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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奪唐 第八十七章 漕運(yùn)
自古以來,經(jīng)商以至巨富之人甚多,但真正能守得住家業(yè),澤綿后世的卻寥寥無幾。原因無非有二:一為子孫后輩奢靡,不守家業(yè),二為時人皆不重商,為人所輕。
普天之下,真正能守得住幾世富貴,甚至綿延千載的只有那些世家門閥。
周鼎方家資巨富,偌大的淮南也少有人能與之比,但縱是如此,淮南周家也只能算的是地方豪強(qiáng),與廣陵陳氏那樣的世家名門不可同日而語。
若是問及淮南百姓,孰為他們眼中的淮南第一名門,恐怕八成百姓脫出而出的會是廣陵陳氏,而絕不會出現(xiàn)周家這樣的答案。
原因無他,廣陵陳氏在淮南已傳承百年,深入人心,而在廣陵陳氏面前,周家甚至連個后期之秀都算不上。
真正地世家門閥的清貴都是千年在底蘊(yùn)積淀而來,絕非一朝一夕可成,需要幾世,甚至幾十世的點(diǎn)滴累計,而商戶出身的周家甚至還沒有真正地開始。
當(dāng)然,商戶出身,而后為世人所重者也并非無跡可尋,眼下的荊州都督、應(yīng)國公武士彟便是周鼎方最好的榜樣,擺在眼前的例子,只是要走到武士彟這一步,卻需要天大的恩遇,而李恪的出現(xiàn),李恪對周鼎方所言,恰恰給了周鼎方機(jī)會
李恪要鹽行,但他要的不是一個人人自危,使不上力的鹽行,李恪需要有一個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整合鹽行為他所用的人,而周鼎方自然便是最佳人選。
李恪需要周鼎方,而周鼎方更需要李恪,當(dāng)周鼎方自李恪口中聽到了李恪的話,他便立刻明白了這個道理。
周鼎方縱橫淮南多年,見過了太多的世面,利弊權(quán)衡也不過是在轉(zhuǎn)瞬之前。
正如李恪所言,周鼎方家財萬貫,錢財,他所有的已經(jīng)夠多了,縱是他此時便回府頤養(yǎng)天年,也可保他一世富貴衣食無憂,可如今的周鼎方年不過四旬,若是叫他就此罷手,他又怎的甘心,周鼎方是個商人,兩相擺于眼前,若是連這點(diǎn)賬他都算不明白,那他這么些年的買賣可真就白做了。
不過片刻的思量之后,周鼎方便做出了決定,當(dāng)即拜于李恪身前,朗聲道:“承蒙殿下不棄,周鼎方愿為殿下走狗,將東南鹽行盡數(shù)獻(xiàn)于殿下,分文不留。”
李恪收淮南鹽行,留下兩分于周鼎方,這是賭約,更是交易,而周鼎方分文不留,投身于李恪門下,這是效忠,是稱臣,這兩者是渾然不同的,這樣的道理周鼎方豈會不知。
武士彟傾盡家財資助李淵,方有今日之貴,而李恪與當(dāng)年的李淵又有何不同?武士
彟能成,他周定鼎也能成。
左右不過是長更大的賭局,而周鼎方付出的便是鹽行的兩成利而已。
“稼穡十倍利,經(jīng)商百倍利,破人之國者千倍萬倍利。”呂不韋所言一本萬利,便是如此。
李恪低頭看著拜于身前的周鼎方,笑著問道:“周主事可曾想清楚了,鹽行兩成利,一載下來怕不也有數(shù)萬貫之多,就此棄了,豈不可惜。”
此事的周鼎方心中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李恪之言方落,周鼎方便當(dāng)即回道:“草民既拜入殿下門墻,當(dāng)憂主上之憂,莫說是鹽行的兩成利,就是殿下要草民奉上全數(shù)身家,草民也絕無二話。”
周鼎方起于微末,能有今日絕非偶然,至少這份魄力,便非尋常。
李恪扶起周鼎方,笑道:“本王亦非盜匪,要你全部身家做甚,你既有意投于本王門下,本王便準(zhǔn)了,日后你便本王效力,本王絕不會虧待于你,不過...”
李恪說著,頓了頓又接著道:“不過你本是買賣人,以往行事也難免有投機(jī)之嫌,日后你隨本王做事,便不再是買賣人了,當(dāng)知從一而終的道理,否則本王絕不饒你。”
周鼎方站起身子,聞言,忙道:“殿下放心,門下以往雖是商戶,但也知一貨不售二主的道理,在草民眼中,只有殿下一個主上。”
“殿下,區(qū)區(qū)一個周鼎方,縱是東南鹽行的大主事,又如何值當(dāng)?shù)钕氯绱速M(fèi)力。”鹽行之事已定,王玄策跟著剛出鹽城,王玄策便對李恪問道。
李恪不以武奪鹽行,是未免落人口舌,不利聲望;李恪制鹽,是為提高鹽產(chǎn),造福百姓,可時人輕商而重士,王玄策也是如此,今日李恪如此禮遇周鼎方,卻是王玄策沒有想到的
王玄策雖是李恪心腹,但也不是李恪腹中的蛔蟲,李恪的心思他又怎能盡知。
周鼎方風(fēng)評不佳,更是唯利是圖之人,王玄策以士自居,自不待見這等行商尚且不端的惡商,但李恪用人卻自有他的道理。
如今已經(jīng)貞觀七年,諸位稍稍年長些的皇子漸已長成,長安的皇位之爭也漸漸由水下浮出水面,朝堂之上的平靜不會延續(xù)太久,換而言之,能有留給李恪這樣平靜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李恪南下之時,岑文本便曾對親自來王府叮囑過李恪。太子李承乾得隴右世家之助,勢在關(guān)隴,李泰主政洛陽,得山東世家之助,勢在中原,李恪若要與他二人相爭,李恪唯一的選擇便是結(jié)南抗北,傾江南、淮南之力,才可相較。
而東南鹽行在淮南、江南各州縣均有營生,與地方官府門閥勾連甚廣,李恪若能全然得之,助益極大,故而李恪要的是一個平穩(wěn)過度的東南鹽行,而不是鬧地雞飛蛋打。如此一來,德行有缺的周鼎方便顯得頗有幾分價值了。只不過這些話,李恪卻不愿去跟王玄策挑明了說。
李恪只是對王玄策道:“玄策豈不聞千金買馬骨之言,周鼎方一介商戶,本王尚能重之,況乎旁人,對本王而言,鹽行生意只是其一,本王要在東南撒下的網(wǎng),絕不止這一處。”
李恪為楚王,封地亦在揚(yáng)州,此處自是李恪根基所在,李恪之言倒也在理。
王玄策聞言,聽得李恪似乎竟有布局東南之意,于是想了想,對李恪道:“殿下既欲籌劃東南,怎的忘了一事。”
李恪不解地問道:“何事?”
王玄策道:“殿下治水淮南,非但保住了淮南百姓的性命,更穩(wěn)住淮水、運(yùn)河,保住了淮南漕幫的買賣,漕幫諸位掌事早有意當(dāng)面謝于殿下,殿下何妨一見。”
三五第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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