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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貧石器時代 第三百七十五章 遠房親戚
幾乎所有瞳術(shù)師都出自瞳氏一族,這是九屠批準(zhǔn)的。
剩下的只有最初一批之中的一部分人,才沒有進入瞳氏一族,他們雖然擁有瞳術(shù),卻并沒有開枝散葉,著重發(fā)展,這些人的后代也不算太多,但是百分之七十都進入了精英階層,還算很不錯。
不久之后這支人就獨立脫困了。
啟圣拿了陳述報告一看,就覺得不對,立刻留了心去查詢了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人并不是瞳氏一族出身,也不是什么瞳術(shù)師,他真正做到這些瞳術(shù)師也做得到的事情背后,另有隱情。
在把這份報告交與到九屠那里之前,啟圣把瀾歌叫了過來。
老五瀾歌最聽三哥啟圣的話,一番吩咐后,瀾歌就暗中下手試探,結(jié)果就把這小子給逼了出來,原來這小子是七十二玄柱之后,祖父輩分曾經(jīng)參與了羽蛇神教而被貶黜為奴隸,判下的重罪要子孫三代作罰,也就是說到了他這一代,他還算是奴隸身份。
原先也是赫赫有名的氏族,畢竟七十二玄柱出身。
如今家道中落,他父親積勞成疾,臨終前拜托了祖父以前的老友,把他身份做了安排,讓他進入軍中,混軍功,以此來換取自由之身。
正因如此,他本身也得了煉士傳承,真正身份是煉士。
瞳術(shù)他也會,但是他并不精通。
他真正壓箱底的力量,是“盅蠱師”――他是一名“蟲語者”,因為東疆海域?qū)οx子傷害比較大,所以就沒有了職業(yè)者里,蟲語者的發(fā)揮余地,于是他一開始被安排在了西疆,西疆都是黃沙大漠,有蟲子,卻也不多;后來他通過關(guān)系調(diào)配到了南疆,那里就是他的天堂,他在南疆已經(jīng)立下了不少功勛,其中包括對付南疆外黑雪沼洼之地支種和異族手段,疆外手段因為地方氣候原因,以蓄蟲居多,這些外族進攻南疆的真正手段,大部分也是用了這些,當(dāng)時南疆吃了大虧,他因為天生擅長蟲語,對付起來頗有心得,因此立下了不小的功勛,而在這個過程之中,他也學(xué)會了更奇特的手段。
這就是同蟲相食養(yǎng)同類巨蟲的“盅蟲法”,以及異蟲相食養(yǎng)出具有奇異能力蠻獸級怪蟲的“蠱蟲法”,兩種方法他都很擅長。
他曾把這兩種方法進獻給當(dāng)時南疆駐守軍官,想要以此獲得功勛,來一勞永逸給解決掉自己家族的奴隸身份,但當(dāng)時啟圣對于疆外才用了長線的綏靖之法,換取了疆內(nèi)和平,挑起了疆外戰(zhàn)爭,導(dǎo)致了這件事的失敗,當(dāng)時軍官認(rèn)為已經(jīng)不需要了,這種養(yǎng)蟲子的方法屬于宵小,上不得臺面,作為大羽蛇國的國民,不可以用這么不氣派、他們都看不起的手段。
疆外的人可以用,因為那就是一群不開化的蠻夷。
最后他還被一頓批評。
這樣子孫后代還沒有還清奴隸債身份的,稱之為“罪民”,罪民在某些程度上不限制自由,但是卻不能享受到許多正常國民應(yīng)該享受的權(quán)力和權(quán)益,且在繳納供索這件事情上,還非常重,可以稱之為“苛捐雜稅”也不為過了,但是這比起當(dāng)年羽蛇神教先是鬧了三教分立,接下來又被天利用,搞得雞飛狗跳,害的不少人家破人亡來說,這都是小事。
這樣的懲罰算輕嗎,其實也不算。
羽蛇歷以前人的普遍觀念是,罪不及他人,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都是這樣的一種想法,所以很多時候擔(dān)罪格外爽氣,這也就導(dǎo)致了許多意氣用事的發(fā)生,經(jīng)常性壞規(guī)矩,只是羽蛇歷開始制定了“禍及子孫”的制度后,各種各樣壞規(guī)矩的事情發(fā)生降低到了最低。
很多人一出生下來就是罪民,明明什么錯都沒有。
他們的父輩看著因為自己一時意氣用事導(dǎo)致的過錯,追悔莫及,很多人為了不連累家人,甚至不愿意娶妻,于是“禍及父母”“禍及親朋”之類的條例又出來了,不光罰你,還要給你自由,但是這個自由是有限度的,只能限制在你看別人享受真正自由的程度上,讓你體會到奴隸,罪民和普通人的真正差距,對未來充滿期待還有希望,卻都享受不到。
殺人在誅心,誅心是為了什么?
