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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游戲滿級后 第五百六十三章 世界選擇了我
秦三月打掉或者的手。她的手很涼,但是十分光滑。
“你怎么來了?”對于或者,秦三月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若即若離的,叫她十分難耐。
或者不依不饒,繼續(xù)捏了捏秦三月的臉,這看得白穗瞠目結(jié)舌。她然后哈哈笑著說:
“我這次,專門為你而來?!?p/>
“為我?”
秦三月不明白,“我怎么了?”
或者回頭看了看遠(yuǎn)處烽煙四起的朝天城,“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那封信的下半,你看了沒。”
“還沒有?!?p/>
從九重樓那里收回后,還沒有機(jī)會去看。
“那,看看。”或者背對著她,背后的劍細(xì)而長,沒什么裝飾,看上去十分樸實。
秦三月把信的下半取出來,攤開一看——
“后來之人,我們會在終點與你相遇。”
信的下半只有這一句話,但印證了秦三月對于自己身份的猜想。落定后,她有種原來如此的釋懷感。
“但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秦三月問。
或者神秘一笑,“你以為你是怎么出現(xiàn)的?”
秦三月微微咬著嘴唇,“所以呢?”
“所以,我又來了啊?!?p/>
“不明所以?!?p/>
“是你在裝糊涂?!?p/>
“你到底是誰?”秦三月盯著或者眼中的綠意,“是胡蘭嗎?”
“我叫或者?!被蛘弑砬闆]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實在叫秦三月猜不透看不穿,“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么把我跟你的師妹聯(lián)系到一起?!?p/>
“以前我不曾有過這樣的想法,但隨著對世界規(guī)則的了解,對我自己的了解,我有了這樣的猜想。”秦三月說。
或者笑了笑,“你猜中了一半。”
秦三月眼睛瞪大,“你真是胡蘭?”
“說了,只對了一半。我可不是那個黃毛丫頭。”或者眨眨眼,“樣子、性格不都是不一樣嗎?”
秦三月很不開心,哼了一聲,“算了,我不跟你猜謎,每意思。”
“別生氣嘛,我不是來逗你的,有正事呢。”
“那你找個地方說吧?!?p/>
“三味書屋,怎么樣?”
秦三月訝然,“你知道三味書屋在哪?”
“當(dāng)然,我可是或者?。 ?p/>
“切,那又怎么樣?;蛘哒l啊,沒聽過。”秦三月努努嘴。
在一旁暗中觀察的白穗,覺得秦姐姐似乎對這個叫或者的漂亮大姐姐很不滿。她悄悄望起頭,偷看一眼。
這一偷看,立馬就被或者給逮住了?;蛘咭粋€閃身,來到白穗面前,嚇了后者一跳。
“你……你要做什么?”
“打屁股咯?!?p/>
“不要!”白穗尖叫著跑開。
或者笑得抖個不停,“哎喲,真是好久沒碰到這么可愛的小家伙了。”
秦三月不滿地說:“要去三味書屋就去啊,在這兒逗留干嘛呢?!?p/>
“別急,我們再等一個人。”
“等誰?”
“她來了?!被蛘呖聪蛱炜漳骋惶?。
下一刻,曲紅綃一步跨來,落在三人面前。
“曲姐姐!”秦三月驚喜交加,如一陣風(fēng)吹到曲紅綃面前,激動得臉都紅了。
“好久不見,三月?!鼻t綃這才發(fā)現(xiàn),三月長得都比自己高了,長長的頭發(fā),婀娜的身段,儼然大人的模樣。
“終于見到你了。”
秦三月哪里有白穗一口一個的“姐姐”的樣子,此刻,不也就是個小妹妹嘛。撒撒嬌,吐吐苦水。
白穗心中感慨,一天之內(nèi),真是見識了各種各樣的秦姐姐啊。
從湮滅九重樓的冷酷無情,到跟白盡山的不卑不亢,到跟或者的斗嘴爭勢,再到跟曲紅綃的撒嬌討巧。
白穗不由得低語感嘆,“女人真是復(fù)雜的存在啊?!?p/>
這聽得或者好笑,悄悄用冰涼的手指戳了戳她的后脖頸,她立馬失聲尖叫起來。
“你干嘛?。 卑姿胗中哂謵?。
或者給她一個大大的笑臉。
曲紅綃看過來,“這么多人啊?!?p/>
與或者目光交織之間,曲紅綃讀到了耐人尋味的信息。
秦三月前前后后把今天的事說了個遍。
曲紅綃點頭,“難怪我感受到了你的氣息,原來是這么回事啊。后來之人……果真如此?!?p/>
“啊?之前感受不到嗎?”
