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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密探 第262章:海上煉獄敖玉大人萬歲
一直到次日白天,云中鶴才看清楚了這支艦隊的全貌。
總共有五十艘左右艦船,其中巨型戰(zhàn)艦十艘左右,大型戰(zhàn)艦二十艘,小型戰(zhàn)艦二十艘。
“戰(zhàn)艦總共三萬五千人?!崩钊A梅道:“雖然規(guī)模上遠遠比不上主力艦隊,但這支艦隊一直是用來戰(zhàn)斗的,并且維持海上秩序,幾乎每隔半個月都要出去巡航萬里,打擊海盜?;蛘吆鸵恍﹪业暮\姂?zhàn)斗,所以戰(zhàn)斗素養(yǎng)非常高?!?p/>
“這是什么?”云中鶴問道。
李華梅道:“火油彈。”
云中鶴聞了一下,有強烈刺鼻石油味,還有一股煤炭的氣味。
也就是說這火油彈竟然是原油和煤炭滾成的,這威力就驚人啊,比起傳統(tǒng)的石彈,穿透力當然是不足,但是某種程度上殺傷力更大。
這種火油彈一旦燃燒起來后,基本上就很難熄滅的。
“傳統(tǒng)思維認為,石頭彈對戰(zhàn)船的殺傷力更大,因為有強大的穿透性,但其實不是這樣的。”李華梅道:“一艘戶型戰(zhàn)艦,至少要承受幾百發(fā)巨石彈,才有可能失去戰(zhàn)斗力。而投石機命中率你是知道的,幾乎完全是不可能的。根據(jù)我們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幾十枚巨型火油彈命中目標,就就可能癱瘓一艘戰(zhàn)艦。”
云中鶴看了一眼這個火油彈,起碼有六七十斤,全部都是高能染料,這殺傷力確實驚人。
“一般來說,一個投石機的命中率是多少?”云中鶴問道。
李華梅道:“六百尺左右距離,命中率百分之三左右,這還是因為我們最夠優(yōu)秀,才能打出來的命中率?!?p/>
這個命中率聽上去非常絕望,但其實已經(jīng)高得驚人了。
十九世紀之前大量的海戰(zhàn),而且還是火炮時代,許多著名海上戰(zhàn)役,命中率也只有可憐的個位數(shù),除非是近距離對轟,命中率更高一些。
投石機命中率百分之三,哪怕是二百多米距離,也已經(jīng)非常驚人了。
“所以這種巨型投石機,只是一種威懾?!崩钊A梅道:“真正大海戰(zhàn)的時候,它不是主力攻擊,而是輔助攻擊?!?p/>
云中鶴道:“那這些巨型強弩是主力攻擊了?”
李華梅艦隊這十艘大型戰(zhàn)艦有三層甲板,超過五十具巨型強弩,這個配置真的堪稱華麗了。
這些毀滅巨弩比起宋朝神臂弩還要更強,更大,因為它是固定在戰(zhàn)艦之之上的,不需要考慮移動。
李華梅告訴他,這種毀滅巨弩的射程能夠超過六百米,甚至更遠一些。
在二百米內(nèi),這種巨弩的穿透力是無比驚人,輕而易舉射穿一艘船板壁。
云中鶴檢查過這些毀滅巨弩的箭,如同長矛一般長,而且箭頭是鋼,堅硬無比。
所以可以想象一下,一旦開戰(zhàn),整支艦隊上千巨型強弩瘋狂爆射,那是什么畫面。
李華梅道:“不,真正的主力攻擊是人!”
