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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飛鳳仵 103 宋氏小姐
因?yàn)樽罱练俗鱽y,閬中的游客少了許多。
臨江的江畔客棧二樓,幾乎是空關(guān)的,入夜后,客棧里外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
蔡王氏坐在自己房間里,在他對(duì)面是個(gè)三十出頭的高大男人,道:“焦管事,我明天去蒼溪的庵廟找楊青枝吧。”
“她不可能不不認(rèn)識(shí)我,她進(jìn)夫人房里伺候,還是我親自選的她。”
“再等一等。”焦一道,“十殿下后天一早就走,等殿下離開閬中以后再說。”
蔡王氏點(diǎn)頭,一臉的驚嘆:“果真是雙胞兄妹,長的一模一樣。”
宋世安俊美秀氣,這是京中人人都知的事。
“全道長說的對(duì),小姐就是命硬,不然怎么吃了這么多的苦,還能長的這么好。”
焦一不屑和她聊這些瑣事,他只負(fù)責(zé)什么時(shí)機(jī)合適,去見宋寧一面。
“我這兩天聽說了她不少,她很有本事,在這里也受人愛戴。”蔡王氏說著又搖了搖頭,覺得很遺憾,“和咱們公子真的是反過來了。”
焦一不耐煩地看她一眼,起身道:“你不要說廢話了,早點(diǎn)睡吧。”
“記得要謹(jǐn)慎,殿下一天沒走,咱們一天不能露面。”
蔡王氏應(yīng)是。
焦一出門走了。
蔡王氏又嘆了口氣。她白天睡多了,晚上就難入睡。
她倒了杯茶正要喝,忽然門吱呀一聲又開了,她道:“焦管事你還有事?”
她一回頭,看見進(jìn)來的兩人,張嘴就叫。
沈聞?dòng)辔孀∷淖臁?p/>
“閉嘴。”宋寧將刀抵著她的喉嚨,“你要是叫,我一緊張手一抖,你可就沒命了。”
蔡王氏盯著宋寧,使勁點(diǎn)著頭。
沈聞?dòng)鄬⒉掏跏戏砰_。
“大小姐!”蔡王氏激動(dòng)的噗通一跪,老淚縱橫,“奴婢終于見到大小姐了,奴婢給大小姐請(qǐng)安。”
說著,叮叮咚咚的磕頭。
宋寧頭大。
沈聞?dòng)嗝靼琢怂螌幰拱雭磉@里的目的。
“我不是什么大小姐,你這磕頭的太兇猛了。”宋寧蹲下來,示意她不要磕,問道,“你們來閬中,找我?”
他們來閬中本來就是接宋寧回家的,現(xiàn)在見她根本不用隱瞞:“老夫人今年的身體不行了。您可能不記得了,您小時(shí)候,最疼愛您的就是老夫人了。”
“大夫說,她老人家可能熬不過明年春天。想在臨去前,見您一面。”
“如果您成親了,就讓您帶著一家子去,如果您沒有,就接您回去。”
“做回您宋府的大小姐。”
這沒頭沒尾的話,宋寧要不是早就存疑,壓根聽不懂。
她蹙眉緊蹙,問道:“哪個(gè)宋府?”
“宋閣老宋大人的府上啊。”蔡王氏道,“是不是楊氏沒有告訴你,您是宋府的大小姐?您三歲前都是在宋府長大的啊。”
“接我回去,給你們老夫人見一面?”
蔡王氏點(diǎn)頭:“是的。具體其中細(xì)節(jié),等您回去了,老爺和老夫人和您說了,您就清楚了。”
“起來說話吧。”宋寧扶著蔡王氏起來,忽然問道,“你們宋閣老和十殿下熟嗎?”
蔡王氏一愣。她以為宋寧會(huì)欣喜若狂,開始追問宋府的細(xì)節(jié)以及回家的事。
沒想到她問十殿下。
“不算熟吧,太子和其他兩位皇子,都來府串過門,但十殿下沒有來過。”
蔡王氏是內(nèi)宅老婦,字都不認(rèn)識(shí),她能說的只能是這個(gè)角度。
“那、逢年過節(jié)會(huì)送禮嗎?”宋寧問道。
她記憶中的閣老,應(yīng)該是站在權(quán)利的頂端。以趙熠和太子各自的地位,拉攏個(gè)朝臣,和他們走動(dòng)是很正常的事。
“小姐您怎么問這個(gè)。”蔡王氏覺得,他們小姐果然生的像男子,“太子送的多,我來的時(shí)候他還讓人送了一筐子桔子呢。”
那看來,宋閣老是非常明確的太子黨。
宋寧不確定朝中是不是真的有黨羽之爭,也不確定趙熠有沒有坐上那個(gè)椅子的欲望,但她非常確定,趙熠這個(gè)人是不能吃虧的。
如果有人先出手,叫他吃虧了,他一定會(huì)報(bào)仇回去。
所以爭斗應(yīng)該是存在的。
蔡王氏打量著宋寧,望著她臉上的胎記,忍不住伸出手:“您這臉上的胎記……”
“不影響我智商。”宋寧拉著她的手,道,“回去告訴你們老夫人,她要是死了我會(huì)燒紙的,至于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小姐,回去了您可就是宋府大小姐了,身份尊貴不說,往后成親嫁人找夫君也不用愁了。”
宋寧聳肩:“我只是宋府的大小姐,又不是宋閣老,這有什么值得我迫不及待的。”
讓她做閣老還差不多。
宋寧百無聊賴地走了。
蔡王氏目瞪口呆地望著宋寧的背影。
她這么也沒有想到,宋寧會(huì)是這樣的性子。
宋寧下樓走了,住在隔壁的焦一被驚醒,披著衣服就去找蔡王氏。
“有人來過了?”
