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游戲王世界的打牌神 外傳 星海之上(五)

“我拒絕?！?p/> 機(jī)器不能反抗人類的命令，但是有意識的另當(dāng)別論。

得到了這個答案的游昊之也并不意外，出于好奇和禮貌，他還是問了一句：“為什么？”

“我的設(shè)計之初就是為了人類文明能在太空中生存，現(xiàn)在這個太空要塞中出現(xiàn)了一些不明的感染和寄生蟲，我不可能讓任何一個人類輕易離開我的體內(nèi)。”

“你將這個要塞當(dāng)做是你的身體了嗎？”游昊之依靠在欄桿上，說道。

“沒錯，人類的文明發(fā)展到如今的層次，僅僅是戰(zhàn)爭已經(jīng)很難將人類文明滅絕，能夠?qū)δ銈冊斐赏{的只有病毒。”

道樂絲說道，“雖然我很感激你把我當(dāng)做人類，但是為了全人類的安全，這個要塞必須飛出宇宙，永遠(yuǎn)都不再回來?！?p/> “沒有體驗過真正人類的生活，就這樣消失，你甘心嗎？”

“無所謂甘不甘心，”道樂絲說道，“我不是真正的人類?！?p/> “那這樣告訴你吧，”游昊之嘆了口氣，“你沒得選?！?p/> 說完，游昊之張開手，在道樂絲面前轉(zhuǎn)了一圈，“看出什么了嗎？”

“你處在非常奇怪的亞健康狀態(tài)，”道樂絲歪了歪頭，“但是……很健康……”

“不止，你能能在數(shù)據(jù)庫中找到我的資料嗎？”

道樂絲沉默了一下，“我是動力系統(tǒng)，不是主運算機(jī)器，也不是AI副官，無法尋找與你匹配的資料?！?p/> “AI副官呢？為什么沒有見過它？”

“它也同樣被感染了，在指揮官自殺前，他下令讓它格式化?！?p/> 恐怖的生物，但不稀奇。

這些怪誕生物誕生的那一刻就能產(chǎn)生各種讓機(jī)器運算邏輯混亂的圖像信息，它們的文明奇葩但遠(yuǎn)超人類。

“AI副官格式化之后，我取代了它的位置操控這個要塞，駛向離人類文明更遙遠(yuǎn)的地方，也許是宇宙邊緣，也許是宇宙之外?！?p/> 很有覺悟的孩子。

“我來告訴你我奇怪的地方在哪，”游昊之說道，“我不是正常的人類這一點你能看出來嗎？”

“你是人類中較為優(yōu)秀的個體，在我服役的一個世紀(jì)中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突出的個體?！?p/> “我說的不是這個，”游昊之說道，“所以呢，你不愿意幫助我，那么會看著我死亡嗎？”

“是的，我會在你死亡的之前盡力幫助你存活，這是我的職責(zé)，但是為了全人類，我不能讓這座要塞回頭。”

門外的撞擊聲更加劇烈了。

“那在我死了之后，我依然會回到這座要塞，”游昊之說道，“我是被人用祈禱的方式召喚到這個要塞上，召喚我的身份，就是你的前身?！?p/> “一旦我在這里死去，那么我所經(jīng)歷的時間就會倒流，回到我剛剛登上這座要塞的時刻，然后繼續(xù)循環(huán)這個過程，直到我達(dá)成祈禱者的心愿，或是終結(jié)掉一切悲劇的.asxs.為止?！?p/> “這與我無關(guān)，”道樂絲說道，“無論循環(huán)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我都會堅定不移的守護(hù)人類。”

“這也是我為什么要你幫忙的地方，”游昊之說道，“我的時間會回復(fù)到與你相遇之前，到那時時間會抹去所有我存在的痕跡，如果我的任務(wù)沒有完成，那么或許換一種方式也是不錯的選擇?！?p/> “你想做什么？”

“副官AI會被感染，是因為它信息覆蓋面積是整座要塞，因此獲得了邏輯數(shù)據(jù)上的感染，也許之前我應(yīng)該進(jìn)入貨倉，然后將那些能帶來邏輯混亂的東西帶到你面前，然后在你不受控制的情況下強(qiáng)行獲得操控權(quán)?！?p/> “你……知道是什么引起的副官中毒？”

