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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宋騰龍 第43章 秦淮河
宜興富的很哩,糧食能供一萬人馬吃十年!本來岳飛在宜興,張伯英沒有正當(dāng)理由不方便去占那塊地方。
戚方一去,滿盤皆活了。
張伯英有充足的理由跟著過去,他要保護(hù)吳婉儀,保護(hù)岳統(tǒng)制的家人,只要順理成章在宜興站穩(wěn)了腳,陛下也就省了不少精力,以后不必再為他籌集軍糧而操心了!
彼此的職位在那里擺著,張伯英不信,岳飛從建康回來敢去告御狀。
岳飛的老上司杜公美,屢受陛下提拔,在大宋生死存亡的時候,此賊坐鎮(zhèn)建康,不思報國,卻以宰相身份投降了金國。
此舉引發(fā)了一連串惡劣的反應(yīng),大宋倉促間組織起來的江岸防線一下子土崩瓦解,而高官以變節(jié)求活命的示范作用才是最要命的,影響了一大批人。
皇帝陛下對所有腦袋上頂過“杜”字的人馬,應(yīng)該都不會有什么好印象,他們身上貼著幾個大字:不靠譜兒。
再說岳飛還能不能從建康回來?
拿著五千人去攔完顏?zhàn)阱觯l都知道夠嗆!
張伯英一面飛快整軍出發(fā),一面在馬上草擬了一份簡單的軍報速送臨安,陳述吳婉儀在宜興可能面臨的巨大危險,以及他臨時動兵的決定。
也讓陛下和眾同僚們都看一看,有戚方在宣州,他在安吉按兵不動、不去建康的決定該有多么正確。
傻子都知道吳婉儀是哪個,這小妮子若是不幸落入戚方手中,張伯英就算把金兀術(shù)那十萬人都?xì)⒏蓛袅艘彩前状睢?p/>
大軍開拔,張伯英催促手下朝著宜興方向沒命地跑,按接到軍情的時間推算,戚方的三千人大概已經(jīng)到了宜興城下了,他可一點(diǎn)都不能耽誤。
……
銀青光祿大夫李綱真是想不到,淮南宣撫司右軍統(tǒng)制岳飛所率的五千人馬,移動速度會如此之快。
由宜興飛馳到秦淮河畔,兩百多里的路,岳飛的先頭馬隊只用了一天多一點(diǎn)的時間。
但岳飛說跑的還是慢了,典軍校尉夏候淵的行軍速度是三天五百里。
李綱算了算,說也差不多,“岳統(tǒng)制你這都接近三天六百里了。”
“李相爺,那可不一樣,你看看我們按時到達(dá)的才多少人?八百人。剩下那四千多人還在后邊跑呢,此刻估計著也就跑了半程。”
剩下那四千人都是步軍。
李綱道,“這可不怪你,因?yàn)殛P(guān)系著國力,你的裝備無法同夏侯淵相比……但岳統(tǒng)制,難道你這么個行軍法兒,就不怕手底下軍兵吃不了苦,半路上開了小差?老夫擔(dān)心你出發(fā)的五千人有幾成能趕到這里。”
只說擔(dān)心,不便說懷疑。
但要都是這么個跑法兒,也許尚書右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江淮宣撫使杜公美等不到去守建康,早就跑了。
岳飛笑了,二十七歲的英俊小伙子,如果拿上折扇、舉一冊書就是個書生的模樣,雙目炯炯有神。
——并不是一個眼大一個眼小,李綱納悶怎么竟有這樣的謬傳。
他自信地說道,“怎么會!我們從河南開始,就是一邊打一邊到處跑過來的,該開小差的早就開小差了!”
河對岸就是湖熟鎮(zhèn)。
岳飛接到張伯英的命令,就是籠統(tǒng)的一個大方向,建康。
而岳飛給手下定出來的行軍目標(biāo)則進(jìn)一步具體了:就是趕到秦淮河,在與湖熟鎮(zhèn)隔岸的地方集合。
李綱不解,多次試圖問一問,為什么要選這個地方。但那時所有人都在不停地策馬玩命跑,連口水都不喝,他就沒問。
從一接到張伯英的“命令”開始,這支五千人的隊伍像是要趕著去建康吃粘餑餑,從上到下異常的興奮,“總算有仗打了!憋壞了!”
連岳飛都是這種神態(tài),李綱從岳飛的臉上看不出被抓了勞工的委屈,除了沒有手下人那種溢于言表的興奮勁,別的方面可都一樣。
馬隊在河南岸的樹林里休息,等著后邊的步軍,并且派出了兩撥兒硬探往上游去探看,李綱這才想起來問問。
岳飛說,金兀術(shù)夜里偷偷摸摸的探巡水道,必然要考慮不經(jīng)原來的出口入江,從那里他根本就出不去,有韓將軍的水師擋著。
李綱問,“那他要怎么走?”
“一定是想繞開韓世忠,他有兩條路,一條是往東去鎮(zhèn)江,另一條是到建康城西來。我賭他不會去鎮(zhèn)江。”
“為什么?”
“鎮(zhèn)江有宋軍守著,萬一他的脫身之計被鎮(zhèn)江守軍發(fā)現(xiàn)了行跡,再遇到鎮(zhèn)江守軍的抵擋干擾,那么韓世忠的水軍只要從上游沖下來,船強(qiáng)過他,又占據(jù)著順流之利,他的計劃也就泡湯了。就算他從鎮(zhèn)江方向過了江,江北又是淮河下游,又比上游不好渡過,而且廬州方面的金軍要接應(yīng)他路又太遠(yuǎn)了。但相爺你再看看建康,建康還有他的一小股人馬在呢,必要時有接應(yīng),韓世忠即使要趕過來也是逆水。”
“我們?yōu)楹我诖颂幖Y(jié)呢?”
“金兀術(shù)探察水道,必是丟不下他的那些船只,過江還要用到那些船呢。那么他要走建康這條路,入江只有經(jīng)過秦淮河。”
岳飛指著腳下道,“這里是秦淮河北支流——句容河的下游,第一步他必挖到句容鎮(zhèn)去,而句容河的上游有些河段淺澀,仍不便行船,他還得邊走邊挖,希望我們沒有來晚了。”
“原來你都算到了!”
“算到算不到,我都得來這里,因?yàn)橐ユ?zhèn)江的話,在這么短的功夫之內(nèi)我根本就趕不過去。”
他狡詰地笑笑,“金兀術(shù)萬一真從鎮(zhèn)江跑路,我雖然無能為力,但還可以收復(fù)建康,不致于無功而返。”
做自己能做到的。
李綱點(diǎn)點(diǎn)頭,先有點(diǎn)服氣了。
他偶聽人說起過這個大小眼將軍,看來不是指的眼睛,而是因?yàn)橐痪渌自挘阂粋€眼大一個眼小,不占便宜活不了。
兩個時辰之后,已是半夜時分。
岳飛派出去的第一撥硬探趕回來了。
金軍果然到了句容鎮(zhèn),大批的人馬正在上岸,入鎮(zhèn)進(jìn)行短促的休整,還在鎮(zhèn)外設(shè)了封鎖,外人根本就接近不了。
岳飛道,“他以為大功告成了,這是要等一等后邊的船隊。相爺,看來我們也得行動了。”
李綱道,“怎么行動?老夫都聽你的。”
“我?guī)О税衮T兵立刻去土橋鎮(zhèn),相爺你在這里等我后邊的人,等他們到齊了,你帶他們?nèi)プ杞亟鹭Pg(shù)的船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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