后苦笑道:“結(jié)果到頭來好心都被視作了驢肝肺,世人眼中唯有功名利祿、酒色之歡,只有良善是一文不值的。”
“娘娘是被那些人傷透了心,”白祿痛心疾首:“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吶!”
“說起來巳賢如今怎么樣了?我昨日打發(fā)你去看他,你可去了?”皇后一邊往外走一邊問。
“三皇子精神還好,只是病還不見輕?!卑椎撋斐鲆恢桓觳?,讓皇后的手搭在上面:“聽說太子給他尋的那位郎中醫(yī)治得很得法,但也只能治好五分,終究是個廢人了?!?p/>
“他若是安分守己的,絕不至于到這地步?!被屎蟮溃骸瓣惛5氖略趺礃恿耍俊?p/>
“這事兒是曲清帶著人查呢?!卑椎撜f道:“奴才沒打聽,怕惹上麻煩?!?p/>
“也好,反正他們已經(jīng)不足為懼,隨便曲清查好了?!被屎髴械迷偬岷腿首佑嘘P(guān)的人和事了。
此時秋陰漫漫,似乎又要下雨。
宮里的某處殿宇內(nèi),凄冷的秋風(fēng)將窗紙吹的嗚嗚作響。
因?yàn)殚T窗都關(guān)著,屋子里極其昏暗。
“主子,陰天了,奴才把燈點(diǎn)上吧!”一個太監(jiān)小心的請示道。
“不用,”女子聲音平靜得有些冷:“這樣很好,想事情的時候頭腦更清楚?!?p/>
太監(jiān)聞言放下了已經(jīng)拿起來的火折。
“娘娘,鐘野如今已經(jīng)被下了海捕文書,成了過街老鼠?!碧O(jiān)往前走了兩步,稟報道:“衛(wèi)宜寧沒了他護(hù)著,可就好下手多了?!?p/>
“你想說什么?”女子問他。
“奴才是想請示一下,對不對衛(wèi)宜寧下手?”太監(jiān)卑躬屈膝道。
“你覺得這時候有必要對她下手嗎?”女子冷笑:“她已經(jīng)不在宮里,對我沒有多大的威脅。就算我和她之間還有些舊賬未了,卻也不妨最后一起算總帳。告訴你,少自作聰明。要是壞了我的大事,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碧O(jiān)立馬求饒:“主子怎么吩咐奴才就怎么做,絕不敢私自主張。”
“蠢貨!”女子唾罵道:“你是被凈了身還是被凈了腦子?!”
“那鐘野到現(xiàn)在還找不到人,也不知道他究竟躲到哪里去了?!碧O(jiān)為了給自己找臺階下,把話題又引回到了鐘野身上。
“他最好永遠(yuǎn)也別出現(xiàn),”女子笑了一聲道:“有一個現(xiàn)成的替罪羊,不是更好嗎?”
“娘娘可真是神機(jī)妙算,那鐘野本來就是個莽夫,娘娘只要略施妙計就將他玩兒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碧O(jiān)奉承道:“先前這家伙太礙事,如今把這塊又臭又硬的石頭搬走了,誰管他滾到哪兒去呢!”
“你廢話太多了,吵得人心煩?!迸硬荒蜔┑溃骸摆s快給我滾下去!”
太監(jiān)聽出女子語氣中的怒意,連忙躬身退下去了。
“怎么凈是些蠢貨!”女子怒意勃發(fā),干脆將桌上的茶盞摔碎在地上:“一個比一個用著不順手!”
茶盞落地的時候,剛巧外面響起了雷聲。
緊接著下起了雨,原本已經(jīng)枯黃的樹葉被雨水無情的打落在地上,觸目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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