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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求生實錄 第1318章 拔牙(1)
灰頭土臉的回到破壁城,高伯逸就發(fā)現(xiàn)張彪這幾天完全沒閑著,不僅已經(jīng)將阻礙兩軍之間的干涸河道“鋪開”了一條可以供攻城車行進(jìn)的寬大的“道路”。
而且還在玉璧城兩個副城周邊,布置了一百多座“櫓車”,俗稱“高巢車”,用來監(jiān)視周軍動向。高巢車用相同的木料,做成同樣的款式,可以隨時拼裝,并用木樁固定在泥土里。
每座車高達(dá)四五丈,用簡易木梯上下,頂部為“巢房”,可進(jìn)駐弓手兩名,并有設(shè)置可翻轉(zhuǎn)的裹布木板,用于抵擋敵方弓箭。
乃是一種可以用于偵查,亦可防備零星出城敵人的猥瑣裝備。
張彪按照高伯逸交代的策略,只要玉璧城內(nèi)的周軍不動用床弩,那么他們的弓箭就夠不到高巢車。如果動用床弩,那么架設(shè)在玉璧城四周的拋石機(jī),則對發(fā)射位置,進(jìn)行重點關(guān)照。
以破壞對方器械為主,殺傷對手為次。
看著玉璧城四周到處都是齊軍的“工事”,高伯逸憋悶的心情,才稍稍緩解。在華谷做了些無用功,沒有釣到大魚。
雖然可惜,卻不影響既定計劃!
玉璧城所在的臨汾地區(qū),此刻已經(jīng)要到最冷的時刻,玉璧城內(nèi)的木料和石炭,也應(yīng)該消耗得差不多了。很多韋孝寬多年積累的滾木,在城頭已經(jīng)消失了不少!
這也是玉璧城還能支撐到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因素之一。
不過高伯逸計算過大軍每天需要消耗的木料數(shù)量,再加上冬天嚴(yán)寒,取暖屬于必須品,木料消耗的速度會更快。
所以,差不多要收網(wǎng)了!
破壁城兩層土樓的書房里,高伯逸桌案上擺著一張極為詳盡的玉璧城布局圖,上面每一處要害地段,都用紅色朱筆圈了出來。
這張圖高伯逸現(xiàn)在幾乎都能閉著眼睛畫出來,然而,不能解決的問題,依舊是不能解決,需要靠人命去平掉城池的優(yōu)勢。
如果城內(nèi)沒有叛軍的話,那么,攻破玉璧城,還是要從城門這里開始,因為,玉璧城是兩個凸臺山丘外加一個山谷豁口的地形。
城門的位置,正好就是山丘之間的豁口!
能想的土辦法,他已經(jīng)想了,除了某個不打算在這里使用的“秘密武器”外,其他的手段,他能用上的都用上了。
連韋孝寬都被自己弄走了。
作為一個主帥,他幾乎是把可以做的事情,全都做了一遍。剩下的,需要手下的將士來落實,這一點,是神策軍所有成員的責(zé)任!
“一將功成萬骨枯啊!”
高伯逸感慨了一句,這話說得有點假惺惺的,畢竟,下面的人拼命,最得利的,反而是他這個根本不會提著刀沖在前面的“閑人”。
高伯逸有些心虛的四顧了一番,然后關(guān)好書房的門,走到書柜跟前,自言自語說道:“鄭家小娘子絕對想不到,黃金公主沉淪記,還有個暗黑版本呢。”
他嘿嘿一笑,按下書柜暗格的機(jī)關(guān),把大手伸到厚度僅僅只有一人拳頭那么高的暗格內(nèi),摸出一疊紙來。
“這玩意,可是惡心宇文兄弟的利器,要是這口氣都忍得下,不如改名叫宇龜憲和宇龜邕好了。”
高伯逸決定將自己寫的那份“草稿”拿出來稍微潤色一下。
寫得不夠露骨的地方,要加點火!
描寫得不夠細(xì)的地方,更要加點火!
要讓他們看著怒火中燒,又欲罷不能!
只要宇文氏兄弟怒了,心態(tài)崩了,他就達(dá)到目的了。
“黃金公主沉淪記還是太普通了,不如,改名叫黃金公主恥虐地獄好了,看著更刺激!”
高伯逸將稿子放到桌上,忽然感覺分量似乎有些不對勁。
應(yīng)該很厚才對啊,怎么變得這么薄?
他這才仔細(xì)看第一頁上面的書名。
“北朝十二釵?這是什么鬼啊!”
看到這熟悉的娟秀字跡,高伯逸整個人都不好了!
