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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超兇的 第四十八章 裂變
夏凡對于宛陽這場迷局剛有點(diǎn)眉目。
結(jié)果身為關(guān)鍵人物的蘇云驍卻突然要溜了。
這如何能讓他接受?
因?yàn)樘K云驍一溜,意味著宛陽的迷局都會成為一個無法解開的死局。
簡而言之。
幕后主使收手了。
如此一來。
夏凡為了揪出罪魁禍?zhǔn)姿龅囊磺卸及踪M(fèi)了。
“你不想他離開宛陽?”
鐘離淵看著面沉如水的夏凡,心里都不禁咯噔了一下。
“他可以離開宛陽,但卻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宛陽?!?p/>
夏凡雙手揉了揉臉,盡量讓自己放松冷靜下來。
“莫非你已經(jīng)查到了什么?”
鐘離淵心情沉重道。
“根據(jù)我現(xiàn)在掌握的線索,我只能說玄真子他們的死與蘇云驍有著牽扯不清的關(guān)系,但蘇云驍卻不是這一切的幕后主謀,而是一顆同樣被利用的棋子?!?p/>
夏凡拿起酒猛地灌了一大口道。
“何出此言?”
鐘離淵眉頭緊蹙道。
“因?yàn)樘K云驍太弱了?!毕姆草p嘆道?!八袆訖C(jī),沒實(shí)力,注定只能成為一顆受人擺布的棋子?!?p/>
“但以我這些天的暗中觀察來看,蘇云驍并未表現(xiàn)出什么可疑之處?!?p/>
鐘離淵沉聲道。
“這就對了,他不是主謀,表面上自然瞧不出端倪。”夏凡手指輕敲著桌面道?!八谶@里面應(yīng)該是扮演著一個沉默的幫兇?!?p/>
“沉默的幫兇?”
鐘離淵愈發(fā)迷惑道。
“他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在關(guān)鍵時刻不著痕跡的配合一下對方的行動即可?!毕姆舱Z氣平淡道。“你還記得,玄陽子死的那天,你們都在干什么嗎?”
“……容我想想?!辩婋x淵頓時陷入沉思道?!拔矣浀媚翘焱砩嫌腥饲皝硌檬饏R報(bào)軍情,說是駐扎在城外的朝廷大軍有異動,然后我等便離開衙署趕往了北門,熟料最后卻是虛驚一場,結(jié)果返回途中,我們無意聞聽到一聲熟悉的厲喝……”
“難怪你們當(dāng)時會這么快趕至現(xiàn)場?!毕姆踩粲兴嫉馈!靶栕幽??當(dāng)時他沒有和你們在一起嗎?”
“沒有?!辩婋x淵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耙?yàn)楫?dāng)晚蘇云驍婉拒了玄陽子一同前往,認(rèn)為有蘇閏甫與我便已經(jīng)足夠了……”
“果然如此。”夏凡半瞇起眼睛道。“玄真子的死呢?當(dāng)時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嗎?”
“有。”
鐘離淵心里暗嘆口氣,事到如今,他如何還不明白。
蘇云驍確實(shí)有著難以洗清的重大嫌疑。
“玄真子死的時候,衙署內(nèi)所有留守的人都中了忘魂術(shù),而忘魂術(shù)能無聲無息抹去一個人的短暫記憶。”
“你覺得如果沒有蘇云驍?shù)呐浜希曜诘娜丝梢砸幌伦硬倏剡@么多人的記憶嗎?”
夏凡搖搖頭道。
“……很難?!?p/>
鐘離淵沉默片刻道。
“后來云霄殿的人一到,朝廷便撤軍了?!毕姆参⑿Φ?。“你不覺得太巧了嗎?”
“你懷疑……”鐘離淵不敢置信道。“蘇云驍暗中勾結(jié)的是朝廷?”
“不排除這個可能。”夏凡淡淡道?!拔椰F(xiàn)在好奇的是忘魂宗在這里面扮演的是一個什么角色。”
“難道忘魂宗并非這一切的幕后主謀嗎?”
越是深想,鐘離淵便感覺腦子越是混亂。
“誠然,忘魂宗有動機(jī),有實(shí)力,可我總是覺得這里面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p/>
這一刻。
他想到了寧朵。
當(dāng)時她為何要指明忘魂宗與蘇云驍有勾結(jié)?
這也太奇怪了吧?
“我需要私下見蘇云驍一面?!?p/>
想到這里。
夏凡不再猶豫。
他盯視著鐘離淵,用著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
“……你會殺了他嗎?”
鐘離淵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夏凡,語氣艱澀道。
“如果我要?dú)⑺脑?,還會等到現(xiàn)在嗎?”夏凡平靜道?!岸銈儯?jǐn)r得住我嗎?”
