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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玩壞了的游戲 第七章 林中城戰(zhàn)略
召昭眉頭緊鎖,他搖了搖頭,說道:“林中城計劃一旦開始,恐怕會更加消磨人們的意志,同時一旦異人選擇清剿,再想退守就很麻煩?!绷_啟文點點頭,說道:“地表新人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讓地下城陷入兩難境地,一直固守即便熬的過異人,地表新人便成為最大的敵人,到那時有沒有必勝的把握呢?”召昭保持沉默的同時也在認(rèn)真回想,羅啟文所有的話突出一個重點,地下城不打沒把握的仗,更不能冒險,但是也不能坐以待斃。而他本身也得知地下城已經(jīng)達(dá)到人員飽和,如若在地下繼續(xù)擴張就必須使用特制能源,這是戰(zhàn)備物資,無論是異人還是人類都異常珍惜,這是翻盤最大的籌碼。
失去機甲,便失去了攻擊力,人類不可能自廢武功,故而此次五方會談提出了林中城戰(zhàn)略。
這是對異人的一次試探,人類一旦大舉入駐地表,異人定然不會放任,至于異人會采取什么手段,這一點難以猜測。
“林中城的構(gòu)想是你最早提出來的,一旦實施你便是這次戰(zhàn)略行動的總指揮,你不會沒有考慮過異人會采取什么樣的的行動吧。”召昭問道。“權(quán)利?對我早已沒有誘惑,作為一個老兵,我和你一樣都希望這天下太平,只不過我年紀(jì)大了,少了魯莽,多了些耐心。”羅啟文看向窗外的山林,風(fēng)吹花落,山林中枯葉飄飛,“一代新人換舊人,這天地告訴我們的是輪回,我考慮的再多也抵不過輪回更轉(zhuǎn),我需要你這樣的年輕人。”
“你是地下城曾經(jīng)的制度下成長起來的,精神太過緊繃?!绷_啟文緩了口氣,召昭這樣的性格在地下城并不少見,只是他的太極端,“放輕松點,節(jié)奏緩下來你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
羅啟文很清楚現(xiàn)在的召昭正處于進(jìn)退兩難的階段,這個時候的人最容易被灌輸新的思想,而他也確實是為了召昭考慮,他把召昭作為林中城戰(zhàn)略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
“說說你的婚事吧。”羅啟文讓人端來酒菜,示意召昭坐下。
羅啟文親自給召昭斟滿,他舉起酒杯,看著神色遲疑的召昭說道:“不喝酒?”
召昭微微的點了點頭,但他的手已經(jīng)伸向了酒杯,他一飲而盡,烈酒的辛辣感自舌頭傳到喉嚨,再至胃里,他瞬間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好喝。”召昭喊了一聲,一杯接著一杯的往肚子里灌,六年來他活的很累,眼角滑落的眼淚讓他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此時羅云曦趕了回來,看著召昭的樣子急迫的想要阻止,但被羅啟文制止,二人看著召昭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爺爺,他根本不喝酒?!绷_云曦急得有些哽咽,連忙去攙扶召昭。
羅啟文喝掉手里的酒,酒杯重重的按到桌子上,沉聲道:“曦兒,今天是你唯一的機會,如果他一直清醒著,你覺得你和他的婚姻會是什么樣?!?p/>
羅云曦愣住了,她白凈的面孔此時神色劇烈變化,良久之后,說道:“我喜歡他就夠了?!?p/>
“放肆!”羅啟文一掌拍在桌面上,憤怒的盯著羅云曦,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壓的很低,“曦兒,你錯過今天,怕是會錯過一生,好自為之吧?!?p/>
羅云曦的閨房當(dāng)中,看著躺在床上的召昭,她神情復(fù)雜,她不想用這種方式來抓住召昭,但是羅啟文的話并沒有錯,召昭對她根本沒有男女之情。