云中鶴無語。
李華梅道:“我們的戰(zhàn)艦更大,更高,更快,但是解決戰(zhàn)斗的最好方式,就是跳到對方的船上進行白刃戰(zhàn)?!?p/>
唉!這樣的海戰(zhàn)就不浪漫,也不先進了。
“你看到我們艦隊的撞角了沒?”李華梅道。
云中鶴專門去看了一下,這艘巨艦的撞角好粗,好巨大啊,而且上面還包著一層堅硬而又鋒利的鋼鐵。
李華梅道:“這種鋼鐵撞角,也是我們的致命殺傷力,高速航行下,朝著一艘船懶腰撞去的話,運氣足夠好的話,能夠直接撞沉一艘敵艦。當然為了防止我們的船被人撞沉,所以我們的巨型戰(zhàn)艦在容易被撞的地方,都包了一層鋼甲?!?p/>
云中鶴看到了,所以李華梅的戰(zhàn)艦對于這個世界的大部分水師來說,確實先進了不止一代。
他目光又望向了甲板上的武士和水手,每一個人都尤其強健,身上的肌肉都如同鐵塊一般。
“它們都是怒帝后裔嗎?”云中鶴問道。
“不是?!崩钊A梅道:“哪里有這么多怒帝后裔,這些人都是我們挑選出來身體最強壯的人,用特殊方法訓練出來的,每一個人都身經(jīng)百戰(zhàn)。大周帝國這片海域太安靜了,戰(zhàn)斗太不激烈了。只有沒有秩序的地方,海盜才最兇殘,戰(zhàn)斗才最激烈,才能訓練出真正強大的艦隊,所以我不愿意呆在這連舒適海域,我一直要去最危險的海域?!?p/>
就在此時,天空上傳來了一聲鳴叫。
然后一只游隼俯沖而下,直接降落在李華梅的手臂上。
這可是李華梅的寶貝,總共就只有五只,其中三只都被白飛飛奪走了。
這種游隼忠誠度是非常高的,只服從主人的命令,只吃專門人喂的肉。其他人喂的話,就算餓死也不會吃一口。
云中鶴趕緊拿出了一塊牛肉,放在這只游隼面前。
二十五號精神病人上身,那只游隼的目光立刻變得溫和起來,全身的毛也沒有豎起了。
否則它是非常兇的,對任何人的靠近都充滿了戒備,準備啄人。
但是對于云中鶴喂的牛肉,它還是沒有吃。
李華梅掏出一塊牛肉,這游隼立刻叼了過去,直接吞咽了下去。
接下來,李華梅就專門侍候這支游隼,給它梳理毛發(fā),一塊一塊肉地喂養(yǎng)他。
海洋無邊無際,想要找到敵人實在太難了,有些時候真的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而這種游隼能夠飛到幾千米高空,而且能夠飛行幾百公里。
有了這個寶貝,在海面上尋找敵人的難度一下子下降了幾十倍都不止。
周離和鎮(zhèn)海王史卞開戰(zhàn)已經(jīng)差不多快要一個月時間了,周離的使命就是逃跑,進行游擊戰(zhàn)。
所以現(xiàn)在他們具體在哪個位置?真的如同大海撈針一般。
經(jīng)過了幾天幾夜的航行,李華梅艦隊已經(jīng)差不多進入了大周帝國海域了,但是還沒有找到交戰(zhàn)雙方的艦隊。
這就讓云中鶴非常擔心了,該不會大戰(zhàn)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吧?
周離艦隊已經(jīng)被消滅了?
可惜李華梅就剩下兩只游隼了,每次只能偵測南北兩個方向。
就這樣,李華梅的華麗艦隊就在這片巨大的海域上航行游弋,兩只寶貝游隼也最大效率地工作,幾乎每天都要飛出去兩趟,尋找周離和史卞的艦隊。
“不要急,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崩钊A梅元帥道:“如果上天注定你們要勝利,我們總有一天會找到周離的艦隊。但如果上天注定你們要失敗,那么在努力也是徒勞?!?p/>
這句話就太消極了,完全不像是李華梅說出來的話。
李華梅道:“我一輩子大部分時間都還在海上漂泊,經(jīng)歷的最多的世事無常,也就更加相信命運。就像你來救我,也是我命運的一部分。所謂盡人事,聽天命。你已經(jīng)能夠做到你的極致,甚至再一次冒出了生命的危險?!?p/>
云中鶴笑道:“你聽過一句話嗎?吾命由我不由天,若天不公便逆天改命?”
