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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一年 第三十二章:原生態(tài)濕地
回到家時,黃道舟已經(jīng)在往自行車上綁東西,黃瀚瞧了一會兒,覺得他打繩扣的技術(shù)基本上沒有。
不但笨手笨腳沒有效率,而且大有可能到不了地頭繩子就松了。
黃瀚只好手把手教黃道舟打拖車結(jié)、水手結(jié)、雙繩扣等等扣繩技巧。
黃道舟懵了,他瞪大眼睛看著進行示范的黃瀚滿臉的不可置信,問道:
“黃瀚,這些技術(shù)你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真的很實用。”
在后世這算什么?網(wǎng)上手把手的教學(xué)視頻多著呢!
只不過還真就不太好回答黃道舟的問題,黃瀚想了想,道:“爸爸,這些繩結(jié)其實很容易掌握,用不著特意跟誰學(xué),是我自己玩繩子玩出的花樣。
你如果不信,在單位保管室待著無所事事的時候,找一段繩子自己琢磨,估計以你的聰明還會創(chuàng)造出更加實用的繩結(jié)。”
“嗯!這個技術(shù)看起來簡單,用好了大有妙處,我以后是要花時間練練,在保管室閑也是閑著。”
掌握了黃瀚教會的繩結(jié),黃道舟綁在自行車后座上的一大一小兩個白鐵皮桶很是牢固。
黃瀚力氣太小,收不緊繩子,他只能動口指揮,大白鐵皮桶是成文閣家的,小一些的是五叔家用來擔(dān)水的兩個水桶中的一個。
也幸好準備的是三個破壇子,而且是破為兩半,可以一顛一倒放入節(jié)約空間,要是完整的壇子,三只根本無法放入大白鐵皮桶。
裝臭烘烘雞內(nèi)臟的陶罐當然是塞在小白鐵皮桶內(nèi),周圍用稻草墊得緊緊地,免得一路顛簸撞碎了陶罐。
黃道舟不肯浪費一個休息日,他沒有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用黃瀚的方法捉鱉上,依舊在綁好了鐵鍬后綁上了釣魚竿。
用來做魚餌的紅色小蚯蚓當然不會忘了,裝在一個小小的敞口玻璃瓶里,這個瓶子是這個時代最常見的藥瓶。
張芳芬為父子倆下了面條,還準備了四個糯米糕當干糧。
黃道舟已經(jīng)用軍用水壺灌了滿滿一壺涼開水。
這個軍用水壺還是在滬城安家落戶已經(jīng)有了三十幾年的妹妹特意給黃道舟這個愛釣魚的哥哥送來的一件禮物。
得到這個軍用水壺,黃道舟如獲至寶,有一次釣魚忘在了河邊,回到家才發(fā)現(xiàn)水壺沒了,他居然摸黑騎車十五里,找了半夜才失而復(fù)得。
有了這一次的驚嚇,黃道舟出外釣魚時總是把水壺斜背在身上。
黃瀚一直根深蒂固地認為,父母吃苦耐勞沒有任何陋習(xí),抽煙喝酒打牌的自己遠遠比不上,如果不是時代束縛了手腳,他們理所當然能獲得高于平均水準的生活水平。
現(xiàn)在好了,改革開放的大潮將要來臨,再有黃瀚這個先知指點一二,任勞任怨的父母肯定能夠早早的過上富足的好日子。
黃瀚沒有拿其他東西,把打好的被包背在身上。
父子倆出了城區(qū)沿著國道走三四里拐入縣道再走五里路,接下來下了縣道騎行一里鄉(xiāng)間土路就得下車步行。
記憶中的地方果然大不相同,滿眼都是荒涼,放到后世妥妥的一個原生態(tài)濕地。
