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箏愛一心人 第四百零九章 離開
看到弓翊,金靜又意外又驚喜。
“劉崢嶸要跳樓了,你們知道嗎?”
不等金靜開口,弓翊就說道。
沙發(fā)上金勝英聞言沖了出來。
“已經(jīng)被救下了,不過被警察帶走了,因?yàn)樯嫦庸諑和!?p/>
一波三折的劇情,讓金勝英腿腳軟了軟,就沖出了家門。
“金勝英——”金靜想要去追金勝英,被弓翊伸手?jǐn)r住,“金靜,你留下,我們談?wù)劇!?p/>
再一次走進(jìn)金家,弓翊和此前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了。
坐在沙發(fā)上,無心喝金靜給他倒的茶,沉默了半晌,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突然而來的道歉,讓金靜愣了愣。
弓翊真誠看著她,說道:“是我誤導(dǎo)了你,對吧?一定是你聽了我給你出的餿主意,去為難你姐姐的男朋友了,對吧?如果他跳樓了,甚至帶著浪花一起跳樓了,可能我這輩子永遠(yuǎn)都要活在自責(zé)與愧疚里,我差點(diǎn)闖了大禍。”
跳樓,拐帶,甚至拐帶了浪花后再帶著跳樓——
金靜光聽著這些字眼就心里發(fā)虛。
她咽了咽口水,說道:“這和你沒關(guān)系,都是我,是我惹的禍。劉崢嶸確定沒有跳樓嗎?浪花也確定沒事嗎?”
金靜不放心,她心有余悸。
弓翊點(diǎn)了點(diǎn)頭。
金靜還是驚魂甫定。
“他自己想死死不足惜,他本來就是個該死的人,只是如果傷害了浪花——”金靜忍不住捧著心口,“還好浪花沒事。”
不幸中的萬幸。
否則她該怎么面對白荷,面對她最愛的學(xué)生覃浪?
金靜想到這些,委屈氣惱,眼眶泛紅。
弓翊遞過一張紙巾來,說道:“金靜,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們把他逼急了他也沒有傷害浪花,所以他也并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他還沒有泯滅良知和人性——”
“那是因?yàn)槔嘶ㄊ撬苯痨o情急打斷弓翊,又忙閉嘴。
浪和浪花是劉崢嶸的孩子,這是秘密。
然而,弓翊已經(jīng)知道了。
“因?yàn)槔嘶ㄊ撬呐畠海俊?p/>
金靜一顫。
弓翊一臉了然:“我本來不知道的,但是因?yàn)檫@件事,我看出來了,劉崢嶸就是白小姐的前夫,就是浪和浪花的親生父親,對嗎?”
金靜不說話,你都看出來了,還問什么?
弓翊說道:“你就是因?yàn)檫@個原因所以才極力反對大金老師和他在一起嗎?”
“我認(rèn)識白荷母子認(rèn)識得早,我看著他們那些年是怎么凄慘過來的,本來白荷頂著父母的壓力嫁給他,他應(yīng)該好好珍惜才對,可是沒有,他不但沒有好好愛惜白荷和孩子,沒有好好珍惜他們的家庭,他家暴,欠了債就不負(fù)責(zé)任地躲避,將爛攤子完全扔給白荷,全然不顧白荷一個女人會多么艱難,也不顧兩個孩子會有多可憐,是否能吃飽飯,是否有地方住……他什么都不管,他這么沒有責(zé)任感、人品有問題的一個人,我怎么可能放心將我姐姐的終身幸福交給他?”
金靜說到激動處,用紙巾用力擤了鼻子,動作粗魯,毫無形象,讓弓翊皺了皺眉。
“金靜,你是個好妹妹,所以我不會勸你大度,劉先生犯過的錯真的很惡劣,很難讓人原諒,這件事我支持你。”
沒有想到弓翊竟然支持她,而不是做一個勸她善良大度的圣母男。
金靜激動地看著弓翊,眼里亮晶晶,整張臉都亮晶晶的:“弓老師,你支持我?你——”
“金靜,一碼歸一碼,這件事我支持你,就只是友情支持,友情。”
弓翊重重強(qiáng)調(diào)了“友情”兩個字。
金靜臉上的笑容又不見了,代之的是失落。
然而,真正的打擊還在后頭。
弓翊說道:“金靜,我和你之間很難發(fā)生愛情。”
愛情。
金靜心頭一顫。
從厭惡到友情,這已然是一個艱難的過程。
愛情,她的確奢望了。
“金靜,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對不起,我很難說服自己,與你發(fā)生愛情。”弓翊站起身告辭。
走到門口,金靜喊住他:“弓翊。”
弓翊站住回頭。
“你能告訴我,你喜歡的類型是什么嗎?”金靜臉上帶著虛弱的笑容。
得不到,讓她死個明白,不好嗎?
弓翊咽了咽口水,眼前有模模糊糊的女人的影像要清晰起來,可是及時(shí)被他打住了,那影像立即煙消云散。
弓翊最后說了兩個字:“不能。”輕輕笑著,開門走了出去。
雖然不能,但是那個笑,卻是從未有過的親善隨和。
金靜自嘲笑著,為自己心底里那絲卑微的感動。
金靜,你真是沒救了。
金靜暗罵自己。
金勝英趕到警察局時(shí),看見警察正將劉崢嶸放出來。
警察局里還站著覃小津、白荷,覃小津懷里抱著覃浪花。
覃浪花一見到劉崢嶸就熱情說道:“劉叔叔,我和爸爸媽媽已經(jīng)跟警察叔叔說清楚了,是我自己跟著你出來玩的,你不是拐帶兒童,但是劉叔叔,你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跳樓多危險(xiǎn)啊,大金老師會傷心的。”
劉崢嶸看見了金勝英,她站在警察局角落里,身子瑟縮成小小一團(tuán),臉上紅愁綠慘。
劉崢嶸垂著頭,什么話都沒有說。
眼前,覃小津、白荷與覃浪花一家三口那么和諧的一幕對他來說實(shí)在是太刺眼了。
金勝英走過來,跟覃小津和白荷道歉,又向他們道謝。
她就像是孩子闖了禍被通知到學(xué)校領(lǐng)人的家長,卑微又無奈。
金勝英來了,覃小津和白荷便帶著覃浪花離開了。
金勝英又聽了一番警察的教訓(xùn),領(lǐng)著劉崢嶸離開了警察局。
站在警察局門外,劉崢嶸終于抬頭看金勝英,說道:“金勝英,我們分手吧。”
不再是親熱的“英英”,而是疏離的金勝英。
金勝英點(diǎn)點(diǎn)頭,說了一個字:“好。”
劉崢嶸沒有意外,只是自嘲又虛弱地笑著。
就在剛才,在警察局的拘留室里,覃小津與他單獨(dú)談了話。
覃小津說:“到了今天,你還沒有想好要怎么好好活著嗎?死是最懦弱的逃避方法,你寧愿死也不愿意承擔(dān)起你該盡的父親的責(zé)任嗎?你的兒子很優(yōu)秀,你的女兒很聰明,你還覺得你的人生一敗涂地嗎?他們是你的孩子,這是血緣,更改不了,所以你和我比起來,永遠(yuǎn)都是人生贏家。”
一個搶走他老婆搶走他兒女的人在他面前說他才是人生贏家!
劉崢嶸笑了,笑到眼淚流出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金勝英眼里也噙著淚。
“我要離開云城。”劉崢嶸聲音沙啞。
“好,我為你送行。”金勝英說著,上前給了劉崢嶸一個大大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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