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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牧童遙指杏花村

作者:純潔滴小龍  分類: 懸疑 | 奇妙世界 | 純潔滴小龍 | 魔臨 | 更多標(biāo)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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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臨 第二十一章 牧童遙指杏花村

天上寒風(fēng)颯颯,院里人頭滾滾;

據(jù)說乾國的上京繁華,每至元宵佳節(jié),那販燈的鋪?zhàn)娱T口也常常會搭起八層的架子,上面擺滿了各種秀燈,往往還經(jīng)常放不下,就只能在架子前再圈一小塊地,也堆上一堆。

燈再好看,總有滅時,人頭如燈。

雖說是冬日,

蒼蠅沒那么敬業(yè),蛆兒也沒那么盡職,

但這血淋淋的人頭先是經(jīng)過了半夜奔波,再被碼進(jìn)密不透風(fēng)的箱子內(nèi)一路搖晃,敞開后,那味兒,嘖嘖……

只不過在場的都是軍老粗,就是許祖,也是見過大陣仗的主兒,殺伐狠辣的一面,鄭凡也是見過的,所以是雖驚卻不慌。

許祖身后的諸位總兵大人們定力上要差了一些,但也沒有誰會不堪到露出畏懼驚恐之色。

大燕軍頭們,雖說是雜牌軍,但成色還是不錯的。

鄧子良的目光先是落在了這些人頭上,隨后,又落在了鄭凡的身上,目光里,帶著審視。

只不過鄭守備一向不喜歡這種動不動就“一生之?dāng)场钡恼{(diào)調(diào),

和小六子情投意合那是因?yàn)猷嵎睬宄×舆@個閑散王爺骨子里也不是個凡品。

真正的人物,不在乎面子,只講究個里子。

眼前這位鄧參將,

瞧著這一身紅色的甲胄,

不知道的,

還以為這是打算趁著年前準(zhǔn)備回老家相親去呢。

確認(rèn)過眼神,你不是老子一路人。

鄭凡身邊的門子則有些不堪,嚇得坐在了地上,直娘賊,先前他還說這是鄭大人送給自家阿郎的年貨哩!

鄭凡保持著含蓄且優(yōu)雅的姿勢往那兒站著,這姿勢,還是跟阿銘學(xué)的。

論格調(diào),這世上真沒多少人能和吸血鬼去比,人家,可是天生的貴族。

終于,有幾位總兵站不住了,主動走上前,開始檢查這些人頭。

他們心里其實(shí)清楚,這般大張旗鼓地將人頭展示出來,要是還作假,那真的是太侮辱人了。

但他們心里依舊好奇,想要仔細(xì)瞅瞅和看看。

普通人看見人頭會本能地畏懼,但對于這幫老丘八來說,這一顆顆首級和一錠錠金元寶沒什么區(qū)別。

撇開味兒有點(diǎn)重不談,還是那么的惹人喜愛。

“疑,這首級?”

一位總兵大人眉頭微皺。

那些沒過來瞧的總兵們聽到這聲疑惑當(dāng)即來了興,馬上湊了過來,就是連鄧子良也向這邊靠近了幾步。

別真是……作假了?

首級,向來是論軍功的最大籌碼和憑證,也因此,衍生出了不少首級造假的事兒,甚至可以說是傳統(tǒng)了。

殺良冒功這是基本功,更有甚者,甚至?xí)室饨o首級去“美妝”。

只不過在場的都是總兵官兒,軍武老鳥,若是首級作假定然逃不出他們的眼睛。

許祖也馬上過來瞧著,他并不認(rèn)為鄭凡會傻乎乎地這般高調(diào)首級作假,但聽到先前那位總兵的驚疑后,心里難免有些擔(dān)心。

“這是狼土兵,乾國西南土司的兵。”一位見多識廣的總兵大人開口道。

在這個當(dāng)口,指鹿為馬或者故意栽贓的事兒,他們可不屑于去干。

他們捧鄧子良不假,但也沒必要去刻意地去臟和打壓鄭凡,莫說許祖這會兒人就站在這兒,就說鄭凡背后隱約站著靖南侯的身影就不是他們能臟得起的。

“是了,是狼土兵的發(fā)式,這耳墜也是的,之前有軍報(bào)說過,乾國西軍北上了,還調(diào)了五萬狼土兵同行。”

沒人會去質(zhì)疑狼土兵的首級是否比不過乾國邊軍首級,因?yàn)榍瑖靶┠晁l(fā)的西南土司之亂大家都有所耳聞,悍不畏死的狼土兵可是讓乾國人吃盡了苦頭。

最重要的是,在乾國鎮(zhèn)精銳一直龜縮不出的當(dāng)下,他鄧子良砍的首級不也就是堡寨里的那些戍卒么?