李華梅道:“是誰說出這樣的話?你嗎?”
云中鶴道:“不是我,我沒有那么牛逼,我也沒有那么逆天。我和你一樣,也相信命運。當然也更加相信,用盡全力,去爭取命運給予的最好結(jié)果。”
李華梅想了一會兒道:“那你有想過,這個世界的命運可能不是由老天爺執(zhí)掌,而是被某一群人掌握了呢?”
云中鶴道:“你說的是圣廟?”
李華梅道:“對,圣廟。”
云中鶴道:“這件事情太遙遠了,我都不愿意去想?!?p/>
云中鶴一邊說話,一邊把玩手中的這個金魚玉佩,然后對著太陽照。
“李華梅元帥,你相信嗎?這只金魚玉佩隱藏著天大的秘密?!痹浦喧Q道:“你我都想不到的驚天秘密。”
李華梅道:“我相信?!?p/>
然后,李華梅指著桌子上的這只箱子道:“你還沒有想到打開箱子的辦法嗎?”
云中鶴道:“這是機關(guān)鎖,需要進行大量計算才能打開的。”
這怒帝寶箱本身就很了不起,他的鎖是內(nèi)置的,精巧無比的機關(guān)鎖。需要專門的鑰匙才能打開。
李華梅道:“要不要我?guī)湍阍议_,雖然這個寶箱非常堅固,但也不是不能砸開?!?p/>
云中鶴道:“不用了,萬一這箱子里面有機關(guān),一旦強行砸壞,里面的東西就毀掉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天空傳來了一陣游隼的鳴叫聲,顯得非常高亢。
李華梅趕緊沖了出去。
天上的游隼并沒有立刻沖下來,而是在天上飛舞,這是在告訴主人,它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大規(guī)模艦隊了。
“這一定是周離或者史卞的艦隊。”李華梅斷定的道。
因為這段時間內(nèi),這片海域正在進行大戰(zhàn),所有的貿(mào)易和走私都停止了,根本不可能有商船。
李華梅艦隊這幾天幾夜時間,也壓根沒有見到一艘商船。
而且這游隼非常聰明的,它能夠分辨出商船和艦隊。
因為商船通常都是一兩艘,最多三五艘,而艦隊是密密麻麻,規(guī)模很大。
提醒了主人后,這游隼并沒有俯沖而下,而是依舊在天上飛行,為艦隊帶路。
李華梅立刻下令:“艦隊列陣,戰(zhàn)斗隊形,全速前進?!?p/>
頓時,各個旗手站在高高的桅桿上,揮舞著旗幟,傳達著李華梅元帥的命令。
某片海域!
這里距離浪州已經(jīng)超過了九千里了,兩支艦隊正在瘋狂地進行追逐戰(zhàn)。
這種情形,已經(jīng)整整維持了一個月了。
從開戰(zhàn)到現(xiàn)在,周離率領(lǐng)的浪州水師從來沒有正面迎戰(zhàn)過,他由不是蠢貨。
一萬三對十八萬,怎么打?
關(guān)鍵是浪州水師的戰(zhàn)斗素質(zhì),也比不上史卞的艦隊。
浪州水師到現(xiàn)在,充其量也只有二十幾年的歷史,沒有打過幾次像樣的海戰(zhàn)。
而史氏家族的艦隊已經(jīng)上百年歷史了,從小海盜發(fā)展到成為一方霸主,身經(jīng)百戰(zhàn),哪里是浪州水師都能夠相提并論的。
所以一旦開戰(zhàn)的話,唯一的結(jié)果就是周離全軍覆滅,甚至連半天時間都不要。
在開戰(zhàn)之前,太上皇就給周離下過幾道密旨。
只顧跑,千萬不要接戰(zhàn)。一直跑,一直跑,能夠支撐多久就支撐多久。
關(guān)鍵時刻敖玉一定率領(lǐng)強大艦隊前來支援,扭轉(zhuǎn)乾坤的。
周離大殿下完全執(zhí)行了太上皇的指令,一開戰(zhàn)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一直都和史卞聯(lián)合艦隊躲貓貓。
這讓二皇子和史卞大罵,日你奶奶的,究竟是誰在平叛啊,你這樣一直逃跑算是怎么回事啊?
