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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東京當(dāng)和尚 第一百五十八章?施主快開門啊
白石秀一直都很好奇一個問題。
白天的時候,鬼物們都去哪里了?
這個世界的鬼物,往往夜晚出動。
到了白晝陽氣太盛之時,除了極個別的日游鬼,其它的鬼物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見了蹤跡。
白石秀的天眼通掃過它們消失之地的每一寸角落。
都尋找不到它們的位置,只能看到它們所遺留的陰痕。
仿佛憑空消失了。
對于這一點,直到進入須佐的學(xué)習(xí)分享群。
從一個學(xué)習(xí)文件中,白石秀得到了答案。
“未知之境”。
這是來自一些鬼神的回答。
它們在成為鬼物的短暫時間里,為了保護自身,曾本能的進入過世界的夾縫。
那里無有方向,無有光暗,無有任何物質(zhì),近似太空,卻又完全不同。
后來成為鬼神,它們便失去了進入世界夾縫的能力。
于是,為那個不知名字的空間,起了個名字:未知之境。
倘若不是未知之境與幻想、描述中的地府、黃泉之國、地獄等地方,差距實在過大。
恐怕,后者才會成為它的名字。
對于未知之境,白石秀目前還沒有多少了解。
哪怕天眼通,也找不到它的入口與痕跡。
自然也就不知道。
未知之境。
一顆承載著妖魂的珠子,在其中靜置著。
“完了,完了,妾身的妖魂已經(jīng)瀕臨潰散,如果再不返回玉井結(jié)衣體內(nèi)……”
“恐怕要不了和尚出手,妾身的魂珠會自然崩碎!”
玉藻前的內(nèi)心充滿了焦躁。
太難了。
當(dāng)年她隕落的太過徹底。
不僅肉身被消滅,化作一塊承載了妖魂的殺生石。
就連殺生石也被人類的超凡者粉碎,化作諸多碎片……
用神形俱滅稱呼,并不為過。
因此,縱然黃泉手段通天,在這種情況下硬生生將她重新粘合在了一起,使其亡魂歸來……
也留下了太多的后遺癥。
那支離破碎的軀體,只是一個表象。
真正支離破碎的,是她的妖魂。
它們無時無刻不在潰散,倘若不是魂珠的束縛、若不是軀體的蘊養(yǎng)。
它們會自然的崩碎消散在這世間。
現(xiàn)在,為了躲避和尚的追蹤。
玉藻前利用黃泉教給她的技巧,遁出妖魂,躲到了未知之境,等待返回的最好時機。
按照玉藻前的推斷。
和尚最多監(jiān)視玉井結(jié)衣幾天,就會放松警惕——
畢竟,和尚他熱愛學(xué)習(xí)。
天天監(jiān)視玉井結(jié)衣,如何學(xué)習(xí)?
保險起見,玉藻前打算拖到十二月中旬,期末考試過后的修行旅行前夕,再找個機會悄悄返回玉井結(jié)衣體內(nèi)……
實在不行,還能多拖幾個月。
等到和尚對玉井結(jié)衣徹底放下戒心,將她當(dāng)成好同學(xué)的時候,再回去!
作為一個九千年的狐貍,玉藻前不乏耐心。
然而,事實是。
她雖然有耐心,但是妖魂不允許。
在離開玉井結(jié)衣身體的時候。
沒有了身軀的蘊養(yǎng),魂珠內(nèi)的妖魂,開始呈現(xiàn)潰散的趨勢。
只是當(dāng)時還能被魂珠束縛,所以能維持一段時間的穩(wěn)定。
可是,這潰散的趨勢,隨著時間不斷增長……
逐漸的,就連魂珠也壓制不住這種趨勢!
一天夜里。
玉藻前悄悄的溜出了未知之境。
在外界隨意的尋找了一個少女,進入她的身體,試圖阻止妖魂的潰散,獲得蘊養(yǎng)……
失敗了。
不是那名未知少女的身軀,無法阻止妖魂的潰散。
而是根本就進不去!
直到這個時候,玉藻前才明白。
為何黃泉會選擇一名來自那須野的少女,來作為自己的新身體——
大概是因為一些特殊的,諸如“相性”、“體質(zhì)”之類的因素吧。
只有這個名叫玉井結(jié)衣的少女身體。
才能容納自己幾近潰散的妖魂,才能對妖魂產(chǎn)生蘊養(yǎng)……
這一瞬間。
玉藻前理解了黃泉。
當(dāng)然,理解歸理解,該吃還是要吃的。
離開玉井結(jié)衣身體的九天后。
十二月十三日,大雪。
在魂珠表面出現(xiàn)一縷極細極細的痕跡的時候。
玉藻前終于無法繼續(xù)等待下去了。
她強行忍耐到凌晨。
忍耐到黃泉提供的資料上所說的,和尚每天固定的念經(jīng)早課時間,悄悄地從未知之境溜了出來。
這個時間,遠比和尚睡覺的時間靠譜。
畢竟,睡覺可能是假寐。
念經(jīng),他卻會全神貫注。
世界的夾縫。
從那夾縫中溜出,玉藻前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穿越地面、穿越墻壁、穿越所有物質(zhì)。
沖一般的,進入了玉井結(jié)衣的身體里——
妖魂歸位!