“你是誰啊,不知道這處斷崖是老娘的地方嗎?”五年前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城外的一處斷崖,那里很偏僻,少有人去。
羅云曦喜歡一個人坐到山崖邊,一坐就是一整天,這里會讓躁動的心平靜下來。
召昭并沒有理會她,而是自顧看著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羅云曦雖然生氣,但這個地方是她心里的凈土,她克制自己不能動怒。
就這樣,他們兩個一言不發(fā)的坐了一整天,直到夕陽西下,她才起身離開,并且告誡召昭,這個地方屬于她,下次再來絕不客氣。
第二天一早,羅云曦再次來到斷崖,依舊看到召昭坐在那里,氣急敗壞的朝著召昭丟石頭。
“你把老娘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是吧,還是故意跟老娘作對!行!誰怕誰!”兩人開始了這處斷崖的主權(quán)爭奪戰(zhàn),從日出到日落,再從日落到日出,整整三天不吃不喝的鏖戰(zhàn)。
羅云曦困得左右搖擺,“你是石頭變得嗎?一動不動?!?p/>
“我不和你這塊石頭生氣,我大發(fā)慈悲,那一邊就劃給你了,別越界啊?!绷_云曦?fù)u搖晃晃的走了,等她在家睡醒已經(jīng)過了兩天,她迫不及待的再次來到那處斷崖。
然而這里卻空空如也,她的領(lǐng)土沒有人占領(lǐng)了,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失落感讓她不時看向原來召昭所在的位置。
羅云曦將臉貼在召昭的胸口,感受著呼吸的起伏,從那處斷崖相遇,召昭便成為了她最大的牽掛,一個像是石頭的男人。
這不是她第一次靠在召昭懷里,但是這是最近的一次,炙熱的胸膛如同火焰一般將她點燃,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她越來越害怕,她害怕召昭因此恨她,但她更害怕失去召昭,自幼活在孤獨當(dāng)中,她時常覺得她是夜空當(dāng)中一顆沒人注意到的星星。
而召昭的出現(xiàn)讓她不再孤獨,至少在那處斷崖讓她有了期盼,有一顆星星會時常出現(xiàn)在她身邊,那是屬于她的星星。
“就這么陪著我,好嗎?”羅云曦伏在召昭懷里喃喃道,臉上盡是滿足。
“雪兒,不要離開我,雪兒?!闭僬淹蝗坏膲粼捵屃_云曦連忙站好,但是她的眼角開始流淚。
她靜靜地站著,任由淚水劃過臉頰,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的褪去衣物,背后暗紫色的黑蓮顯得那么刺眼,她爬到召昭身上用她的雙唇與召昭相吻。
“我不能沒有你。”羅云曦哽咽著。
一個月后,夢之邦迎來一次盛會,城主的孫女羅云曦與召昭的婚禮隆重舉行。
這場婚禮之盛大讓羅啟文的兒子以及其他孫子們都很嫉妒,他們并不知道召昭有什么好,而且羅云曦一個叛徒的女兒怎么就值得如此對待。
整個華東地區(qū)所有林中城的城主盡皆厚禮相賀,甚至于其他地區(qū)也專門派人前來,地下城方面劉志恢代表青龍出席。
席間,召昭與羅云曦敬酒至劉志恢身側(cè),劉志恢身材精瘦,面部棱角分明,一身軍裝下如同一柄利劍。
劉志恢一飲而盡,道了聲謝謝,二人對視便知何意。
“她還好吧。”召昭問道,劉夢遙畢竟是她帶出來的,一聲不吭的離開也讓他心有歉意。
“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眲⒅净峙牧伺恼僬训募绨?,然后看向羅云曦,“曦兒,以后受了委屈盡管跟叔叔說。”
夜幕降臨,召昭與羅云曦回到家中,喜慶的裝飾下二人靜坐在床邊,羅云曦挽著召昭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臉上雖有疲憊,但更多的是滿足。
急促的扣門聲打破二人的甜蜜,召昭開門并沒有看到人,只見地上放著一個木盒。
“誰啊?”羅云曦走近問道,一身精巧的嫁衣讓她褪去不少稚嫩,更添些許沉穩(wěn)。
“應(yīng)該是他們。”召昭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塊精美的白玉牌,沒有多余的裝飾,只有圖文,其中一個是緊挨著的兩顆心。
