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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金手記 五十二:無所不能
“什么傳說?”
雷凝神問道。他已經(jīng)領(lǐng)略到科雷亞的見識,作為守界者的她知道許多上古知識,也許,她可能知道一些關(guān)于翠玉石板的事?
“所有煉金術(shù)士應(yīng)該都知道大賢者帕烏莫斯,他統(tǒng)合混雜的煉金術(shù)體系,督造浮空城,
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煉金術(shù)士。”科雷亞用敬佩的語氣說,“據(jù)說在埃靈王朝覆滅前,正是大煉金紀(jì)元空前鼎盛之時,有賢者之稱的煉金術(shù)士足有不下三十名”
“等等。”雷打斷科雷亞,問道,“我想知道,煉金術(shù)士如何能被稱為賢者?”
“用現(xiàn)在的煉金術(shù)士的觀念來看,就是二階超凡者。”科雷亞看向雷,“一即原初,也就是神祇,人是不可能成為神的,所以二階就是人類探索超凡之路的極限,這些登峰造極的人,在當(dāng)時被尊稱為賢者。”
說到這里她頓了一會兒,“你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我猜在這之前你一直待在某個隱修院,很少跟其他超凡者接觸?”
“也可以這么認為。”雷點點頭,“所以,我想知道得更詳細點。拜托你了。”
“我還真是自找麻煩。”科雷亞無奈地搖搖頭,卻仍耐心解釋道:“賢者就是人類的極限,他們的力量僅次于使徒。好吧,如果你也不知道使徒”
“神的代言人。”雷說,“我知道他們,但只是從一些教士的口中。”
“沒錯,雖然神的代言人的說法不太準(zhǔn)確,但大致就是這樣。”科雷亞松了口氣,“使徒是神的代言人,雖然極少出現(xiàn),但他們的確是存在的。神不會在意人類,但當(dāng)人類探索到超凡道路的極致,就也許能聆聽到真正的神語,當(dāng)他們將其當(dāng)作神的旨意宣揚于世,并督促自身和世人秉而持之,他們就漸漸被稱為使徒了。使徒能向神明祈求力量,但嚴(yán)格來說,人類是無法使用神明的力量的,他們在接受神力時就已經(jīng)不再是人類,所以,我們?nèi)哉J為賢者就是登峰造極的人。走吧,該上路了,天黑之前我們或許能趕到贊比亞。”
科雷亞說著翻身上了馬。
雷也上馬拉起韁繩,馬兒揚起頭,嚼著草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科雷亞在馬上繼續(xù)解釋。
“無論什么事,要做到極致都很艱難,人的精力有限,埃靈時代的諸位賢者也只能在眾多道路中選擇其中一條專攻。而且你知道靈魂一旦開始升華,其改變就再不可逆,并且方向明確。所以那時的賢者們都各有所長”
說到這里科雷亞看向贊比亞的方向,微微仰頭,視線掠過天際。烈日炎炎,臨近符騰山脈的天空卻仿佛被陰影遮蔽。
“那時德羅契家族的先祖掌控暗影,而另一位賢者掌控光明,他們讓浮空城戰(zhàn)勝天時,擁有了自己的晝夜。”
科雷亞訴說著埃靈時代的輝煌,雷本以為身為守界者的她對超凡力量締造的輝煌會有所避諱,她卻渾然沒有顧忌。
“諸位賢者的力量大為迥異,唯獨大賢者卻不同。”科雷亞終于說到正題。
雷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終于還是說:“他無所不能?”
“無所不能,那是神的境界。”
科雷亞似乎否決了。
但緊接著她又說:“但傳說,大賢者的確是最接近神的人。”
雷漫不經(jīng)意地看著眼前起伏的山路,握住韁繩的手卻還是緊了緊。他曾多次猜測自己的能力最終會演變出什么特質(zhì),幾乎大多數(shù)時候,他的推測都與科雷亞口中大賢者的能力相若
無所不能。
雖然早有猜測,但從其他人口中聽到這個詞,雷仍無法完全保持平靜。
“我相當(dāng)榮幸,甚至十分惶恐。”雷笑了笑,“我居然能讓你聯(lián)想到大賢者。”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科雷亞側(cè)頭看了雷一眼,“在埃靈時代之后,總會有一些和大賢者類似的人出現(xiàn),引導(dǎo)那個時代的煉金術(shù)士。當(dāng)然那其中多有沽名釣譽之輩,而你我卻是秦安所見。”
“我當(dāng)讓也想成為如此人物。”雷不置可否地敷衍過去,心里卻警惕起來。他只是稍露破綻,竟真就被科雷亞猜到了根底,幸好這是永續(xù)之境,不然,如何對待女劍士將是讓他無比頭疼的問題。
“機會就在眼前。”科雷亞勾起嘴角,朝天比了比拳頭,“如果你能幫我阻止彭爾斯德羅契,你一定會名留青史。”
“我?”雷搖頭失笑,不是妄自菲薄,他完全清楚自己的底細,雖然和同階相比,他的靈魂質(zhì)量大有優(yōu)勢,但要是對上三階的超凡者呢?且不提煉金協(xié)會和教會那些洞悉歷史的降臨者,手握賢者之石的彭爾斯德羅契本身,就代表著這個時代的巔峰力量,雷恐怕連接近他的資格都沒有。
奧斯丁摻和這趟渾水只是為了摸魚科雷亞看出來了,這個男人并不想把自己暴露在臺面上。她想了想,在身前握住拳頭。
“這是起點。”科雷亞說。
“嗯?”雷沒明白科雷亞在賣什么關(guān)子。
科雷亞又張開五指,“如果不知道正確的方向,從同一個起點出發(fā)的人,他們的終點將大為迥異,甚至背道而馳。但如果知道方向”她伸出的五指又抓成拳頭,“所有不同的方向?qū)w于一處,這就是一。這是大賢者曾經(jīng)說過的話,他了解一,所以他知道所有的方向,于是他無所不能。奧斯丁,你的能力和大賢者有相似之處,雖然我不知道你的來歷,但毫無疑問,你有接觸一的潛力,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想就算是對上影鴉公爵,我們也能取勝。”
“你對大賢者還真是熟悉,而且作為守界者你對神秘學(xué)的了解,比我這個煉金術(shù)士還多。”科雷亞的話讓雷頗有感觸,但他并未動搖自己的想法。
“因為守界者的先祖,本就是最優(yōu)秀的煉金術(shù)士。包括大賢者帕烏莫斯在內(nèi)。”
科雷亞的話讓雷愣了一下。
“把知識傳授給配得上它的人你應(yīng)該知道大賢者帕烏莫斯說出這句名言,這句話縱使在埃靈王朝覆滅的兩千年后的今天,仍在有效遏止神秘學(xué)的傳播。”科雷亞頓了頓,“這么說的話,你應(yīng)該能了解他的立場了。”
雷心中大為詫異,他忽然覺得情況變得復(fù)雜了起來。眼前這位女劍士,不光知曉大量上古秘辛,對其追根溯源,甚至又和大賢者帕烏莫斯脫不開干系。他不禁懷疑自己在永續(xù)之境中降臨的地方是否是隨機的,他和女劍士的相遇,又是不是偶然?
不過一瞬間的詫異過后,他立刻捕捉到女劍士話語里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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