曲紅綃搖頭,“之前先生把你的氣息遮蔽了。”
“為什么……又是他?!鼻厝乱е勒f。
曲紅綃注意到,秦三月對先生的態(tài)度似乎轉(zhuǎn)變了很多。
“先生這么做沒什么問題,你這段時間的確不能被打擾?!?p/>
或者打了個哈哈,“你看我,我第一時間就來了,多關(guān)心你啊。”
秦三月嫌棄道:“才不要你的關(guān)心。”
或者無所謂地攤了攤手,“哎,還真是好心沒好報啊?!?p/>
曲紅綃跟三個人比起來,就顯得正經(jīng)多了,“還是先說正事吧。”
“好嘞。”
或者一吆喝,招手見將眾人帶到三味書屋之中。
看著忽然出現(xiàn)的四個人,正做著女紅的白薇,不聲不響地把針線布料放到一邊,然后熱情地笑著說:“歡迎歡迎,今天可真是熱鬧啊,一下子來了四位大美女,我這小院子,可是蓬蓽生輝呢。”
白穗弱弱地縮在秦三月背后,她感覺這些人都太可怕了,肯定全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自己就像一只幼貓面對著一群猛虎。
害怕。
白薇跟四個人一比起來,就顯得成熟多了,起碼穿著打扮就是有夫之婦的樣子。將頭發(fā)盤起,穿著的衣服也含蓄而溫婉。
“差個葉撫,三味書屋的人就齊了?!卑邹毙Φ馈?p/>
或者立馬擺擺手,“可別誤會啊,我不是三味書屋的人。”
曲紅綃看向她,“之前我問過先生你是不是胡蘭這件事?!?p/>
或者好奇道:“那他怎么說的?”
“他說他不知道。”
或者滿意一笑,“我就說嘛,我花了老大勁兒才藏起來的,他要是一下子就知道了,那還得了?!?p/>
白薇扶著下巴,眼神迷蒙而動人,“那你到底是不是胡蘭呢?”
“不是。”或者一口拒絕,她攤攤手,“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你們都把我跟那小家伙聯(lián)系起來??绰锟绰铮睦锵窳??”