“……”鐘離淵沉默半晌道?!巴硇r間我會支開蘇閏甫,給你們創(chuàng)造一個單獨(dú)相處的機(jī)會。”
“我會等著的?!?p/>
“哥,你又要走了嗎?”
衙署后院的一間房間。
蘇蕓蕓目光怔怔地看著床邊滿臉愧疚與不舍的蘇云驍?shù)馈?p/>
“是的,但蕓蕓你放心,最多半個月,哥哥便會把你從這里接到南郡?!碧K云驍溫柔握著蘇蕓蕓纖細(xì)蒼白的手語氣堅(jiān)定道。
“哥……”蘇蕓蕓露出一個勉強(qiáng)的笑容道。“其實(shí),你可以不用管我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盡量不給你添麻煩的……”
“不,蕓蕓,你永遠(yuǎn)都不會是哥哥的麻煩!”
蘇云驍深吸了一口氣,抽了抽酸澀的鼻子道。
“哥,我知道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的……”
蘇蕓蕓艱難地抬起手,慢慢落在蘇云驍?shù)哪樕系馈?p/>
“蕓蕓,你不必知道,只要哥哥還活著,我永遠(yuǎn)都不會讓你有事的?!?p/>
蘇云驍滿臉痛苦道。
“……哥,自從父親走后,你有多久沒笑過了?”
蘇蕓蕓輕輕扯動著蘇云驍粗糙的臉頰道。
蘇云驍沒有說話,而是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蕓蕓,你該休息了?!?p/>
說著,他慢慢將蘇蕓蕓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入了被褥里蓋好,起身便準(zhǔn)備離開。
“哥,你會回來的吧?”
當(dāng)他走到房門的時候。
蘇蕓蕓突然用盡力氣道。
“哥哥一直都會回來的?!?p/>
話落。
蘇云驍打開房門,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他的臉上。
再次恢復(fù)了身為救苦軍首領(lǐng)的威嚴(yán)與冷峻。
“該說的都說了嗎?”
一直守候在外的蘇閏甫見到蘇云驍立刻迎上前道。
“說完了?!碧K云驍看了眼蘇閏甫道。“五叔,你不見蕓蕓嗎?”
“你知道的,五叔一直都愧對那丫頭?!碧K閏甫臉色黯然道。
“我們走吧?!?p/>
蘇云驍不再多言。
徑直便離開了后院。
走出衙署。
衙署外早已有兵馬恭候多時。
他跨上戰(zhàn)馬便直奔軍營而去。
今夜。
他會一直和救苦軍的弟兄們待在一起。
當(dāng)他和蘇閏甫離開衙署不久。
有人輕輕敲響了玄凌子等人的房門。
“鐘離,你怎么來了?”
城內(nèi)大營。
正在陪同蘇云驍巡視營地的蘇閏甫一眼便注意到遠(yuǎn)處晃悠悠走來的鐘離淵。
“送送你,順便最后喝一杯?!?p/>
鐘離淵拎著兩壇酒,隨手便朝蘇閏甫扔了一壇過來。
“五叔,這段時間辛苦您了,云驍便不打擾您和鐘離前輩了。”蘇云驍朝著遠(yuǎn)處的鐘離淵恭敬拱了拱手,旋即向身邊接過酒壇的蘇閏甫輕聲道。
“但你的安全……”蘇閏甫下意識道。
“五叔請放心,云驍不會有事的。”蘇云驍環(huán)視一圈道?!爱吘?,云驍還有眾多弟兄在這里。”
“……好吧,但五叔還是希望你務(wù)必小心謹(jǐn)慎點(diǎn)。”
蘇閏甫拍了拍蘇云驍?shù)募绨驀@道。
“您去吧,云驍便在這附近不會隨意走遠(yuǎn)的?!?p/>
蘇云驍點(diǎn)點(diǎn)頭,他看了眼遠(yuǎn)處佇立不動的鐘離淵,轉(zhuǎn)身便領(lǐng)著親兵走開了。
目送著蘇云驍走遠(yuǎn)后,蘇閏甫搖搖頭走向了鐘離淵。
蘇云驍沒有巡視太久。
很快便返回了自己的營帳。
但他走入營帳的時候,雙眸瞬間猛地一縮。
因?yàn)樗吹搅艘粋€人。
一個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
夏凡。
“或許我們該換個地方好好聊聊?!?p/>
夏凡身穿著一襲戎裝,大大咧咧地坐在營帳里的主位上,在他看到蘇云驍后,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大尊有命,晚輩豈敢不從?!?p/>
蘇云驍當(dāng)即朝著夏凡拱手作揖道。
“走吧?!?p/>
說著。
兩人離開了營帳。
他領(lǐng)著蘇云驍,一路來到了附近的城墻上。
蘇云驍在屏退下附近值守的士卒后,兩人便站在城墻處默默眺望著漆黑的遠(yuǎn)方。
“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想說的嗎?”