召昭把它戴到羅云曦的脖子上,鄭重的說道:“從今往后,我們就是一家人。”
泰山之巔,八道身影悍然矗立,夜色將他們籠罩,月色在他們身上灑下微光。
“遙,我將帶你在一個月的時間內(nèi)熟悉屬于召昭的任務(wù),你來接替他。”
“十天就行,林中城計劃對召昭而言有著巨大風(fēng)險,他需要我們?!眲暨b冷言道。
一道道黑影隱于黑暗,陸智義走到劉夢遙身側(cè),嘆了口氣說道:“我從沒見過召昭睡過覺,你有的玩了。”
召昭躺在床上,多年來他很少躺在床上,快節(jié)奏的生活中都是空閑時隨地瞇一會,這種習(xí)慣不是短時間能夠改變的。
他看著羅云曦跳動的眼皮,捏了捏她的鼻子,“睡不著就別裝了,出去走走吧。”
召昭對羅云曦是有感情的,那年他身受重傷,不知在叢林里爬了多久,那時他腦子里只想著爬回斷崖,因為他知道那里會有人等他。
走在城外的山路上,二人聊著往事,最近三年,召昭去斷崖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但是他每次去都能遇見羅云曦。
“傻瓜,你可以留點字就好,每天都在那里等?!闭僬押芮宄遣皇乔珊?。
羅云曦傻傻的笑了笑,在山路上跑了起來,二人再次來到那處斷崖,彼此依靠著坐在那里。
“你知道嗎?等待讓我認(rèn)識到我竟然可以那么的卑微,更讓我知道你有多么重要?!绷_云曦依靠在召昭的肩膀上,平淡的語氣下是她多年來的堅守,她仰著臉望著召昭,“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p/>
城主府,召昭一早便在客廳等著,今天有一個重要會議,是關(guān)于華東地區(qū)全面建設(shè)林中城的具體方案研討。
這是五方會談后又一次高級別人員聚集的會議,而且也是第一次在地表召開,對于安全工作,這一個月來經(jīng)過了嚴(yán)密的部署,S級基因就有近萬人隱藏于城中各個角落,而且他們攜帶的還是特級能源。
上午九點會議正式開始,羅啟文作為林中城的創(chuàng)始人坐于主位,其他人依次坐好,召昭并未入座,而是站在羅啟文身側(cè)。
“會議開始前先介紹一下,召昭,我的孫女婿,昨天大家也都見過。”羅啟文看向召昭,“給各位長輩問個好?!?p/>
召昭小邁一步,拱手作揖,他的目光環(huán)視眾人,在座的每一個他都看過詳細(xì)的資料,羅啟文告訴他,這些大大小小的城主對林中城戰(zhàn)略皆是心懷鬼胎。
林中城一旦大范圍出現(xiàn),勢必對他們的利益產(chǎn)生巨大沖擊,但是在大勢面前沒有人敢表現(xiàn)出來,這便是林中城戰(zhàn)略的第一道阻礙。
“各位前輩,再次感謝各位昨日參加晚輩的婚禮,今天晚輩只是旁聽,向各位前輩多多學(xué)習(xí)。”召昭盡顯謙遜之態(tài)。
會議首先談的是小規(guī)模城市的歸屬問題,這件事看似簡單,實則復(fù)雜異常,根據(jù)五方會談的指示,林中城的建立以原先城市為中心進(jìn)行擴張。
小城看似不起眼,但其代表著擁有周邊區(qū)域的使用權(quán),實力的強弱最直觀的表現(xiàn)便是規(guī)模,小城歸屬的爭奪極為激烈。
羅啟文深諳官場之道,會議的掌控游刃有余,倒是召昭內(nèi)心復(fù)雜,他之前真的是太天真了,他竟然把希望寄托在了這些人身上,地下城看似一體,果真是一盤散沙。
會議持續(xù)到下午結(jié)束,走出會場時太陽已經(jīng)逐漸西沉,看著散去的人流,羅啟文對召昭說道:“現(xiàn)在是越平靜越可怕,異人現(xiàn)在依舊沒有任何行動。”
召昭還在回想今天的會議情形,聽到羅啟文的話,回過神說道:“我現(xiàn)在更擔(dān)心我們自身,異人再可怕就擺在那里,我們自身的兇險卻防不勝防?!?p/>
羅啟文看著召昭的神態(tài),大笑起來,“人心叵測固然沒錯,但你也沒必要杞人憂天的陷入這類思考,因為這就是人啊,萬年以來不曾改變。”
羅啟文拍了拍召昭的肩膀,“我知道你喜歡抓人心思,這沒錯,而且你也非常成功,第六營我還是了解幾個的,典型的個例是適用的,但是整體可不是這么玩的?!?p/>
召昭蹙眉,問道:“整體怎么辦?”