說著,或者玩味打趣,“說起來,你之前還把我當(dāng)情敵呢。”她看著白薇。
白薇立馬想起第一次見到或者的尷尬經(jīng)歷。不過,蘇醒東宮之魂的她,臉皮也厚了不少,半點不覺得尷尬,笑吟吟地說:“這么好看的美人,還一口一個葉撫的,怎么能讓人不多想呢?!?p/>
“這話我愛聽。”或者滿意地點了點頭。
“真是得意忘形?!鼻厝滦÷曊f。
“我的好姐姐,咱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這么不待見咱?!被蛘呶桶偷卣f。
秦三月輕哼一聲,不搭理她。
曲紅綃還是冷靜且淡定的,悠悠說:“我們今天在一起,可不是斗嘴吵鬧的?!?p/>
幾個人調(diào)整心態(tài),安然坐在一桌。
白穗借口擼貓,躲到一邊去了。叫她跟這么一群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實在難為她了。雖然很想聽聽她們要說什么,但不過,跟又娘一起玩,也不賴嘛。她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根狗尾巴草,跟又娘玩得十分開心。
“眼下發(fā)生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有個數(shù)了吧?!鼻t綃說。
白薇看著秦三月,“之前有過猜想,但落實后,還是覺得驚訝。葉撫說你是特殊的,一直替你保密,那時總讓人浮想連連。”
秦三月點頭,她不再抗拒自己的身份,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自己,一點沒變。
“對于世界規(guī)則的修繕,差不多完成了。本來九重樓是最后一環(huán),我是要去解決他的,但你搶先了一步,這大概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吧。”曲紅綃說。
“真是辛苦姐姐你了?!鼻厝抡f。
“這本就是我的職責(zé)?!?p/>
或者也不“淘氣”,認(rèn)真地說:“目前,對于這個世界,有兩件事。一是歸元,而是準(zhǔn)備升格的條件。歸元是十分困難的,盡管三月已經(jīng)明晰了自己的身份,這仍舊不是一件說著就能做的事。”
秦三月問:“還要做些什么嗎?”
或者笑道:“首先一個,三月,知道歸元意味著什么嗎?”
秦三月目光平靜,“我知道,不過是褪去凡俗,回歸正元。”
“你褪得去凡俗嗎?你忘得掉這世間的一切嗎?”或者神情冷淡。
這是個十分難以回答的問題,可不是“能”與“不能”幾個字能概括的。
白薇不忍讓秦三月面對這個艱難地選擇,打圓場說:“我這東宮還能充當(dāng)一段時間的規(guī)則源,時間還多,不必著急?!?p/>
“時間多不多,那都是要面對的。”
這句話,沒有人反駁,事實就是如此。許多人一生里說過不少次“時間還多”,但時間再多也是要面對的。
或者說:“我無法眼看著你們因為疼愛她,而去縱容。”她低眉,眼神有些痛苦,“畢竟,當(dāng)初是我把她帶出來的。”
三人紛紛看向她,目光十分了然,她們希望知道一個答案。
“第四天的規(guī)則源一開始就脫離了,你們應(yīng)該知道?!被蛘哒f。
這不是什么秘密,起碼,對白薇和曲紅綃這種存在而言不是什么秘密。
“事實上,規(guī)則源是不應(yīng)該脫離世界的。即便規(guī)則源有自己的想法,愿意脫離,受限于永恒,也無法脫離?!被蛘呖聪蚯厝?,“當(dāng)初,是我充當(dāng)了罪魁禍?zhǔn)?,讓?guī)則源脫離了,從此,第四天便沒有了天道?!?p/>
秦三月瞳孔顫抖,“所以,你今天來,是為了解釋一切嗎?”
或者撐著下巴,手肘抵在石桌上,看著秦三月,“我是來提醒你們,使徒要來了,得加快進(jìn)程?!?p/>
三人面面相覷。
白薇忽然想起什么,問:“你是這個世界的觀測者?”
“現(xiàn)在還是,但馬上就不是了?!?p/>
“為什么?”
“因為背負(fù)罪孽之人,不能當(dāng)觀測者?!被蛘哐劾锸请y掩的悲傷。
三人也不知道怎么問下去。
曲紅綃把話題說回使徒,“使徒還要多久降臨?”
“十年之內(nèi)。”
“嘶——”
白薇吸了口氣冷氣,“這么快嗎?”
