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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嬌寵 第488章 等了一輩子
處處陰森可怖,甚至能感受到不知從何處吹來的冷風(fēng),透著寒氣伴著似遠(yuǎn)非遠(yuǎn)的慘嚎。
秦云舒面色如常,鎮(zhèn)定非常,每一步都很沉穩(wěn)。
這令跟在她身后的楚連城疑惑萬分,不說尋常女子,即便見慣世面的男子,到了天牢,也不會(huì)這么恬靜。
給他一種錯(cuò)覺,她似乎經(jīng)歷過,或許該說,來過天牢。
但這里守衛(wèi)森嚴(yán),大家閨秀怎可能來?
思及此,楚連城眉頭皺起,就在這時(shí),四周忽的亮堂,走過一處銅門,里面更加寬敞,但只有一間牢房。
囚牢內(nèi),襲長男子盤腿坐于草席,褪下皇子衣袍,一身潔白囚衣,黑色長發(fā)梳理分明,由一碧綠玉冠束住。
楚鳳歌正抬頭看著一扇小窗,絲絲亮光透入,聽到不止一道腳步聲,他才扭頭。
巡視而過,竟是秦太傅,成王敗寇,計(jì)劃失敗,他在囚牢。
最終,視線靜靜的落在秦云舒身上,她照舊那身衣裙,白皙小臉雙眸潤大。
自他懂事起就以為,她會(huì)是他的太子妃,即便母后早已離世,秦家也是他的依傍。
從什么時(shí)候起,一切都變了,不過是他自以為是。
楚鳳歌笑了,出聲亦是淡淡,“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秦太傅,事到如今,您不該到這來。”
看他的笑話,看他到底有多慘。
秦正皺眉,隨即擺手,“你們出去,留我一人。”
有些話,不便和外人道,楚連城應(yīng)言,轉(zhuǎn)身離去。
秦云舒見此,也跟著往前,最終看著銅門在她面前關(guān)上,隔絕里面一切動(dòng)靜。
她靜靜站著,四周寂靜無比。
楚連城站在她旁邊,時(shí)而瞧她,觀察她的神情。
淡雅安靜,可周身縈繞一種讓他形容不出來的感覺。
不知等了多久,楚連城唇瓣開合就要出聲詢問時(shí),卻聽哐的一聲,銅門開啟,秦太傅一臉沉重的走了出來。
他看著秦云舒快步而上,輕喚父親,然秦太傅仿似不聞,眼眸仿佛被陰影籠罩。
不知兩人說了什么,令秦太傅如此?
一陣諷刺悲苦又絕望的笑聲從囚牢中傳出,到最后幾近癲狂。
“舒兒,你不要進(jìn)去。”
眼看她抬腳欲走,情急之下楚連城喊了她的閨名。
“無礙。”
秦云舒朝他搖頭,不一會(huì)進(jìn)去,銅門關(guān)上,這一回楚連城一人在外等。
輕輕邁步,最終在牢籠鐵欄前停下,平淡無波的看著楚鳳歌。
他正低頭,嘴邊泛著笑意,笑聲不停,直到……
“楚鳳歌。”
三字,毫無波瀾,平靜道出,清冷無比。
笑聲戛然而止,把玩草的動(dòng)作跟著停住,“秦太傅都走了,你怎還在這,更故意到我面前,秦云舒。”
語調(diào)加重,隨即抬頭望著她,“原先我以為,你是空谷幽蘭,俗物不入你眼,誰知……”
說到這停住,笑聲忽起溢滿輕蔑,“看不出來,挺有手段,一連勾了三個(gè)男人,令他們不顧朝局,神魂顛倒。”
他落得這種下場,全敗蕭總兵,謝大人和楚郡王所賜!
“除了身體,還有什么能讓男人著迷?”
字字諷刺,眼露深深鄙夷。
無論他如何污蔑,秦云舒都很平靜,淡淡幾語卻令楚鳳歌渾身僵住。
“彈劾父親,胡亂扣罪名,若坐實(shí),下一步你就要帶兵馬闖入秦府,上到主子,下到粗使仆役,一個(gè)都不放過。”
那一夜,雨水混著血水,流了一晚,府內(nèi)猩紅一片,而他暢快非常。
不錯(cuò),那是他的計(jì)劃,斬草除根不留后患。
“父親不想?yún)⑴c皇權(quán)爭奪,你卻理解成不為你所用,生怕旁人搶去,率先下手為強(qiáng)。先皇后早逝,皇上忙于朝政顧不上你,是誰護(hù)你長大?”
如果不是父親,依皇后的作風(fēng),早就下手除去楚鳳歌,怎留到養(yǎng)虎為患的那日?
“御廚房膳食吃膩了,央父親帶民間早點(diǎn),每日父親早起,即便下雪暴雨……”
“不要說了!”
楚鳳歌聲音猛的變大,雙手扣著鐵鏈,搖的錚錚響。
“若你答應(yīng)嫁給我,我怎可能對付秦府?”
秦云舒輕笑,“終于承認(rèn)了,即便死了,見到已故先后,你有臉面嗎?”
至少先后,賢德淑良,心懷軟腸,沒有絲毫害人之心。
楚鳳歌被深深刺激著,每個(gè)字如鋒利的刀刃,快準(zhǔn)狠的沒入他的心臟。
痛,襲到四肢百骸。
“不,我沒有!”
連連搖頭,干涸的唇被咬出血來,因?yàn)槊土覔u晃,玉冠落下,發(fā)絲披散,聲音更大。
“你胡說,明明是你的錯(cuò),你若是太子妃,哪有這么多事!”
都怪她!
“你骨子里賤,不守婦道連勾三個(gè)男人,是你沒有臉!”
根本不是他的錯(cuò),他是被逼的,被那三個(gè)男人,合謀逼到慘境。
秦云舒看著不斷呢喃的楚鳳歌,頭發(fā)散亂,狼狽不已,怕是瘋了。
“大勢已去之人,不如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等今天,很久很久,等了一輩子。”
話音低沉,目露寒光,森森可怕。
說罷,秦云舒轉(zhuǎn)身迅速離開。
銅門開啟的那刻,響亮悲鳴傳來。
“不!”
比起剛才,更加瘋狂,楚連城擰眉,楚鳳歌怕不是瘋了?
“楚連城,謝謝你。”
秦云舒走到他面前,輕聲說道,她知道這一次,他協(xié)助瑾言,幫了秦家很多。
不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都欠他。
殊不知謝一字,讓楚連城心一沉,他從不要她的感謝,他心甘情愿,而她總是將他拉遠(yuǎn)。
兩人注定如此,走不了太近。
楚連城忽的一笑,“你知道小爺?shù)男宰樱焐细兄x不行,實(shí)在點(diǎn)。”
笑容宛若痞子,更嘖嘖好幾下。
“好,禮物少不了你。”
聲音變的輕快,沒多久秦云舒被楚連城領(lǐng)著出了天牢。
出去后她才知,父親已經(jīng)出了宮門,雖不知和楚鳳歌說了什么,畢竟曾經(jīng)真心實(shí)意教導(dǎo)過,如今反倒害他。
相談一番,估計(jì)心里不好受。
“從這條道往前,從皇宮西門處,我不方便送你。”
楚連城一邊說一邊揚(yáng)手指著一側(cè)道路。
秦云舒點(diǎn)頭,不一會(huì)走遠(yuǎn)。
身影消失的那刻,獄卒突然從天牢被奔來,十分匆忙。
“郡王,大皇子失心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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