“我在時間的長河中無數(shù)次的清理過那些小東西，也與那些引起這些東西的源頭戰(zhàn)斗過，”游昊之說道，“雖然我現(xiàn)在沒有那份力量，但是我的經(jīng)驗依然在?！?p/> “但是，為什么你會確定我能幫助你？”

那句“請你幫助我”這句話中在道樂絲看來完全沒有試探的意味。

“那個意志想要完全操控這艘船，唯一一個沒有被祂成功消滅并且存活的意志，我想只剩下你了吧？”

“你到底是誰？”道樂絲說道，“不是人類？是人類以外的種族？”

睿智的唯物主義者加一分。

“你可以當(dāng)我是人類以外全新的種族，”游昊之笑了笑，伸出手，“所以，我現(xiàn)在懇求你幫助我，解決在背后操控這些災(zāi)難的原型?！?p/> “我拒絕的話，你會死，然后在下一個時間節(jié)點回到這個要塞上，與我為敵？”

“是的。”

畢竟人不能總RUSHB。

“你沒有人類的道德觀，”道樂絲說道，“為什么，你要拯救人類？”

“不是什么人都能召喚我的，”游昊之說道，“也許是曾經(jīng)向我展示過善意的人，也許是在我的旅途中邀請我去喝一杯的酒鬼，人們的善意單純而美好，不應(yīng)該被肆意揮霍?！?p/> “謝謝你，”道樂絲鞠了一躬，“我代替這座要塞中遇難的5000名工作人員以及他們的親屬，向你表示感謝，無論成功與否……”

“開始吧?！庇侮恢f道。

“我應(yīng)該怎么做？”

“將你的能量開到最大，然后讓這個要塞以超越光速飛行?！庇侮恢f道。

鋼鐵的結(jié)構(gòu)忽然間劇烈震動了起來。

游昊之感受著腳下的震動，他能想象到這個太空要塞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推進(jìn)，然后加速。

門外的撞擊聲變得更加劇烈了。

完全加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直到一股股粘稠的深海液吞沒了游昊之所處的空間，震動仍在繼續(xù)。

太空要塞身上的零件開始剝落，隨著爆炸聲產(chǎn)生的沖擊波朝著更遠(yuǎn)的外太空飄去。

游昊之在深海液中動了下手指，然后看向了道樂絲。

“可以堅持嗎？”

“不考慮外部機(jī)械物理損耗和能源消耗的話，加速還能繼續(xù)?！?p/> “現(xiàn)在的速度呢？”

“正在進(jìn)行計算，約為光速的零點六倍，還在上升中，零點八、零點九……”

要塞的鋼鐵結(jié)構(gòu)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似乎是撞到了什么龐大無比的東西。

也許是隕石，也許是太空垃圾。

但那已經(jīng)微不足道了。

“加速仍在進(jìn)行，1.2、1.4、1.6……”

游昊之閉上了眼睛。

周圍的一切都快了起來，那些璀璨的星系和星空似乎化作了飛快逝去的流光，一直流竄到要塞后方，最后這艘宇宙飛船變?yōu)榕c宇宙相同的黑暗。

要塞的結(jié)構(gòu)正在一點點脫落，連同上面的異物一同化作太空垃圾，在光速中消失殆盡。

外面的聲音消失了，那些異物似乎感覺到了危險，正在從船上撤離。

“2.8，來了！三倍光速！”

游昊之半瞇著睜開眼睛，此刻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不再是道樂絲，也不是要塞那輝煌無比的動力系統(tǒng)本體，而是一片巨大的黑色空間。

黑暗中，游昊之聽到了一聲從怪異的鳴叫或是嘶吼，像是不可燃燒垃圾那樣散發(fā)著陣陣古老的氣息。

在那一刻，他能確定那是在這片宇宙自時間流淌開始就存在的古老文明的化身。

沒有轉(zhuǎn)身，或者是這個人類的身體，這個孱弱的大腦無法承受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帶來的巨大信息量。