“嗯,這座世界遍布漏洞,規(guī)則泡脆弱得不堪一擊?!?p/>
白薇對此十分理解,她曾是第三天的優(yōu)勝者,比任何人都清楚,第四天到底脆弱到了什么地步。
或者看了看三人,“不論你們要用怎樣的辦法面對,我都無法幫助你們更多了。我所履行的職責(zé)是完全不同的,何況,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順利歸元,是當(dāng)務(wù)之急。”
秦三月低著頭,出神地看著石桌桌面。
過了一會兒,她開口說:“我會努力的。”
曲紅綃和白薇都沒說話。她們都覺得,要讓三月一下子肩負(fù)起這么多,是件很殘忍的事。
或者說:“以前是我?guī)椭忝撾x世界的,之后,我也會幫你歸元?!?p/>
秦三月?lián)u頭,“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但我也清楚,你同樣有著很多要做,更何況,脫離世界是我自己的想法,盡管我現(xiàn)在還是秦三月,但或多或少,我明白了一些關(guān)鍵的事。所以,之后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好的?!?p/>
白薇忍不住問,“其實也一直不理解,規(guī)則源為什么要脫離世界?!彼耘f不愿直接代入秦三月。
或者歪著頭看向遠(yuǎn)處,“這座世界早就被折騰得支離破碎了,如果規(guī)則源不脫離,根本不會有現(xiàn)在所謂的修仙盛世。絕大部分人永遠(yuǎn)都不會明白,越是安然的歲月,便有人受著越大的苦難。三足金烏、太陰月神、清宮玄女、墨家巨子姬以還有三月,都是世界贈與萬物的憐愛。一次次消解這座衰老且孱弱的世界帶來的陣痛,什么規(guī)則肅清,什么規(guī)則封鎖,什么世紀(jì)劫難……”
或者眼神十分遙遠(yuǎn)。
她曾親眼見證三足金烏焚燒自己,點亮大地,曾目睹太陰月神永眠于廣寒宮,曾見著清宮玄女消解于規(guī)則肅清之中,也見過了墨家巨子姬以化身惡骨,收納世人褻瀆世界的罪惡,然后崩毀于天地之間。
每一代的人都說到了關(guān)鍵時候,一定會有救世主出來,化解危難。那沒錯,從第四天誕生到現(xiàn)在,歷經(jīng)了數(shù)不清的劫難,每一次,都平安度過,但人們總是趕著時間去迎接一個新紀(jì)元,然后割土劃資源,根本不會去思考為什么會有劫難,為什么總是有人救了他們。
或者為她們的結(jié)局感到心酸,只希望三月不會那般消解于天地,然后被世人遺忘。
一條線,從遙遠(yuǎn)的過去,連接著現(xiàn)在。三足金烏牽著線的那一頭,秦三月牽著線的這一頭。
“三月,你憐愛世界萬物,但世界萬物并不憐愛你?!被蛘呖粗厝?,告訴她這一殘忍的事實。
秦三月安安靜靜地坐著,風(fēng)撩起她的長發(fā),柔順的睫毛,并未顫動。
“或者前輩,世界并不那么悲觀。我認(rèn)識了你們,不就說明了這一點嗎?在神秀湖,主持大潮的時候,我見到了很多為了純潔的理想而死去的人,他們守護(hù)者他們的夢,昂首挺胸站到最后一刻??傆腥肆?xí)慣用‘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樣的話,來為自己辯解,可更多時候,退了一步,便永遠(yuǎn)也走不回原地,更加不會向著最初的理想前進(jìn)了?!?p/>
或者眼皮顫動,“你還是一樣,從不妥協(xié)?!?p/>
“葉撫說我是個執(zhí)拗的人,我覺得是不對的。他跟你一樣,因為在乎我本身,而生了私心。事實上,我本應(yīng)該那么做,那才是我,才是我認(rèn)識的我自己。我無論如何,也不希望有一天,變得自己都不認(rèn)識自己?!?p/>
或者沉默了很久才說:“這座世界配不上你。”
“世界選擇了我,我也選擇了這座世界?!?p/>
秦三月眼神十分澄凈,澄凈到讓人無法再去反駁她。
不遠(yuǎn)處的白穗,開心地逗著貓,雪白雪白的又娘十分討人喜歡。她時不時望起頭,朝著秦姐姐那邊看去,猜測她們在說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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