高伯逸連忙在廢紙簍里翻找,被他找到了幾張不要的草稿紙,雖然已經(jīng)被揉成團(tuán),不過攤開后,還是能看到上面寫了什么。
“風(fēng)流都督俏秘書?”
高伯逸看到被劃掉的一行字,面色古怪。
這特么不是總裁文的常見標(biāo)題么,莫非這妹子被自己開發(fā)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屬性?
“都督身后的一百個女人?一看就是皇叔的套路啊,再說我哪里有一百個女人,這完全是污蔑!”
高伯逸想了想,攤開大紙,在紙上寫下了龍飛鳳舞的一個標(biāo)題。
“我除了美麗一無是處”。
嗯,有點內(nèi)味了。
“人人皆愛我的臉。”
“一愛封喉。”
“撩完就跑,腹黑都督惹不起。”
高伯逸又寫了幾個標(biāo)題,總感覺差點意思。
“傾城如我卻整日打雜。”
“窩邊草香如蜜。”
“逆天狂妾。”
“冷酷都督壞壞愛。”
“霸道都督愛上我。”
一連寫下十多個“毀三觀”的書名,高伯逸滿意的點點頭,似乎此番出征無功而返的郁悶,也一掃而空了。
不過還有個問題,鄭敏敏這廝跑哪里去了?
“主公,鄭秘書躲在房間里寫您的傳記呢。”
門外傳來竹竿的聲音。
他似乎猜到了高伯逸到底在干嘛。
“行了,帶我去吧。”
高伯逸輕嘆一聲,小孩不聽話要打屁股的。鄭敏敏這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那些“少兒不宜”的草稿的。
明明都已經(jīng)給他看了“公開版本”了,結(jié)果這家伙居然要去看“少兒不宜”的。你說你一處子,看那些玩意干嘛,想知道什么,以后我難道不會在床上“教學(xué)”嘛。
高伯逸背竹竿帶著,來到城內(nèi)一座獨立的院子,里面只有一間屋子,鄭敏敏最近吃住都在這里。估計是做賊心虛,害怕被高伯逸逮住。
“你不是在寫傳記的么,為什么在看閑書?”
高伯逸一推門,就看到鄭敏敏斜靠在簡陋的床頭,津津有味的翻著一本書,看厚度,只可能是那本“禁忌之書”。
“別藏了,這里如此的小,你還能把書藏到哪里去?”
高伯逸嘆了口氣,走到鄭敏敏身邊,一把將書搶過來。
嘿嘿,本來是稿子,居然還被她裝訂起來了。鄭家小娘子確實是跟其他女人不太一樣。
“那個,我不小心碰到,然后就找到了,然后……就看了,哈哈哈哈。”
鄭敏敏尷尬一笑,忽然想到自己似乎早晚都會像阿史那玉茲一樣,跟高伯逸巫山云雨,享受男女之樂,她又不覺得尷尬了。
看到鄭敏敏如此坦蕩,高伯逸反而有點局促起來。正如某些人常說的:只要我不尷尬,那么尷尬的就是別人。
“此番出征不順,宇文憲沒有上當(dāng)。你之前看的這本,就是對付他的最好武器。
我也是男人,如果自己的妻子,哪怕是前妻,被別的男人這么玩弄,我也會發(fā)狂的。所以,我會找個機(jī)會把這東西交給宇文憲。
如果他還能保持理智,不想著報復(fù),那么,我也就真的服氣了。”
“如果他或者宇文邕真的不在乎,你會怎么做?”
鄭敏敏好奇問道。
其實從這本“禁書”里,她也看出了很多事情,比如說,高伯逸想“搞臭”宇文氏一族。
老婆被人戴綠帽,就是個大丑聞,將會瘋狂打擊宇文氏的威信。這一招,似乎是高伯逸跟著高洋學(xué)的。
“嗯,那就找一些文抄公來,將這本書抄寫,然后四處散播,就像高洋當(dāng)年這么對付我一樣。”
誒?這樣也可以么?
鄭敏敏對于“戰(zhàn)爭”的形勢,又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歷史上韋孝寬雖然沒有散播斛律光的“桃色新聞”,卻也在大范圍使用謠言造勢,污蔑對方會謀反。
所以為什么說“莫須有”這種東西很厲害呢!我不管你有沒有,反正你只要可能有,那就是肯定有了。
帝王心術(shù),最是忌諱這點。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高伯逸哪里有機(jī)會染指阿史那玉茲啊,你以為宇文憲是傻子么!
“你真的不怪我了?”