那些戍卒到底是個什么戰(zhàn)斗力,大家心里其實(shí)都清楚,質(zhì)量上誰有臉去說比這狼土兵高?

同時,

這么多人頭啊……

許祖咳嗽一下,特意問鄭凡:

“可做過統(tǒng)計(jì),多少顆?”

“兩千六百五十四顆,還生擒了一位女土司,不過那位女土司人沒死,但腦子受了傷,現(xiàn)在還昏迷著,待會兒我讓密諜司去翠柳堡提人。”

諸位總兵在聽到這個數(shù)字后,眼皮都下意識地跳了幾下。

鄧子良則是抿了抿嘴唇。

許祖笑得很開心,

直娘賊,

不是說要以軍功來論否則人心不服么?

怎么樣,論軍功就論軍功啊!

許胖胖伸捶了一下鄭凡的胸口,道:

“你小子,真有你的。”

緊接著,

許祖馬上轉(zhuǎn)身面向眾人,

“諸位先前所言極是,我大燕軍武,向

來重軍功,乾國狼土兵的首級在這里,這么多首級,毫無疑問,這是開戰(zhàn)以來我大燕邊軍第一大軍功!

先有破綿州城,再有斬首近千!

可有人不服?”

這話,說得其實(shí)就有些囂張了,也讓人有些難以下臺。

但許祖無所謂了,他娘的,都是一幫老丘八,跟你們玩兒心眼兒玩兒含蓄你們反正體會不到,還不如整點(diǎn)干脆利索的。

軍伍里每次夸功或者請戰(zhàn)時,大帳內(nèi)哪次不是吵得震天?

要想吃肉,拿軍功說話!

首級,做不得假,狼土兵的發(fā)式以及配飾習(xí)慣很獨(dú)特,頭發(fā)能剃,耳洞也能打,但痕跡的新老很難做出來,況且,還要做出這么多顆人頭也根本不可能。

這功勛,無法質(zhì)疑。

也因此,他們先前給許祖挖的坑,等于自己給跳了進(jìn)去。

鄭凡站在許祖身后,很想問問,你們到底爭的是啥?

先前鄭凡也沒弄清楚,只是單純地察覺到里頭在“分贓”,那不管事分什么,我翠柳堡都要參一腳。

許祖似乎能感應(yīng)到鄭凡心所想,繼續(xù)道:

“這一千五百蠻兵,給鄭守備,有何異議?”

臥槽,一千五百蠻兵!

鄭凡的呼吸在此時都加重了!

他靠的是什么起家?就是五百蠻兵啊,這次為了砍下這些人頭,損失其實(shí)不小的,但要是有這一千五百蠻兵補(bǔ)充進(jìn)來,翠柳堡的軍事實(shí)力頃刻間就能翻倍!

而且蠻兵們其實(shí)很好馴服,瞎子對洗腦蠻兵有經(jīng)驗(yàn)!

鄭凡來南望城的路上,幻想過很多種可能,但還真沒想過這一次居然能拿這么大的一個獎!

我要,我要,是老子的,就是老子的!

鄭凡深吸一口氣,心里,有些感動許祖為自己的堅(jiān)持。

唉,許胖胖這人,是真的不錯,一想到自己當(dāng)初想叫沙拓闕石給他砸成肉醬,鄭凡心里就有些愧疚的痛。

總兵大人們不說話了,他們也確實(shí)沒什么好說的了,自己定的標(biāo)準(zhǔn),自然得自己應(yīng)下來。

正如先前他們自己和鄧子良所說的,大燕軍,以軍功論長短。

鄧子良則笑了笑,先前臉上冰冷淡漠的神情盡消,主動走向了鄭凡,開口道:

“鄭兄。”

伸不打笑臉人,何況這位是參將,比自己高一個級別,鄭凡拱道:

“鄧大人。”

“鄭兄之舉,讓鄧某佩服不已,日后能與鄭兄一起互為袍澤,南下伐乾,也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鄧大人謬贊了。”

鄧子良又道:

“鄭兄,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既然鄧大人都說是不情之請了,那就不要講了吧。”

“…………”鄧子良。

周遭總兵們包括許祖聽到鄭凡這個回答后,身形都輕微晃動了一下,實(shí)在是這種回答套路,讓他們有些過于不習(xí)慣。

鄧子良臉上也驚愕了一下,不過還是開口道:

“鄭兄可否割讓五百蠻兵與我,我杏花寨,我鄧家,我鄧子良,欠鄭兄一個人情!”