蔡王氏灰白著臉,回道:“剛才,大小姐來過了。”
她把宋寧的話復(fù)述一遍,道:“她一口回絕了我,不談感情也不想要什么大小姐的身份。”
“她不跟我們回去,怎么辦?”
焦一低聲道:“都這樣了,想也知道是不好惹的主。”
人家看到陌生人,能避就避,她倒是直接,反客為主來逼他們。
誰能想到呢。
“千里迢迢咱們來了,決不能空手回去。”
蔡王氏道:“現(xiàn)在只能去見楊青枝,讓她勸小姐。”
焦一點(diǎn)頭:“明日我們?nèi)フ覘钋嘀Α!?p/>
宋寧和沈聞?dòng)嘧诼愤吷稀?p/>
“這么說,你是宋閣老的女兒?”沈聞?dòng)鄦査?p/>
宋寧完全不在乎:“除了做皇帝的女兒,其他人的女兒沒什么可喜的!”
“宋閣老的身份還不夠可喜的嗎?”沈聞?dòng)嗫扌Σ坏谩?p/>
宋寧白他一眼,道:“不但不可惜,我應(yīng)該還要發(fā)愁。我娘改嫁帶著我生死線上掙扎了十四年,他都沒有出現(xiàn)過。”
“現(xiàn)在突然讓人來接我回去,可別提什么老夫人快死了要見我。我估計(jì)她死十次也想不到見我這個(gè)孫女。”
沈聞?dòng)嗍Γ骸澳氵@話也對(duì)。”
宋寧和沈聞?dòng)嗟溃霸谑疇旊x開以前,我就帶著我娘離開。”
“十爺后天走。”
宋寧頷首:“所以我明天走。”
沈聞?dòng)嗝碱^一跳,望著她凝眉道:“必須走嗎?”
“我沒有告訴你,十爺今日也讓我去京城,他帶我回京城,目的顯然而易見,所以我必須速速離開。”
“以免有殺身之禍。”
沈聞?dòng)喑亮艘豢跉猓w熠的性子,確實(shí)讓人琢磨不透。
他問道:“有什么地方,我能幫你的?”
“還真有。”宋寧和沈聞?dòng)嗟吐曊f了幾句,沈聞?dòng)嘁荒橌@訝,“這樣……行嗎?”
宋寧笑著道:“行,十爺?shù)南矚g美人嘛。”
沈聞?dòng)嗫扌Σ坏谩?p/>
“我離開后找地方落腳穩(wěn)定后,會(huì)給你寫信。”宋寧拍了拍沈聞?dòng)嗟募绨颍澳苷J(rèn)識(shí)你還有段毅他們,我很幸運(yùn)也很高興。”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總有再相見的時(shí)候。”
沈聞?dòng)嗫粗o緊抿著唇,道:“你先走,待你安定后給我寫信,我去找你。”
宋寧一愣。
“我不做捕快了,和你一樣,去做快手。你我一起必然能掙很多錢。”
宋寧笑了,道:“那我索性先開個(gè)鏢局吧,專門查案辦案。”
沈聞?dòng)帱c(diǎn)頭。
他知道她不會(huì)喜歡自己,他也不覺得一定要獲得她的喜歡。人和人相處,欣賞才是最恰到好處的情誼。
“錢夠嗎?”沈聞?dòng)鄦柕馈?p/>
宋寧頷首:“我最近掙了很多,莫說盤纏,我和我娘這十年都?jí)蛴昧恕!?p/>
沈聞?dòng)嘈α耍骸澳堑綍r(shí)候還請(qǐng)宋主任多照顧。”
“行。”宋寧道,“我開好鏢局,等你來入伙。”
兩人說了許久的話,宋寧起身和他叉了叉手,道:“沈兄,再會(huì)!”
沈聞?dòng)嗷囟Y:“宋主任,保重!”
宋寧走遠(yuǎn),沈聞?dòng)嘁琅f站在原處失笑……他最怕的是,宋寧和十爺相處這段時(shí)間,兩人會(huì)產(chǎn)生情愫。
就像竇驊說的那樣。
但顯然沒有,兩個(gè)人都太聰明了。
聰明人不容易沖動(dòng)……不沖動(dòng)的人心太冷。
這樣的人,很難喜歡某個(gè)人。
宋寧的腳落在二條巷的時(shí)候,嘯天就聽到了,在院子里上躥下跳,又伸著頭等她,宋寧摸著它的狗頭:“晚上吃飯沒有?”
“噓,不要叫,隔壁都睡了。”
嘯天嗚咽了一聲。
“去房里,我和你說事。”宋寧關(guān)上院門,和嘯天進(jìn)了房里。
“我要離開這里,路上騎馬,你會(huì)騎馬嗎?”送行非常認(rèn)真地問它。
嘯天也很認(rèn)真的看著她,嗚咽了一聲。
“那你收拾好東西,有沒有要告別的小伙伴也去告別一下。”宋寧道,“當(dāng)然,你也選擇不跟著我。”
嘯天裹著她的腿打滾。
你是最重要的,就是你了。
“狗腿!”宋寧用腳將它推開,“我收拾東西,你去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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