鄭敏敏觀察高伯逸的面色,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一點都沒生氣,完全不像是傳說中的大人物發(fā)現(xiàn)軍機(jī)泄露要殺知情人什么的。
“本來應(yīng)該是打你屁股的,暫且記下,以后有機(jī)會再打。”
高伯逸摸了摸鄭敏敏的頭,不等對方說話,就將她從床板上拉起來,兩人來到桌案邊。
“你啊,那些主意完全不行,寫了會撲街的。你看我給你想了一些好名字。”
高伯逸將剛才在書房里寫的那些書名,展示給鄭敏敏看。
這都是些什么啊!
鄭敏敏覺得自己眼睛要瞎了!
如果說寫阿史那玉茲的“艷史”,只能算是常規(guī)操作的話,那么高伯逸寫的這些標(biāo)題,簡直讓人掉雞皮疙瘩!
還什么逆天狂妾,你最狂了知道么,高都督!誰都沒你狂!
“你不會是讓我選一個當(dāng)新書的名字吧,我除了美麗一無是處,這種也能算書名么?”
鄭敏敏感覺,無論你把高伯逸想得多么特立獨行了,最后他總會刷新你的認(rèn)知,將你帶到不知名的陰溝里面去!
“當(dāng)然,對你來說是有點夸張了,這個撩完就跑,腹黑都督惹不起,也很不錯嘛。你寫的那個什么北朝十二釵,太老套了,鐵定撲街,肯定沒什么人看的。”
高伯逸言之鑿鑿的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鄭敏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你說他起于微末,不背棄當(dāng)初對李沐檀的誓言,算是個言而有信的好男人,這沒錯。
你說他殘酷對待突厥公主,為了實現(xiàn)篡位的目的不擇手段,乃是睿智狡詐的權(quán)臣,這也沒錯。
你說他現(xiàn)在也沒拋棄高家的長姐,沒有像別人說的那樣毀滅高氏一族,這可以算是念舊情,未泯滅人性。
這還是沒錯。
如果從這些看,高伯逸可以算是這個世道最優(yōu)秀的男人!值得任何女人為之瘋狂!
然而,眼前這張紙上寫的都是些啥啊!
“有個女人,她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夢想,或者幻想,她突然想去做了。最后不管結(jié)果是失敗了成為一個笑話,還是成功了走出另外一條路,都值得去試一試。”
高伯逸輕輕握住鄭敏敏的手說道:“既然想寫些奇怪的東西,那就去寫唄,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雖然想篡位,雖然想從別人手里搶東西,但心中也有夢想,希望更多的人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就先從你開始,也是無妨。”
“都督……阿郎。”
鄭敏敏忽然感覺鼻子有點酸酸的。
一個男人,怎樣才叫對一個女人好,她忽然間有了更多的領(lǐng)悟。按說,她進(jìn)了高睿府當(dāng)王妃,高睿和她相處不多,更是連房事都沒強(qiáng)迫她,按道理說,高睿對她是不錯的。
然而,很多事情,你覺得還不錯,那是因為沒有對比。
如果把高伯逸對自己的態(tài)度跟高睿比一下,那么高睿就什么都不是了,甚至可以說他什么都沒做!
“怎么了?握個手把你緊張成這樣?”
高伯逸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有,就是感覺你對我有一點點好。”
鄭敏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確實,我真的是對你有那么億點點的好呢。走了,去吃點東西,這次回來你還沒給我接風(fēng)洗塵呢。明日開始攻打玉璧,我可得學(xué)學(xué)高瑋寵馮小憐一樣,找個美女作陪,指點江山。”
高伯逸得意洋洋的說道。
“高瑋是誰?馮小憐是誰?”
鄭敏敏一臉困惑問道。
“罷了,那些人我也不想知道。現(xiàn)在我灰頭土臉,還是不要掃你的興致了。指揮大軍的時候帶個女人,三軍上下都會不滿的,我可不是那種不懂事的蘇妲己。”
鄭敏敏擺擺手說道,拒絕了高伯逸的提議。
她可是軍中管理賬冊的人,像這樣招搖,會得罪很多人的。
“你不懂,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明日你也不需要打扮,就穿著棉袍,跟在我身邊就行。”
玉璧攻破后,馬上就是跟周軍的決戰(zhàn),那種場合,鄭敏敏就不能去了。如果決戰(zhàn)勝利了,以后就是去關(guān)中玩耍,恐怕更不會帶著鄭敏敏。
高瑋玩的游戲,自己怎么能不玩一下作紀(jì)念呢,以后當(dāng)皇帝了,能在第一線的機(jī)會,可不多了呢。
“先去吃飯,那本禁書你也幫我潤色下,署名寫你的,不要寫我的。”
高伯逸攬住鄭敏敏的肩膀就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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