果然!

鄭凡當(dāng)即搖頭,

“鄧大人有所不知,我部這次損失不小,急需補(bǔ)充,望鄧大人見諒。”

“鄭兄這就不厚道了,你一個守備,一個堡寨,能容納多少兵卒?”

鄧子良的語氣,開始有些不平和了。

他很少這般求人,但今日在已經(jīng)這般求人后,竟然還被如此落了面子。

石鄧家的臉面,什么時候這么不值錢了?

“我家堡寨很大的,莫說再收一千五,哪怕收個千,也能住得下,這一點(diǎn),許大人是知道的。”

許祖點(diǎn)頭道:“翠柳堡是重修的堡寨,銀浪郡邊境堡寨里,其規(guī)模,當(dāng)屬第一。”

翠柳堡是瞎子負(fù)責(zé)設(shè)計(jì),小六子負(fù)責(zé)出錢請人修建的,規(guī)模自然大。

鄧子良抿了抿嘴唇,又道:

“鄭兄,可否給我鄧家一個面子?”

“鄧大人,切莫再為難卑職了。”

鄧子良鼻尖一哼,

“莫非,我石鄧家就這般不被鄭守備你放在眼里?”

這時,有幾個親近鄧家的總兵腆著臉搭話道:

“鄭守備,做人,有時也不要太貪。”

“就是,你們二人都是我大燕未來將才,日后的袍澤,切莫鬧得太僵。”

鄭凡現(xiàn)在有種過年時,被親戚家熊孩子硬要拿自己真愛的辦玩耍的感覺。

明明拒絕你了,你卻還要哭鬧,還擺出各種各樣的理由,偏偏旁邊還有一幫傻叉親戚在勸你大度:他還是個孩子啊,玩玩怎么了。

鄭凡就納悶了,你鄧子良再是孩子,又不是老子生的,跟老子犟個什么勁兒?

鄭凡心里的火氣也被勾起來了,他現(xiàn)在大概

猜出了之前簽押房里到底發(fā)生了怎樣的事情。

應(yīng)該是許祖想吞下這一千五百蠻兵留給自己,但這位鄧家俊杰卻想要橫插一腳,直接奪走。

一想許胖胖為了自己都已經(jīng)和他們撕破臉了,鄭凡覺得自己也應(yīng)該硬氣一點(diǎn)。

尤其是,這位鄧家俊杰今兒個一開始就沒給自己留下過什么好印象,而且現(xiàn)在還敢在老子食盆里攪食兒吃?

美得你!

鄭凡伸,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銀色令牌,遞給了鄧子良。

鄧子良微微皺眉,有些摸不清楚鄭凡的套路,但還是接過了這枚令牌,放在里端詳片刻后,

“做工精細(xì)。”

“這是湖心亭通行令牌。”

聞言,鄧子良目光一凝,周圍不少總兵們也是臉色微變。

顯然,大家都聽說過,燕京的湖心亭究竟是個什么地方。

一如后世的人們?nèi)ミ^秦城監(jiān)獄的極少,但只要一提到這個地方,都會有一種諱莫如深的感覺。

而在大燕,湖心亭,是專門囚禁宗室之所。

爭位的皇子,造反的王爺,本著都是姬姓殺之不便的原則,就被圈禁在那里,讓你“老死”,這就是皇家的慈悲。

鄭凡見這個令牌的效果不錯,當(dāng)下也不客氣了,繼續(xù)道:

“這是陛下親賜我的令牌,讓我有閑暇時,去湖心亭看看皇子。”

自重生以來,鄭守備最擅長的事兒,就是扯虎皮。

不過,這一次,他倒是沒真的在純扯,畢竟,燕皇確實(shí)是說過這句話。

鄧子良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鄭凡,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周圍的總兵官們的神色則有些深沉,他們先前或多或少都聽過一些風(fēng)聲,但并沒有真正去確信,畢竟燕京距離這里,也挺遠(yuǎn)的。

但此時,鄭凡當(dāng)著他們的面承認(rèn)了。

這不禁讓大家對鄭凡有些刮目相看,雖說,廢掉皇子,哪怕當(dāng)時不被追究,但日后……誰說的準(zhǔn)呢?