感受著迎面吹來的寒風(fēng),夏凡抬起頭看了眼烏云遮蔽的皎潔明月道。
“晚輩不知大尊想問什么?!?p/>
蘇云驍從容不迫道。
“玄真子他們的死與你有關(guān)嗎?”
夏凡笑了笑,懶懶舒展了一下身體。
“有。”
出人意料的是蘇云驍居然一口承認(rèn)了下來。
“不裝了?”
夏凡笑容更甚道。
“在大尊面前,晚輩不敢有半點(diǎn)欺瞞。”
蘇云驍沉聲道。
“那上次呢?”
夏凡笑容促狹道。
“晚輩同樣沒有任何欺瞞。”
蘇云驍不緊不慢道。
“也就是說,之前確實(shí)是有人偽裝成你私下與我會晤了?”
夏凡抖了抖眉毛。
“是?!?p/>
蘇云驍簡潔干脆道。
“他是誰?”
夏凡追問道。
“晚輩不知。”
蘇云驍搖了搖頭。
“你真的不知道?”
夏凡目光咄咄地盯視著蘇云驍。
“因?yàn)橛墒贾两K,晚輩都是依照對方的指示行事,其他之事一概不知。”
蘇云驍毫無隱瞞道。
“他們是誰?”
夏凡淡淡道。
“忘魂宗?!?p/>
蘇云驍直言道。
“你確定只有忘魂宗?”
夏凡意味深長道。
“晚輩只能確定是忘魂宗?!?p/>
蘇云驍?shù)馈?p/>
“只能確定嗎?”夏凡若有所思地笑了起來?!澳銥槭裁匆@么做?難道你不怕云霄殿的報(bào)復(fù)嗎?”
“因?yàn)樗麄冊撍溃脖仨氁??!碧K云驍沉默片刻道?!翱上?,有人怕了?!?p/>
“原來你們還真想一個個剪除掉云霄殿留在宛陽的其他人!”
夏凡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若是大尊未曾來過宛陽,興許,他們早已經(jīng)死了?!?p/>
蘇云驍平淡的語氣里略帶著一絲遺憾道。
“你就這么想殺他們?”夏凡好奇道。
“不止是他們?!?p/>
頭頂,皎潔的明月悄悄從烏云從探出了腦袋。
霎時間,眼前的漆黑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
蘇云驍目光深邃地望著遠(yuǎn)方,聲音里透著了一股冷冷的肅殺之氣。
“而是萬年來一直壓在神州大地頭頂上的所有人?!?p/>
“……”夏凡愣了一下。“也包括我咯?”
“是的。”
蘇云驍沒有否認(rèn)。
“……牛嗶!”
夏凡忍不出放聲大笑起來。
我滴乖乖。
萬萬沒想到。
人家是披著太平天國外衣的真正革命者。
他這是想要革了天下所有宗門與武者的命??!
“大尊覺得晚輩很可笑嗎?”
蘇云驍面不改色道。
“沒有,相反,我還非常佩服你?!毕姆彩諗啃θ菡?。“可惜,你太弱小了,弱小到根本無法撐起你心中的宏愿?!?p/>
“晚輩知道?!碧K云驍平靜道。“但這又如何呢?這個世道,終究需要有人站出來的。”
“你站出來的太早了?!毕姆材坏??!耙?yàn)椋瑲v史還沒有走到這一步,所以你注定會失敗的?!?p/>
“歷史是人創(chuàng)造的。”蘇云驍不為所動道?!巴磔叢慌滤?,晚輩只怕死后,未來便再也沒有人敢站出來了?!?p/>
“不會的,歷史從來都不缺你這樣的人……”
夏凡喟然長嘆道。
前世。
在那個最黑暗與麻木的年代里。
歷史里都依舊涌現(xiàn)了無數(shù)前仆后繼敢于站出來的人。
哪怕在和平年代都是如此。
他相信。
這個世界同樣不會例外的。
“大尊,您也覺得這個世道有問題嗎?”
蘇云驍突然道。
“當(dāng)然,否則當(dāng)年我就不會跑到山里一窩就是十年了。”
夏凡坦然道。
“難道大尊卻沒想過要改變這個世道嗎?”
蘇云驍扭過頭,目光毫無畏懼地直視著夏凡。
“因?yàn)槲覐奈聪脒^當(dāng)救世主啊!”夏凡面無慚色道?!昂螞r真正能改變這個世道的人不是我,而你們這些敢于站出來的人……”
“所以大尊就自甘與他們墮落為伍了嗎?”