但就算你跑也沒用?你能跑得了多遠?
二皇子出馬,從白云城借來了兩只海上的游隼,從空中搜索周離的艦隊。
這游隼一出動果然不得了,僅僅五天之后,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周離艦隊的身影。
接下來,就是周離的拼命逃竄了。
什么都不顧,風帆全滿,人力全滿,就只是跑。
這也是日了狗啊。
浪州水師雖然戰(zhàn)斗力不行,但是艦船比較新啊,所以性能也很好。
這種拼命逃竄之下,史卞的艦隊想要追上是很難的。
于是,周離艦隊就一直逃,史卞艦隊就一直瘋狂追。
但周離也不可能一直往東邊逃啊,因為那樣就會進入白云城的海域了,那完全是自尋死路。
所以只能往南逃,但是越往南,就越是史卞的勢力范圍。
所以周離只能往東南方向跑,而且必要的時候,還要在海上打轉(zhuǎn)。
就這樣他率領(lǐng)艦隊,還在上逃跑了整整一個月,整整航行了差不多三萬里。
而史卞也知道,不能這樣直接追,而是要四面八方地包圍。
所以在半個月前,史卞的聯(lián)合艦隊就在海上張開了一個無比巨大的包圍網(wǎng),然后漸漸縮小。
但就算這樣圍追堵截下,依舊被周離突圍了四五次。
周離的艦隊簡直如同泥鰍一般,這么小的縫隙,都能逃出去。
所以這一個月的瘋狂逃跑下,浪州水師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不是說戰(zhàn)斗技術(shù),而是航海結(jié)束,操縱艦船的技術(shù),完全突飛猛進。
“大殿下,水!”老太監(jiān)侯牧遞上了一杯水。
周離接了過來,一飲而下,竟然是蜂蜜水?這個時候還有蜂蜜水?
“最后一點點了?!崩咸O(jiān)侯牧道:“不要說蜂蜜,就連淡水都要喝完了,糧食也要吃完了,什么物資都要耗盡了。”
整整逃亡一個多月沒有得到補給,當然是所有物資都要耗盡了。
原本一萬三千人的艦隊,如今只剩下九千了,四分之一的艦隊在幾次突圍的時候被敵人咬住,然后消滅了。
大皇子周離幾乎是眼睜睜看著這些艦隊被圍困,被擊沉,船上的所有水師官兵被屠殺的。
他沒有下令去救,而是依舊逃跑。
這一戰(zhàn)力量太懸殊了,根本沒有辦法戰(zhàn),只能逃跑。
這也是他打過最窩囊的一戰(zhàn),比起在無主之地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當年在無主之地,他是征北大都督,統(tǒng)帥五十萬大軍,何等威風凜凜。
哪怕是最后時刻,因為云中鶴之死,雙方進行了大決戰(zhàn),那也波瀾壯闊。
雖然這一戰(zhàn)大周帝國輸了,但是論傷亡的話,大贏帝國也好不了多少。
雖然那一戰(zhàn)敗了,但是在很多人看來,無主之地大戰(zhàn)已經(jīng)是大周帝國最輝煌的時刻了。
那一戰(zhàn),大周派出了最精銳的軍隊,最華麗的將領(lǐng)陣容。
那一戰(zhàn)也打出了大周的威風,證明了大周的軍隊戰(zhàn)斗力并不亞于大贏帝國。
“大伴,如果無主之地大戰(zhàn)我們贏了,也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幕了?!敝茈x嘆息道:
“這兩三年來,我們大周帝國越來越亂,每況日下,其實都是在為無主之地的戰(zhàn)敗還債?!?p/>
周離說的很對,無主之地的戰(zhàn)敗雖然當時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嚴重的后果,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后果越來越明顯了,仿佛一下子就戳破了大周強大的假象。
“我和太上皇都知道,這一場海戰(zhàn),幾乎沒有可能獲勝,但太上皇和我還是傾盡所有,孤注一擲?!敝茈x嘆息道:“這一戰(zhàn)若敗了,我完了,太上皇也完了,大周基本上也完了。”