如這樣的濕地估摸著當下的三水縣有幾十上百處之多,只不過那些數(shù)不清的墳頭有些讓人覺得后背發(fā)涼。
其實后世的濕地也滿是墳頭,只不過被鏟平了而已,游客們玩兒的歡,保不準腳下一米處就是森森白骨。
還好這兩年政府主導(dǎo)打狗,使得養(yǎng)狗人家越來越少,在田野里亂竄的野狗黃瀚目前還沒瞧見。
用臭烘烘的誘餌騙老鱉最怕附近有野狗,因為狗鼻子太靈了,聞到臭味肯定會把餌料吃得干干凈凈,鱉大爺自然就不會入甕了。
黃瀚已經(jīng)看好了離預(yù)設(shè)挖陷阱地段大概三里路左右的一個曬場,那里有十幾個草堆,此時土地還沒有承包到戶,那些草堆應(yīng)該是某個生產(chǎn)隊擁有。
瞧不見人最好,黃瀚就是擔(dān)心遇上閑得蛋疼的農(nóng)村人像個傻子般跟在后面瞧熱鬧,還不敢哄他走,人家是當?shù)氐模蝗敲寺闊┚痛罅恕?p/>
黃道舟喜歡講他釣魚時的故事,還經(jīng)常講去鄉(xiāng)下釣魚的同事被當?shù)厝舜蛄耍~竿都被折斷的糗事。
黃瀚判斷既然喜歡釣魚的同事們大多數(shù)都有被當?shù)厝舜蛄说慕?jīng)歷,黃道舟未必就能夠幸免,有可能是他要面子,不好意思說自己被當?shù)厝似圬摰慕?jīng)歷。
黃道舟不抽煙,國人特色,找人辦事都要遞上一支香煙,這種陋習(xí)也不知從何時開始的。
這時的單位也很有特色,總會有些修修補補的活計在做,還成年累月做不完,做瓦工、木工、小工的都是農(nóng)村人。
他們當然不會按照工資級別按月拿工資,都是計時工,需要的材料都是廠長簽字后從保管員手里領(lǐng)。
按理說黃道舟這個保管員的工作還是蠻吃香,然并卵,黃道舟從來不拿公家的東西回家,也不懂用手中的便利條件交換回實際利益。
他總是說本本分分做人最安生,不知道多少人夜里睡不著覺,但是他可以睡得香。
黃瀚搞不懂,為何黃道舟手腳如此干凈?
也不知道究竟是他正直無私,還是被多舛的命運嚇得沒了膽氣。
可是如果黃道舟真膽小,又怎么解釋他一個人在深夜都敢在墳堆密布的野河邊摸索前行?
說實話,黃瀚自認為膽子夠大,也做不到三更半夜在幾里方圓不見人家的野河邊獨自走路。
當然,到了后世,這種地方也基本上見不著了。
不管你抽不抽煙,國人的遞煙陋習(xí)是無法拒絕的,不會有人扔下整包香煙,黃道舟的辦公桌子上扔有幾支煙倒是經(jīng)常發(fā)生。
黃道舟自己肯定不抽,而是把這些香煙收起來,去浴室洗澡給跑堂的遞上一支,去釣魚時給兩支煙把自行車存放在當?shù)厝思依铩?p/>
最重要的是給有可能找茬的當?shù)厝诉f一支香煙套套近乎。
有時弄巧成拙,沒事干的農(nóng)民為了混幾支好煙抽,能在河邊看黃道舟釣魚,一看幾個小時。
黃道舟深知人性,知道即便這個地方能夠釣到魚也只能釣幾條就收手,收獲大了大有可能拿不走。
當?shù)厝碎_口要幾條你給還是不給,敢不給試試!
他們就會說這條河里哪年哪月大隊放了魚苗,你這是偷公家的魚,不僅僅魚被沒收,魚竿都會被繳械,如果不配合,一頓老拳有得吃。
看到了這個方圓幾里見不著人家的地方,經(jīng)驗豐富的黃道舟心情好了不少,最起碼這地方不會出現(xiàn)找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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