“造勢,借勢,順勢?!绷_啟文正色道,“人有從眾心理,從強心理,甚至于迫不得已。如同此次會議,我能掌控的人不過三四成,但我已經(jīng)占據(jù)著主動,讓所有人心甘情愿聽我的根本不可能,我只需要讓他們不得不聽我的。”
“召昭,我要把你培養(yǎng)成統(tǒng)御一方的帥,而非陣前廝殺的將。”羅啟文凝視著召昭,“我們與異人必有一戰(zhàn),一旦開戰(zhàn)便是全面戰(zhàn)爭。”
召昭的名字通過這些天的會議已經(jīng)在林中城打響,對其議論甚多,能讓羅啟文如此看重,他們也很好奇這個召昭是何方神圣。
“爺爺,現(xiàn)在很多人都在傳你要將這夢之邦傳于那個召昭,你可別忘了羅云曦是叛徒的女兒。”一名少年大步?jīng)_進(jìn)羅啟文的房間,憤憤不平。
羅啟文的眼中閃過一絲兇光,一旁的婦人連忙攔住少年,數(shù)十年的夫妻,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丈夫,剛才的話讓羅啟文動了殺念。
“奶奶,你給評評理,一個外人,爺爺竟然如此偏袒,尤其是羅云曦那個妖女,做了那么多壞事,爺爺從不責(zé)怪,倒是我們要求的那么嚴(yán)格,憑什么?!鄙倌昕粗棠蹋懽痈罅诵?p/>
“混賬!”羅啟文一聲厲喝,其神色讓少年閉上了嘴巴。
將少年送走,婦人回到屋里,她看到羅啟文的眼角帶淚,她緩步走到其身后,將他擁入懷中柔聲說道:“啟文,我知道你又想虎兒了,我也想。”
“來人?!绷_啟文沉聲說道,院里護(hù)衛(wèi)聞聲趕來。
“命令羅軍,羅戰(zhàn),羅振,羅華去正堂跪著?!绷_啟文聲音低沉,透著威壓。
“城主,羅振今天剛被您派去希之緣商談……”
“召回來!”羅啟文言道。
“你何必動這么大的怒氣,他還是個孩子?!眿D人很少看到羅啟文現(xiàn)在的神色。
“三十年,我堅持了三十年,我就是要告訴他們我是對的,現(xiàn)在終于開始了。”羅啟文緩緩的站起身,一股寒意讓背后的婦人恐慌,“我絕不允許任何人阻礙我,哪怕是親生兒子也可殺!”
婦人在驚恐中流著眼淚,她知道羅啟文會這么做,“一個虎兒還不夠嗎?”
“紀(jì)云瑤,你是上過戰(zhàn)場的,你更是一名軍人,戰(zhàn)場上每一秒都在死人,哪一個不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绷_啟文轉(zhuǎn)身看著哭成淚人的妻子,伸手為其拭去眼淚,“林中城是重要的一步,如果失敗,戰(zhàn)爭只會持續(xù)更久,死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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