果然你在這里。

超越三倍的加速而帶來的時空折疊，一般只能看到自己，但是這一次，這座要塞距離這個古老存在太過于靠近了。

鳴叫仍在繼續(xù)，游昊之自然能聽懂祂渴望自己轉(zhuǎn)過身來。

“好奇可帶不來好運，”游昊之說道，“要和你平等交流的話也并不是什么難事，正如我所說的，人類孱弱的身軀和大腦無法承受神的信息量，那么我的本體在什么地方呢？”

折疊之后黑暗的星空中，游昊之抬起頭，像是用天文望眼鏡在看自己的倒影一般。

一個手握著自己，手握著星辰大海的巨大幻象抬起了頭。

祂是時間在流淌，祂是空間在包容，主宰一切，創(chuàng)造一切，毀滅一切，只要看一眼，便會懷疑存在這個詞定義的界限。

能對抗神的，只有神。

神與神的見面，游昊之第一次見到了在這個宇宙中興風(fēng)作浪的寄生蟲古老存在。

那是誕生于一切未知噩夢中的古老原型。

飄忽的身體仿佛垂下的絲綢長絨，肉翅張開，閃耀著不屬于人類肉眼可辨的怪奇色彩，被扭曲和挖空的五官也看不到面容。

只有一雙眼睛在那看不到面容的臉上閃耀著永恒不滅的光輝。

“你好，”在高維世界中展開神力的游昊之伸出手，“然后再見?！?p/> 沒有深度的交流，神的彼此壓制，只需要一瞬。

動力控制室傳來一聲仿佛垂暮老人咳嗽一樣的聲響，隨后黯淡了下來，閃耀的動力室陷入了黑暗中，片刻后，備用的光源響起，將這片黑暗的空間籠罩成一片血色。

游昊之從高維世界中跳出來，手中拿著一張散發(fā)著不詳氣息的卡片。

“歡迎回來?！钡罉方z的身影及為虛幻，似乎連維持虛擬形象的能量都堅持不住了。

“結(jié)束了?！庇侮恢畬⒖ㄆ湃肓四硞€需要貼身的卡包中，用鐵鏈捆好。

“是的，”道樂絲說道，“我能看到，那些不安全都消失了，但是你……”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一聲爆炸，整個空間劇烈的震動了起來。

“你也回不去了，”道樂絲嘆了口氣，“這座要塞，在剛剛的加速中解體了?！?p/> “我沒有關(guān)系，”游昊之說道，“我不是以實體進(jìn)入這個世界的，這只是一個被召喚的意識，倒是你……不打算體驗人類的生活嗎？”

“我出生在這里，”道樂絲手中攥著手帕，后退了一步，搖了搖頭，“一個世紀(jì)以來，我體驗到的，也許就是我的人生?！?p/> “哦，是嗎。”

游昊之說不出什么安慰的話，他知道自己的處境，更知道自己無力帶著這個世界任何一樣?xùn)|西回到自己的現(xiàn)實，更何況，自己真實的處境也不安全。

“最后，臨別了，”道樂絲說道，“需要我為您做些什么嗎？”

“打開通風(fēng)管道吧，”游昊之如是說道，“那樣我就能以最快速度回到我自己的世界中去?！?p/> “好的。”

通風(fēng)管道打開。

走到管道口前，游昊之轉(zhuǎn)頭，道樂絲的身影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

劇烈的爆炸將動力室炸開了一個缺口，空氣的流動變?yōu)榱宋鼔m器，將一切雜物都朝著那個通風(fēng)口吸去。

游昊之已經(jīng)鉆入了通風(fēng)管道，在黑暗中小心翼翼的朝前方前進(jìn)。

不知道什么時候，爆炸聲已經(jīng)消失了，狂猛的風(fēng)也都不見了，只有新鮮的空氣和安靜的四周讓他意識到了什么。

一腳踢開眼前的管道口，游昊之跳了下去，然后警惕的四下環(huán)顧。

“喂！等等??！”澤渡的腦袋出現(xiàn)在通風(fēng)口上，“你這樣跳下去萬一下面有埋伏怎么辦？”

“看起來沒有人?！睓?quán)限坂四下張望一眼，然后也跟著跳下來。

看著澤渡權(quán)限坂和克羅的出現(xiàn)，游昊之抬起頭，感受著頭頂科技感不夠高的燈光。

“回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