“大殿下,敵人艦隊距離我們不足三十里了?!币粋€水師將領(lǐng)沖上來沙啞道,他已經(jīng)看不出來是人是鬼了,污頭垢面,嘴唇干裂,雙目通紅。
但比起周離,這個水師將領(lǐng)的形象已經(jīng)算好的了。
周離才是真正的人不人,鬼不鬼。這一年以來,他每天睡覺時間都不超過兩個時辰,之前是救災,現(xiàn)在是海戰(zhàn)。
這一個多月內(nèi),他每天睡覺的時間,更是不超過一個半時辰。
整個人就仿佛徹底枯萎了,真的要油盡燈枯了。
之前他是何等風流倜儻,錦衣華服,翩翩公子。
而現(xiàn)在這個形象,比乞丐還不如了,頭發(fā)雜亂,胡須幾寸長,臉上都是污垢,瘦得不到一百斤了。一米八的身高,不到一百斤。
幾乎每一天時間對周離來說,都是煉獄。
幾乎每一天他都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但每一天都撐下去了。
今年的每一天,都仿佛是他地獄征途,他不知道還要走多久,還能走多久。
面臨這樣的絕境,浪州水師為何還沒有造反?這是因為周離是最慘的一個,比他們所有人東路要慘。
睡覺最少,吃得最少,干著最累的活。
這可是堂堂大皇子,都慘到這個地步了,你們作為士兵還想要怎樣?
距離三十里?!
他又要面臨一場大劫難了,又是一場可怕的圍追堵截了。
他率領(lǐng)的九千水師艦隊,還能突圍嗎?真的精疲力盡了,而且所有的物資都耗盡了。
“大伴,這個時候我真想念燕蹁躚啊。”周離大皇子忽然道。
侯牧太監(jiān)道:“大殿下,燕蹁躚大人已經(jīng)死了?!?p/>
周離道:“我知道,我知道。當年在無主之地,我有幾十萬大軍,我身邊有皇叔,有敖心大帥,有燕蹁躚,這些都是英雄豪杰,都是頂級人才。而現(xiàn)在……”
侯牧太監(jiān)道:“大殿下,您現(xiàn)在身邊有敖玉。”
“是啊,我有敖玉,他才華完全不亞于燕蹁躚?!敝茈x道:“但我現(xiàn)在很害怕,我周離是一個不幸之人。當年無主之地大戰(zhàn),我有幾十萬大軍,我身邊有大周帝國最杰出的人才,我也對燕蹁躚完全信任,我對敖心大帥尊敬禮讓,我已經(jīng)做到了我能做到的一切,但那一戰(zhàn)還是輸了。”
太監(jiān)侯牧眼睛發(fā)酸,想要哭,卻流不出淚水了。
“大殿下,怒浪侯敖玉不一樣,他不僅僅聰明絕頂,而且還是一個福將,他一定會率領(lǐng)艦隊來救援我們的。”太監(jiān)侯牧盡管這樣說,但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
整整一個多月時間過去了,怒浪侯敖玉的支援艦隊要來的話,早就來了。
此時不來的話,就再也不會來了。
此時,另外一名水師將領(lǐng)道:“大殿下,我們的前面,后面,左邊,右邊,都發(fā)現(xiàn)敵人的艦隊了,它們又要對我們進行合圍了?!?p/>
又是一次圍追堵截。
“大殿下,敖玉大人的艦隊不會來支援我們了。”
“大殿下,敖玉大人已經(jīng)死了。”
周離立刻想起了他收到的信,那是上一次突圍,敵人用投石機砸來了幾千份信。
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敖玉要去李華梅處借艦隊,但這兩個人都已經(jīng)死了。
李華梅的艦隊也被白云城奪回去了。
所以,希望破滅了,敖玉再也不會來了。
周離立刻叱責,這是謠言,這是敵人的攻心術(shù)。
但是現(xiàn)在,周離自己都要相信了,敖玉或許真的已經(jīng)死了。
“大殿下,敖玉的艦隊不會來救援我們了,敖玉已經(jīng)死了?!蹦莻€水師將領(lǐng)高呼道:“上一次我們突圍的時候,二皇子的就已經(jīng)告訴我們,敖玉死了,他沒有借到艦隊?!?p/>
“大殿下,兄弟們都不愿意逃了,我們戰(zhàn)吧,戰(zhàn)吧!”
