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陸離偵探社 九十九.最后一個

油燈光亮在走廊邊緣顯現(xiàn)。陸離走出長屋，看向遠處的扭曲教徒和工人們。

掛在門旁的荊棘之冠落在陸離肩膀，重新回到額頭銜成圓環(huán)。

“你幫了他們？”

只憑借描述復原不出這么細節(jié)，甚至門口地板因摩擦的嚴重褪色都被還原出來。而沼澤之母在夢境中見過偵探社。

“只是一點。”

陸離頷首，向沼澤之母和工匠們道謝。

“吾希望未來一天能看到它重新開業(yè)，吾會是第一個客人。”沼澤之母回答。

工人們將未用完的木板、油漆、沙土暫時堆放在菲林太太面包坊旁的工坊里，返回營地。

將來的翻新還會用上。

五名扭曲教徒將留在這里。偵探社已經(jīng)重回文明，沒有再將它讓出去的力量。雖然怪異們不太可能回來，也不太可能對一座房屋感興趣。

扭曲之影仍俯瞰著沉船區(qū)，怪誕的鋼鐵森林在祂的威脅下猶如漏水的蓄水池，多數(shù)從未被扭曲教徒包圍的缺口離開，少數(shù)在扭曲之影海洋般的氣息下被污染為仆從或屈服。

扭曲之影想將其交給陸離恢復人性，被他拒絕：“營地需要力量，一只怪異首領比幾份人性作用更大。”

尤其在營地向光明之地過度的階段。

回到營地，陸離遇見一條蓋著裝滿貨物的油布的推車車隊走出不朽之墻。

科學系學者和工匠們跟隨長龍離開營地，瓦倫多和他挑選的助理在車隊源頭旁清點物資裝車。

“陸離先生，我們正好需要您的幫助。”

“帶條木船來。”瓦倫多將記錄本丟給助理，領著陸離來到一臺高度接近胸口的中型發(fā)電機旁：“羅斯爵士給的數(shù)據(jù)是約16000磅，推車撐不了這么遠，榕樹守衛(wèi)又太慢了。”

“商人安東尼不行嗎？”

“最好不要……”瓦倫多講述原因：“今天早些時候?qū)W者們發(fā)現(xiàn)發(fā)電機設備產(chǎn)生腐蝕，他們開始以為是存放不當，但神秘學學者說里世界氣息影響了它……”

他們暫時只有這一套發(fā)電機。如果壞掉只能從維納不凍港搬了，而那樣起碼要多等一周以上。

浪費時間在光明之地是可恥的行為。

至于拆開發(fā)電機分開運輸……他們還未掌握復原的技術(shù)，可能再安裝時會多出許多不知用途的奇怪零件。

“你想怎么做。”

“用船。”

瓦倫多指向遠處助理用推車拉來的小木船。

一條木船當然承載不了近8噸的重量，但扭曲教徒的幫助下可以。

陸離頷首，和沼澤之母說：“你和扭曲之影選出合適信徒加入內(nèi)政部門。”

這樣瓦倫多再想調(diào)動扭曲教會和暗影教會不再需要請示陸離。

工匠加固木船，榕樹守衛(wèi)抓起發(fā)電機放進木船，扭曲教徒在人群退開后召喚海洋力量，匯聚海水托起木船。

扭曲教徒們帶著洇痕和木船離開營地。

解決完手上事物，聽說偵探社被復原的瓦倫多興奮地說：“如果我們有報社就可以拍張照片放在頭條了。”

只是希望之地報社暫未提上日程。

“可以讓維納地下城刊登。”陸離回答。

“陸離閣下，那缺少些感覺，我們自己宣布這件事才夠振奮人心。”瓦倫多已經(jīng)已希望之地人自居。

回到湖心島木屋，沒過太久，沼澤之母告訴陸離：“它送來了……”

向窗外遠眺，瑪瑙湖畔浮現(xiàn)一道房屋般輪廓的灰點。

望遠鏡中呈現(xiàn)它的外觀：灰褐色分布褐色斑點的鱗片近似金屬，橢圓形外表長著許多觸須用于移動與進食，像是巨型海參。

讓它與純粹巨大化怪異和怪異首領區(qū)分開的的事長著扁平臉孔的頭部，只有眼睛和臉孔幾倍大的口腔。

蠕蟲應該與它很有共同話題。

扭曲教徒陪伴下怪異首領滑進波光粼粼的瑪瑙湖，蕩起的漣漪遠去消散。

作為怪異首領，它不適合再被派去海灣浪費，它會進入神殿接受扭曲之影的氣息，直到成為祂的眷屬，再無危害。

扭曲教會的力量再次得到加強，與其相比，暗影教會與藤蔓教會似乎沒有任何擴張的欲望。

沉船區(qū)還剩兩只怪異首領，扭曲之已能隨時解決它們，所以扭曲教徒完全包圍起鋼鐵森林，不再留下缺口。

等候最后結(jié)果之時，沼澤之母告訴陸離，余燼區(qū)同意了交流。

時間有些巧合，就在沉船區(qū)幾乎解決之后。

也許余燼區(qū)始終觀察著外界。

“它想與你對話……”

“它知道我？”

“我告訴它光明之地的領主是個人類，它表露出驚訝……”

“有危險嗎。”

“稍等……”

陸離很快得到沼澤之母讓他等待的原因：祂出現(xiàn)在瑪瑙湖對岸的木橋上。

沼澤之母庇護著陸離，借用荊棘之冠讓他和余燼區(qū)意識交流。

猶如夢境的朦朧深處，陸離感受到一道保持距離的情緒浮現(xiàn)。

陸離保持安靜，感受著情緒漸漸清晰，漸漸轉(zhuǎn)變，觸須般探出一絲友善。

“它只是新生意識，還不會交流。”

沼澤之母的意識旁邊浮現(xiàn)。情緒受驚般畏縮回去，片刻后又緩緩探出，釋放更多的友善。

余燼區(qū)意識的表現(xiàn)像是只懵懂幼獸，而非和漩渦之地對抗的禁地。

它只是確認沼澤之母沒有用謊言欺騙自己，接下來的溝通仍由沼澤之母和它進行。

“余燼區(qū)同意成為盟友，幫助守護光明之地，要求互不侵擾。”沼澤之母轉(zhuǎn)述之時，陸離感受到它的“注視”。

“可信嗎？”

“吾會幫它獲取人性……”

轉(zhuǎn)變一道懵懂新生的意識并不困難，即使它對外界懷以戒備與疏離。

陸離輕輕頷首：“答應它。”

話音落下，意識對陸離釋放出和沼澤之母同等的友善。

沼澤之母結(jié)束聯(lián)系，返回別院準備今天的下午茶——余燼區(qū)意識也會參加。

現(xiàn)在，阻擋他們面前的只剩寂靜山丘。

事實上，漩渦之地覆滅之后寂靜山丘也因忌憚收斂。

擺在面前的只剩兩種選擇：消滅或成為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