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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時間為名 182 她是我的
天黑的時候,沙洲夜市就成了天堂。
兩旁店鋪都亮了燈,中間幾縱都是擺攤散商,各色小玩意兒琳瑯滿目的,放眼過去就像是望不到頭的燈海。日頭落后的敦煌稍稍涼快了些,空氣里也熱鬧起來了,羊肉撞著炭火氣,水果的清甜裹著酒香。
當(dāng)?shù)厝恕⒂慰统鋵嵙松持薜纳持抻钟们晡幕貓罅擞稳藗儭?p/>
晚餐六喜丸子是來沙洲夜市吃的,平時忙里偷閑,偶爾能來夜市真就是混口夜宵吃,像是這個時間來夜市還是少之又少。幾人一如既往來了“大漠沙燒烤店”,擇了室外的餐桌坐,不遠就是店里架起來的烤爐,里面炭火燒得旺,上頭翻烤著一只全羊,皮肉正漸漸焦黃,烤肉的香順著夜風(fēng)充塞了每一位來往食客的味蕾。
店家老板是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皮膚被敦煌的陽光曬得黝黑,有著西北人的憨實,至于西北人的爽朗倒是讓給了他媳婦兒。他是主烤官,一旁搖著烤全羊,一旁在槽型炭爐上鋪了一溜肉串,兩只手都不停歇,全羊刷油,肉串翻烤,再抓了一把孜然就跟天女散花似的瀟灑,看他烤串就跟看表演似的。
胖老板說,一次烤上一兩千串算什么?我家爐子就是不夠大,再大點我一次能顧得上五六千串,我家是世襲烤串大法。
每每這么說,在各桌忙活的老板娘大嗓門就揚起來了:就你能就你能!顯擺什么?5號桌的肉筋肉串好了嗎?好了趕緊上!
這是家老店。
祁余是本地人,據(jù)他所說,自打他懂事那會兒這家店就在沙洲了,后來經(jīng)過幾次翻新,店越做越大,口味還是一如從前,烤全羊是招牌,肉串是主打,最絕的是驢肉,咬上一口滿嘴肉香。
最先是祁余帶著羅占來吃,然后介紹給了盛棠,等肖也從新疆回來后一直嚷著要吃最正宗的烤全羊,也成了這里的常客,最后江執(zhí)也掉了坑,就連平時少食肉的沈瑤也很喜歡這家東西。
所以胖老板的話也沒錯,世襲,打從他爺爺那輩起就做起了這家店。
老板娘端串上桌,跟他們說,“別聽他在那瞎吹呼,還一次五六千串,烤了一天全羊下來都胳膊腿酸疼的?!庇謱⒁槐P烤得稍焦的羊肉遞給祁余——
“外焦里嫩,切成小塊好夾,不加辣不放孜然,你爸是百年不變的口味,送去吧?!?p/>
祁師傅的攤位就在臨街斜對面,都是多年相處下來的生意鄰居,所以大家也都認識熟悉。燒烤店的胖老板跟祁師傅談得來,平時不忙的時候倆人總愛湊一起嘮嗑,兩人早年都當(dāng)過兵,所以共同語言不少。
祁師傅的手工木版畫出名,攤位前也湊了不少游客,祁余心疼父親身體,這陣子就雇了個人幫著一起看攤。去給祁師傅送羊肉的時候,江執(zhí)跟他說,既然請了人看攤,就把祁叔叫過來一起吃。
祁余搖頭,“他肯定不離攤?!?p/>
盛棠說,“要不然我去替他看著,又不是第一次看攤了?!敝安幻Φ臅r候總是她來幫忙,她喜歡沙洲的熱鬧。
說到這兒不著痕跡地看了江執(zhí)一眼,想當(dāng)初還是在祁師傅的攤子前坑了他。
祁余按她坐下,說別麻煩了,這個點我爸早就吃完了,給他點盤羊肉就是讓他閑磕牙玩。
等祁余端盤子走了后,老板娘上了涼菜和果盤,“祁余這孩子真不錯,多孝順,就是盡快成家就好了。”
老板娘是個豪爽又大大咧咧的人,說到這兒抬眼掃了在座的,“是不是都單身呢?小伙子長得帥,姑娘漂亮的,是不想找還是找不著?找不著的話就是你們工作給耽誤的?!?p/>
江執(zhí)平時話少,今天難得接了話,“我有女朋友?!?p/>
盛棠挨著他右手邊坐,正在一門心思剝煮花生,這話一進耳朵,手一抖,花生掉桌。還沒等江執(zhí)說上第二句,坐在他左手邊的肖也胳膊一伸搭在江執(zhí)肩膀上,“對,他都有未婚妻了,嫂子,你有合適的姑娘別考慮他了,給我介紹介紹。”
盛棠心里一沉。
老板娘笑呵呵的,“還用得著我介紹?你身邊這倆姑娘水靈漂亮的,喏——”她一指盛棠,“你倆多般配,還有你——”
又指了指羅占和沈瑤,“你倆合適。”
羅占面色尷尬。
沈瑤也有點不自然,清清嗓子岔開話題,“嫂子,有常溫的杏皮水嗎?”
“有有有,我給你拿。”
等老板娘離開了后,肖也笑呵呵說,“別看嫂子平時彪悍,但心腸熱得很?!?p/>
“亂點鴛鴦譜。”江執(zhí)冷哼。
祁余送菜回來了,恰好聽見江執(zhí)這句話,十分好奇,坐下后問,“什么鴛鴦譜?誰跟誰配對了?”
肖也夾著涼菜,“嫂子熱心,給羅占和沈瑤保媒拉纖?!?p/>
沈瑤瞪了肖也一眼,“煩不煩人啊你。”
沒等羅占發(fā)表意見,祁余先有反應(yīng)了,往羅占身邊一湊,“那不行,他是我的。”
盛棠撲哧笑出聲,沈瑤抿唇淺笑也沒說什么,羅占瞥了祁余一眼,肩膀一頂把他頂?shù)揭贿叄皠e貼著我,熱?!?p/>
肖也道,“祁余,你一遇上羅占的事立馬就清醒了啊。趁著你清醒,來,用你的慧眼瞧瞧我跟棠棠是不是配一臉?”
換做是平時盛棠也不覺得有什么,權(quán)當(dāng)肖也在開玩笑,之前他也沒少這么開玩笑,可今天她心里就有點別扭,剛要開口警告肖也別鬧了,就聽身邊的江執(zhí)不緊不慢開口了——
“也不行,她是我的。”
話音落,在座各位都愣住了。
包括盛棠。
一手拿著釬子伸嘴里,剛準(zhǔn)備咬肉,就跟被人點了穴似的一動不動。
“哈?”肖也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皮笑肉不笑的,故意追問了句,“啥意思???”
“意思簡單?!苯瓐?zhí)放下筷子,手臂往旁一伸,眾目睽睽之下攬盛棠入懷,宣告般,“以后不準(zhǔn)打她的主意,因為她是我女朋友。”
幾人像是被扔進了核反射堆……
好半天盛棠打了個嗝,釬子差點扎嘴。
江執(zhí)順勢拿過她手里的釬子,抽了張紙巾在釬頭上擦了擦,輕聲說,“小七,烤串的釬子最臟就在釬頭,吃之前都要擦一擦,記住了嗎?”
擦完,將釬子上的烤肉用筷子擼下來放到盤里,推到盛棠跟前,“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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