誅掉犯罪之心!
文明的開端是道德形成了框架,因為道德能衍生理性和客觀,雖然不能絕對衍生不犯罪,但真正理性的人就會知道,要一個人死太容易了,世上沒有不死的人,就算不殺一個人,一個人也會走到盡頭,所以殺人是最沒有出息的事,要做的是如何讓犯罪的人得到活著卻無法擁有活著的權(quán)力,這就是一種精神制裁,這種制裁針對人性本質(zhì),更有效果。
羽蛇國現(xiàn)在的風(fēng)氣就是吵架可以,動手不一定,殺人不可能。
動手會判罰,頂多做一段時間的奴隸,可殺人就要當(dāng)至少兩輩子奴隸了,就算沒有孩子,父母也要當(dāng),沒有父母就是兄弟,沒有兄弟就是朋友,總之與之相關(guān)的人,只能夠自認(rèn)倒霉。
按理來說這樣會讓人與人之間敬而遠之了吧?
結(jié)果卻恰恰相反,人和人之間的關(guān)系更近。
這也是和羽蛇國規(guī)矩里故意設(shè)下的一個漏洞有關(guān),那就是凡是犯了罪無法繳納功勛幣或者等同功勛幣價值物抵罰,那么該做多少年的奴隸就做多少年的,按照這個人是普通人還是職業(yè)者,判罰會有一個年限定額,比如普通人如果被判一百年,那么只需要做五十年,剩下五十年會落在你其余家人或者朋友上平坦,第一選擇必需是直系親屬,如果沒有才是朋友,要是這都換不完,那就是后代,后代會以罪民的身份來代還。
比如說罪民需要還十年,那么十年之中所有的供索額度按照情況加倍,一直到還清為止,實際上還清的話可能還不止十年,也許是三十年,且還的時候不享有一些正常國民的權(quán)益。
即便如此,羽蛇國罪民也比關(guān)外的人好。
這也就省去了一部人總想著往外跑逃罪。
普通人超過了所還年限,還活著的話,就可以從官方奴隸身份變成罪民身份,出去享受到一定自由但不是真正自由。
因為這個規(guī)定的存在,有朋友的可以過來頂罰。
朋友越多,平均分?jǐn)偟脑缴伲彩怯邢薅鹊模笥褦?shù)量不得超過頂罰額度底線,比如說這個人至少也得做十年奴隸,實際上判了五十年,那他最多可以拉四個人過來頂罰,那五個人一起做十年就夠了。
現(xiàn)在羽蛇國流行最深的交情有三種,父子情,戰(zhàn)友情,以及頂罰情。
沒頂罰過的交情,不算是交情。
能夠甘愿陪你頂罰的,這樣得哥們兒才是一輩子好基友。
羽蛇國鼓勵頂罰,畢竟需要更多奴隸來創(chuàng)造國家基礎(chǔ)價值。
但羽蛇國的規(guī)矩,就是道德的底線。
誰要是踩了這條紅線,享受到必然是道德之下,非道德的制裁。
啟圣看完這些資料,琢磨著,弄了半天,感情也算是自己爹老部下的后代啊,不過他可不同情參與當(dāng)年大磐巖城羽蛇神教事的人,當(dāng)時他在臨近翡翠地一處城池當(dāng)城主,大磐巖城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后,它入侵不到大萬丘沼和長風(fēng)平原,因為有三合天城卡著,就禍害到了翡翠地,當(dāng)時第一批遭殃之中的第一個就是他,他可被禍害慘了。
要不是手段過硬,處理得當(dāng),又預(yù)先察覺到了做了些準(zhǔn)備,他這個遭到當(dāng)頭猛擊的城池只怕要垮了,對于當(dāng)時的他來說,他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牛逼轟轟圣主的兒子,自己還想靠著自己把未來掙出來呢,這大磐巖城的羽蛇神教就相當(dāng)于是把他未來給砍了。
這件事他記得,發(fā)生在羽蛇歷二十三年那會兒。
嘖嘖,沒想到過去那么多年了,還能見到“故人”。
只不過他實在很好奇,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替這小子搞關(guān)系,打通各個環(huán)節(jié),膽子也太大了不是,簡直就是仗著自己位高權(quán)重,不把他爹定下的規(guī)矩放在眼里啊――他雖然不喜歡他爹,但是他贊同他爹定下的規(guī)矩,不對比就不知道,看看關(guān)外那些所謂沒有規(guī)矩的自由,作為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讓多少普通人生活在白色恐懼之中,完全沒有一點安全保障?