但人家既然敢廢掉皇子,同時到現(xiàn)在還沒事兒,還能繼續(xù)帶兵打仗,嘶……

鄭凡不想裝這個逼的,因?yàn)檫@事兒對于皇室而言,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兒,你硬要到處亂說去張揚(yáng),豈不是故意在皇帝面前得瑟求著人家別隱忍了趕緊對自己下?

但社會逼迫你去裝逼。

鄭凡甚至想著,當(dāng)初靖南侯硬要讓自己去廢了皇子,是不是就是為了給自己打下基礎(chǔ),反正這種大逆不道等著拉清單的事兒你都做了,其余的事兒,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鄭兄,今日可真是讓鄧某大開眼界,好,今日這蠻兵,鄧某不要了,日后山不轉(zhuǎn)水轉(zhuǎn),咱們,終有再碰頭的一天。”

“鄧大人這是在威脅小人?”

“…………”鄧子良。

有些事兒,就是這么奇怪,我確實(shí)是在威脅你,但我是用很平和的語氣和你說的,就算你知道我在威脅你,但你就這么直接說開了是個什么意思?

鄭凡已經(jīng)被這塊狗皮膏藥貼出了火氣,冷笑了一聲,直接道:

“鄧大人自視甚高,出身好,這一點(diǎn),卑職確實(shí)比不上,但我大燕陛下馬踏門閥為何?

為的,是我大燕永不再受門地之見,為的,是我大燕人人都可奮勇爭先!

你鄧大人軍功比不過我,就在這里一味地暗示我你鄧家不好惹?

卑職真的好奇了,北封劉氏比之鄧家如何?燕郊田家比之鄧家如何?

舊時田劉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自己口口聲聲地說以軍功論長短,到頭來軍功論不過就開始扯家世扯背景,

呵呵,

這和乾國窮酸好面子的酸秀才又有何區(qū)別?”

“你!!!”

鄧子良這一刻真想拔刀。

鄭凡則很平靜地看著他。

從拿出湖心亭令牌開始,就沒必要再留什么面子了,他娘的自己都已經(jīng)在刺皇帝老子了,還不能鄙視鄙視你?

說到底,鄭守備還是個不肯吃委屈的主兒,外加有許祖在身側(cè),上頭還有靖南侯在,你他娘的上頭都有人了還在這里受氣你得是有多賤啊?

能對得起鎮(zhèn)北侯的羊腿么?

能對得起皇子的那根可愛的丁丁么?

鄧子良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吐了出來,轉(zhuǎn)身直接離開。

“舊時田劉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許祖嘴里咀嚼著這句詩,有些感慨地問道:

“上兩句呢?”

鄭凡苦笑道:“有感而發(fā),只有這兩句。”

許祖有些不滿地?fù)u搖頭,他不是正統(tǒng)官,卻是個讀書人,對鄭凡這種給詩不能給全的行為,真的是很不滿。

其實(shí),也不是鄭凡不想把上兩句抄出來,實(shí)在是烏衣巷、朱雀橋這倆地方,鄭凡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

且瞧著這種地名,估摸著乾國那邊大概是有的,但這豈不是驢唇不對

馬嘴了么?

許祖笑呵呵地看向周圍的這些總兵,

“諸位大人,可還有事賜教?”

