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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之玄門正宗 287收徒洛陽2
等混亂結(jié)束,裴父發(fā)現(xiàn)小娘子不見了,心里這個氣啊,當(dāng)時就意識到其中不簡單。
要說裴家乃是關(guān)東大族,裴父雖然沒有經(jīng)手過裴家暗中的蠅營狗茍,但是多少也知道不少,這種手法只會在自己仇家手里出現(xiàn),因?yàn)檫@么精密的配合,以及眾多默契的人手,除了世家,就只有軍中會有了。
但是有一點(diǎn),自己并非是裴家的主家或者主脈,只是一個支系,世家大族之間的矛盾,不到你死我活的程度,也是不會使用這種手段的,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次的問題來自軍中。而裴父唯一有可能勾連的軍中事物,就是洛陽守軍的糧草,那么背后的主使者,也就是水落石出,只有侯君集了!
不過還有一條,雖然裴父能意識到事情是侯君集做的,但是卻沒有證據(jù),無法指認(rèn)。再一個,就算是指認(rèn)又能怎樣?不怕人家滅口嗎?此外,還有一個更是麻煩,裴父只是一個掌管糧草的文官,無論是地位還是官階,乃至職司,都在侯君集之下,更是名義上受侯君集的管轄,職責(zé)上官,一個不好,就會連自己也搭進(jìn)去。
裴父有這樣的想法其實(shí)很簡單,也就是侯君集自己還不覺得,其實(shí)就連如今遠(yuǎn)在長安的唐皇都已經(jīng)察覺侯君集的不穩(wěn)了,裴父這樣身處侯君集身邊的官員又如何沒有察覺?所以裴父知道這件事麻煩了,要是去求侯君集,那么自己就等于是加入了候集團(tuán),未來就是死路一條;可是要是不服軟,這小娘子可就等于是被放棄了,而侯君集可不一定就會放棄,說不定就會從自家兒子入手了!
正當(dāng)裴父煎熬的時候,卻聽到了小娘子清脆的童音:“爹爹。,爹爹。”
喜出望外的裴父立刻從胡床上彈了起來,連鞋子都沒穿,就跑到了門外。
上元節(jié)正是寒冬十分,尤其是昨日更是下了一場大雪,裴父為了貪看雪景,家中并沒有讓仆役們將家宅中的積雪鏟除清理,只是掃出了園中一條小道。這一回三步并作兩步,可是一腳就踩到了積雪之上,眨眼功夫,一雙白布襪子就已經(jīng)被積雪滲透。可是裴父卻是一點(diǎn)感覺也沒有,只是尋聲追了過去。
裴父本來就是因?yàn)樾臒┮鈦y,所以才獨(dú)自來到后花園的暖房小酌一杯,此時聽到的聲音正是來自暖房之后,等裴父繞過暖房,一眼就看到了被一個須發(fā)烏黑的中年道人抱在懷里的小娘子裴娥,頓時眼淚就流了下來,正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如今這種失而復(fù)得的強(qiáng)烈沖擊的幸福感,實(shí)在是令裴父這種理智的近乎冷酷的世家弟子忍不住了。
裴娥可不管乃父是如何的想法,雖說夜里被人群沖散,自己被不認(rèn)識的黑衣壯漢抱走,可是小娘子也是聰慧至極,一點(diǎn)也沒哭沒鬧,乖巧的很,直到理你下扮演的黑長直道人從天而降,把一群黑衣人打得屁滾尿流的逃走之后,小娘子才怯怯地問了林曉一聲:‘仙人,你能帶我回家找爹爹嗎?’
林曉每次收徒,只要是未成年的小朋友,都會征得其父母的同意,這一次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區(qū)別,尤其是看到裴娥是如此的冰雪聰明,更是高興,于是一把將小娘子放到自己肩頭,讓小娘子指路,自己則是與小娘子一邊說著話,一邊往裴府而來。
裴娥的確聰敏,知道自己失蹤了一段時間,要是直接走家中正門,說不定還會給家里惹事——那些黑衣人雖然在林曉手下不堪一擊,但是其組織程度,配合只默契,都在自家仆役之上,自然是來歷并不簡單。所以小姑娘引著林曉,一路上走得都是沒有什么人的小路,也虧得小娘子從來沒有怎么出過府邸,只靠著天生的感覺,一路上竟然直接來到了裴家的后花園外。
不過到了這里,裴娥就沒有辦法了,因?yàn)榕岣m然有個后花園,可是并不大,而且也沒有后門存在,即使適才林曉好像從天而降一樣打跑了眾多黑衣人,但是小姑娘并不敢確定林曉能否高來高去——裴府的后花園的院墻可也有一丈多高呢。
小姑娘的疑慮一說,林曉就是一笑,對裴娥的心思極為滿意,這是一個很善于為別人考慮的孩子,正符合未來林曉對幾個弟子之間的定位,當(dāng)下,將雙足輕輕一跺,帶著小姑娘就直接飛進(jìn)了裴府的后花園。
