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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明開無雙 三百零二章 稟恩臺,以猷為老乎
被吳桂芳摘了偌大桃子,康飛心情極為不爽,可是,話又說回來,他這時候不是之前,揚(yáng)州城里一個混小子,可以肆無忌憚,如今假假也是個以指揮使體統(tǒng)行事的千戶,正經(jīng)八百在朝廷冊子上的,那就必須要講大局了,這,大約算是成長的代價罷!
把老大人送走,兩個把兄弟留下來,向鼎就勸他,三弟,我看這位老大人,倒算是個青天老爺,這主持抗倭事宜,的確是要花銀子的……
“什么青天大老爺,當(dāng)初在揚(yáng)州,沒事就勾兌著我家老子去小東門找表子……”康飛未免要吐槽,可是,大明朝的道德規(guī)范,本地官員找表子陪酒,或許叫做活躍當(dāng)?shù)厥袌鼋?jīng)濟(jì),無論如何,都不能算是政績污點(diǎn),除此之外,吳桂芳還真談不上什么把柄。
當(dāng)然,官場慣例,吳老大人還是收的,畢竟真說起來,大明的官薪是無論如何都養(yǎng)不活官吏的。
“兄弟。”卞二爺也苦口婆心勸他,“這玩表子也算不得什么污點(diǎn)……就說老大人的偶像歐陽文忠公,那不也跟自家外甥女私通,這并不妨礙文忠公是一代名臣……”
臥槽,錫蘭小王子殿下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盡無言以對。
康飛無可奈何,只能批判這該死的封建糟粕……當(dāng)然,文忠公那事兒,是不是他的政治對手如后世公知大V一般造謠誣陷,這個就不在康飛書中交代了,畢竟文忠公飲酒狎妓的愛好眾所周知,一個喜歡找三陪的老同志被人潑點(diǎn)臟水,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抱怨了一陣子,康飛這才對兩位哥哥說,之前那老大人在,我們兄弟也不能盡興,如今這位老大人好歹知趣,自己走了,我讓市舶太監(jiān)找?guī)讉€佛郎機(jī)表子,保證皮膚如瓷般雪白,讓兩位哥哥也嘗一嘗異域風(fēng)情……
他這么一說,向鼎和卞狴犴先是一怔,隨后,哈哈大笑。
看兩人大笑,康飛未免摸了摸后腦勺,算了算了,自己也是個老雙標(biāo)了,寬與律己嚴(yán)與律人,這大約歸類在人性當(dāng)中,當(dāng)下未免也大笑起來。
叫了絲竹歌舞,三兄弟一起吃酒,后來市舶太監(jiān)也匆匆趕來,聽到兩廣總督來打秋風(fēng),要了十萬兩雪花銀,卻不生氣,反倒勸說康飛,那老督師既然出面,打個十萬兩秋風(fēng),也是應(yīng)該的。
康飛未免詫異,心說你這政治覺悟很高啊!
祝太監(jiān)看他表情大約就能猜到他想什么,未免解釋,說這么一來,萬歲爺拿這銀子,也就不那么燙手了。
康飛這才想起來,這年月的言官御史們,可是真敢把皇帝噴得口水滿臉的,別的不說,海瑞把嘉靖罵成那樣,最后嘉靖也沒把海瑞怎么著,最后還給他升官了……所以說,皇帝伸手拿銀子,其實(shí)也要承受相當(dāng)大的壓力的。
當(dāng)下他未免聳了聳肩,行罷,你這個皇帝的狗腿子都不在乎,我自然也就不在乎了,我只是享受搞事情的經(jīng)過,并不在乎結(jié)果……這就好比玩網(wǎng)游,有幾個玩家是把一個網(wǎng)游玩到關(guān)服的?還不是感覺無趣了,要么賣號走人,要么號直接不要了走人。
既然不在乎正經(jīng)事,那自然是只聊風(fēng)月了。
嗯!今晚月亮好圓好大好白……
第二天,直到日中,三兄弟聚面,向大爺未免就說了,這夷人到底不識禮儀,殺豬也似,太煞風(fēng)景,吾恨不能捂住她的嘴……
哦!這是嫌棄對方叫聲太大?
康飛當(dāng)下就跟向鼎開玩笑,“大哥是喜歡細(xì)若蕭管么?”
向鼎點(diǎn)頭,一臉的理所當(dāng)然。
“二哥呢!”康飛又轉(zhuǎn)頭看卞狴犴。
卞狴犴故意搓搓手,笑說,“我是個粗人,囫圇吞棗也似,不識其中滋味,要今晚再仔細(xì)品咂一番,方才知曉……”
正說笑著,外面祝太監(jiān)進(jìn)來,三兄弟趕緊正色,畢竟,當(dāng)著人家太監(jiān)的面聊這個,未免太也不給面子了。
繼續(xù)絲竹繼續(xù)舞……
反正,大明的宴飲,三天三夜才算一個時間單位,有那奢遮的,直接宴飲以月做單位,最有名的莫過于南京錦衣衛(wèi)指揮使、當(dāng)今魏國公的那位小叔了,歷史上留下大量膾炙人口的段子,因?yàn)檠顼嫷攸c(diǎn)多在東園因此被時人稱之為東園公
席間康飛到底問了一句,說,吳桂芳老大人如今沒大哥二哥在身側(cè),可支應(yīng)得住么?