“大殿下,我們戰(zhàn)吧!我們不怕死,大不了同歸于盡啊?!?p/>
此時整個艦隊九千人都在拼命高呼:“戰(zhàn),戰(zhàn),戰(zhàn)!”
盡管所有人都知道,真正開戰(zhàn)的話,完全是以卵擊石,絕對全軍覆滅的。
但這一個多月實在逃得太窩囊了,而且也太憤怒了。
現(xiàn)在糧食基本要吃完了,淡水也要喝完了,完全得不到補給。
寧可轟轟烈烈地戰(zhàn)死,也絕對不愿意在逃跑了。
況且這次圍追堵截,還能突圍逃出去嗎?很多艦船的風帆都已經(jīng)破損了。
“大殿下,戰(zhàn)吧,戰(zhàn)吧,和敵人同歸于盡?!?p/>
“能殺一個人,就不賠本,能殺兩個人,就賺了?!?p/>
九千人拼命嘶吼高呼,沒有人說投降,因為史卞也不接受投降,之前擊沉了浪州水師艦隊后,他們都將落水者屠殺得干干凈凈,一個不留。
“同歸于盡,轟轟烈烈戰(zhàn)死!”
所有的將領(lǐng)都跪在甲板上請戰(zhàn)。
周離閉上眼睛,按照他自己的想法,也寧可轟轟烈烈大戰(zhàn)一場,真的不愿意再逃了。
而且再逃,也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但是,太上皇和敖玉定下的戰(zhàn)略非常清楚,那就是一直逃,一直逃,直到敖玉的支援艦隊出現(xiàn)為止。
周離睜開眼睛,緩緩道:“諸位將領(lǐng),我和你們一樣,我也想要轟轟烈烈地戰(zhàn)死。我知道你們都不怕死,我知道你們都無比憤怒。”
“但是我們定下的戰(zhàn)略清清楚楚,那就是一直跑,直到敖玉艦隊來援?!?p/>
“諸位兄弟,在這個時候,堅持逃跑其實比轟轟烈烈戰(zhàn)死更加勇敢!”
周離這句話戳中了所有人的內(nèi)心。
逃跑不是因為貪生怕死,而是為了執(zhí)行戰(zhàn)略。這個時候,選擇逃跑真的需要更大的勇氣,理智。
周離大殿下朝著所有人跪下道:“我不知道這次突圍的結(jié)果如何,或許會全軍覆滅,在這里我先給兄弟們請罪了,讓你們跟著我奔波一場,沒有得到榮耀,沒有得到榮華富貴,哪怕死也沒有轟轟烈烈。”
“我周離,對不住大家?!比缓?,周離大殿下一頭磕了下去。
在場所有人將領(lǐng),目光發(fā)熱,然后嘶吼道:“執(zhí)行大殿下軍令,繼續(xù)突圍,繼續(xù)突圍!”