諸位總兵自然不會再待下去,這一次,又注定是這個北地來的胖子吃獨(dú)食了,打過招呼后,就一個個地離開了。

許祖也沒說留人家吃個便飯什么的。

不過,待得人走干凈后,許祖吩咐了一下門子,讓其去喊人將這些首級重新裝點(diǎn)起來。

這些首級還要重新過好幾道續(xù),敘功的單子鄭凡也帶來了,在阿銘那里,待會兒還得去幾個衙門走一趟。

翠柳堡刑徒兵們的家眷得有脫奴籍,蠻兵們得拿到燕國戶口,這些可都是關(guān)系到軍心穩(wěn)定的事兒,自然容不得出任何差錯。

好在阿銘雖然平日里有些懶散,但在做事方面,卻也是極為細(xì)心,不細(xì)心的人,也釀不出好酒,所以鄭凡對阿銘負(fù)責(zé)跑這些事很放心。

至于肖一波,則先帶著人回去了,他得回去給堡寨里報(bào)信。

而鄭凡,則被許祖留下來……吃下午茶。

用許祖的話來說,就是他們哥倆,好久沒正兒八經(jīng)地一起吃過飯了。

其實(shí),鄭凡的記憶,好像二人還真沒踏踏實(shí)實(shí)地坐在一起吃飯過。

許家的下午茶,很是豐盛,整整六個硬菜,唯一的一點(diǎn)綠就是一盤炒菠菜。

房間里,屏退了其他人,許祖先吃了半只燒雞,這才擦了擦嘴,指了指鄭凡,道:

“這次干得漂亮!”

今日的許祖,很是快意。

這種快意,不遜于戰(zhàn)場上被人陷入絕境忽得大將率援軍而來將敵軍殺得個屁滾尿流!

鄭凡只是笑笑。

“那一千五百蠻兵,你暫且先別提走。”

鄭凡夾菜的筷子停住了,道:

“為何?”

鄭老板剛損了本錢,正盯著這翻倍的誘惑回本呢。

“嘿嘿,甲兵、軍械、戰(zhàn)馬,你那翠柳堡還充裕否?”

鄭凡算了算,堡寨倉里,倒是還有不少存貨,但想一下子武裝起一千五百人,還是不夠。

蠻族窮,

一千五百蠻兵南下,一人一馬就算不錯了,至于甲胄、軍械什么的,說真的,估摸著其不少人就是帶著弓箭,但那箭頭多半還是用動物骨骼磨出來的。

“暫且放我這里兩日,我去開房,給你配個一千五百騎滿甲雙馬出來。”

鄭凡眼皮跳了跳,沒急著先高興,而是問道:

“無事?”

用腳指頭都能想到,許胖子怎么可能忽然變出來這一千五百騎的裝備。

要知道,先前鄭凡武裝一千五百騎,已經(jīng)讓小六子大出血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許祖要監(jiān)守自盜。

南望城當(dāng)初,是燕國小江南的心,商貿(mào)極其發(fā)達(dá),現(xiàn)在打仗了,則完全成了一座大型物資倉。

這倉的鑰匙,就在許祖的。

但這大倉的大部分,其實(shí)是有定額得封存的,為的是等靖南軍和鎮(zhèn)北軍真正開拔南下時使用。

許祖這是要從鎮(zhèn)北軍和靖南軍家當(dāng)上割下一刀來給鄭凡!

日后要是出了紕漏,李梁亭又或者是田無鏡,又豈是好相與的?

隨便哪位侯爺,去你許祖腦袋不都是一句話的事兒?

許祖搖搖頭,道:“放在那兒,是死物,倒不如給你先用著,呵呵。”

鄭凡則嘆了口氣,道:“別勉強(qiáng)。”

小六子忙裝備,忙戰(zhàn)馬,輸送給養(yǎng),壓力多一些,至多就累得吐吐,吐就吐唄;

許祖這一弄不好得把命丟掉,鄭凡還真有些不忍。

將心比心,自認(rèn)識以來,許祖對自己是真的好,鄭凡是真不愿意許祖去冒險。

“別假惺惺的,先前才說人家鄧子良窮酸秀才呢,怎么,這會兒就輪到你了?你小子,再多打幾個勝仗,再多立點(diǎn)兒功,日后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我許祖又不是拿去飽私囊去了,也能說道說道。”

“好。”

鄭凡也就不矯情了。

許祖既然敢這么做,那么他肯定有一定的把握。

甚至,鄭凡有種錯覺,那就是許祖可能已經(jīng)猜出些許之后戰(zhàn)事走向了。

鄭凡從未小覷過許祖,這家伙,能官僚又能做干吏,絕不是簡單角色。

“這就對了嘛,你小子,我就指望著你給我撐臉面呢,呵呵,來,干了這一杯。”

鄭凡舉起酒杯,和許祖碰了一下。

一杯酒下肚,鄭凡試探道:

“這次也是運(yùn)氣好,打仗時,恰好趕在乾國西軍趕到前一點(diǎn)兒,否則可能就回不來了。”

突襲,本就是行險,自然是有危險,但收益同樣也是極大的。

“呵呵,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乾國就算再不濟(jì),好歹也是偌大一國,總還是能出些人物的。”

“就是這仗,可能不是那么好打了。”

人鐵了心做縮頭烏龜?shù)脑挘@仗,就不好辦了。

“這些事兒,讓那兩位侯爺去煩心去,哥哥我倒是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

“為何?”