說到這個,向鼎未免吹噓了一把,三弟,哥哥我在汀漳道發(fā)掘了一位兵法大家,姓俞,號虛江,雙手劍有鬼神之妙……
俞虛江?這是誰?雙手劍有鬼神之妙?怕不是吹牛逼罷!
康飛皺眉,就說:“小弟我倒是認(rèn)識個叫李虛江的,景和八年官揚(yáng)州,初至罷奸吏,興教化,抑豪右,撫黎庶……”
向鼎聞言頓時一愣,“景和八年?這是哪位的年號?”
康飛一撫頭,趕緊端起酒杯自罰了一杯,“想是小弟我記錯了,自罰自罰。”
向大爺看康飛對此不感興趣,當(dāng)下也就按下不提。
到了第三天,那吳桂芳老大人遣人飛馬送來首級一枚,隨附手信一紙,上面淺淺一行:小子今日知老夫威儀邪?
康飛看著那首級盒,心說你老大人沒事砍個人頭就來吹牛逼,看著送信的人,倒是儀表堂堂,身高八尺,膀闊三停,尤其一雙鳳目,頗得年畫上面關(guān)老爺?shù)纳耥崱?p/>
據(jù)說擁有這種眼睛的人練武都厲害,有考據(jù)說這類人視角比正常人大,不過,視角大和武功高似乎也不大沾邊……倒是身高八尺膀闊三停是個好漢標(biāo)配。
當(dāng)下他隨手把手信一塞,對送信的人就客氣了一句,“看你這身段,當(dāng)?shù)闷鸷脻h二字,好生跟隨吳老大人,日后憑借軍功博一個封公封侯大約是不錯的。”
那人不卑不亢,“卑職不敢當(dāng)千戶大人如此贊,老大人說,這廣東都司老爺?shù)氖准墸彤?dāng)是送與千戶大人的,還請千戶大人趕緊把那十萬兩的軍費(fèi)送與老大人……”
康飛身軀一震,后面那話都沒聽得真,趕緊伸手過去,把首級盒打開,定睛一看,里面那顆首級,怒目圓睜,似乎猶自不敢置信……可不正是廣東都司梁次攄。
臥槽,臥槽,臥槽。
康飛連吐三個芬芳,甚至伸手去捏了捏那首級,方才確信,這是個真的。
可是,這梁次攄不是前閣老的兒子么?而且這廝在廣州又是地頭蛇,大窩主,并且手握廣東兵權(quán)這么多年,上下勾結(jié),吳桂芳老大人是怎么做到的?
他忍不住就去問那送信人,送信人坦然正色就說:“老大人一道手令,讓廣東都司上下前來拜見,隨后讓卑職以通倭罪拿下廣東都司老爺,梁都司欲抗衡,被卑職一劍斬首……”
康飛聞言,這時候未免感嘆,這權(quán)力,比武力還能開無雙啊!
那梁次攄雖然是個浮梁子弟,可也是打小練武出身,后來發(fā)配西北軍中效力,那也是在邊塞吹過風(fēng)沙的……沒想到,到了吳老大人這邊,就要以大局為重為抗倭事業(yè)貢獻(xiàn)力量,奉上自己的首級了。
不過,眼前這人能一劍斬首梁次攄,倒也的確是個好漢,當(dāng)下康飛正色就說:“剛才小弟我唐突了,敢問哥哥高姓大名?”
“卑職俞大猷……”
臥槽,俞龍戚虎……甚至單論武力值,這位爺可算是大明朝的南波萬。
康飛作為五百年后像二傻子一樣把八十幾斤鐵甲穿在身上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闹卸』颊撸瑢@位爺,不說了如指掌,那基本也是知道個大概的。
像是單身只身踏少林這種人盡皆知的不說,他最感興趣的還是七十歲的俞大猷給當(dāng)時的兵部尚書譚二華所寫的書信:
稟恩臺,以猷為老乎?猷兒咨榮之母今又得孕兩月。
猷去冬在廣西,因家眷已盡回家,乃買得湖廣一女,得孕,此八月是產(chǎn)期。
又房中尚有一二可望者。算命先生謂猷運(yùn)今方亨通,故其氣尚強(qiáng)健如此。
恩臺如不信,待猷至臺下,試選三十好漢,各提槍棍,以猷一人獨(dú)當(dāng),不令其披靡辟易,請就斧鉞。
瞧瞧,瞧瞧!
嘖嘖,嘖嘖!
正所謂能者無所不能,你不服都不行。
當(dāng)然,抬首那個稟恩臺就不要計較了,畢竟武人么,頂上恩主之類的說辭難免。
作者老爺再次現(xiàn)身說法,讀者老爺們,聽我一言,要讀書,要讀書,要讀書,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練武沒前途的……練的再好,還不是要跪舔你們這些讀書人。
這時候康飛忍不住就問俞大猷,“原來是俞家哥哥當(dāng)面,小弟有眼不識泰山了……”
康飛如今也是有牌面的,這么給俞大猷面子,這讓俞大猷頓時覺得臉上有光,覺得這位小……千戶老爺,倒也不是如旁的那些千戶指揮使之流那般面目可憎。
他腰桿子都直了三分,謙虛了幾句,隨后,康飛未免就問了他一句話,“敢問俞家哥哥,你家祖?zhèn)鳎捎惺裁春幟矗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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