蘇云驍直言不諱道。
“不。”夏凡抬起手微笑地在蘇云驍面前晃了晃拳頭。“我會用自己的方式來改變這個世道的。”
“他們興許還在城里?!?p/>
道不同,不相為謀。
蘇云驍回過頭,默默望著眼前再次漆黑下來的大地道。
“我會抓住他們的?!?p/>
說完,夏凡便轉(zhuǎn)身揮了揮手離開了城墻。
良久。
“云驍,你怎么跑來這里了?”
蘇閏甫神色焦急地出現(xiàn)在城墻處。
“云驍只是想單獨(dú)安靜一下,勞煩五叔擔(dān)心了,我們這便回去吧?!?p/>
蘇云驍沒有多做解釋,只是略表歉意地說了句。
旋即。
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城墻。
“問完了?”
一間高樓屋頂處。
鐘離淵頭也不抬地喝著壺里的酒道。
“問完了?!?p/>
夏凡隨意躺在了屋頂上,目光出神地望著頭頂重新浮現(xiàn)出來的明月道。
“有收獲嗎?”
鐘離淵道。
“有點(diǎn)。”
夏凡言簡意賅道。
“但你看上去卻不像是有收獲的樣子?!?p/>
鐘離淵瞥了他一眼道。
“因?yàn)槲沂斋@的是一份沉重的思想?!?p/>
夏凡說了一句讓鐘離淵摸不著頭腦的話來。
“我要走了。”
鐘離淵沒有太過在意,很快便起身準(zhǔn)備離開。
“離開宛陽?”
夏凡隨口道。
“不,我答應(yīng)蘇閏甫,這段時間會照看一下蘇云驍留在宛陽的胞妹?!?p/>
話落。
鐘離淵連續(xù)幾個縱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沒過多久。
夏凡深深地看了眼火光下整裝待發(fā)的救苦軍同樣離開了。
五更天。
南門大開。
一隊(duì)隊(duì)救苦軍井然有序地穿過南門。
位于中軍的蘇云驍騎在戰(zhàn)馬上耐心等候著,直至輪到他們出發(fā)的時候。
遠(yuǎn)處有人策馬追了上來。
“溪橋兄,你怎么來了?”
不多時。
蘇云驍便看清了來者是誰。
“蘇首領(lǐng),在下是特意前來為您送行的。”
顧溪橋重新恢復(fù)了往日翩翩公子的風(fēng)姿,朝著蘇云驍鄭重拱了拱手道。
“有勞溪橋兄辛苦趕來了。”
蘇云驍拱手回禮道。
“可惜在下未來卻無法繼續(xù)與蘇首領(lǐng)并肩作戰(zhàn)了。”
顧溪橋面露慚愧道。
“畢竟溪橋兄師門有命,這也怪不得溪橋兄?!?p/>
蘇云驍不以為意道。
早前他在召開軍議的時候,顧溪橋便已經(jīng)托人稟明了去意。
他沒有挽留。
從他來投奔自己的那一刻。
他便已經(jīng)做好了對方隨時會離開的準(zhǔn)備。
路過城門的時候。
“蘇首領(lǐng),在下突然想起一件要事要告訴您?!?p/>
并行在一旁的顧溪橋突然神色嚴(yán)肅地朝蘇云驍?shù)馈?p/>
“什么要事?”
蘇云驍微微皺眉道。
“這件要事就是……”
顧溪橋故作謹(jǐn)慎地左右看了眼,慢慢貼近向蘇云驍耳邊道。
“這場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下一刻。
顧溪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出一掌重重印在了蘇云驍?shù)男目冢?p/>
嘭——
霎時間。
蘇云驍整個人從戰(zhàn)馬上飛出。
直接撞向了厚實(shí)的甬道墻面,大量碎石都迸裂出來。
“賊子爾敢!”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周圍所有的救苦軍士卒都陷入了一片呆滯之中。
唯獨(dú)蘇閏甫卻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
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顧溪橋出手偷襲了蘇云驍后,整個人都目眥欲裂朝著顧溪橋揮出了一掌。
未等顧溪橋再次朝蘇云驍下手。
他便及時回身迎向蘇閏甫襲至近前的恐怖掌風(fēng)。
嘭——
又是一聲巨響。
彼此交鋒下爆發(fā)的氣浪頃刻間便震死掀飛了大片救苦軍士卒,甚至連整個城樓城墻都震動了起來。
“是你!”
蘇閏甫瞪大眼睛,似乎有點(diǎn)不可置信地盯視著遠(yuǎn)處飄然落地的顧溪橋。
“是我!”
顧溪橋詭異一笑,整張臉都漸漸發(fā)生了變化。
“段宗弼!”
“裂心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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