在這一瞬間。
玉藻前不斷潰散、崩碎的妖魂,終于得到了遏制。
在身體與魂珠的共鳴下,那種幾乎粉碎的痛苦終于獲得了少許的安撫與緩解。
她輕舒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
現(xiàn)在還是凌晨時分。
窗簾緊閉,房間里一片黑暗。
她適應(yīng)了黑暗的雙眼,能隱約看到周圍的情形。
這是一個相當(dāng)干凈整潔、每一個物件的擺設(shè)、都近乎強迫癥一般的有條有理的房間。
如果說有什么異樣,就只有身下的枕頭了。
這個花了一千萬日元,從白石秀那里請來的靈枕……
是玉井結(jié)衣這段時間安睡的保障。
卻是玉藻前無比厭惡的東西——
上面充滿了令人討厭的氣息,那是和尚的法力。
不過,玉藻前并不敢將這個枕頭丟棄。
雖然重新回到了玉井結(jié)衣的身體。
但是,玉藻前并不敢保證,和尚已經(jīng)完全放下了警惕心。
萬一丟棄枕頭的事情,引起了和尚的注意……
玉藻前念頭剛剛進行到一半,還沒想完。
突兀的。
便聽到臥室的門,被敲響了。
篤!篤!篤!
敲門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
這聲音,似乎沒有敲擊在門上。
是敲擊在了玉藻前的心臟上。
令她的心跳猛地一頓。
下一刻,一個她此時此刻最不想聽到的聲音響起——
“玉井結(jié)衣同學(xué),起床了就出來聊聊吧。”
玉藻前身子猛地一顫,人類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從床頭跌落,摔在了地上。
撲通!
極其不優(yōu)雅的躺在地上,玉藻前面如死灰。
九天了,整整九天了!
只是當(dāng)時聊天的時候……
一個錯誤的表情,一個錯誤地回答。
你這禿驢,竟然監(jiān)視了剛轉(zhuǎn)來的同班同學(xué),而且是一位女生九天九夜?
甚至連凌晨剛起床的早課念經(jīng)時間,都沒有放松監(jiān)視?
妾身這剛剛進入身體,沒幾分鐘的時間。
你就來到了玉井結(jié)衣的家里,敲響了臥室門。
變態(tài)吧!
玉井結(jié)衣家的客廳。
玉藻前穿著睡衣,姿態(tài)相當(dāng)不雅觀的坐在沙發(fā)上。
可這不雅觀的姿態(tài),在她身上體現(xiàn),明明沒有摻雜任何妖力等超凡力量……
卻有一種莫名的優(yōu)雅、魅惑、誘人的感覺。
然而,玉藻前面前的和尚。
那個板寸頭的少年,面對這一幕。
卻完全心如止水。
用心如止水的說法,也并不準(zhǔn)確。
他似乎完全沒有將面前的玉藻前當(dāng)成女人或是人類。
一雙眸子中,滿是安靜與柔和。
看不出什么特別的情緒,一如往常面對同學(xué)一般。
發(fā)現(xiàn)這一點,玉藻前徹底絕望了。
當(dāng)被和尚發(fā)現(xiàn)之后,玉藻前并沒有徹底放棄努力。
既然正當(dāng)?shù)膽賽凼侄危┞叮瑹o法讓和尚在不知不覺間變成自己的舔狗……
那干脆就劍走偏鋒、破釜沉舟、背水一戰(zhàn)!
根據(jù)黃泉的情報,和尚今年才十七歲。
雖然新時代的年輕人,雖然禁止,卻多多少少的接觸了太多超常規(guī)的事物。
對這方面的事物有太多的免疫力。
可是,和尚功力深厚、法力滔天。
這種深厚的法力,雖然肯定跟他開掛般的天賦有關(guān)。
可這并不能完全抹去他的努力修行——
那是連妖怪也看在眼里的刻苦。
在傾注了大量精力,去學(xué)習(xí)、修行的情況下……
他總不能連心境也一起磨練起來,面對女色可以猶如百年老僧,不動如山吧?
面對和尚,在短短的開門前的時間里。
玉藻前快速回憶當(dāng)年所習(xí)的各種技巧。
在短短時間里,使出不可描述的渾身解數(shù),來試圖給這個小和尚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絕地反撲,博取那一線生機!
妾身,玉藻前,想要極限反殺!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還真就可以不動如山啊!
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玉藻前面色如灰。
絕望的看著面前的小和尚。
她不能理解。
從誕生到現(xiàn)在,才十七年。
這放在妖怪的悠長生命中,連一個零頭都不到。
這個小和尚……
憑什么可以修的如此法力?
甚至就連心境也如此完美無瑕,看到那么多不可言說的東西,都能無動于衷?
你究竟是和尚,還是太監(jiān)?
白石秀尚還沒有他心通。
并不知道面前的玉藻前此刻的想法。
如果知道了,恐怕會啞然失笑。
佛說:非禮勿視。
白石秀雖說一直監(jiān)視玉井結(jié)衣,卻一直用的都是天眼通的特殊靈魂視角。
并看不到什么現(xiàn)實中的旖旎。
哪怕看到玉藻前的妖魂魂珠,從虛空中遁出,快速進入了玉井結(jié)衣的體內(nèi)……
白石秀施展固態(tài)遁術(shù),一路疾馳而來。
來到玉井結(jié)衣的家中后,為了防止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同樣用天眼通的特殊視角,覆蓋了雙眼的視角。
這次,是直接透視。
只能看到玉井結(jié)衣全身的骨骼骨架。
這種情況下,雖然玉藻前施展了渾身解數(shù),相當(dāng)露骨……
可是,白石秀并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情,可以坦然的面對——
紅粉骷髏,大概就是這般感覺。
此刻,看著面前的玉藻前。
白石秀對她那壓制了玉井結(jié)衣魂魄,寄居于魂珠之中,幾乎支離破碎的妖魂,更感興趣一點。
為什么都已經(jīng)碎成這樣了,還能繼續(xù)存在?
黃泉究竟使用了什么時候手段,將這些古老妖王復(f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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