這點,他還是很佩服字跡爹的,竟然定制了這樣直指人性的規(guī)矩。
條條框框雖然不多,卻都有效。
“看來得查查了,這件事要是不查,只怕有濫用權(quán)勢影響羽蛇國運營的后患吶,就算是圣下十二席也要揪出來。”
啟圣放下決心一查,結(jié)果就懵了,這事還真不好辦。
這小子的媽是誰?他嚇了一跳。
兜鍪的嫡孫女!
這小子是兜鍪的嫡親重外孫。
兜鍪是誰,啟圣還是知道的,羽蛇家族的地下酒館里,每年所有羽蛇家族嫡系和嫡系相關(guān)的重要人物都會過來參加,露露臉,兜鍪是他爹的大舅哥啊,也是他爹最愧疚的一個外人了,這事情還是因為他大哥親生母親涂昂年輕時候惹出來的……也不對,罪魁禍?zhǔn)资撬@個風(fēng)流老爹。
到現(xiàn)在他二哥去向都是個謎。
他私底下感興趣也查了,什么都沒查出來。
“這個……難辦啊……者關(guān)系戶真他娘的硬……”啟圣一陣頭大后,瀾歌探頭探腦進來,問他這個三哥出了什么事,啟圣拐彎抹角問了下,問如果是他,他要怎么辦。
瀾歌想也不想道:“咱爹雖然講情分,可國情在他眼里永遠大于親情,因為咱爹知道,國是無數(shù)家組成的,羽蛇家族是整個羽蛇國第一家,是龍脈計劃里的龍腦,要是這里壞了,整個龍脈計劃也要出問題,你看看眼下這扶桑大域,大小也就是只有大萬丘沼一半,爹為了這件事都大動肝火的,還不是這里方便龍脈計劃么?我覺得爹是對的,如果是我,一巴掌下去,都給我玩完,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別那么多廢話。”
“你小子還真心狠啊,要是你未來兒子這樣你也這么做?那讓你兒子怎么看你,你結(jié)發(fā)怎么看你,你要怎么和自己子孫親朋相處?”啟圣翻了個白眼,對這沒心沒肺的五弟很無奈。
說話不動動腦子。
“三哥,話是這么說,我不能不考慮,可你要讓我因為一個念頭,讓羽蛇家族蒙羞么?我叫羽蛇瀾歌,是圣主第五個兒子,母親是真正海王的蛟壬族純血嫡系,我做的事得配得上這份血脈,這份榮耀啊。您先別說我虛偽,普通人有多少得不到的我們可以輕而易舉得到,普通人有多少做不到的我們可以輕而易舉做到,普通人有多少,和我們比,誰不是普通人?我們?nèi)绻霾坏降钠胀ㄈ烁霾坏剑y到我們做不到就不做了?咱們有這個能力,這個能力很大一部分是來源于別人的,有這個能力不去幫助別人頂多只是自私,這也無可厚非,爹都不把自私作為道德底線,但是你有這個能力還在破壞所有人的規(guī)矩,還在為了私事私心去不顧所有人利益和死活,這份力量和榮耀會因此減少,也不會再有它存在的價值,這就不是咱姓羽蛇的人干的事。我這句話擺在這里,我的后代誰要干做這樣的事,我二話不說永久剝奪他的姓氏,沒得商量。”羽蛇瀾歌卻出奇得正經(jīng)。
他的義正言辭,讓啟圣苦笑揮揮手。
他是有惻隱之心的,卻也知道規(guī)矩不可壞。
想了想,找到了姜炎,以私人身份說了這件事。
姜炎想了想后道:“沒關(guān)系的,你把這件事一五一十報給父親。”
“別我啊,你來吧。”啟圣有些害怕。
“還真不能是我,我娘做的那事――”
“唉……行,我來吧。”啟圣一聽還真是。
這件事對于九屠都是個刺激。
倒不是說九屠因為姜炎匯報會從重處理,恰恰相反,會從輕發(fā)落,這就可能會壞了規(guī)矩,在羽蛇國,規(guī)矩大于一切,但是這個規(guī)矩的基礎(chǔ),是所有人必須遵守的一種道德準(zhǔn)則,而不是死板不通人情的條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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