“兩位最會打仗的侯爺會親自領(lǐng)兵,靖南侯爺治軍水平我是見過的,不比咱鎮(zhèn)北軍差,但打仗水平如何,我暫且不知。

不過,咱們家的侯爺,呵呵,乾國人,定然不是其對!”

很自信很強(qiáng)大。

鄭凡還能說什么?

這許祖就是鎮(zhèn)北侯爺?shù)臉?biāo)準(zhǔn)迷弟。

“喝酒。”

“喝酒!”

這酒,直接喝到了夜里,許祖難得來了興致,硬是拽著鄭凡不撒。

畢竟這次欠了人家這么大的一個人情,鄭凡也只能陪許胖胖一直喝著聊著。

從荒漠風(fēng)沙聊到了銀浪人物,

又從十四小娘,聊到寡婦門前的那棵桑樹。

到最后,好不容易把許祖給聊趴下了,鄭凡起身,喊來侍者,伺候喝醉了的許祖去休息,自己則走了出來。

門口,阿銘已經(jīng)等候許久了。

里拿著的水囊癟了不少。

“咱回吧。”

鄭凡打了個呵欠,身上還帶著點(diǎn)微醺。

翻身上馬后,鄭凡伸挪了挪魔丸在自己胸口的位置。

自打上次綿州城魔丸替自己擋下一箭后,不著甲時,鄭凡肯定會把魔丸放在自己胸口,別的不說,擋一支箭沒問題。

“主上喝多了。”阿銘說道。

“這世界又沒交警查酒駕。”

阿銘笑了笑,道:“過兩日,南望城相關(guān)衙門會把首級統(tǒng)計(jì)和功勛統(tǒng)計(jì)派人發(fā)往翠柳堡。”

哪怕有許祖開綠燈,但里面的事情可真不少,想一天弄下來,也不現(xiàn)實(shí),畢竟干系到這么多人的軍功。

鄭凡估計(jì)自己也能升一升官兒了,一個參將大概是跑不掉的,不過有那一千五百蠻兵在前,自己升不升官兒,無所謂了。

大燕軍隊(duì)本就只看重實(shí)力,不看重什么名分。

“嗯。”

鄭凡應(yīng)了一聲,和阿銘一起騎著馬慢慢地出了南望城,出城后,就開始策馬狂奔了。

夜幕之下,微醺之際,人總是能嗨起來。

等到二人策馬經(jīng)過一座小橋時,鄭凡收了收韁繩,放慢了馬速。

小橋后頭,是個十字岔口,向西,可以到翠柳堡。

鄭凡卻指了指向南的方向,對阿銘道:

“可知道這里向南是到哪里?”

阿銘回答道:“杏花寨。”

“咦,你知道?”

阿銘笑了笑,道:“杏花寨經(jīng)常買酒的,寨主應(yīng)該是個有本事的。”

能動不動請寨上下喝酒的,定然不是普通人,尋常時候也不會肆意飲酒,定然是又立下軍功了。

“呵呵,是石鄧家的人物,娘的,這次要不是我趕上了,可能那一千五百蠻兵就落他里了。”

“那確實(shí)可惡。”

魔王們的好惡,自然會跟主上的好惡去轉(zhuǎn)移。

杏花寨,當(dāng)然不是尋常意義的那種土匪山寨,而是一座軍寨。

類似于鄭凡這種的堡寨守備,這還是依托原有的堡寨體系任命的,雖說當(dāng)鄭凡來到這里時,翠柳堡只剩下堪堪可以養(yǎng)雞的斷壁殘?jiān)耍么踹€有一塊地基給你。

這后來,朝廷又從其他地方派遣來了好多位總兵官,這些總兵大人下面也有自己的各路兵馬,他們連斷壁殘?jiān)紱]有。

又不是每個人都跟鄭凡一樣有個小六子在后面拼命地奶,

再者修建堡寨也很費(fèi)時費(fèi)力,所以也就以一個個軍寨代替了。

現(xiàn)如今,銀浪郡邊境線上的軍寨,可以說多不勝數(shù)。

不過這取名也是有意思的,原本鄭凡的翠柳堡不談,再看看鄧子良的杏花寨,對比乾國邊境上的那些堡寨燧堡,要么叫“破虜”要么叫“滅蠻”;