裴娥如同騰云駕霧一般落地之后,才發(fā)現(xiàn)落腳之處就是自己暖房后邊,而暖房里燈火通明,一個熟悉的人影在燈火映襯之下,顯得那么的孤單,小姑娘雙眼一紅,脫口而出,喊了一句“爹爹。”隨后就是裴父驚喜之下,闖出了房門。
接過裴娥之后,裴父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急忙請林曉到暖房里取暖落座,畢竟裴父眼中的林曉在隆冬時節(jié),身上也不過就是一套單衣,雖然有些逍遙仙氣,但是更顯衣著單薄,有些窮酸的樣子。
林曉要是知道裴父對自己這么評價,估計(jì)非得氣的火冒三丈不可,雖然顯得衣著單薄,可是那個修道人畏懼凡間寒暑?尤其是這一身衣服,又有哪一件不是法寶級別的存在,那里是凡間最昂貴的衣服能比擬的。
不過看著裴父同樣一副狼狽相,林曉可沒有推辭,自己在寒冬臘月無所謂,但是要是讓裴父也凍病了,可就不是好事了,說不得自己還得給治療一番。
當(dāng)下林曉在裴父身邊,兩人一同走進(jìn)了暖房落座,到了這時,裴父才意識到自己腳下已經(jīng)被雪水濕透,一陣陣冰寒從腳下直透天靈,不由得身上打了一個冷戰(zhàn)。裴父原本還想說些什么,此時也顧不過來了,正要呼喊仆役給自己更換鞋襪,卻被林曉伸手阻止。
“裴先生,以你的見識,自然知道今天的事情并非偶然,此時是驚動仆役,讓他們都知道令嬡已經(jīng)被人找了回來了么?”說著,林曉伸手一指,一道法力涌出,一道火氣從腳下直接冒了上來,立時就感到全身上下一陣火熱,因?yàn)榘滓m濕透而帶來的冰寒也隨著這股火熱消失不見,整個人就如同洗了一回溫泉,舒爽的不得了,這才知道眼前這位黑髯道人是真的不簡單,說不定就是仙人臨凡呢。
裴父有了如斯奇遇,當(dāng)下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對著林曉拜倒:“還請仙人垂憐。小人一時沒有多想,還請仙人示下,小人絕不敢有其他心思。”
林曉笑道:“裴先生,你還是先起來吧。貧道也不是什么仙人,僅僅是一個修道人而已,再說你也沒有做錯什么,胡說些什么敢與不敢的話呢。”
裴父從地上爬了起來,不敢多說,只是對著林曉又鞠了一躬,站在座前不肯落座。
林曉知道裴父此時頭腦有些混亂,也不責(zé)怪,只是輕聲說道:“貧道與令嬡有緣,此次前來就是要收令嬡為弟子的,正好趕上令嬡遇襲,又怎么能看著自家徒弟受了欺負(fù),順手幫你解決了問題而已。”
裴父此時才一顆心落進(jìn)了腔子,算是踏實(shí)下來,至于林曉所說收自家小娘子為徒的事情,裴家可不同于一般小家族,對于這種事情看得更加清楚,而祖上也有類似的故事流傳,其中李家當(dāng)年在隴西的時候,就專門為李青辦過一次拜師大禮,裴家雖然沒有參加那次盛會,但是李家因此而屹立不倒,就連大隋帝國皇室都為之忌憚,就知道所謂的仙人收徒是多大的造化了。
對于林曉此時說的話,裴父不僅不反對,而且還十分高興,只是裴父并不知道,百年前那次收徒,也是眼前這位道人所為,只不過當(dāng)時是一位少年道人的形象,如今卻換了中年,就連胡子都多了一把。(與裴家相比,溫家畢竟是遠(yuǎn)離主家的分支,所以不免在這上面,消息不夠靈通,要不然何必用法惠出面給林曉作為注腳呢。)
對于女兒拜師,甚至現(xiàn)在就把女兒帶走,裴父都不反對,但是有一點(diǎn),要不要讓夫人知道呢?不知道,夫人必定會因?yàn)閬G失了女兒,因此傷心不已,弄不好就會讓身體大損;可是要是讓夫人知道了,裴父有擔(dān)心夫人嘴上不嚴(yán),萬一被外人知曉,又動了其他念頭。此時裴父還真有些兩難的感覺。
不過有仙人在前,這些事情還是要請仙人給拿個主意,總比自己胡思亂想要來的合適,最關(guān)鍵的是,仙人既然已經(jīng)為了徒弟出手,總不能不管徒弟的父母安危吧?
收攏心思,裴父把自己的擔(dān)心講了出來,這種直白的表示,倒是令林曉有些刮目相看——這裴父也是深得人心變化之妙,如此一來倒是顯得光明磊落了。
林曉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道:“如今貧道即使收了令嬡為徒,也不能大操大辦,那只會讓你成為洛陽城眾人的眼中釘,所以你可以在貧道帶走令嬡十日之后,在告訴你夫人,令嬡已然得救的消息。不過,本身貧道要帶走令嬡也是需要至少一年的時間,為徒兒扎下根基,所以此事倒也不必著急。一年之后,貧道就會送徒兒回家省親,再次與貧道見面大約也是十有余年之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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