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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賣豬肉的 286
林家豪帶著冷藏車來到王泉給的位置,剛停好車子就看到郭杰從冷庫旁邊的小房子里鉆了出來,隔著老遠(yuǎn)跟他揮手,示意車子開過去。
第一輛冷藏車按照郭杰的指示停好,月臺上十幾個工人抽著煙閑聊,等車子停穩(wěn),齊齊看向郭杰。
林家豪主動走到郭杰身邊,說道:“老板讓我過來負(fù)責(zé)。”
郭杰點了點頭,看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先裝誰的?”
林家豪愣住了,王泉只是交待自己過來監(jiān)督裝貨,統(tǒng)計出庫數(shù)據(jù),先裝誰的是什么意思?郭杰見他蒙圈的表情,就知道王泉沒有跟他交待仔細(xì)。
掏出電話給王泉打過去,問清楚之后,又是對著那十幾個工人吩咐道:“先裝豬腦。”
林家豪帶來了五個員工,來之前已經(jīng)交待好了,兩兩輪替進(jìn)入冷庫,抽檢樣品,留下一個人配合林家豪做好統(tǒng)計工作。
林家豪帶來的員工從郭杰那里領(lǐng)了兩件厚實的大衣,這才跟著工人進(jìn)入冷庫,沒幾分鐘的功夫,陸續(xù)有工人搬著凍品箱子出來,一一碼放在冷藏車內(nèi)。
偶爾能夠看到拆開箱子的豬腦,林家豪瞅了一眼,擺放整齊,顏色純正,貨品質(zhì)量可以。
劉國生去養(yǎng)殖場之前就已經(jīng)跟村里殺豬的人家打過招呼了,等他跟張成剛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看到大鍋里的水冒著熱氣,火塘里火光不大,旁邊放著好多玉米秸稈。
之所以使用玉米秸稈,是因為玉米秸稈容易點燃,且短時間內(nèi)火力足夠,加大火力,或者是減小火力,更加方便。
如果使用木材,容易在火塘里留下底火,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因為火力太大,肥豬在鍋里泡澡的時候,外皮焦胡。
這一家的男人早些年是村里的屠夫,專業(yè)殺豬賣肉的,現(xiàn)在超市里都有冷鮮肉了,村里的屠夫就沒了賺錢的生計。也就是村里有紅白喜喪時,幫別人殺一次,賺點外快,平時只能靠打工賺錢。
看到劉國生騎著三輪進(jìn)院,埋頭燒鍋的女人趕緊抬頭打招呼,“國生叔。”
農(nóng)村人,同村老少爺們兒平時都以輩分相稱。
張成剛從三輪車?yán)锾聛恚鲃咏o主人發(fā)煙,那男主人接著煙走過來一瞧,眉頭就是一皺,正想說話就聽到身邊的張成剛說道:“意外,純屬意外。”
三輪車上的豬奄奄一息,要不是嘴里還往外面噴著熱氣,身體還有輕微抖動,這血淋淋的模樣還真沒人相信它還活著。
“這不行啊,肚子上的傷口出血量還是不夠,這豬活力也不大了,等會要是放不干凈血,殺出來的肉血腥味就大,吃著也不好吃。”
張成剛最多是半路出家,知道怎么殺豬,跟人家專業(yè)的屠夫比起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聽他這么一說,頓時有些慌神兒,趕緊說道:“那就趁著還活著,趕緊殺吧,實在不行,直接吊起來,這樣不是有利于放血么?”
看屠夫點頭,劉國生也是趕緊把三輪車開到吊架旁邊,三個人合力把肥豬拉下來,擺在一個只有半米高的長條案板上,似乎知道自己真的要上路了,肥豬躺在案板上又開始慘叫哀鳴。
張成剛脫掉外套,擼起袖子就要去找工具,身邊的屠夫看他的樣子連忙問道:“你這是干啥?你會殺豬?”
張成剛嘿嘿一笑,點頭說道:“我年輕時候的殺過。”
屠夫轉(zhuǎn)頭看著劉國生,臉上露出為難之色,劉國生笑著說道:“給他殺吧,該給你多少錢還照給,他就是圖個樂呵。”
聽劉國生這么一說,屠夫也不再堅持,轉(zhuǎn)身從一只塑料桶里拿出一把尖刀,遞給張成剛,自己主動走到旁邊,幫忙壓著肥豬的后半身。
前腿已經(jīng)腫脹起來,關(guān)節(jié)處烏黑烏黑的,雖然不用擔(dān)心豬起身逃跑,也得壓住它的后半身,防止它掙扎時亂彈騰,從案板上翻下來。
這么多年沒上過手,張成剛心里有些激動,緊握著尖刀,微微彎腰,一只手抓住豬耳朵,剛要下刀,就聽到身后的女人喊道,“別慌著殺,我找個盆子接著豬血。”
雖說豬血也是好東西,張成剛卻沒打算要豬血,聽女人這么一喊,也是回過神來,要不要是一回事兒,別把人家的院子弄臟了。
等女人端著盆子過來,盆子里留了少許的鹽水。
張成剛拉著豬耳朵,四個人合力把豬身子往前拉了拉,讓豬頭露出案板,張成剛這才拿著尖刀對著豬下顎的地方捅了進(jìn)去。
雖然不經(jīng)常殺豬了,工具一直保養(yǎng)的不錯,刀口鋒利,根本不費力氣,二十多厘米的尖刀只剩下刀柄在外面。
“嗷……嗷……”
疼痛、恐懼讓案板上的肥豬求生欲爆發(fā),兩條后腿奮力掙扎,要不是屠夫和劉國生早有準(zhǔn)備,根本按不住兩百多斤重的它。
尖刀被張成剛拔出來,鮮血如同噴泉一樣順著刀口往外飆,張成剛把尖刀放在一旁,雙臂用力,死死按住豬頭,讓刀口保持向下,噴涌的鮮血進(jìn)入準(zhǔn)備好的盆子中,女人拿著一根小木棍快速攪拌著。
四個人,各司其職,倒也沒有出現(xiàn)紕漏,足足等了幾十秒鐘,刀口出血的速度變緩,出血量也不大了。
也沒見屠夫離開,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把剔骨尖刀,在一條豬后腿的關(guān)節(jié)處狠狠扎了一刀,然后快速吩咐道:“抬下來,上架。”
幾人合力把肥豬從案板上拉下來,屠夫從吊架上取下一柄碩大的鐵鉤,鉤在后腿的關(guān)節(jié)處剛剛扎出的洞口,然后開動絞盤,把肥豬倒著吊了起來。
女人端著盆子走了,而后轉(zhuǎn)身走回?zé)鸬牡胤剑焓衷阱伬锔杏X一會兒,似乎覺得水溫不夠,又在火塘里加了一把玉米秸稈。
等豬脖子不再有鮮血流出,屠夫這才放松絞盤,等豬落地,取下鉤子,三人合力把豬拉到鍋邊。
“行了,退火,別燒了。”
屠夫伸手感受水溫,立刻對女人吩咐著,女人很快撤出正在燃燒的秸稈。屠夫看向張成剛,示意他動手。
張成剛訕笑道:“我就會下刀子,其他的還得你來。”
屠夫愕然的看著他,你所謂的會殺豬,就是拿刀子一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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