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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號—9527 第三十八章 蘭心戲院
“蘭心戲院?他還愛聽?wèi)颍俊?p/>
雷洪驚訝地問了句,王社長表情很夸張:“那可不是,愛聽!有錢坐著聽,沒錢就站著!聽說還特別喜歡一個戲子,就是那戲子不是個角兒!”
“哦……”
這趟沒白來,基本上該了解的雷洪都已掌握,又與王社長客套一番,便離開了華民報社。
重新返路去了趟門市,雷洪買了一套合身的便服換上,就回了七局。
把東西往車?yán)镆蝗?,看了下時間才三點(diǎn)一刻左右,離董亮與他商量集合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雷洪想了片刻,連碗水都沒顧得上喝,就直接開著汽車朝蘭心戲院駛?cè)ァ?p/>
水橋鎮(zhèn)蘭心戲院建于1930年,由南京政府出資,宏達(dá)洋行設(shè)計(jì),1932年1月1日,蘭心戲院正式對外營業(yè)。幾年來一直對外宣傳的用語是:“富麗宏壯執(zhí)天下之牛耳,戲藝曲技集古今之大成”。
水橋鎮(zhèn)雖不大,但小鎮(zhèn)歷史悠久,環(huán)境宜人。蘭心戲院坐落于此,院內(nèi)名角名旦又?jǐn)?shù)不勝數(shù),因此每每到了晚上,這里卻能成為整個南京最火熱的地方之一,碰到周末,更是一票難求。
驅(qū)車十余分鐘到了地方,雷洪將車泊穩(wěn)后便直接進(jìn)了戲院。
原本的想法是找到戲院經(jīng)理問詢關(guān)于趙磊的事。但此時正值大下午,劇場內(nèi)幾個工作人員正在張羅著裝飾舞臺,告訴他管事都不在,雷洪才發(fā)覺自己欠缺考慮,一時間犯了愁。
“你打聽人不能找經(jīng)理啊!每天聽?wèi)蚩囱莩龅哪敲炊嗫腿耍哪芏颊J(rèn)識?!?p/>
其中一個年輕人隨口說了句。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雷洪認(rèn)為這人應(yīng)該知道點(diǎn)什么!
“呵呵!那這位小哥難道是‘包打聽’?”
年輕人斜了他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你想問誰?。俊?p/>
“華民報社有一個排版工叫趙磊的,您認(rèn)識不?長著一臉麻子的那個?!?p/>
“哦,他呀!您……白打聽啊?”
雷洪聞言一愣,馬上浮出笑臉,從兜里摸出五個大圓,遞了過去:“呵呵!兄弟拿去喝茶……”
瞅了瞅份錢還不少,年輕人放下手中的活兒下了舞臺,將五個大圓揣進(jìn)兜里,撂下一句話:“等著,我去給你找個人?!?p/>
看著他轉(zhuǎn)身走出了劇場口,雷洪臉拉了下來。心頭先是一痛,然后嘴里暗罵了聲“兔崽子”,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等他。
十多分鐘左右,年輕人帶著一個懷里抱著煙柜的老頭走進(jìn)了劇場。年輕人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沖雷洪說道:“這大白天的,想找個人還真不好找!你問他吧,他啥都知道。”
說完,年輕人就回舞臺重新忙活去了。
“喲,這位爺!聽說你想打聽事,我就立馬從東街趕來嘍!”
老頭抱著煙柜往雷洪身前湊了湊,是啥意思很明顯了。
雷洪屏著一口大氣,往煙柜上掃了一圈,最后說道:“你這里最貴的先來兩包吧!”
“哎,好勒!”
那老頭喜笑顏開,從柜子里抽出兩包“三炮臺”遞給了雷洪:“爺,香港貨,您抽一口保管喜愛!”
煙這種東西,雷洪并非完全不抽,只是沒有癮頭,至少還認(rèn)識。
他有些生氣,怎么到哪都得花錢!于是掏出錢夾子抽了張“拾圓”的法幣,遞了過去:“給你!”
老頭看見這錢,馬上抬眼瞧瞧雷洪,眼里有了些驚畏之色:“您是政府的人?”
雷洪沒有答話,開始有些得意地瞅著老頭。
這法幣是南京政府次月即將準(zhǔn)備發(fā)行的,目前還只在軍隊(duì)和政府間作為薪水發(fā)放。老頭既然是找來的“包打聽”,這錢他又怎能不認(rèn)識。
“官爺!您這給的可太大了!而且這錢小的也不敢收!您您還是換張吧!要不…算小的送您了!”
老頭似乎很是忌憚,忍痛說出這句話。
因?yàn)檫€要跟他問趙磊的事,所以雷洪也不想太過分,但自己帶的錢實(shí)在是不多了。
思量再三,他翻了翻錢夾子,從一沓紅色花票中抽出了一張來,在老頭面前晃了晃:“那這個收不?”
“呀!國增券??!收收收,小的還要再送您一包!”
老頭接過雷洪手里的紅色花票,左看右看那是眉開眼笑!
他趕緊又從煙柜里拿出一包三炮臺,恭恭敬敬地遞給了雷洪,嘴上還不停地說道:“官爺您可是大人物呀!這國增券現(xiàn)在可比黃金都好使啊!多謝官爺!”
聽老頭這么一比喻,雷洪瞬間就后悔了??尚耐礆w心痛,當(dāng)然也不會跟他計(jì)較,將話轉(zhuǎn)到了正題上:“這煙也買了,國增券也給了,向你打聽個人沒問題吧?”
老頭把腦袋點(diǎn)的跟搗蒜似的:“沒問題沒問題!小的知無不言!剛才得知您在打聽趙磊嘛,他我認(rèn)識!”
“哦?”
雷洪來了精神,身子往前傾了傾:“快細(xì)細(xì)說與我聽!”
老頭吊足了他胃口,從兜里摸出盒煙散給雷洪一支并為他點(diǎn)上,自己又叼上根抽了口,才慢慢說道:“這人我們都管叫他‘趙麻子’,您能來這問那是找對地方了,他幾乎隔三差五就會來劇院聽?wèi)??!?p/>
“這人吶,以前有些本事,但干得都是些歪門邪道,吃喝嫖賭可謂樣樣精通!膽子就更大了,連政府的財務(wù)室都敢翻進(jìn)去摸魚!后來進(jìn)號子關(guān)了兩年。出來后他二叔在報社升了官兒,就給他謀了份差事,算是消停了一年多?!?p/>
雷洪聽得仔細(xì),但他跟自己說得這些不過是王社長的擴(kuò)充而已,雷洪還想聽些新鮮的。
“最近這人經(jīng)常來劇院么?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和平常不一樣的地方?”
“前兩天一直沒來過,但昨天又來了。和平常不一樣的地方……”
老頭薅了薅胡子,努力搜尋著記憶。
“哦……昨天其實(shí)我沒看到他,但聽同行說他竟然給角兒送了花魁籃!好像,好像用的就是國增券吧。”
“嗯?你確定他用的是國增券?”
雷洪一聽國增券,頓時感覺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他從錢包里抽出幾張不同面額的擺在老頭面前,趕緊想讓他確認(rèn)。
老頭沒仔細(xì)看,有些為難的回答道:“我昨天沒在他那邊賣貨,只是聽同行說的。哦對了!他今晚還要來!”
“為啥?”
“今天周二呀!名角名旦都歇演,小黃仙兒今晚專場??!他是小黃仙兒的忠實(shí)觀眾唄!”
老頭很肯定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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