燕人這邊的堡寨名字分明更雅秀氣一些,反倒是乾國那邊更為粗魯生硬。

這實(shí)在是雙方的心態(tài)不同的緣故,再者,有百年前初代鎮(zhèn)北侯戰(zhàn)場賦詩在前,燕國軍人們也是刻意地希望自己身上多帶一些從容雅致。

“算了,回去吧,接下來幾天,事情還很多呢。”

鄭凡搖搖腦袋,讓自己醉醺醺的腦殼更清醒一些。

今兒個,自己可是把鄧子良得罪狠了,但鄭凡并不害怕,都是有兵有將的人物了,他鄧子良難不成還敢跟自己火拼不成?

就算是背地里玩兒陰的,笑話,玩兒陰謀詭計(jì),我翠柳堡內(nèi)人才不要太多!

忽然間,阿銘面色一變,低聲道:“有人!”

“咚咚咚!咚咚咚!”

下一刻,

一陣馬蹄聲傳來,這是直接從小橋后方一側(cè)的枯木林子里沖出來的。

只見這些騎兵一個個身上帶血,卻煞氣騰騰。

鄭凡第一反應(yīng)是,

臥槽你鄧子良玩兒得這么絕么,當(dāng)晚就率兵想要截殺我?

但很快,鄭凡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這尼瑪不是燕國軍隊(duì)的裝束。

燕軍普遍尚黑,但這支騎兵身上的色彩未免豐富了一些,難不成是鄧子良想要把這場截殺偽裝成乾國人偷襲?

只是,當(dāng)一名銀甲年輕將領(lǐng)策馬而出開口時,

鄭凡才確認(rèn),

這不是杏花寨的兵,

這一張嘴就那般清晰的西北風(fēng)味兒,要這還是演戲演的,那鄭凡真得對鄧子良伸出大拇指夸贊其一聲敬業(yè)牛逼!

“本將問你,翠柳堡應(yīng)向何處,老實(shí)回答,本將饒你們一命!”

鄭凡覺得自己今天沒穿甲胄是真的對了,他其實(shí)不太喜歡穿甲胄,硬梆梆又冷冰冰的,大冬天著甲,真是折磨。

所以,今天白天躲過了那對銀甲衛(wèi)夫妻的投毒,這大晚上的,加上自己醉醺醺的樣子,被看作了喝醉了酒的盲流懶漢,也是運(yùn)氣。

不過,這一眾騎兵的身份也顯露出來了,這是乾國人!

媽嘢,乾國人居然真的敢北上了,

而且一來就要找自己的翠柳堡!

再看他們身上甲衣帶血的樣子,應(yīng)該先前已經(jīng)踏平了一座堡寨了。

“這里往南。”

鄭凡馬上露出討好之色回答道。

阿銘也馬上道:“往南。”

銀甲將領(lǐng)點(diǎn)點(diǎn)頭,揮道:“謝了。”

話畢,銀甲將領(lǐng)策動馬頭,向南奔騰而去,其麾下的騎兵秩序井然,跟著自家主將一起向南。

咦,這么說話算話的么?

鄭凡還有些詫異。

不過很快,鄭凡知道自己天真了。

這天真的如同前兩日晚上在綿州城下自己說要放俘虜一般。

隊(duì)伍后頭,兩名騎士張弓搭箭,一箭射了鄭凡,鄭凡身體一顫,栽倒下馬。

另一名騎士一箭射了阿銘,

阿銘抱著胸口的箭矢,有些不敢置信地盯著前方,

“爾等居然…………言而無信…………”

“噗通”一聲,

阿銘也摔下了馬。

這些乾國騎士相視一笑,策馬跟上了隊(duì)伍向南而去了。

少頃,

躺在地上的鄭凡坐起身,將自己胸口的箭矢拔出。

這根箭矢,又射了魔丸的石頭。

“兒……,謝謝你了。”

生兒子還是有用的,關(guān)鍵時刻能給老子擋箭的兒子誰不喜歡。

阿銘也坐起身,將自己身上的箭矢給拔出來。

鄭凡看向阿銘,道:

“你剛剛的演技。”

阿銘看向鄭凡,道:

“如何?”

“浮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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