然后這支九千人的殘破艦隊,在敵人的圍追堵截之下,再一次進行了無比艱難的突圍。
“轟轟轟……”
敵人的艦隊已經(jīng)開火了,無數(shù)的投石機,無數(shù)的巨型強弩,無數(shù)的弓箭,如同暴雨一般襲來。
周離艦隊依舊沒有開戰(zhàn),沒有抵抗,就只是埋著頭,拼命地逃跑。
而周離大殿下,站在高處,睜大通紅的雙眼,俯瞰整個海面。
因為他要選擇從哪個方向突圍。
“朝著東北方向突圍,快,快,快……”周離下令道。
所有人一愕,東北方向?那里幾乎已經(jīng)合圍了啊,就這么小的縫隙,怎么突圍?
但是,整支艦隊依舊服從了周離的命令,朝著東北方向瘋狂加速。
肉眼看去,東北方向的敵人艦隊非常密集,根本就無法突圍了,看上去仿佛是去找死。
但是距離也來越近的時候。
敵人的陣型發(fā)生了變化,在不可抗力的風向之下,原本密集的包圍陣,直接出現(xiàn)了一個狹窄的裂口。
“沖,沖,沖……”突圍出去。
在周離的命令下,這支殘破的艦隊,瘋狂地從敵人包圍圈的這個縫隙中鉆了出去。
這就是周離,能夠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戰(zhàn)機,能夠提前看到突破口。
“咬住它們,咬住它們……”
敵人艦隊拼命地攻擊。
周離艦隊依舊執(zhí)行之前的戰(zhàn)略,只突圍,絕對不戀戰(zhàn)。
呼,呼,呼……
整整一個時辰后。
海風狂吹,周離殿下帶著殘破的艦隊,再一次成功地突圍了。
真的不容易啊,再一次成功了,真的仿佛是從地獄里面闖出來。
而這一次,九千人的艦隊,再一次折損了三分之一,只剩下六千人了。
周離知道,沒有下一次突圍了,因為淡水和物資都耗盡了。
他們要么死在逃亡的路上,要么被敵人追上來徹底殲滅。
希望已經(jīng)破滅了,注定要全軍覆滅了。
但哪怕是要死,也要執(zhí)行定下來的戰(zhàn)略,絕對不變。
上一次我周離堅決執(zhí)行燕蹁躚的戰(zhàn)略,結(jié)果敗了。
而這一次,我依舊堅決執(zhí)行太上皇和敖玉的戰(zhàn)略,就算再一次敗了,那也是我周離的命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天空上傳來了一陣鳴叫,這是一只游隼。
緊接著,桅桿上的眺望水手忽然高呼道:“大殿下,大殿下,敖玉大人的艦隊來了,敖玉大人的艦隊來了!”
周離身體猛地一震,然后如同猴子一般爬上了桅桿。
他也看到了,先是一艘艦船,然后兩艘,三艘,一支華麗強大的艦隊出現(xiàn)在視野之內(nèi)。
為何知道這是敖玉的支援艦隊?因為巨大的風帆上寫著大大的敖字!
周離用千里鏡看得清清楚楚。
“哈哈哈哈……敖玉大人的艦隊來了!”
“敖玉大人的艦隊來拉!”
周離的水師艦隊陷入了狂喜!
“全速前進,全速前進,和敖玉大人會師!”
“敖玉大人萬歲,萬歲,萬歲!”
你們太激動了啊,連這話都喊出來了。
然后,兩支艦隊快速地前進,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
敖玉和周離正式會師,然后在海上擺開了戰(zhàn)斗隊形。
這一場海上大決戰(zhàn),就要正式爆發(fā)了。
注:大海戰(zhàn)應該就一章結(jié)束,我去吃飯,然后繼續(xù)第二更啊!
保衛(wèi)分類第六,目前依舊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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